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萬人迷03
「找到了找到了，符合特徵的女生一共有七個, 十二年級的貝蒂·埃菲爾和愛麗絲·佩里, 九年級剛入校的尤妮·金, 還有…」正興緻勃勃念著名字的高個兒男生突然頓住, 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複雜表情, 連正打電話的貝克都忍不住分了絲注意力過去。
很快便有人代替他問出聲來，「還有誰，怎麼不繼續說了？」
「拿過來我看看，開玩笑的吧，肯定弄錯了。」
「如果是她, 我直接把手機吞下去。」
「論壇上有張維婭·克里斯汀披著頭髮的照片, 如果把劉海撥開，再把眼鏡摘下來。」
「不可能，你把尤妮·金的資料發給我, 我倒覺得她比較像。」
「我選貝蒂學姐，胸圍起碼能有d罩杯。」
這話題輕而易舉揭了過去，畢竟沒有人願意把剛才那個充滿魅力的美女跟維婭·克里斯汀扯在一起, 感覺像是種侮辱。
那頭的詹妮弗正跟自己一幫小姐妹玩鬧, 幾個漂亮女孩同時出現, 引得上室外體育課的班級壓根安靜不下來，尤其是男生, 哪還管什麼訓練, 全都扭頭往這邊看。
「快看, 是網球俱樂部的女生。」
「詹妮弗今天也好性感。」
「救命, 我感覺心臟被射中了。」
「要是能當詹妮弗的男朋友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天。」
「做夢吧，詹妮弗的現任男友是隔壁學校的貝克·萊爾，聽說練過拳擊，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按趴下。」
「我還是最喜歡茱莉亞，像貓咪一樣可愛，撒起嬌來心都化了。」
男生喜歡，自然也有女生嫉妒。
「什麼啊，她們不用上課的嗎？成天這麼到處亂晃，討厭死了。」
「我也沒覺得詹妮弗有多漂亮，不還是兩隻眼睛一個嘴巴嗎？」
「茱莉亞的眼睛就跟被人打腫了一樣，哪好看了。」
「寶貝你遇到維婭了嗎？」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詹妮弗立刻警惕起來，轉身往安靜點的角落裡走，幾個辣妹互相看看，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跟過去卻見詹妮弗朝她們搖頭，乾脆都留在原地等她，順便繼續朝那群上體育課的男孩散發魅力，有撥弄頭髮擺造型的，也有眨眼睛拋飛吻的。
本來還在訓斥學生的男老師也被幾個女孩大膽直白的舉動撩得心跳加速臉色漲紅，視線躲閃著，眼睛壓根不敢跟她們對上。
青春期的女孩總是自信而張揚，尤其是以詹妮弗為首的這個小團體，外表出色，充滿魅力，不管走在哪都是道靚麗風景線，惹得男生們競相追逐。
「夏萊兒你也太壞了吧，剛才有個學弟看你看直了眼，腦門撞在球框上，額頭都紅了一大塊。」
「怎麼怎麼，心疼了啊？真要是心疼的話你乾脆過去幫他揉一下，我猜他肯定會更激動。」
「那個體育老師是新來的吧？竟然臉紅了，真可愛。」
「茱莉亞快上啊，正好是你的菜。」
「才不要，我現在比較喜歡有肌肉的，他太瘦了。」
「貝克那種嗎？你上次還說…」
「閉嘴布蘭達！」
「怎麼了你們？突然這副樣子。」詹妮弗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兩個女孩互相瞪視著，自然覺得奇怪，唯一沒被牽扯進去的夏萊兒立刻開口解釋道，「沒什麼啦，就是布蘭達說那個男老師很可愛，茱莉亞剛好也看上了，兩個人就…」
這借口其實挺拙劣，但詹妮弗屬於典型的花瓶美女，加上剛才被自己男友哄得開心了壓根沒怎麼去深想，「這有什麼好爭的，我們可是葛納瑞中學最受歡迎的女生，男孩子都排著長隊等我們挑，幹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樹上，何況他長得也不怎麼樣嘛，眼睛太小，皮膚也太黑。」
「布蘭達，你要是真的想談戀愛了乾脆我把霍克介紹給你，他好像是你喜歡的類型，這個就讓給茱莉亞，不過說真的，茱莉亞你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詹妮弗，茱莉亞，夏萊兒，還有正在上卡羅琳夫人的課壓根沒辦法出來的金娜，四個人都是十一年級生，也是網球俱樂部和拉拉隊裡面資歷最老的成員，比起布蘭達這個后加入，而且在維婭來之前始終充當著打雜角色的成員，詹妮弗自然更偏向茱莉亞，壓根沒去問原委，直接就讓布蘭達把人讓出來。
