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六章 冥?厄運
這是他唯一所能慶幸的了!
最後李震顫只感覺自己像碎紙片一樣在虛空風暴中亂飄,黑暗,月光,還有若有若無的血紅,耳畔回蕩的是無休止的漫罵和興奮狂叫。
「起來,站起來!」
「混蛋,都他媽給老子滾蛋!」
最後一眼看見這片混雜世界的時候,虛空風暴已布滿了整個廣場。
正想閉上眼睛,突然他在風暴之頂看到一個身影。
黑袍男人,那個男人在笑,輕蔑笑著,似創世神一般站立在風暴頂端。
隨著他的下落,席捲一切的風暴竟在詭異消失。
也不知在這種恍恍惚惚狀態中沉浸多長時間,李震顫清醒過來。
「我沒死!」
趕忙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窗戶中一片陽光,格外刺眼。
陽光正好照射在陽台圓桌上,在圓桌正中擺著一瓶倒了半瓶的紅酒。
「半瓶紅酒?」
彷彿受到某種驚嚇般,猛然坐了起來,本能向著床邊看去。
並沒有劃破的地方,此時長長出了口氣,尷尬笑道,「時間陷阱哪會有那麼多?」
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一層薄絲被,旁邊放了一杯清水,應該是在某個酒店。
猛力的搖晃了幾下腦袋,看著整齊劃一的酒櫃,走過去拿出幾片茶葉放入清水中。
「難道我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
不對,不會是夢,在虛無之界中多了一個紅袍骷髏,這是絕對做不了假的。
手掌落在胸口,黃銅鑰匙靜靜掛在胸前,四下張望,卻是感覺不出異樣來,站起來向門口走去,這裡的一切都讓他熟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二層三號。
但那座酒館已經被自己和卡魯摧毀在虛空風暴中了。
不過走到門口,卻在這扇普通不過的木門前停了下來,手掌落在把手上,遲遲沒有打開。
「不會的,外面一定是一片贊新的世界!」
吱!
一股電流突然從把手躥進手心,李震顫本能閃避回來,眉頭大皺,這種場面真熟悉。
門開了,走廊依舊沉沉,沒有半個身影。
「索妮!」,李震顫高聲叫了幾句,可惜沒有反應,沿著樓梯向一樓走去,很快便聽到一陣喧鬧吵雜聲,大門口不少身影正忙著入駐酒店,酒櫃旁那位略顯肥胖的高個老闆正匯兌賬簿。
「先生,你有什麼吩咐?」,一個高個夥計跑過來,恭敬問道。
李震顫擺了擺手,「見我的女伴了嗎?」
「沒有,可能還沒下樓吧。」,夥計回答的很老實。
李震顫整理了下衣衫,向著門外走去,這個酒店給他一股陰氣森森的感覺,剛剛經歷的一切絕對不是夢,那種對空間裂縫的掌控感,絕對不會錯。
可自己怎麼會沒受傷呢?
轉過身打量著這間酒店一磚一瓦,那股跟蹤自己的感覺此刻才徹底消失。
老闆沒有留他的意思,甚至沒有追問賬單,走出酒館,陽光直接照在身上,讓他本能的閉上眼睛。
暖烘烘的,似一下從地獄回到了人世間。
剛要笑上幾句,卻是定住了,身前兩個人影正一臉怪笑的看著自己。
一個瘦高個,一個胖老者,這兩個人正是那座恢宏府邸的看門夥計,抬頭向其身後看去,只見一尊龐大獅身像聳立當前,房頂上一排排霓虹小鳥散發出各色激光形成一座堅固的魔法護盾。
他記得當時離開這座府邸有一段距離,現在怎麼又回來了,趕忙轉身,身後還是那條繁華大街,可自己寄住的那個酒店,卻再沒一點蹤影。
「先生,我們家主人有情。」,瘦高個看門人異常恭敬,和第一次見面時的暴脾氣相比完全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態度。
冥?厄運!
