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葉慈從盛世回家后開始打包行李, 等真的把需要帶走的東西全部整理好再聯繫房租退租后已經是晚上8點的事了, 最後只能和蔣非商量第二天一早搬家。


  「這是房間鑰匙,水電費需要用這張卡交, 煤氣費是這一張,都清楚了嗎?」蔣非一邊一樣樣把東西給葉慈掏出來, 一邊公事公辦地吩咐。


  葉慈點點頭:「這些……都要去哪裡交啊?」她晃了晃手上的兩張□□。


  「樓下出門左拐就有一排ATM機, 基本能滿足你各種銀行相關需求。等收拾好了你可以出去逛逛,這附近的基礎設施很齊全。」


  交代完必須要說的話,蔣非便又匆匆忙忙離開了, 最近傅欣容正忙著為新劇宣傳, 蔣非幾乎把時間全部撲在了這上面。


  而不久前, 同樣是蔣非帶的新人慕暢還跑到了盛世去訴苦,聲稱如果蔣非一直把精力都放在傅欣容身上,她寧願更換經紀人。


  當時的事情在盛世內部鬧得還蠻大的,葉慈就算在劇組也聽到了些風聲。但最後到底是怎麼解決的卻不得而知。


  不過陸川曾特地發微信提醒她不要跟著慕暢上躥下跳, 葉慈也只是笑笑便把事情放到腦後去了——跟著慕暢和經紀人叫板?她翅膀還沒有張硬呢啊~

  再說其實她覺得蔣非把工作重心放在傅欣容身上也無可厚非, 她自己都覺得工作閑得快要發毛了, 難道還有一個經紀人跟著自己一起發霉不成?更何況只要是她這邊的事情必須蔣非出面的, 就算他再忙也從來沒有推卻過。所以葉慈心底對蔣非倒是真沒什麼意見。


  比如現在, 如果蔣非全程都在盯著她搬家整理, 那她肯定會覺得不自在的……葉慈等蔣非走後,才認認真真地環視了一圈兒自己的「新家」。


  空出來的新宿舍位於整棟大樓的頂層, 小區周圍環境很好, 樓層內也不像她之前的出租屋那樣嘈雜。她剛剛上來時留心看了下, 整層樓也只有兩戶人家。


  葉慈的這間是典型的一室一廳,廚房和洗漱間分別在客廳和卧室的兩側,面積也只有80平米左右,不過對於她來說足夠了,甚至可以說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不過這裡幾乎勉強只能算個空殼,葉慈先花了一個上午時間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擺放好,下午則是按照拉出來的清單準備出門採買,順便踩點兒。


  盛世傳媒的員工宿舍樓和公司隔得不遠,周圍的商鋪門店相比葉慈原本居住的地方要方便很多,樓下近五百米左右就有個超大的購物超市,這也是葉慈的目的地。


  床單、洗漱用品、廚房物品……葉慈按照自己在家記錄的單子一一挑選著價位適中的商品。可能是由於工作日的原因,附近居住的又都以年輕人為主,超市裡的人並不多。


  忽然被人從背後輕輕拍了下,葉慈回過頭只見到一個帶著墨鏡的女生靜靜地站在身後。


  「……葉慈?」


  葉慈愣了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目光暗暗地女生臉上徘徊了幾秒,依舊沒有認出女生是誰。直到她默默摘下墨鏡……


  葉慈眨了眨眼,不太確定地問道:「慕暢?……」


  這次她反應遲鈍真的不是因為自己的信息調度過慢,而是這個慕暢……她整容了……


  印象中慕暢的臉型是圓的,鼻子也比較扁平,整體上雖不像現在的歐型美女那麼洋氣,可也算是清新中帶著點兒小妖精的性感的。可眼前的慕暢,下巴尖了,山根墊了,清新沒了,只剩妖氣……


  慕暢不自然地笑了笑,像是刻意忽略了葉慈眼中的詫異般,不在意地開口:「之前聽說你不住這附近,最近搬過來了?」


  葉慈點了點頭,暗自收起了剛剛不小心露出的驚愕神情。


  她知道現代通過醫學可以讓人的五官變得更具美感,娛樂圈裡的明星更是把微調當飯吃,雖說大眾對「明星整容」總帶著幾分窺探的有色眼鏡看待,而她自己骨子裡又有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老思想。不過她也覺得時代變了,人的思想早就不知變了多少,整不整容這件事畢竟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沒必要去替別人操心。


  慕暢見葉慈點頭,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忍不住抓住葉慈的手臂道:「太好了!以前總想約你一起逛街吃飯什麼的,可總覺得你不住在這裡太不方便了……現在你搬過來那我就能經常約你啦~」


  葉慈不著痕迹地低頭看了眼慕暢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她不記得這個慕暢和原主有很熟悉啊?兩個人雖然都是蔣非手下的藝人,可也只是在公司草草碰過一面的點頭之交。現在怎麼感覺她和慕暢的關係迅速進階為閨蜜一樣了?