霍克是十二年級生，校棒球隊的，長相的確挺帥，身材也好，有不少追求者，布蘭達倒也不是對他沒有好感，但霍克偏偏是詹妮弗的忠實愛慕者，這種感覺就好像對方不要了的東西才會丟給自己，心裏面自然不是滋味，沉默著沒說話。
詹妮弗倒是沒發現她身上的不對勁，其實如果不是因為維婭，布蘭達壓根就進不了她們的圈子。
哪怕現在，布蘭達依舊插不上話，很多時候都是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沒辦法，布蘭達家世一般，對潮流的理解僅限於幾個大牌，也買不起什麼奢侈品。
就連去年詹妮弗生日送的那塊卡地亞手錶都是以前維婭給她的禮物，因為太貴重了一直捨不得戴，外表看上去像新的，但款式卻是兩年以前流行的，這件事還被茱莉亞和金娜狠狠取笑了一頓。
詹妮弗雖然當場沒發作，但派對結束時布蘭達親眼看到她把手錶扔進了游泳池裡，扔都扔了，第二天竟然還說很喜歡自己的禮物，簡直虛偽至極，但布蘭達不能，也不敢拆穿詹妮弗的謊言，畢竟只有待在詹妮弗身邊自己才能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被女生羨慕嫉妒，享受男生們炙熱的視線。
所以這會聽說詹妮弗要把霍克介紹給自己，哪怕已經氣到快爆炸，布蘭達面上還得擠出笑臉來，「不用了啦，葛納瑞中學誰不知道霍克學長心裏面只有你。」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這周跟邁斯特中學有個籃球比賽，我們拉拉隊也要過去加油，到時候你正好能看看，好像他們球隊的後衛長得挺不錯。」
詹妮弗無所謂地擺擺手，霍克算是她追求者裡面的佼佼者，就這麼直接拱手讓人還真有些捨不得，這話說完也沒去管布蘭達的反應，視線又移回夏萊兒和茱莉亞身上，「對了，我叔叔上周去法國出差又帶回來一堆化妝品，我都多得快用不完了，送你們吧。」
夏萊兒眼睛一亮，立刻介面道，「有skiiⅡ新出的那個精華液嗎？」
「應該有，skiiⅡ是全套，其他有喜歡的也可以挑一兩樣帶走，晚點我給克萊兒打電話，直接來我家拿就行了，金娜好像還在上課吧，等會記得跟她說一聲。」
詹妮弗低頭擺動著手機，明顯心情不錯的樣子。
「不是要去逛街嗎？逛完再去拿剛好順路。」茱莉亞這會也恢復過來，攀著她肩膀，作勢要偷看信息內容，詹妮弗也不躲開，繼續跟貝克發信息。
「寶貝我們去海灘吧，你上次不是說坐海上摩托艇嗎？我載你。」
「你行不行啊？」
「當然行，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試試。」
幾乎是在最後那條信息過來的同時，詹妮弗也開口拒絕道，「今天不行，貝克約我去海灘衝浪，我已經答應他了。」
雖然是臨時爽約，但詹妮弗一點沒覺得有哪不對，畢竟這樣的事她以前也經常做，反正周圍的人幾乎都繞著她轉。
「我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克萊兒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滿地嘀咕道，「詹妮弗現在正在熱戀期，哪裡還記得我們這群小姐妹，只怕魂都快被貝克那傢伙給勾走了，快告訴我，貝克吻技是不是很好，聽說他在女生裡面人氣很高，跟伊森比起來誰更厲害？」
伊森是詹妮弗前男友，葛納瑞十二年級生，籃球隊中鋒，可惜上次打比賽輸給了邁斯特中學，準確來說是貝克一個人carry全場，詹妮弗就是那時候跟他分手換了新男友的。
克萊兒打趣的話倒是絲毫沒引得詹妮弗不滿，反而收起手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怎麼說呢，各有千秋吧，伊森的吻技倒是不錯，但身材沒有貝克好，而且太粘人了，你們也知道，我不怎麼喜歡男生纏著我，尤其是分手以後，伊森就是這點不好。」
漂亮女孩哪怕說些高傲的話也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你就知足了吧，聽說十一年級的卡蘿學姐追伊森追了兩個學年還沒追到。」
「卡蘿？她現在的男朋友不是叫馬科斯嗎？一個黑人，我上回遠遠看到過一次，長得跟堵牆似的。」
「你們不覺得黑人很可怕嗎？感覺接吻的時候會把你整個人都給吞下去一樣。」
