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甘心
重明鳥的目光在粉粒中尋找一隻渴望得到的東西，即使光線暗淡也影響不了牠的視線。牠在很短的時間裏，找遍了各處，都沒有一點那東西的痕跡，所以，毫不猶豫的向號山飛走了。隨在牠身後的，是幾道黑影，不知為何物的黑影。
“主人，牠走了。”就在房屋不遠處的矮坡後，走出那隻招呼冷月白的妖婦，語氣恭敬的對著矮坡後麵的誰：“牠的跟屁蟲也走了。”
沉寂了片刻，矮坡後飛出一隻與重明鳥身形相似的身影，隻是在月色下，身上的紅比較之暗淡了些，還有那雙眼眶裏，是單目的眼珠。牠是鳳皇。
妖婦看見鳳皇的目光沒有追隨重明鳥，而是定定的落於變成廢墟的房屋上。
“主人，那妖沒有事。”妖婦注意著鳳皇的神情，：“隻是可惜了，好不容易快要到嘴的肉，飛了。”
鳳皇收回視線，冷“哼！”了一聲，轉身飛往號山的另一邊。妖婦本還想什麽，回頭卻不見鳳皇的身影。牠不滿的沉下臉，也跟著消失於原地。
樹洞那邊，村妖已經將冷月白和雲無帶到樹洞的出口處。出口處比行走的通道大些，能同時容納五六隻妖。
“從這裏出去，便是號山山腳。”村長指著麵前的樹洞：“出去之後，就不能再進來。”
“是在山腳的屋那處？”冷月白問。
“不是，是另一邊。”
幾隻妖沉默的麵麵相覷片刻，冷月白忍不住問：“你們不跟著出去？”
“剛才我，出去就進不來，得重新回到樹林，才能再次進來。”
“你們這樣幫我，謝謝。”冷月白將那個‘幫’字咬的特別重。
村長可是聽出來了，笑了笑：“大壯怎麽帶你上的半山腰我們都知道，所以這裏出去就是上山的秘密通道之處。”
“你跟蹤我？”
“不滿你，是。”村長：“我不知道你來號山附近摘藥是因為什麽，住進義村又是因為什麽。我知道，你不屬於窮奇，而且，也是打倒窮奇分身的好妖，我自然要幫你。”
“我打倒窮奇分身？！”
村長點頭：“開始我也了，在山海界，兔妖少之又少。在兔妖身邊還有一朵也叫妖怪的雲就隻有你了。”
雲無一聽，嘿嘿的笑道：“難道我也出名了？”
“像你這般獨特的妖，不出名才奇怪。”
“我是聽出來了，你在奉承我？！”
村長與雲無淡然對視，無聲搖頭。後者悻悻的收回目光。
冷月白的目光在村長和其它村妖身上流連了一會，：“這裏出去就是那條上號山密道之處。”
村長那雙充滿欣賞的眼眸看向冷月白：“你可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句話的意思？”
冷月白和雲無神情即刻一頓，臉上已經寫滿‘就知道會如此。’
“我們並不是有意為難，隻是想讓你們盡快將九重花取走。”村長在冷月白和雲無詫異的那刻，繼續：“我們想要的是真正的太平。”
“有鳳皇在，不太平嗎？”冷月白問。
“不，這更讓我們的生活糟糕。”村長示意身旁的村妖，後者在身後的牆壁上摸了摸，在其中一個地方用力摁下，‘轟隆隆’的幾下，牆壁往後挪動，牠們所處的地方變大了。大的能容納牠們。
“可願意聽我們的故事？”村長誠懇詢問冷月白。
冷月白凝眸注視村妖片刻，才緩緩點頭。
“一百年前，是九重花降臨到號山的時候，重明鳥和鳳皇也同時出現。牠們兩妖都是因為九重花才落腳於此。”村長開始娓娓道來：“我們村一直都有采藥的習慣，而且多數都是在號山采藥。一日，我和幾隻村妖上山采藥，發現重明鳥和鳳皇正在爭奪一朵散發著四彩光芒，還有一股異香的花。”
“四彩色，還有異香？！”雲無聽得雙眸發亮，還不由自主的咂吧咂吧雙唇。
村長點頭：“因為它長的太過特別，所以注意力都被它吸引。對於重明鳥和鳳皇，還是在第二次上山的時候，才開始注意。”
“牠們沒發現你們？”
“並沒櫻牠們爭奪激烈，打的身上的羽毛都掉落了大部分，都有些像禿毛雞那般……”到此處，村長神情凝重，身後身旁卻傳來笑聲。憋住笑意的村妖比哭還難看，憋不住的就笑了出來。
村長瞪著牠們訓斥道：“幸好在這樹洞裏，要是被重明鳥和鳳皇知道，定會扒了你們的皮，烤來吃了！”
話出，笑聲噶然而止。
對於重明鳥和鳳皇都吃肉，冷月白得知牠們是同係的關係，便不在這方麵探究，隻道：“後來，為何那麽多妖都知道，九重花就在號山上？是你們透露的嗎？”
“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九重花會如此貴重，所以才會出去。我們村就義村，原因是我們都喜歡樂於助人，還特好客。所以道為我們村賜名為義村。”
“窮奇可有出現在這裏？”
“有，最後被鳳皇打跑，之後便開始有這樣的生活。”
“是在鳳皇挺身而出後，才如此？”冷月白不確定的再問。
村長重重點頭。
“隻有鳳皇出現，重明鳥呢？”冷月白又問。
“重明鳥隻在號山附近出現，重來沒到過義村。”
“那村妖們怎麽就出現兩大陣營。”
村長歎了歎氣，：“雖然重明鳥和鳳皇是同係，但是性格完全不同。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有收取幹瓣的事情。”
冷月白點頭。
“那是重明鳥給的。”村長：“鳳皇自從打走了窮奇，就開始要求我們每隔三日送上藥、虈、芎?，還不能斷，數量不能少。偶爾還需要加量。你也知道，藥草被拾取多了，自然就會變少。”
“沒有和鳳皇過實情？”
“牠不聽，就是要我們做。因此還帶著威脅，要是我們做不到，牠可以讓別的村來做這件事，這樣牠就不會再維護我們了。”
“如此霸道？！”冷月白對鳳皇的印象大大減了分。
“隻能怪我們太弱了，隻能聽從。”
“還有重明鳥呢？”雲無插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