傭兵之鑰最頂端的人物,在陷入到詭異循環前他本來就是要拜訪這個傭兵的,現在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難不成一切都是這個叫冥的人設計的。
不管是何種難題,只要見了本人一切就明白了。
大門之後是一顆高聳入雲的大榕樹,榕樹很大,幾乎佔據整個庭院一半,榕樹根莖似乎連同到每一個庭院,結構簡單,房頂雕樑畫棟,琉璃砌瓦,不時有各種神奇魔獸裝扮,閃爍著各色魔力光輝。
在古樸泥瓦之上,篆刻著各色符文,符文之中,銀光流動,偶爾便會閃現出一股獨特魔力波動。
就連腳下青磚,似都經過特殊煉製,李震顫停下來的時候,都會有淡淡清涼之氣滲入體內。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透著非凡,唯一讓李震顫感到怪異的是每一個庭院中都房門緊閉,甚至沒有生靈活動跡象。
兩個看門夥計從進入庭院之後就再沒說一個字,低垂著腦袋,似怕觸碰到了不得的東西。
約莫走了四五個庭院,在一座簡譜兩層小樓前停了下來。
當看到小院的時候,李震顫卻愣住了。
這座小樓並不算奢華,但確是他曾經入駐的那間酒店,無論材質還是風格,就連小樓內活動的身影,幾乎都沒動過。
「先生,你的地方到了。」,瘦高夥計說了一句,便快速退走。
李震顫現在是滿滿疑惑,這個冥?厄運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如此的故弄玄虛,還有這座酒館到底怎麼回事,他可以親眼看到毀滅在風暴之中。
種種的疑問,讓李震顫急切的想要見到冥這個惡人。
還未進門,已聽到一陣高聲喧囂,不遠處酒桌上有幾個人影正在肆無忌憚的辱罵。
「媽的,要是月光拳再狠一點,說不定就能贏下來了。」
「你算什麼,不過是輸了一點,我壓的可是那個女人,本以為是扮豬吃老虎的,沒想到是真的菜鳥,太可惜了,要是那個女人贏了,我這次可賺大發了,到時候說不定也能讓自己的等級升一升呢。」
「唉,都是命,誰能想到那個小子會遠古神魔文字呢。」
幾個人說話沒有一點收斂,說的正是李震顫最後對陣卡魯的情景,本想湊近聽的清楚一些,可越是用心卻又聽不到。
真怪異。
「主人,你回來了。」,正疑惑間,酒店掌柜走了過來,躬身問候道,在其身側,兩個高個竹節人夥計同樣躬身。
「你叫我什麼?」,李震顫沒聽明白,在剛剛離開的時候,這個胖老頭都沒給自己一點臉色,現在卻變成這幅諂媚樣。
「主人。」,酒店掌柜重複了一句,見李震顫不明白,趕忙解釋道,「現在我們和這座酒館都屬於主人你的了,這是大人的命令。」
「哪個大人?」
酒店掌柜神秘的笑了笑,「當然是厄運大人,他給你進行了保證,從今以後你就是這座酒館主人,稍後他會過來拜訪你,要不我讓人幫你整理一下。」
李震顫擺了擺手,一切透著迷惑,仔細盯看著肥胖老闆,卻發現在其身上竟加諸著濃厚的奴隸印記,而其本身竟也有著神魔層次的實力。
這到底是什麼人,竟能連同這座酒館和神魔級的奴隸送給自己,在他心裡一直認為,投資越大得到的回報就應該越多才是,現在他弄不清楚自己有什麼能力能夠讓別人下如此重注。
不清楚自己的底細,這是最可怕的。
清楚自己,不光是要清楚自己的缺陷,更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優點是什麼,掌握自己的優點,才能清楚自己該怎麼做才會對別人有用,能夠將自己更好的融入到這個團體中去。
但現在他沒有一點線索。
「這間酒館主要是幹什麼的?」,李震顫低聲問道,如果有他經歷的時間陷阱功能,絕對是值得的。
「當然是為來店裡的客人提供一些酒水,在這裡一般都會有自己的房間,住宿只為少數客人提供,當然在我們這裡也可以下注的。」,眼睛向著不遠處飯桌人影瞥了瞥,「他們剛剛參與了一場賭博,每一個酒館都有這個能力的。」
李震顫狐疑盯著這個竹節人,難不成他不知道剛剛賭博中心的就是自己。
正說著只見門口走進來一個身材周正的男人,國字臉,一字胡,方方正正,穿著一身金邊法袍,法袍金邊之下繪製著一枚精細的金骷髏。
「休息過了嗎?」,一進門對方便毫不客氣關懷了一句。
「你是?」,李震顫疑聲問道,他竟無法感應到這個人的修為,但卻給他一種熟悉感,似在哪個地方見過一樣。
「冥?厄運,李震顫,你不是一直想拜訪我嗎?」,冥淡淡笑著。
李震顫沒有報以微笑,相反十分警惕,「時間陷阱是你布置的?」
冥搖了搖頭,「不是我,但和我有一些關係。」
「為什麼?我沒得罪過你。」,李震顫聲音異常冰冷。
「不需要得罪我,只因為你出現的恰到時候,我需要除掉一個人,也需要一個人。」
「卡魯?」
冥點了點頭,「不錯。」
「除掉了嗎?」
冥又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沒有,他不是那麼容易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