  不知道慕暢的真正目的,葉慈也不好開口,只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奈何慕暢像是看不懂她的「尷尬」一樣,依舊自來熟地問道:「你住在哪棟樓?」


  盛世傳媒的宿舍樓在這附近有兩三棟,不是所有藝人都住在一起的,當然一棟樓里也不一定住的都是同公司的藝人。


  葉慈心底略微盤算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真實住址告訴了慕暢。既然她搬來這裡,就算是葉慈有心隱瞞,慕暢真心想知道也還是能有辦法知道的。


  聽到葉慈報的樓牌號后,慕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愕然,然後又轉為意味深長的笑意。葉慈不明白一個住址背後能有什麼深意,索性就不去想這表情背後的意義了。


  「正好我下午也沒事,要不晚上我們買點吃的上你家去慶祝?算是恭賀你喬遷之喜?!」慕暢說完搖了搖葉慈的手臂,語氣也略帶詢問和祈求。


  葉慈其實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慕暢這一系列動作到底是想幹什麼,想了想便點了點頭,笑笑道:「我也是今天才搬過來,家裡有點亂,你別嫌棄就行。」


  慕暢翻了個大白眼,不在意地笑:「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出門光鮮亮麗,到家如入豬窩的?我懂~」說完不忘對葉慈眨了眨眼睛。


  葉慈:……


  如入豬窩???……這個慕暢究竟是對她家有什麼誤解?

  兩個人隨即轉向了食物區,慕暢本來的想法是買點啤酒三明治漢堡的速食產品,畢竟她去葉慈家是聊天為主,吃飯為輔的。但葉慈實在不想虧待自己的肚子,推著慕暢去了生鮮區,買好了食材兩個人迅速結賬走人。


  回去的路上,慕暢小聲說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開火做飯……以前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啊……」


  葉慈提著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輕鬆說道:「我們以前也不怎麼熟呀~」說完又是一笑。


  慕暢也跟著應和地笑了笑:「這以後不就熟了么?~」


  ……


  兩個人走到葉慈家的樓層時,慕暢忽然停住腳步往葉慈隔壁的房間看了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住的是誰啊?」


  葉慈搖了搖頭:「我今天才搬過來,還不太清楚。」


  慕暢回過頭盯著她看了幾秒,隨後又笑了笑:「以後總有機會遇到的吧。」


  葉慈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只是笑道:「也許吧~」


  等葉慈熟練做好兩菜一湯端上飯桌時,慕暢是真的有點詫異地說不出話來了。做飯這種事是沒有什麼巧勁兒可以用的,是不是熟練工種,只要握一握菜刀看一看姿勢就知道。


  而當慕暢真的嘗了幾口葉慈做的菜后,忍不住說道:「原來你做飯這麼好吃……如果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你,我怕是這輩子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葉慈不禁笑道:「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不過是些家常便飯罷了。」慕暢的話明顯有些恭維的意思,而葉慈的回答也不只是自謙,而是今天她做的這兩樣菜真的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言,起碼比她在劇組給陸川準備的差遠了……


  兩個人吃完飯後,慕暢又跟著葉慈把這個一居室大致參觀了一圈兒,一上午功夫,葉慈已經把自己的卧室收拾乾淨,自己拿來的常用品也都擺放整齊了。至於客廳,雖然也很乾凈,但葉慈總覺得還缺少點溫馨感,考慮過幾天去傢具市場逛逛,給家裡添置幾個擺件。


  「你這家也太乾淨了,還和我說有點亂……」慕暢四處掃了掃,不免開口說道。


  葉慈想了想,只好順著話回答:「因為今天剛搬過來吧,還沒時間把它搞成豬窩。」


  說完兩個人又是一笑。等葉慈給慕暢倒了一杯普洱茶,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后,慕暢先是喝了一口茶,隨後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你知道我之前找過蔣非的事了吧?」


