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章 低級玩笑
蝴蝶女郎的突然反應讓李震顫從寒冰王座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沒事。」,輕挑說了一聲,便想繼續參悟,現在他的狀態正好,或許能夠憑藉一股衝勁讓三十六具白骨和寒冰王座本身集合起來,更有可能讓寒冰王座契合專屬於自己的獻祭法則。
「大爺,我真的錯了」,蝴蝶女郎似乎根本沒聽見李震顫說話,跪在地上不住克肉,身體顫抖的比剛才越發厲害。
「不是你的錯。」,李震顫擺了擺手,這個女人不過是他打入高級貴族圈的鑰匙,本沒必要在乎,可一連說了幾句,對方絲毫沒起身的意思,那雙嬌艷的翅膀耷拉在身上,將窈窕身姿完全掩蓋起來,透漏出一絲凄涼。
蝴蝶女郎的窘態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甚至舞台中央索菲的美眸也注視在李震顫身上,眉頭上挑,透漏出一絲不高興。
「先生,需要我幫忙嗎?」,身後突兀多了兩道黑袍身影,說話功夫直接向蝴蝶女孩抓去。
「大爺,求求你了,放過我。」,一雙纖細的手指快速從羽翼下伸出,緊緊抓住李震顫腿腕。
李震顫一陣吃痛,真弄不清楚這樣一個柔弱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的力氣,燦燦笑了笑,「兩位,剛才是我的錯,和這位小姐沒有關係。」
他猜測出一些,可能和那位桑切斯密切相關,當然他不能說是剛剛參悟功法,那未免太跌份了。
兩個黑袍男人似根本沒聽到李震顫說話,粗壯的手爪直接落在女孩脖子上,一絲絲透明的黑色勁力形成一道枷鎖,如同提小雞一般揪了起來。
李震顫不由的來幾分怒氣,這兩個人也太霸道了,也不弄清楚其中的青紅皂白,就盲目殘害生靈,李震顫不是那種主持正義的主,但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應該承擔下這分責任。
「兩位先生,剛剛是我的錯,和桑切斯說一聲,我很抱歉,把這位小姐放了吧。」,李震顫的語氣足夠溫和,他不想初來乍到的就給這裡的主人添麻煩。
本以為對方至少會應和一聲,可黑袍之人只是揪著蝴蝶女孩,他們的世界中彷彿沒有其他生靈存在。
「先生,救救我!」
「我錯了,先生,我錯了,求求你了。」
蝴蝶女孩緊緊爬在地上,一雙細爪死死抓住地面,奈何兩個男人的氣力實在太大,如同拖著一條死狗,任由女孩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眼前局面。
堅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細長手印,手印之中還殘留著部分鮮血。
鮮血很少,但卻像毒藥一般刺激著李震顫的神經。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不過是簡單衝撞,難道就是生死災難嗎,看蝴蝶女孩的模樣,甚至比生死還要可怕。
不行,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可以殺掉這個女孩,但不能因為這種莫名,害這個女孩白白葬送掉美好年華。
李震顫快速上前,想要攔截而下,突然一雙黑褐色的手臂攔在身前,傳出一聲陰沉之聲,「李震顫,別人的家事最好不要插手,這是傭兵的準則。」,說話的正是冥,顯然他注意到這裡的變化。
李震顫乾笑一聲,他從沒覺得心痛過,家事?
「冥,那是我的事情。」
冥搖了搖頭,「李震顫,你現在不過是剛剛邁入世界樹,衝動是你們這個年紀最大的弊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前途,桑切斯成為傭兵已經很多年了,即便是我也不過插手他一點事物,傭兵之間可沒有不準自相殘殺的準則。」
李震顫能夠聽到濃烈的警告味,他很清楚冥是在保護自己,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明哲保身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本能的就要放棄掉了,想法只在腦海中轉了一個圈,他就重新下定決心要將這個蝴蝶女孩救出來。
並不是單純善良,而是他想看看這個桑切斯到底有多可怕。
笑著搖了搖頭,「冥,謝謝你的好意,那個女人真沒有冒犯我。」,說完徑直向前走去,這次並沒有攔下,當李震顫走到蝴蝶女孩消失的窗帘面前時,一個身影恰如其分的從窗帘後走了出來。
「大爺,你是在找我嗎?」,帶動著夜鶯般的溫潤叫聲,五色斑斕的翅膀輕輕眨動,細嫩的皮膚在燈光下閃耀著斑斑油光,尤其是那對七彩色的眼眸,閃爍著讓無數男人為之衝動的慾望。
蝴蝶女孩!
