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簽約
銀月如鉤，夜幕低垂，輕柔的柳枝婆婆娑娑的，刮過青年那略顯消瘦的面頰……呃，不對。
這裡是京城，哪有銀月？況且又即將下雨，以上描寫不對，重寫。
陰沉沉的夜空下，月亮隱去了，星星走失了，蒼穹中雷聲滾滾，狂風呼號，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垂柳的紙條彷彿群魔亂舞一般，四下紛飛。啪！啪！啪！抽打在了青年的身上。
「我呸！」
李凡吐了一口唾沫，嘴裡刮進了沙子。
錄製完《好書指南》，此時回到京大，已經晚上11點了，李凡本想直接回寢室的，但顧家給顧亞婷打包了她最愛吃的驢肉餡兒餃子，這大夏天的，沒法隔夜。
李凡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上衣口袋裡的一個厚厚的大紅包，裡面足足2萬塊錢，是自己這次《好書指南》的勞務費。
蠻有成就感的，現在自己參加節目可不是白賣力氣了。
成語大會詩詞大會這種不提，畢竟是文化競技類綜藝節目，所有比賽選手都沒有勞務，但除此之外的其他節目，只要你接到通告，勞務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的。
這些當然是小錢兒，重要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代言，這筆代言費可是自己用來買廚房的。
正想到這兒，蔣姐來電話了，接通，「……好，那就明天談……如果可以的話，咱們簽1年的合同……」
代言合同的事情由蔣姐代表李凡和步步升集團全權商談，李凡又和蔣姐詳細地溝通了一下，蔣姐的意思則是代言費的確偏低，但是華國文化圈子裡幾乎沒人給其他產品代言過，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李凡的代言費算是試水而已。
第一份代言合同投石問路，看看市場情況，蔣姐也完全贊同只簽一年合約。
李凡剛放下電話，只見穿了一襲睡裙的顧亞婷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
她剛走幾步，一陣狂風刮過，瞬間裙角飛揚，粉白的雙腿裸露出大半，嚇得她頓時花容失色，急忙死死抓住了裙角兩邊。
好險，差點兒露底了。
「你這是少女版瑪麗蓮·夢露啊？」
顧亞婷沒回答，目光瞥向一側，面有微慍。
李凡扭頭，只見一個男生正看著顧亞婷愣神。
李凡皺眉道：「看你媽啊看，滾！」
男生很尷尬，春光沒看到，還被美女逮了一個正著，又被斥罵，他生氣地對李凡道：「和你有屁關係？」
李凡往前疾走，「有種你再說一句！」
「別以為你有名氣就了不起了，懶得理你！」男生轉身走了。
李凡停住腳步，想了想，對啊，和我有屁關係？
「李凡，過來！」
李凡扭頭，只見顧亞婷已經走進了宿舍大門裡，正伸著食指向他勾了勾。
李凡一邊拉著箱子一邊走進一樓大廳，「本來我就沒打算過來，你看看都幾點了？我都要困死了。」
「可你還是過來了，」顧亞婷微微靠在牆壁上，微濕的秀髮有些散亂無章，皎潔的膚色上輕盪著笑意。
「廢話，今晚不送過來的話，餃子估計等到明天就餿了。」
「沒偷吃吧？」
「在你家都吃飽了，你爸太熱情，把我往死里灌啊！」
顧亞婷噗嗤一笑，面頰微紅，她道：「你的糗事兒我都聽我媽說了，你真逗。」
她倚靠在牆壁上的姿態很優美，有種閑暇愜意的隨性感，寬鬆的白色睡裙雖然遮住了姣好的身材，卻又平添了一絲蠱惑感。
李凡在心裡感嘆了一句：這是一個適合壁咚的場景啊！
他將保溫飯盒遞給顧亞婷，「別提了，在你家有點兒丟臉。算了，不說了，餃子給你，我回寢室了！」
「等一下。」
「幹嘛，看你的架勢是等著我壁咚你啊？」
顧亞婷白了他一眼，「就像你敢似的。」
「誒我去，那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敢還是敢！」
李凡頗有餓虎撲食之姿勢，一步步靠近。