  葉慈下意識地想到——來了……


  自從和慕暢相遇后她就沒敢放鬆半分警惕,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慕暢忽然和她熱絡雖然不能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那麼難聽,可葉慈還是下意識地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葉慈暗自斟酌了一番,略帶保留地開口:「有聽到一點兒。」事實上,這件事被劇組裡的盛世同事當成最新八卦好是傳了一陣子,以至於影帝陸川都親自過來叮囑她不要分心……


  慕暢自嘲地笑了笑:「所以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葉慈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只好就是論事地問道:「後來怎麼樣?」


  已經鬧到眾人皆知的程度,葉慈心裡其實大概猜到這件事怕是無法善終了。果不其然,慕暢神情略顯落寞地回答:「公司決定過一陣子給我換個經紀人。」


  葉慈:「……」


  其實站在和慕暢同樣的立場,葉慈不難猜到她這次去找公司要說法,最後想要的絕不是換經紀人這麼個簡單粗暴的方式,畢竟蔣非的手腕和能力在公司乃至整個娛樂圈都是有目共睹的,更換經紀人不過是下下策罷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慕暢忽然氣憤地開口:「都是傅欣容那個賤人惹出來的!」


  葉慈聽到這句話,不禁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慕暢冷笑一聲:「呵呵,如果不是她背後搞出小動作,我去找盛世高層談話的事怎麼會搞到如今這麼人盡皆知的地步?現在蔣非被這些說法搞得下不來台,他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我好過,索性就和公司提出既然我不滿意,那就更換經紀人好了!?」


  葉慈深吸一口氣,她沒料到原來這件事背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怪不得慕暢和蔣非之間明明是兩個人最多到高層知曉的事情,最後會傳得連他們劇組都知道了……


  只不過這件事,她作為旁觀者,且是一個身份尷尬地旁觀者,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要知道蔣非這一批帶的藝人除了傅欣容和慕暢,剩下的一個就是她了。


  說到這裡,葉慈也多多少少了解了慕暢突然親近的真正意圖。如今她和傅欣容互相暗地裡唱起了擂台,但以慕暢目前的實力,實在沒辦法和正在躥紅的傅欣容相抗衡,但如果拉著一個葉慈來加重籌碼,那到時盛世可能真的會認真考慮改變策略。


  也不是說葉慈有多重要,只是這種事情,一個慕暢可能還是個例事件,但如果加上另外一個葉慈,那就算蔣非是盛世元老級的金牌經紀人,也多少要顧慮自己的口碑和其他新人的感受。


  更何況經過陸川留評的微博事件,葉慈的人氣的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激增,公司對待她可能要比對待慕暢更慎重些。


  果不其然,慕暢冷不丁地轉過頭:「同是一起簽約的藝人,蔣非把所有好的資源都給了傅欣容,你就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啊?」


  葉慈靜靜地看了一眼慕暢,沒有立刻回答。說到底,她和慕暢的根本區別在於——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就像昨天蔣非說的,她現在連在網路上回復陸川的留言,想幫他減少些□□的資格都沒有……身為一個演員,演好戲,有好的作品或許是本職工作,但如果想真的在圈子裡吃得開,還需要有影響力,而她,很遺憾,目前沒有任何影響力可言。


  直白點說,她和慕暢目前,都沒有和公司叫囂甚至談條件的資本,只有自己變得重要,說得話才能有分量。


  「我之前沒少給蔣大哥惹麻煩,而且傅欣容能紅,是她自己爭氣……蔣非不是沒有給我們任何機會。」


  的確,傅欣容能紅,是靠蔣非牽頭才能搭上投資商,爭到大熱IP青春劇的女主角。可不能否認的是她自己也的確敢拼,如果她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兒,就算蔣非給她引薦了,也未必能紅。


  慕暢聞言又是冷哼一聲:「爭氣?在投資商的床上爭氣么?這算什麼本事?!」


  葉慈:「……」


  深吸一口氣,她終是不知如何回答了。因為慕暢說的沒有錯,這幾乎是當時盛世同批新人中不公開的秘密——傅欣容能當女主角,是因為她爬上了投資商的床……


  其實,葉慈一直以為,慕暢作為這個圈子裡的人,又是一個「根紅苗正」的現代人,在看待這樣的問題上會比她頭腦更清晰一點的。傅欣容是爬了投資商的床才換來了角色,可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還算少么?如果只是盯著這個細節看,不免讓自己看問題的視角局限在這一個點上。


  可是又有多少個以為爬上了投資商的床后就可以從此以後高枕無憂,從而不思進取了的?傅欣容能火,不只是因為她爬上投資商的床,而是她演了那部戲的女主角,不僅演了,而且是真的下了功夫去研究角色,然後把那個角色演活了。至少從觀眾的反饋和傅欣容如今的成績來看是這樣的。


