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章 怪鳥
很緊，很黏！
皮膚上表層好像塗抹上了漿糊，緊緊粘合在一起。
黃色夾雜在一起混亂狗毛，彷彿泥土浸染過，豺狼般的尾巴拖在地上，輕輕搖擺著，彷彿像主人在耍嬌。
尾巴好像手臂一樣控制自如。
除了只能趴著沒有一點變化，最重要是他感覺自己能夠自如活動了。
不再是堅硬的石頭皮膚，而是血肉。
此刻他真的成了一隻黃毛狗。
低頭看著掉落的黑珍珠眼球，撿起來塞到狗皮眼睛中，瞬間一股難聞的氣味嗆到差點喘不過氣來。
河流水氣的石灰味，土腥味，不遠處孩童屠宰架上的血氣，地底發霉怪味，甚至能夠聞到城堡頂層那隻黑烏鴉的腋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震顫爬在地上，想要嘔吐卻在流哈喇子。
青草！河流！石頭！土壤！
細細感應不同的味道，不用眼睛來感受氣味，這絕對是新奇體驗。
在開始不適過後，開始慢慢梳理著不同東西獨特味道，閉著眼睛便能感受到城堡內的一切。
石頭，豎琴，小草，河流，每一種東西都有屬於他們的味道。
詭異的是他竟感受不到一點石人的力量，他們彷彿從這片空間中消失了。
獨自遊盪在城堡內，他大膽的進入女巫卧室查探蹤跡，當其出現在關押孩童的柵欄面前的時候，這些小孩嚇的哇哇大哭。
盯著那些小孩他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衝動，想要撕裂開他們小小心肝吞吃掉。
猛然一個機靈！
這種感覺好像中了曼陀羅香吻的葯癮，趕忙向著外面跑去，腦海中回想著那些瑟瑟發抖的小孩，根本散不去。
老李快速向二樓奔跑，盡量遠離地下室，他必須轉移注意力，這是戒癮最絕妙的方法。
這片空間中除了他，還有那隻無眼鳥沒有消失。
一個小跳邁過天台進入城堡頂層，空間內的一切收入眼下，圓頂最中心一隻如同烏鴉模樣的怪鳥靜靜佇立，好像房間頂層的石雕。
匍匐逼近，向前猛撲，標準獵狗姿態。
撲騰騰！
「別鬧！」，無眼鳥煽動幾下翅膀，突然說話了，「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我們要幫助女巫大人看護好城堡！」。
李震顫想說話，但出口便是汪汪汪叫著！
無眼鳥對這隻大狗很熟悉，任由對方靠近。
碰！
李震顫的大手直接落在對方翅膀上，張開大嘴撕咬過去，說實話老李是實在不想吃如此噁心的黑鳥，但心臟的誘惑味讓他失控。
撲撲！
無眼鳥不斷的煽動翅膀，可怎麼也擺脫不了。
「你是誰？」，無眼鳥緊張叫著，一個人類女孩的聲音。
「你也是人類？」，李震顫狐疑問道，猜想他可能也是呆在某種烏鴉皮下面。
「我才不是低賤人類！」，即便被捉著還很傲氣，「我可是羽族供奉的神鳥！」
神階？
老李嚇了一跳，嚇的差點鬆手。
「我擁有羽族最羨慕的能力，看透世間的一切。」對方驕傲的生銀突然出現一絲氣憤，「如果不是那個女巫在我剛剛蛻變的時候偷襲，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抓住我？」
「你真是神階？」，李震顫有點相信，神階並不一定是強者，斯邁老祭祀進階后的空靈鳥，能夠凈化靈魂提升祭祀進階的能力，但在戰鬥上卻沒一點用處。
他漠然看著眼前的怪異烏鴉，「你為什麼幫助女巫？」
無眼鳥尖嘴啄著前方空氣，「還不是這根鎖鏈，沒有它老子早飛走了！」
「靈魂鎖鏈？」，果然在前方有一條稀薄透明鏈條將對方捆綁起來。
「你能看到？」，無眼鳥驚詫說道，盯著李震顫忽然想到什麼，「你怎麼沒有受到女巫召喚！」
「什麼女巫召喚？」，李震顫弄不清楚。
