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天下·朝歌 戰爭之王（下）

  玉朝歌見昆凌兒似乎想起了某些片段，他轉而將單手背負在了身後，右手微揚，一個東西拋了過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晶體，半透明的類水晶材質讓昆凌兒很是疑惑。


  「這是什麼？」


  遊戲道具？


  不太像。


  「把它捏碎了。」


  玉朝歌示意昆凌兒那枚警惕的用法，昆凌兒略微遲疑了一下，指尖用力，碾碎了那枚看似堅硬的晶體。而就在這一瞬間，一些似曾相識的片段席捲而來。


  ***

  「哈哈哈哈，歐陽，你輸了。」


  「咦，這是誰家的小不點？歐陽，你看他好好玩呀！」


  「歐陽，歐陽！」


  ……


  「歐陽，你在哪裡？！」


  「歐陽，你怎麼樣了？你撐著點，我帶你去找……」


  轟——


  巨大的爆炸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從背後掀過來的氣浪直接將人拍倒在地，昆凌兒看到畫面中的女孩兒左手磕在了地上，在石頭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傷口，鮮血很快淌滿了大半個掌心。


  但即便這樣，她還是沒多看自己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邊的人身上。


  她的眼裡有著驚慌，疼痛和堅定，架著身邊那個男子的肩膀依舊努力地挺起來……


  她聽到她說：「歐陽，你不能睡！你答應過我的，絕不能睡！」


  歐陽是個不太常見的姓，在單字為主的中華姓氏中，複姓所佔的比重始終比較少。而歐陽這個姓氏，很不湊巧地，昆凌兒還認識那麼「一個」人。


  歐陽珣。


  可是，在昆凌兒眼前閃過的人，絕對不是歐陽珣。


  他是誰？

  而這個女孩又是誰？


  記憶碎片如星光點點，慢慢地從大腦皮層深處被釋放著，無數的微小細節重疊在一起，再次幻化出另外一個畫面。


  「陸先生，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兒呢。」


  「陸先生，給她取個名字吧。」


  「不如就叫阿零吧。萬物之始，萬物歸零。」


  「阿零，阿零，我們都在等你，快快長大。」


  這個聲音……


  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個人……


  好像在哪裡見過！

  忽然，記憶的碎片里掠過一個特殊的標誌，昆凌兒下意識地盯住了那個標誌，記憶就如同潮水一般兇猛地席捲而來。


  「阿零，你是基地里的第一個女孩子，你要矜持點。」


  「阿零，那個是弟弟，你不可以欺負弟弟的！」


  「阿零，我們生為麒麟，是要永遠地守護這片大地的。」


  「阿零……」


  麒麟和字母Q、L不斷在眼前交織，從出生到十多歲之間的記憶在腦海里翻湧，隨後再不斷地往後延伸——昏迷、劫持、墜機、失憶，然後她在南太平洋的某個小島上被人抓住，賣進了童軍訓練營……


  這會兒昆凌兒要是還不明白這些是什麼，那她就真的太傻了。


  這是她一直都想不起的記憶。


  過去的故事一幕幕地在腦海里重演，昆凌兒看著眼前陌生卻又熟悉的人，眼眶裡慢慢地浮起了一層水霧。


  「琛哥。」


  歐陽琛，記憶里她重複最多的那個「歐陽」，歐陽珣的親哥哥，亦或者是現在的玉朝歌，都是他。


  這一刻的感覺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重逢，遊戲艙里的昆凌兒眼角緩緩地滑落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