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真不是空想家
公司註冊基本是閃批的，並被市政府納入進了中小企業扶持名單之中。
當李凡拿到營業執照的時候，程勇宋航的招聘工作的進展也較為順利。
李凡從工商局走出來，他剛拿出車鑰匙之際，顧亞婷久違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這幾天去參加旅遊節目的錄製了，所以也沒和李凡聯繫，今天終於回到京城了，便連忙給李凡打個電話，看看他被沒被別的女人拐走。
「什麼，你去取營業執照了？！到手了？！你真要經商啊？！我的天啊！」這是顧亞婷在電話里的一連串疑問感嘆句。
雖然前幾天李凡和她談過創建公司的想法，但顧亞婷一直沒怎麼相信，最多認為李凡不過是動了心思而已。
可這才幾天沒見面而已，人家不僅僅是打算做公司，而且連營業執照都捧在手裡了。
李凡連忙給她壓壓驚：「別激動，又不是我自己單獨創業，我們的項目是由大名鼎鼎的程勇教授和宋航教授共同籌劃，而我們的團隊成員，全部出身於211、985名校。
你即便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身後強大的團隊啊！」
「哦，不過你們太急了。」
李凡又問：「對了，中小企業扶持計劃，有用么？」
「當然有用，有政策傾斜、照顧的，每個市的扶持力度都不一樣，京城的力度最大，你要申請啊？
不過太早，你這種空殼公司申請不下來，等到以後運營正常的時候，再申請試試，京城的審批是超難超難的。」
「呃，我已經獲批了。」
「我覺得你特么就是在……」顧亞婷差點兒爆粗口，連忙收住嘴，不過這廝是真氣人！
李凡繼續求教：「我就是問問，中小企業扶持計劃，實際作用大么？」
顧亞婷氣鼓鼓地拿著手機，這哪是在詢問自己？這明明是在向自己赤裸裸地炫耀啊！
她道：「憑什麼啊？現在還只是個空殼公司！」
李凡繼續給她壓驚，「因為我們是文化產業啊，對社會非常有意義的新型創業項目！你們都是為了賺錢，我們是利國利民，傳播知識啊！」
「得，閉嘴！不想和你說話，掛了。」
「晚上來家吃飯！」
掛斷電話也就幾秒鐘，顧亞婷的電話又打來了，「大哥，你們這個創業團隊，不會連一個有大型企業管理經驗的人都沒有吧？」
李凡點了點頭，「嗯！」
「這哪行啊，最起碼得聘請一個大型企業高管啊，你們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又著名教授又頂級高校團隊，又李老師什麼的，但創業總得有一個保駕護航的引路人吧？
程教授是厲害，橫跨經濟學和管理學，但他是個理論家，創業是實幹。」
「呃……對！」李凡再點頭。
「我給你介紹個人吧，董華明，之前是我爸的生意夥伴，現在賦閑在家，我給你們牽線搭橋？」
「嗯，好！」
……
李凡覺得她說得對極了，於是便和程勇商量了一下，打算給程勇聘請一位經驗豐富的副總，當然，李凡不能直接說您就是個理論家什麼的。
程勇欣然同意了，因為當程教授打算將理論發揮到實踐中的時候，發現格格不入，然後他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
樂知的第一次公司大會，將在下周一舉行，目前團隊還在組建之中，下周一，將全員上班，正式起航。
辦公地點也選好了，李凡親自在電話里談的，他租下了508大廈五樓整層。
508大廈的二、三、四層，就是亞婷購物中心。
車子開到508大廈，李凡和張小斐來簽租房合同了，和崔經理簽好合同，領了鑰匙，兩個人便來到了五樓。
五樓空空曠曠，甚至有些陰冷，一間間辦公室內連一把椅子都沒有，光禿禿的。
李凡走到里側，隨手推開一間辦公室走了進去，他估計這間應該是曾經老闆的。因為，一側牆壁上貼了一張世界地圖，顯出了一副蠻雄心勃勃的樣子。當然，李凡可能也是想多了。
李凡嘮叨：「這個公司搬家搬得真乾淨啊？」
崔經理道：「不是搬家，是破產。偷稅漏稅嘛，老闆給抓起來了，公司運營不下去就破產了。」
李凡笑笑，這麼大的空間真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啊，說句話都有回聲。
李凡回頭問道：「小斐，能不能幹採購？」
「凡哥，我才18，入世未深，哪能幹得過那幫奸商啊？」
李凡腦袋疼，真是萬事開頭難，連採購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得，親力親為吧。
