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請求（下）
司空忘見眸中閃過一絲吃驚。他想不到，冷月白在怕妖的同時，還會同情妖。他捋了捋心神，對狌狌‘嗯’了一聲。
狌狌知道司空忘見會鬆口，全是因為冷月白的緣故，所以牠對冷月白的感恩度上升至頂點。牠快速組織好語言，道：“不知你們來時有沒發現，入界處沒有侍守鎮守。那是因為南經的山神失蹤了，連同山神的侍守們。占領了山神之位的是一隻大妖怪，我們都沒見過牠真正的模樣。”
“那你又怎麽知道牠是隻大妖怪？”冷月白問道。
“因為牠會不定時的從信村的上空飛過，而且都是在晚上，看不清樣子，但是身影龐大。也聽牠吼叫過，宏亮到村裏的屋子都會抖上一抖。”
“既然牠沒有危害村妖，何必要將牠趕盡殺絕？”
狌狌搖搖頭：“姑娘有所不知，如果沒有山神，這裏將會生靈塗炭。如今這裏還沒有發生變化，明山神還在，可能被那隻大妖怪囚禁了。”
“所以你想要我們打走大妖怪，救出山神？”
“正是！”
這時，一位村妖出現在門口，抱歉的看了一眼司空忘見和冷月白，便對狌狌弱弱道：“村長，這月我們要祭拜嗎？祭祀的物品都還差一些。”
“知道了，過一會我再通知你們。”狌狌對村妖完，再次麵向司空忘見和冷月白鞠躬：“請你們幫幫我們吧？！”
司空忘見一直聽著冷月白和狌狌的對話，什麽情緒都沒有的他讓狌狌好一番擔憂。
“牠在哪裏？”冷月白問。
“招搖山上。就是朱厭逃去的那座山上。”
“你怎麽確定朱厭逃去的是招搖山？”司空忘見忍不住問。
狌狌雙眸一亮：“我們世代守護招搖山，朱厭逃的方向，隻通往招搖山。”
司空忘見沉吟了一會：“山神什麽時候消失？”
“我們是規定一月祭拜一次山神，最後一次是在前個月尾。圓月出現那日，大妖怪就開始犼叫，我們才知道牠的存在。之後，村妖在入界處發現侍守不在，那時才確定，山神不見了。肯定是被大妖怪囚禁。”
“沒上山確定過？”
“不敢。”狌狌苦惱：“你們有所不知，圓月之後，那妖怪會不定時的吼叫，那叫聲瘮人。我們都是妖，哪敢去招惹牠啊！剛才你們都聽到，祭拜山神的日子要來了，所以這才想請你們幫忙！”
“朱厭是第一次出現？”
“是。”
“你是不是在懷疑，窮奇在招搖山上？”冷月白在司空忘見耳邊低聲，試探性的問：“要不，我們去看看？”
司空忘見眼角的餘光，看見冷月白這話時，雙眼閃爍著雀雀欲試的光芒，他挑眉：“你又想打？”
“什麽又想。”冷月白一本正經的反駁：“我隻是覺得，我該實踐實踐。因為實踐最能使人成長。”
“那你知道，先前朱厭差點就殺了你。”
冷月白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被朱厭所傷之事對她來，是一個人生汙點。她認真道：“被朱厭打傷後才想明白，我已經不是人類了，現在麵對的和過去麵對的已經截然不同，在這個山海界裏，我不能什麽都做不了。而且，我發現自己還是蠻有賦。我沒有自誇，而是對突然會瞬移的自己感覺到有些驕傲。起碼覺得，我想做的，肯定都能做到！”
“有這樣想法不錯。”
司空忘見起身，問向狌狌：“祭拜山神在什麽時候？”
“還有七日。”
“我給你三日時間，你就好好修煉。雖然隻是先探探山上的情況，但也不是隨便就能去。到時候，如果你還不夠格，那就別想去招搖山。”司空忘見俯視著冷月白完這句話，便出了屋子。
別冷月白高興了，狌狌也高興。第一時間，牠便馬不停蹄的衝出屋子，奔往準備祭品之處。已經恩耐不住想要修煉的冷月白，她的速度之快令屋外的未，驚訝無比。
冷月白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沐浴著陽光，用心體會自己的身體變化。這是未告訴她，想要修煉法術，就得先熟悉自己的身體狀況。
司空忘見不知何時落於她們暫住的屋子上的屋頂，此時，他在認真的閉目打座。
未一直躺在冷月白身邊，嘴裏叼著草。許久之後，忍不住問：“不點，沒想到你居然會瞬移！”
“什麽不點？”冷月白皺眉。
未壞壞的笑了笑：“不點就是你的名字。”
冷月白睜眼瞪向未：“我哪裏了？！”
未動了動口中的草，理所當然道：“你高不過我手臂。就算減掉我雙腳不碰地的那點距離，你最多也才到我的肩膀。你，你不？”
冷月白剜了未一眼，決定不再和他討論那麽無聊的問題。轉念想了想，問：“我都不知道怎麽就會瞬移，訣竅我還沒領悟呢！我見過你瞬移，就那點事對你來應該非常簡單吧？要不，你教教我？”
未深以為然的點頭：“教這件事，我可以考慮考慮。你既然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瞬移，明你有一點即通的優勢。你不妨先試試從這裏跑到屋子那邊，然後再從屋子那邊跑到這裏看看。記住，你得時刻注意瞬移之時的感覺，這樣你就會知道，你的瞬移哪個點需要重點練練。”
冷月白狐疑未的話半晌，才起身挪了挪幾步，擺出準備起跑的姿勢。起跑之時，冷月白還不信未的話，但經過一來一回的奔跑幾次之後，她停在起點兼終點處，久久的出神。
“我見你的瞬移沒什麽問題！”未一臉驚訝：“你這領悟是有多強悍啊！”
冷月白未應，司空忘見倒從打座中睜開雙眼，遠遠的看著冷月白那張處在懵懂中的臉龐。他微勾起嘴角，從屋頂上飛了下去。
未和冷月白這時才發現，司空忘見的存在。後者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感是有多低？隻要稍稍抬頭便能看著自己的他們，居然沒發現？！此刻，司空忘見的心裏，第一次有了惆悵。
“你，我瞬移怎麽樣？”冷月白問向忘見。
“可以。”
話落那刹那，冷月白裂開嘴笑了。她歡喜的再次使用瞬移，在這片空地上來回的轉了好幾個圈。那種衝勁，似乎一時半會都不會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