「現在是女巫煉製石人戰士的日子，空間里的每一個生靈都要出力，你應該是個石人，怎麼會沒有響應到女巫召喚呢！」
「根本沒人通知我！」，李震顫扒開狗皮走出來，生怕一不小心將這隻烏鴉開膛破肚，但他的身體又重新成為石頭。
「通知？」，無眼鳥更莫名，赫卡特是個女巫，只需要他的魔杖輕輕一點，每一個石人都能感受到靈魂之中的召喚，但看到李震顫隨意的將狗皮收攏起來的時候，更是驚訝，「你怎麼能夠活動。」
老李絲毫感受不到無眼鳥的驚訝，在他看來或許是女巫疏漏了，畢竟任何人都會有失誤的，即便一個女巫也不例外。
老李上前撥弄了下那根線繩般細小鏈條，手指剛剛碰觸靈魂鎖鏈奇妙的斷掉了。
無眼鳥撲騰騰閃動著翅膀在空間中飛來飛去，最後落在李震顫肩膀上，「你怎麼能切割掉靈魂鎖鏈，而且還能活動？」
它現在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鎖鏈可是非常純粹的靈魂能量。
「等等！」，無眼鳥從肩膀上來到頭頂，蹦跳著抓住李震顫頭髮，「你的靈魂在高頻率的震動，怪不得感受不到女巫召喚，你沒有被奴役？」
「奴役？」，李震顫有點不解，這個怪鳥到底在說什麼。
「靈魂和軀殼，接受女巫控制！」，無眼鳥細心的解釋道，「只有從靈魂上徹底控制，你們的軀殼才能會不斷的石化，直到最後心臟石化，徹底轉化成石人，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擺脫女巫控制，除非你是聖階靈魂大師！」
李震顫點了點頭，沒說半個字！
「你真是聖階靈魂大師？」，無眼鳥驚愕的盯著眼前黑暗小子，根本沒有靈魂使者的波動。
「自我介紹一下，戰神奴僕，空靈靈魂祭祀，翡翠領主李震顫！」
無眼鳥聽到靈魂祭祀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在頭頂上不斷撲騰，「對對，只有獸族的祭祀才能將靈魂研究到如此極致，李震顫，我是神階，你不會奴役，想不想以後干一番宏圖大業！」
「不想！」，老李斷然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無眼鳥跳到另一個肩膀上，「瞧瞧這片廣闊空間，這可是一個女巫畢生財富，你就不動心，我保證你能將這裡佔為己有！」
「你有辦法？」
「當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女巫卧室做了什麼，這裡的任何一處都逃不過我！」，無眼鳥嘿嘿笑著，「消滅那個女巫怎麼樣！」
「消滅女巫？」，李震顫可沒一點心思，他現在的石頭軀殼可是女巫詛咒，現在最迫切的是找到拇指人和魔鬼弗朗西斯。
女巫的能力已然遠遠超過了李震顫犯愁，這種詭異的未知不是害怕，是一種無法掌控。
他能設計暴風城主那樣的大鱷，甚至比斯邁城主更強橫，但他不會對一個一無所知的敵人動手。
那不是對抗，是找死！
這片空間誘惑撩人，但對一個死人而言又有什麼用呢。
「對，消滅邪惡女巫！」，無眼鳥信誓旦旦的說道，彷彿勢必要消滅一個屠戮世間的惡魔。
老李可不覺得對方有多麼正義。
實力越強，明白的越多。
沒有幾個會純粹的為了正義豁出性命！
即便此刻老李親眼看過幼童死在屠刀之下，他的身體緩慢石化，阿郎不見蹤影！
但現在他也沒有消滅女巫的念頭！
「你到底想幹什麼？好好想想再回答！」，李震顫很平靜，「不要說是為了報仇或正義！」
無眼鳥從老李的肩膀上重新降落在城堡最頂尖處，仔細打量著這個黑暗人類，如果是普通人，讓他成為一個衍生空間主人，不知要高興到什麼地步。
他發現自己的蠱惑有點無力！
「我想要女巫盛放魔晶幣的錢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