李凡道：「這麼的啊，你下樓去超市，A4紙啊、中性筆啊、印泥啊之類的辦公用品，直接往樓上搬，熱水壺啊、飲水機啊這類的，你估摸著來。」
張小斐面露難色，「我不知道量啊！」
「你就合計著來，太多的話就給他們退回去，我給小顧總打個電話。」
小顧總的電話沒打通，李凡便和張小斐來到樓下敲開了秦總經理的辦公室。
簡單地聊了幾句后，李凡囑咐張小斐：「你現在的任務呢，就是逛超市，發現咱們公司缺什麼，就直接往樓上搬。我呢，去採購辦公桌椅之類的。」
李凡說罷便匆匆而去。
……
下午3點，顧亞婷剛走進508大廈，正準備乘電梯去辦公室的時候，她不經意地一瞥，突然在樓層索引牌上看到了一個嶄新的公司。
咦？幾天沒來，怎麼5樓多出個樂知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再沒做他想，顧亞婷走進電梯來到二樓。
「小顧總好！」
「副總好！」
……
顧亞婷照例在二樓巡視了一遍，面無表情，員工們則手忙腳亂地忙活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電梯上不時有工作人員推著購物車下樓，這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們在忙什麼？給誰送貨？」
一剛入職的男員工道：「大客戶，來採購了。」
顧亞婷好奇地來到三樓，只見文化用品區域中，一個消瘦的女生正在指揮。
「A4列印紙，來兩箱！中性筆，來一箱……」這女生又指了指不遠處的美羅飲水機，道，「美羅飲水機，標價688的，給我來20台。」
顧亞婷冷汗直冒，這是要把自己這超市搬空的節奏啊，庫房裡這個飲水機型號，哪有20台？
「喲，小婷姐！」張小斐回頭道。
顧亞婷問道：「你這是來洗劫來了？看這架勢，李凡這公司規模不小啊。」
張小斐歡快地道：「嗯呢，凡哥把樓上整層租下來了。」
顧亞婷恍然大悟，「啊，樂知是你們啊。那好啊，也帶動我們的利潤了。」
「利潤？凡哥說了，自家人談什麼錢？」
「啊？白拿啊？」顧亞婷傻眼。
「凡哥還說了，『白拿咱不能，畢竟臉還是得要的，到時候就給你小婷姐個進貨價吧！』」
顧亞婷嘆氣：「厚顏無恥！」
……
一天的時間內，曾經空曠的樓層突然變得熱鬧非凡起來，搬桌椅的師傅們累得呼哧帶喘，搬辦公用品的超市員工絡繹不絕……
已經簽了合同的員工也基本全來了，雖然還沒正式上班，但李凡在群里發了個信息，問誰有時間來公司忙活忙活，打掃下衛生。
老闆發話了，誰能不來？
李凡在樓層里走來走去，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眾人，心中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價值感。
「李總，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君子蘭，放在您辦公室，幫您減少電腦輻射。」
李凡糾正：「別叫我李總，我不喜歡這個稱號，直呼我李凡就成了。」
可誰敢啊？
「那我叫您李老師可以么？」
「可以。」
不多時，又新來了一個搞網站維護的員工道：「李總，很榮幸能在您手下工作。」
「不要叫我李總……」李凡又解釋了一遍。
這個創業團隊，骨幹精英全部都是晨華京大的優秀畢業生，有的是受到他們老師的感召，有的則是兩位教授挖來的。其餘員工也基本都是211、985高校出品的。
這群精英們，此時有舉著抹布擦窗戶的，有歸整辦公座椅的，有調試監控的……全都忙活得滿頭大汗，干著勤雜員的活。
這幫天之驕子們也不驕傲了，沒辦法，在老闆的光芒照耀下，誰還敢說自己是個人才？
將近5點鐘，程教授和宋教授也趕來了，此時，偌大的辦公區窗明几淨，每間辦公室里皆綠植蔥翠。
程教授身邊跟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趙野，這是他用美好的辭彙騙來的。
趙野見到李凡，連忙道：「李總，久仰大名。」
「別叫我李總，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李凡同樣的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程教授開玩笑：「他是他我是我，你們得正常稱呼我！」
眾人笑聲中，李凡道：「咱們下周一正式上班，在這之前我就不說其他的了，一切等到公司正式運營的時候咱們再詳談。你們再把公司歸整歸整，我有點兒事兒，得先走。
對了，誰擅長做PPT？」