「呀！克萊兒你怎麼知道的？你該不會…」
「哪有，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猜的，我是猜的！你們沒看過《勇者之塔》嗎？裡面那個強尼跟女主角接吻的時候就是這樣。」
「克萊兒你就別狡辯了，瞧瞧，小臉都紅透了，讓我看看，耳朵是不是也變色了？」
「什麼嘛！茱莉亞！我哪有喜歡黑人！」
幾個人邊走邊聊，快到校門口總算想起被遺忘許久的布蘭達，詹妮弗說了句你晚上也一起來吧，也不等對方回答，親熱地跟另外兩個小姐妹貼了貼臉頰，順便撒嬌求原諒，「下次我一定補償你們。」
然後徑直撲進來接自己的男友懷裡，貝克的個頭要比她高出一大截，哪怕詹妮弗這會穿著帶跟的小皮靴，依舊很輕鬆地把她摟在懷裡，「baby有想我嗎？」
兩人都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加上皮囊出色，站在一起更是登對至極，詹妮弗給他的回應就是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貝克自然不滿足這樣的程度，直接壓著她後腦勺吻過去，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惹得茱莉亞和克萊兒又是番打趣，當然，如果看得仔細點就會發現紅髮女孩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嫉妒。
茱莉亞喜歡貝克並不算什麼大秘密，但凡貝克的球賽，不管主場還是客場她都會去看，替對方加油遞水拿毛巾，各種麻煩事做得不亦樂乎，結果還沒等表白，自己的好姐妹詹妮弗已經變成了貝克的女朋友。
看到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茱莉亞簡直氣到快崩潰，偏偏詹妮弗的理由還挺充分，說自己以前問過茱莉亞是不是喜歡貝克，她那時候顧及面子回答的不喜歡，還能怎麼辦？雖說兩人都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女孩，但也要分高下，茱莉亞並不認為自己能爭得過詹妮弗，想也知道男生會選誰。
好在看啊看的也就習慣了，剛才被布蘭達突然提起那股火氣頓時又往上涌，差點就控制不住，等看著那輛紅色敞篷跑車消失在路口，茱莉亞這才冷著臉警告道，「你以後少在詹妮弗面前提貝克的名字，聽到沒有？」
布蘭達被她兇巴巴的語氣弄得有點懵，「茱、莉茱亞你怎麼了？」下意識伸手想去拉對方，卻被啪地一聲打開，「什麼怎麼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沒點數嗎？」
克萊兒倒是一下就明白過來茱莉亞話里的意思，擋在兩人中間，「布蘭達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寶貝你別這麼凶嘛，來，笑一個，大家都是好姐妹，幹嘛鬧成這樣對吧？」
話音還沒落，茱莉亞已經毫不留情打斷道，「誰跟她是姐妹啊，要不是看在詹妮弗的面子上…」後半句雖然沒說完，但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布蘭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茱莉亞冷哼一聲往回走。
克萊兒趕緊拉住她，「幹嘛啊，不是說好去逛街的嗎？還要給金娜帶面膜泥，你該不會忘了吧？」茱莉亞用力掙開，「不去了，我才不要跟她待在一起。」
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克萊兒最後還是一咬牙朝茱莉亞追過去，「不去就不去嘛，你等等我啊，別走那麼快。」
兩人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唯獨剩下被留在原地的布蘭達，低頭看著手背上那幾條顯眼的紅痕，眼睛里的恨意和嫉妒濃到快溢出來。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詹妮弗一走，完全不會再顧及自己的面子，何況茱莉亞本來就喜歡貝克，自己也沒說錯不是嗎？
上體育課的班級已經開始休息，人群慢慢朝這邊涌過來，聲音也離得越來越近。