  葉慈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有時候無言便是一種沉默的不認同。慕暢自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禁有些詫異地看向葉慈:「不是吧?!你不會告訴我說你不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問題,反而很認同,甚至……是羨慕?」


  說完慕暢的眼神里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一副瞭然道:「怪不得你會這麼想,你之前不是也是要抱李倫大腿來著,雖然最後沒成功。」


  葉慈聞言不禁皺了皺眉,談到這裡她總算看清楚了,慕暢現在的思想真的只是禁錮在了那一個點上,完全不會甚至不願意去全面看待這件事情,如今她不過是沒有附和她的話,便被強行扣了一個認同甚至羨慕的帽子。


  「我不認同,但我不覺得傅欣容能紅僅僅是因為她和投資商……」睡了那兩個字,她其實還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的。


  「真好笑!如果不是因為她爬上了投資商的床,她能有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是她仗著有投資商給她撐腰,同是新人她敢這麼明目張胆地給我使絆子?!」


  葉慈:「……」


  所以說,這個慕暢是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就算沒有投資商給傅欣容撐腰,如今單憑她和傅欣容的成績,真要是兩個人非要掙個魚死網破跑到公司高層那裡放話「有我沒她」,怕是最後慕暢也要收拾鋪蓋麻利兒滾蛋。


  社會就是這麼勢利,這個圈子更不例外。「英雄不問出處」的含義也早已變了味道……只是這個直白到殘酷的道理,她都能懂,可慕暢不懂。


  「葉慈,是不是給你個機會,你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紅?就算淪為□□也無所謂?」慕暢的話越來越尖銳,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葉慈被她逼問得有些煩躁,她不太理解為什麼慕暢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去認真聽清別人話里的意思再去質疑和反駁?為什麼一定要聊個天都能變成一場針鋒相對的較量。


  也是因為有些煩躁,葉慈再開口就少了幾分斟酌,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會!因為我覺得這麼做去獲得成功事後我會覺得忐忑難安,可我不會因此就去片面批評別人這麼做,更何況她怎麼選擇是她的事,我為什麼要站在旁邊無比高尚地說她這麼做不對?不僅這麼說了還要一直盯著她這點不放?這樣有意思么?」


  其實她還想說,哪怕是你,不也是剛剛整了容,難道整容不是為了能更好看、更紅么?那我自己不認同整容是不是要站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你這麼做不對?

  ……然而幸好,她在最後控制住了自己強烈的表達慾望,因為即使她沒有說出這一點,慕暢的臉色也已經難看的要死了。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兩個人此刻都非常確定了一件事——彼此在某些問題上話不投機半句多,根本問題在於彼此的價值觀不同。


  就在葉慈想要轉移話題,試著聊些輕鬆愉快的內容時,慕暢忽地起身向門口走去,再摔門之前,她回過頭盯著葉慈的眼神有些發冷——


  「我算是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奉勸你一句,最好離陸川遠一點……如果你敢招惹他,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慕暢就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了……


  葉慈:……


  沉默了幾秒后,終於爆發——直接把自己手頭的抱枕扔到沙發的另一端,這已是她發脾氣時表現的極限了……


  這叫什麼事啊???!跑到她家來吃了頓飯,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自以為很帥酷地撂下狠話走人?!

  做人的基本禮貌呢?都喂狗了么!!

  葉慈越想越氣,拿起旁邊的涼白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后還是不解氣,除了生氣外還有些鬱悶,這種鬱悶來自於兩個人爭執后對自己的懷疑。


  她承認自己不是熱心腸的人,也沒有什麼匡扶社會正義的責任感,可是她也沒有說傅欣容那麼做就是對的啊?可為什麼最後聊著聊著就變成了她葉慈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了?


  還有最後那句離陸川遠一點是什麼鬼?!她怎麼就和陸川走近了?而且就算走近了又關那個慕暢什麼事啊啊啊!

  就在她一肚子火氣無處安放的時候,一旁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葉慈拿過一看,直接點開了語言通話的接通鍵,幾近喪失理智地開口說了句不著頭腦的話——


  「慕暢讓我離你遠一點,憑什麼啊!?」


  電話彼端沉默了幾秒后,才不太確定地問道:「誰?」


  聽到這人的聲音后,葉慈心底的煩躁忽地減少了很多……就像是經歷久旱,終於迎來甘霖般,出奇地冷靜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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