有個二十二三的姑娘舉手道：「我可以。」
「有男朋友么？」
「啊？」
眾人一愣，這問題……這跨度……
張小斐低頭看了看地板，樓下可還有一隻母老虎呢。
姑娘略略猶豫，有呢還是沒有呢？
「沒有！」
「晚上有時間么？父母在家？」
眾人再愣，這問題……你要幹嘛啊？
「李老師，晚上我有時間，我一個人住，我是京漂。」姑娘心說：李老師啊，您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啊，人家女孩子多不好意思，你說我是從啊還是不從？
「哦，那就好辦了！」李凡抿嘴一笑，「這幾天你跟我加班吧，加班費正常計算。
我這有點兒事兒需要麻煩你，可能會忙得很晚，要是有男朋友的話，男朋友該誤會了，太晚不回家也會讓你家裡人擔心，幸好你一個人。
好，跟我走吧。」
李凡本想坐電梯下樓，可是電梯竟然故障停修了，兩部電梯都是如此，於是便決定走樓梯。
員工們是一路陪著老闆的，當李凡踏下樓梯的時候，眾人紛紛告別：
「李老師，再見！」
「李老師，在你的英明領導下，咱們公司一定蒸蒸日上！」
……
「你們忙完了早點兒回家，今天辛苦大家了。」李凡揮了揮手開始下樓，可剛下了半層的時候，李凡突然折返了回來，並悄聲道：「我女朋友來了，叫我老闆啊，我逗逗她。」
當顧亞婷剛登上四樓半，但聽樓上眾人紛紛道：
「老闆慢走！」
「老闆，注意安全！」
……
之後，便見到李凡趾高氣昂眉毛飛挑地向她走來，那一刻，她真想脫下高跟鞋丟他丫的，讓你嘚瑟！
員工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疑問，他，這麼年輕還是學生心態的他，能當好老闆么？連個老闆架子都不端，裝你也得裝一會兒啊！
才19歲啊！況且根據才華守恆定律，你不可能樣樣出眾！
幸虧有兩位著名教授，不然，他們可不來摻和，他們可不是奔著李凡的明星身份來的，畢竟這是前途未知的創業，不是追星。
可能在這個創業團隊里，李凡的作用，是公司的吉祥物？是公司的Logo？僅此而已吧。
……
被李凡翻了牌子的這個姑娘叫做蔡彩，長相端正，之前在500強公司做策劃。
李凡將她帶回了家裡，也就是李媽新租的房子。回到家后，他們的工作也便開始了。
工作很簡單，李凡要將樂知社區的結構構成、未來發展等所有詳盡事宜製作成PPT，以供幾天後公司開大會時使用。
李凡對製作專業的PPT並不了解，他需要有人將他的規劃設計出來。
李凡對於樂知網站的構想，來源於前世很多類似網站，比如說果殼網、比如說知乎。
他有足夠可以借鑒的成功案例，但將idea帶到這個時空會不會水土不服，這個李凡也不清楚，對於未來李凡不敢打包票，但他有九成把握。
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已經佔得八八九九了。
蔡彩快速地敲擊著電腦鍵盤，李凡則站在她身後盯著屏幕，道：「樂知社區早期共設8個版塊，第一個，科學，第二個，小組……
這一行字加重，樂知社區核心價值觀：傳遞知識，創造價值……
蔡彩，打下這一行字，舉行有償分享活動……」
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了，很快就深夜12點了，李凡看了眼時間，「要不，我送你回家？」
「李老師，沒事兒，我不困。」
「好，老媽，給我們沖杯咖啡！」
……
工作繼續，直到後半夜兩點，時間實在是太晚了，而且，工作還有一大半尚未完成，李凡於是便結束了今晚的工作。
把蔡彩送回家，李凡特意囑咐道：「蔡彩，咱們的工作要保密，除了咱們兩個之外，任何人都要保密。」
「李老師，這個我能不明白嘛，商業機密嘛！」
李凡笑而不語，商業機密的確是，但最主要的是，他還等著在幾天後的公司第一次大會上，托出自己的新的全盤計劃呢。
作為一個年輕的聯合創始人，走馬上任的第一天，還是要讓大家見識一下自己獨特的商業構想的。
「李老師，我太佩服你了，你的創業思維好超前好驚人啊！我老師挖我的時候，對咱們的創業說得很籠統，根本沒有你所說的這些細節。」
李凡求證道：「你覺得，可行么？」
「嗯！李老師，沒聽過你的創業詳細計劃前，我心中七上八下，不過現在，我敢肯定咱們必然成功！」
李凡抬頭望著昏暗的夜空，淡淡一笑：「話，不要說滿了，創業之路，前途未卜。」
「李老師，就沖今晚你做的這半份方案，就沖你這句實實在在的『創業之路，前途未卜』，我完全確信了，你真不是空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