「該死，都怪老師，拖拖拉拉的，怎麼不早點放，人都走了。」
「剛才布蘭達跟茱莉亞是在吵架嗎？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她們兩個本來就合不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去網球社吧，我剛才好像看見茱莉亞朝階梯教室那邊拐了。」
「先說好，茱莉亞讓給你們，誰都別跟我搶克萊兒。」
「什麼啊，你這傢伙真會挑，我也喜歡克萊兒好嗎？怎麼可以獨佔，喂你站住，快抓住他。」
「這麼一看布蘭達其實長得也挺漂亮嘛，你們不去我可上了。」
開口的是個身材高大笑起來帶點痞氣的男孩，深棕色短髮，胳膊上肌肉鼓起，顯然平時很愛運動，見他打了頭陣，本來還在往布蘭達那邊靠的幾個男孩頓時萌生退意，有人小聲嘀咕道，「尤利安之前不是還說自己喜歡詹妮弗那種類型嗎？」
旁邊的矮個男拿手肘頂了他一下，「那是之前，詹妮弗現在都有男朋友了，當然得退而求其次，布蘭達好歹也是拉拉隊的，長相也不賴。」
話是這麼說，但幾人心裡仍舊有些不甘心，密切注視著那頭的動靜，等看到尤利安伸手搭上布蘭達肩膀，對方不僅沒反抗還朝他笑得十分燦爛的時候才算徹底死心。
布蘭達一路被尤利安摟著走，儼然已經是一對，深棕發色的男孩走到拐角處還不忘回頭朝他們比了個手勢，代表自己已經十拿九穩，看得幾人心裏面既羨慕又嫉妒，隱隱還有些後悔，早知道布蘭達這小妞這麼好搞自己剛才也上去了，哪會便宜尤利安。
至於那頭，琳琅壓根沒去什麼理髮店，甚至連布蘭達發過來的簡訊也當作沒看見，換作其他時候，布蘭達可能還會直接打電話過來問，但她這會正忙著和新認識的男孩約會，壓根沒空管琳琅，更別提告訴琳琅今天網球社的社團活動取消了。
好在琳琅本來也沒打算再去學校，她可沒興趣幫那群小妞撿球，還得挨砸，直接拎著書包回了家。
這次的世界其實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小說，也不是電影，反而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世界，以至於琳琅腦海里只有維婭以前的記憶。
父親是家大型公司的老總，母親是知名服裝設計師，有個品牌叫Christine，在圈子裡也算有一定的知名度，一個特別疼愛她的姐姐。
維婭可以說從小就被寵著長大，童年無憂無慮，甚至那時候的性格也十分活潑開朗。
可惜五年前發生了一起車禍，姐姐蒂娜在事故中意外身亡，維婭則是因為當時畫面的強烈衝擊患上了嚴重自閉症，變得孤僻陰沉，不愛說話，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按照這種發展軌跡，如果父母再去孤兒院領養個孩子回來琳琅都要以為自己穿進了電影孤兒怨里。
但很顯然並不是，因為出現了布蘭達這個變數，維婭開始變得喜歡上學，也喜歡跟自己的好朋友待在一起。
雖然依舊不愛說話，但自閉症卻有好轉，偶爾還會淺淺地笑一下。
維婭的父母也因此很感激布蘭達，在給女兒買禮物的同時也會幫布蘭達帶一份，Tiffany，范思哲，香奈兒…幾乎都挑最貴的，顏色也是小女生喜歡的粉藍。
有時候維婭甚至會把自己那份送給布蘭達，當然，是在對方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反正她也對奢侈品也沒多大興趣。
現在想想，自己是不是該列個清單讓布蘭達把東西還回來，反正兩個人現在也不算朋友了對吧？
腦海里胡思亂想著，琳琅已經走到住處。
維婭本來讀的是一所私立貴族學校，因為想念布蘭達這個朋友才轉學去了葛納瑞，可惜處境並不怎麼妙，那天淋了噴泉回去就開始發高燒，然後夢見自己死去的姐姐蒂娜。
琳琅就是那時候感應到小姑娘的召喚的，而且跟以前不一樣，這次是被股莫名的力量強行拽進身體里。
被朋友欺騙的悲傷和壓抑，想要變成詹妮弗那樣受歡迎的女生讓費恩跪下來求自己的慾望和野心，奇妙地交織在一起，讓琳琅產生了種自己本來就是維婭的錯覺。
現在想來那力量其實是蒂娜的鬼魂吧？不忍心看到妹妹被欺負得這麼慘，他們家的小公主明明應該被寵著長大才對，也難怪琳琅總感覺這具身體里還有個靈魂，現在看來做交易的壓根就不是維婭，她只是五感被暫時封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