二百三十九章 不是師祖,卻是師叔
「閣下,可否給我一個解釋呢?「
裝了半天的孫子,終於要翻身做地主了,水綱心中那個氣啊,蹭蹭的往上翻湧。
要不是自己兒子及時趕到,並且找來了一位護國宗的弟子作證,我這孫子還不知道要裝到什麼時候呢!
「這個,水家主,可否聽我解釋?」吳楓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解釋什麼?」
水軍倒先急眼了,一拍桌子,猛然起身吼道:「來人啊,把這個坑蒙拐騙的奸賊拿下,交於護國宗處治!」
將黑袍人交給護國宗,這個條件,是他與朱玉然在來的路上早就談好的,你幫我識破騙局,我送你大功一件,兩全其美,豈不美滋滋?
奸賊?
這名號到是新鮮.……
吳楓習慣的撓了撓頭,一撓才發現自己穿戴了黑袍,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聽我說……」
見黑袍人終於心虛了,水綱心中徹底明了,認定這就是個冒牌貨,不由喝道:「你還想說什麼,留著去和護國宗說吧,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膽大包天的逆賊,連護國師祖都敢冒充,我勸你還是如實招來,免得到時候受凌遲之痛!」
「哼,就是,識相點,自己束手就擒,要是等我出手,那性質可就變了……」
朱玉然得意之下,翹起了二郎腿,摺扇一搖,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那風流倜儻的模樣,看的大堂內一些女眷異彩連連。
「咳咳,好吧,那我就不解釋了,你自己看吧……」
無奈之下,吳楓決定還是實話說了吧。
雖然自己不是師祖,但好歹也是師祖的弟子,他們應該能給點面子吧?
說著,吳楓將黑袍脫下,露出一張略微稚嫩卻陽剛的臉龐,任誰看上去都知道他年歲不大,活脫脫一名少年而已,竟然裝起了老成,還裝的挺像那麼回事!
「好啊,爹,你瞧,這賊子終於現身了,看模樣還沒我大,讓我給說中了吧,來人啊,人都死哪去了,將這小子給我抓起來,先打一頓在說!!」
水軍一見吳楓這模樣,頓時感覺真相大白,扯著嗓子便吆喝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先發現的。
水綱也是連連點頭:「好,好!我兒慧眼識珠,待會為父重重有賞,不過,怎麼處治,咱們還得先問過朱公子才是!」
水綱不愧是經商起家,心思異常活絡,他見這年輕公子氣勢不凡,頓時有了結交之心。
畢竟人家可是護國宗出來的,妥妥的人中之龍啊,等哪天有空,一定要將他和自己那二叔的表弟的三哥的小妾的二侄女撮合一下.……
水軍瞧著老爹那擠眉弄眼的神態,也是恍然大悟,拍著腦袋:「對,對,是該這麼辦,還請朱公子定奪!」
他大大咧咧的轉過身,剛要說話,卻瞧見朱玉然那一臉獃滯的模樣,不禁問道:「咦,朱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不舒服啊.……「
此時,朱玉然如遭雷擊,獃獃的望著主座上,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天,就是他,猶如神降,赤手空拳,單槍匹馬,擊退了八大靈宗!
那天,就是他,拯救了護國宗上上下下,連那些無辜的孩子都得到了庇護。
那天,就是他,讓九霄戰戰兢兢的退走,如同喪家之犬!
他姓吳名楓,乃是師祖的得意弟子,太師祖身邊的紅人。
而自己,儘管比他大上不少,但還是得叫一聲:師叔……
「師,師叔?」
朱玉然目瞪口呆,愣愣的開口喊道,語氣像是在詢問,像是不太確定,總之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見他還記得自己,吳楓撓了撓頭:「哎呀,快別這麼叫,都把我叫老了,雖然咱們輩分上的確如此,但私下裡,你就喊我吳楓吧,哈哈……」
「吳……吳師叔,真是您啊!」
吳楓兩個字,他實在喊不出口,朱玉然嚇的差點哭了出來,二郎腿也不翹了,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
還沒走上兩步呢,腿一軟,頓時坐在了地上:「師,師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我還以為您仍在宗門呢,師叔,我不是故意的啊!」
那天,吳楓抬手滅靈宗的強大一幕,已經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裡。
那是何等的恐怖,連白須老祖都不是對手,捏死自己,還不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完了,徹底完了,如今得罪了師叔,回去還不得被師傅打死啊。
要知道,師父可是吳師叔的忠實崇拜者,還特意為其畫了一副肖像掛在牆上,每日供拜,以報當時的救命之恩!
聽著朱玉然死不改口,吳楓害羞的低著頭:「哎,沒辦法,人一出名就是麻煩,到哪都能被認出來,你起來吧,今天我就是來和水家主談一些事而已,由於我年級尚小,所以借用了師祖的名頭,希望沒觸犯宗規吧.……「
觸犯宗規?朱玉然連忙擺手:「不不不,師叔多慮了,您不知道,您在宗內的威望已經等同於師祖了,用此身份也是應該的,沒人會說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吳楓鬆了口氣,他就怕會給師父帶來麻煩。
望著朱玉然這副卑躬屈膝的奴態,一旁的水綱皺著眉頭:「朱公子,您這是……」
「是,是,是你個屁!」
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洩口,朱玉然嗷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破口大罵:「給我看清楚咯,記住咯,這是我們師祖的弟子,吳楓,吳師叔,就算我師父來了都得客客氣氣的,你們好大的膽子,連他都敢質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朱玉然發威,那叫一個雷厲風行。
他身形一動,嗖的一聲擋在吳楓面前,一副英勇就義,忠心護主的模樣,正在全力挽回師叔對自己的印象。
吳楓也覺得眼前這年輕人不錯,朝氣蓬勃,打算抽空在師叔面前美言幾句,稍微提拔他一下.……
「啊?」
朱玉然一開口,眾人頓時傻眼了。
尤其是水綱,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渾身打著擺子,冷汗唰唰的往下流著。
想起自己剛才的態度,此時的他,心中已然死灰一片。
完了完了……
得罪了這等人物,我水家這是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