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生死成謎6
修長的手指輕按著太陽穴。
秘書和司機見他如此沉默,也不敢隨便開口,生怕打斷他的思考。
一路上車子飛速行駛。
於文雅在和他分開以後,便立即通知下面的人過來接他,直接將江疏遠的車子丟在了半路,等江疏遠他們追上來的時候,她早已坐在下屬的車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於文雅剛上車便開始追問療養院那邊的情況。
「情況不是太妙,您如果想要進去,我們恐怕得另尋它徑,否則定然會被攔在半路。」
「讓那邊的人從緊急通道撤離,我們在外面接應他們,動作要快,除了幾個重點保護的人外,其他的人都不用管。」
於文雅的手指輕敲著腿,思忖的片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一聲令下。
下面的人迅速動員起來。
車廂頓時熱鬧了起來。
她微沉著臉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眼眸中閃爍著凌冽的寒芒,手指不斷的敲著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令人心顫。
「老闆,都安排好了,他們已經帶著人從通道車裡,但療養院外的戰鬥還在繼續,聽說有人報了警,警察已經出動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恩,把車得再快點。」
沒過多長時間,她們就已經到了事先約定的地方。
數十號人迅速的帶著被他們囚禁多年的溫韻靈鑽入車中,悄然的將不遠處的喧囂丟在身後。
「韻靈,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漂亮!」
於文雅端坐在車裡,看著被人壓制著的溫韻靈,笑得一臉親切。
塗滿丹蔻的手指悄然的在她的臉頰上劃過。
溫韻靈滿臉淡漠的看著她。
任由她冰涼的手指在臉頰上劃過,平和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全然漠視著她的存在。
「難怪能讓疏遠惦記著這麼多年,為了你不惜用盡手段也要和我離婚,可惜,這輩子他註定告訴我於文雅的男人!」
在聽到江疏遠的名字時,溫韻靈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異色,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你恨他?」看著她眼中掠過的恨意,於文雅突然笑了起來,「也對,你確實該恨他,如果沒有他,你又怎麼會落入現在這種下場,對了,這次見面還沒有恭喜你榮升為奶奶。」
「你這女兒確實很不簡單,不僅能從我設的必死之局中逃脫,還能順利的回歸到溫家,背著我產下兩個孽種,是不是跟你當年有得一拼?就是不知道這次她能活多久,我很期待。」
「你對她做什麼?」
聽她提到沈若歡,溫韻靈這才抬眸看她。
沙啞的嗓音,如磨砂般難聽。
但依舊吐詞清晰。
沒等她回答,她就已經笑了起來。
「看來剛才的騷亂是她弄出來的,他們知道我還活著的消息了是嗎?」
「知道又怎麼樣?」於文雅微挑著眉,「你真以為,她能從我手中將你救出去?」
溫韻靈盯著她看了半響,嘴角突然翹了起來,無聲的綻放出一抹驚艷的笑。
滿頭斑白的頭髮不僅沒有影響她美麗,還能她增添了一抹滄桑感,讓她的美越發的醇厚。
這麼多年的磨難。
沒能打敗她的意志。
反而讓她的性情越發的堅韌而包容,就如同她此刻看向於文雅的眼神充滿了悲憐。
「我相信她。」
「……」
於文雅沉默的看著她。
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他,愛著他?」
「我記得你幾分鐘前剛說過我恨他。」
即使她沒有點名道姓,溫韻靈依舊還是知道她所說的是誰。
「你是騙我的!」
「如果這樣的認識能讓你心裡好受,那就當我是騙你的。」
溫韻靈撇過頭不再去看她。
這樣的對話,她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從最初的驚愕及解釋到如今的麻木,她已經不想再去和她糾纏那些過去的事情,至於是愛還是恨,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再和他破鏡重圓。」於文雅盯著她,忽然陰惻惻的笑開了,「就算我真的死了,你們也未必能夠在一起。」
「你想多了。」
從她知道,他和她結婚了那一刻起,她就再想過要和他重新開始。
「碰!」
突如其來的衝撞力,讓眾人不受控制的朝前衝去。
「怎麼回事?」
「老闆,好像是江,江書記!」
司機死死的盯著對坐駕駛位上的男人,聲音有些打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老闆對江書記有多在乎。
他們都是知道了。
萬一把江書記撞出個好歹來,老闆定會活剝了他們。
「誰?」
於文雅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去。
果真看到江疏遠那張熟悉的臉。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文雅,我們倆的事情和韻靈無關,你先放了她。」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他的突然出現是於文雅沒有預料到的。
「這些不重要,只要你肯放了她,我保你於家無憂。」
「條件開的不錯。」
於文雅突然就笑了起來,眸光泛冷的從溫韻靈的臉上掃過,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拉扯到江疏遠視線可以看到的範圍內,對著她的臉揮手就是一巴掌。
「可我不稀罕。」
「那今天我們誰都別想走。」
江疏遠臉色一沉,一腳踩下油門,再次撞上她們的車。
「只要你捨得讓她死,我無所謂!」
沒等江疏遠說話,她就將手機給掛斷了。
「回撞上去。」
「老闆,這樣下去可能會鬧出人命來。」
司機遲疑了許久,還是弱弱的提醒了她一句。
「我讓你撞,你就撞,哪來這麼多廢話?」
「就算將江書記撞出個好歹來……也不要緊嗎?」
「撞!」於文雅突然掏出槍對準他的腦袋,「別再給我廢話,我讓你撞,你就撞!」
「是是是!」
源源不斷的冷汗從司機的額頭上滑落,車子倏然倒退數米,拉開與江疏遠的距離,猛地一腳油門踩下去,狠狠朝他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