「你……別亂來啊，你來真的啊？」顧亞婷突然跺起了小碎步，捂著胸口道，「救命啊，耍流氓啊！」
宿舍阿姨往窗外瞥了一眼后，繼續笑眯眯地和身邊的同事閑聊。
一樓大廳出入的女生們循聲望去，駐足觀看。
李凡回頭，只見一群姐姐妹妹對他大加鼓勵。
「耍吧耍吧，我沒看見！」
「加油！」
「穩准狠，一擊斃命！」
……
兩位當事人齊暈！
「別鬧了，說正經的啊，等我一下，我上樓給你取把傘。」顧亞婷邊說邊快步上樓。
李凡望向門口，果然，已經淋淋漓漓地颳起了雨，這麼大的風，雨傘反而是累贅，得了，趁著雨還不大，跑吧！
李凡說完，提著箱子迅速走出女寢。空留一群姐姐妹妹在那一聲聲惆悵。
「完啦？」
「壁咚呢？」
「故事沒演完，男女主人公走人了？」
「繼續撩啊，弄得我心痒痒。」
……
樓上，顧亞婷剛翻出雨傘，只聽窗外一個響雷滾過，緊接著一陣暴雨猛烈襲來。
「亞婷，李凡走了，你別下去了。」
顧亞婷趴在窗口，只見一個修長的背影正在雨中急奔，氣得她一跺腳，「你們說這人是不是傻子？」
……
次日，天空放晴，空氣略好，處處都是雨後的活潑的夏日景象。
李凡的心情也是美麗的，不過身體遭了罪，感冒了。
他躺在床上，一邊打噴嚏一邊用手機上網。
他已經很久沒發微博了，今早發了一條長微博，大力推薦《黃金時代》這本書。一個上午過去，該微博轉發量輕輕鬆鬆達到1萬+，評論數達2萬+。
寢室里很多人看到這個數據都傻了，很多微博粉絲量幾千萬的明星，一條微博一天的時間過後，很多情況只有幾千轉發和評論，而李凡一條微博半天時間便轉發評論全部上萬，這粉絲活躍度嚇人啊。
而最關鍵的是，李凡微博粉絲目前剛剛突破300萬。
寢室里，大家很不解：
「為什麼凡哥這微博熱度這麼高啊？那些大明星的微博粉絲明明都是幾千萬，但還沒有凡哥的微博熱度高？」
「我也納悶呢，難道又是顏值決定一切這一真理？」
有懂內幕的，道：「我哥混這行的，知道內幕，他們明星，幾乎每個人都花錢買殭屍粉，假如說某個明星微博粉絲5000萬，其實可能真實數量就500萬而已，這一行公開的秘密了，10個人中有9個買過殭屍粉，還有一個在路上。」
……
寢室里很熱鬧，但這份熱鬧中有些不安定的因素。
《博雅杯》甄別考試的成績單這兩天就要出爐了，這兩天停課，大家正在準備接下來的面試環節。
李凡一邊聽著室友閑談，一邊掃微博，很多網友關於《黃金時代》這本書發來了疑問。
「這是一本什麼書，你這麼推崇？」
「我去書店問了，根本就沒貨啊！」
「你說春城書店有貨？可人家說根本沒進幾本！」
……
網友中看過這本書的人幾乎沒有，想買這本書的也很少能買的到，因為發行量實在太極低了。
狄製作給李凡打過了電話，更是說一定要將這本書推給大眾，並且，計劃中10天後才播出的李凡這期《好書指南》，直接提檔到這幾天內在網上更新。
這等經典作品，想要讓它發光發彩的人，可不僅僅就李凡一個人。
又掃了一會兒微博，蔣姐打來了一個電話，簡述了一下雙方剛剛的洽談結果。
目前一共兩個方案：其一，180萬一年的代言費，不含其它。其二，100萬代言費，外加鼓勵條款。鼓勵條款是階梯式的，代言產品銷售額每突破1億，則獎勵20萬，以此類推，如果銷售額突破5個億后，每增加1億獎勵30萬。
蔣姐通過私人關係，大概了解了一下步步升的年銷量，如果選擇第二種方案，假若未來一年內產品銷量和以往相比沒有變化的話，李凡是明顯吃虧的，估計到手也就140餘萬。
但是，一旦這款產品火了呢？
李凡和蔣姐商量過後，還是決定接受第二種合同模式。
蔣姐對李凡背後的學生市場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市場向來風雲莫測，只能看產品上市后的成績了。
合同談好，當天直接簽約。
下午3點，李凡約好蔣姐，走進肖總經理下榻的酒店。
「人生第一份代言合同，什麼心情？」蔣姐邊走邊問。
「就像人餓了一輩子，突然看到了山珍海味一樣。」李凡如實說到。
「這次錢不多，算是你試水了。華國也沒有文化圈子中的人出來代言的，市場空白，所以價位沒法估量。如果這次代言成績好，以後其他代言就好辦了。」
李凡點了點頭，跟著蔣姐走進了電梯。
敲開了會議室的門，肖經理大步迎了過來。