一模一樣的蝴蝶女孩!
李震顫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同樣的生靈,但此刻卻沒有給他一丁點的熟悉感。
溫馴,嬌美,順從!
這本該是一個男人最渴求的女人品質,但現在李震顫卻是滿滿的噁心,雖然和曾經的那個蝴蝶女孩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感覺到了在對方內心深處極力的想要解脫。
乾笑一聲,猛然推開這道美麗倩影,大踏步的向窗帘後走去。
殘破的木墩,昂陳的酒窖,帶著蜘蛛網的紅布,破掉的沙發,但阻攔下李震顫腳步的卻是不遠處胡亂扔著的三四個人皮偶。
皮偶的形狀幾乎和自己在酒店二層遇到的一模一樣,猛然打了個寒顫,他隱隱捕捉到了時間陷阱背後的真相。
略作猶豫,繼續向這道破舊的走廊後面走去。
很舊,牆壁上布滿了厚厚灰塵,彷彿經歷過無窮歲月時光。
想象不到在拿道富麗堂皇的拍賣場之後竟會是如此陳舊的過道,過道很長,也很安靜,根本沒有一個生靈。
啊!
一道熾烈嘶嚎在過道中乍然想起,打破了沉靜,隨之慢慢變緩,回蕩了很久之後才慢慢消散殆盡。
李震顫四下張望,這些聲音竟好像是從過道縫隙中鑽出來的,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向前行走。
啊!
又是一道刮破頭皮的慘叫,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李震顫感覺自己正在向地獄中前行,可越是害怕他越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在酒店二層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在對自己布局。
即便此刻有著冥接引成為傭兵,他還是無法從這種雲里霧裡走出來。
滴答!滴答!
像水聲,應該是血液,李震顫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老闆,我錯了,不要讓我走!」,急促的求救聲中帶著劇烈喘息,是那個蝴蝶女孩。
他到頭了,在不遠處是個直角拐彎,靠在牆壁上小心翼翼看著外面的一切,兩個男人。
兩個穿著黑斗篷的男人,如同看門狗般一絲不動佇立著,在兩人縫隙中是一張黑皮長椅,頭頂是一顆足球大小的太陽石,將整個房間照的通亮,尤其是黑皮椅上那顆腦袋,幾乎是在發光。
桑切斯!
李震顫本能的知道他是這間拍賣行的主人,再細細的向其腳邊看去,只見一隻血肉模糊的手掌耷拉地上,在其身側,是一對早已喪失了氣息的翅膀,翅膀尾端帶著一抹紅艷血肉,顯然是被生生拔出來的。
跟隨自己的蝴蝶女孩。
李震顫不敢相信,片刻不到的功夫,竟已折磨到這種地步。
雖還在喘氣,但每顫動一次便會有滾滾的血液從單薄身體中涌盪出來。
桑切斯抬了抬腳尖,落在蝴蝶女孩精緻下巴上,正好將其那張臉抬了起來。
李震顫猛然抽了口冷氣,那已經完全不叫臉了,眼眶之中空空如也,那張讓他曾經愛慕的臉皮,此刻只剩下一團亂麻般的血肉。
眼淚順著空洞洞的眼眶滾下來,滋潤在那團鮮紅血肉中,讓李震顫知道,她還活著。
君主級的生靈啊!
李震顫默默嘆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堂堂的君主級生靈會窘迫到這種地步,如若不是親眼看到,還以為是傳說中的故事呢。
從普通生靈修行到現在的君主層次,不知要消耗掉多少資源,這本應該是世界樹頂尖拔萃的精英,怎麼能接受這種待遇呢。
陪酒女郎?
李震顫想笑,難不成這些人就單純是為了取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