「李凡，你好！」肖經理重重地握了握李凡的手，笑容滿面。
有人舉起相機不停地拍照。
「肖經理好！」李凡環顧四周，知道從走進這間會議室開始，自己就在未來這一年內，就得為人家服務嘍！
雙方落座，寒暄過後，開始走簽約程序。
當李凡落筆的那一刻，攝像師摁下快門，記錄下這個瞬間。
對於公司來說，這是一張宣傳照而已，但對於李凡來說，這則是他人生中重要的轉折點。
雙方合影留念后，又是毫無營養的客套話。肖經理又要安排吃飯唱歌什麼的，估計都有大保健的心思了，李凡微笑著婉拒了。
「小凡，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喏，這位是小高，以後宣傳事宜直接由小高和你聯繫。」
小高真不高，也就1.55，氣質倒是蠻好的。要說哪裡高，山峰的確是滿高的。
李凡和她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后，便告辭走人了。
周一簽了合同，周二上午10點鐘，李凡正在迷迷糊糊睡懶覺之際，便接到了小高的電話，通知合同蓋章生效了。
這速度！
放下電話，李凡繼續睡覺，不過片刻后，手機再響，是簡訊的聲音。
睜開半隻眼睛，劃開屏幕，一條簡訊映入眼帘：尊敬的李先生/女士您好，您的民惠銀行尾號8849的賬戶，現已收到一筆轉賬……總計250000.00元。
李凡霍地起身，睡意全無，精神百倍。
這到賬速度！
華國的代言合同，都是稅後合同，一般是每年按照4個季度分別到賬的，當然也有一步到賬的，那種一般是天王天后級別的。
一大筆巨款落在李凡身上，他一瞬間想到的就是怎麼去慶祝慶祝。
吃飯唱歌太老套了，怎麼花呢，怎麼敗家呢！
有句話說得好，錢沒花出去是紙，花出去才是錢啊！
寢室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李凡那雙倍兒亮的眼睛，很好奇。
「凡哥，怎麼了？」
「你怎麼樂成那個屁樣？」
……
李凡大手一揮，「兄弟們，錢到賬了，我要帶你們敗家！」
「凡哥威武！」
「太像樣了！」
……
李凡土豪道：「請你們吃早餐，食堂的包子使勁兒造。」
楊碩指了指手錶，道：「凡哥，中午了，到時候吃午餐了！」
李凡想了想，「午餐比早餐貴啊！那不請了。」
「別，別啊！」
「李凡，你別摳搜的啊！」
「古代孟嘗君有食客三千，我們就是你的食客啊！」
李凡連連搖頭，「人家孟嘗君門下食客都是雞鳴狗盜之能人，你們就一堆廢材！」
「咯咯咯！」有人突然學雞叫。
李凡暴汗。
「汪汪汪！」又有人湊過來學狗叫。
李凡懵逼了，這幫妖孽啊！
門外有人進屋，「你們的尊嚴呢？為了一頓飯這麼下賤？看不起你們。呃……哞哞哞，我叫的比他們形象，請我一個人吃飯就夠了！」
……
李凡直接大被一蒙，聽不見聽不見！
晚上，李凡再約蔣姐，這次直接來到了蔣姐的家中。
蔣姐家並不大，50多平，但是在市中心，這套房子全款下來就1000餘萬，光首付就300多萬。
蔣姐老公是個小學教師，又不是班主任，賺不了幾個錢兒，所以，這個家庭幾乎都是蔣姐扛下來的。
蔣姐老公在廚房忙著炒菜，李凡則對蔣姐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沒有人有義務白白幫助你，又不是朋友關係，況且人家是經紀人，除了口頭感謝外，辛苦費是必須送上的。
這個不用誰來提醒，李凡自然心中有數，他向柳詩詩詢問了一下這種私活該怎麼給錢，柳詩詩則說華國市場上過100萬的合約一般是按照5%到10%的比例給錢的。
李凡倒是蠻惜財的，但大事上可很敞亮，從不辦禿嚕扣事兒。
兩人正在隨意聊天的時候，李凡從包中抽出一個大紙袋，往桌子上一放，砰地一聲，「蔣姐，一點兒心意，您別嫌少！」
蔣姐打開紙袋，裡面是整整齊齊的10沓人民幣。
合上紙袋，蔣姐皺眉道：「李凡，這10萬塊錢你什麼意思？」
難道是嫌少？
李凡連忙解釋：「後期的鼓勵獎金，我也給您10%。」
蔣姐繼續皺眉道：「李凡，你什麼意思？」
啊？這回真不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