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之錯愛23

  「一小時四十八分鐘的時間內, 你總共看了五次表, 小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Hanson將蓋著蓋子的培養皿放入溫箱里, 旁邊的小姑娘已經在開始戴圍巾, 聽到聲音連頭也沒回, 「記錄表在桌子上放著, 如果還要我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簡訊就好, 不過最好是在明天中午之後,我現在得去西山監獄一趟。」


  「那個女子監獄?去那做什麼?」Hanson有些奇怪地重複了一遍,見女孩還在埋頭跟圍巾奮鬥,忍不住走過去替她整理好, 又順便把大衣上面那排之前解開了兩顆的牛角扣給重新扣上, 然後再把帽子壓好,琳琅戴了頂紅色的寬邊帽過來, 黑髮白膚, 看起來就像是從童話故事裡鑽出來的小公主。


  實驗室四壁都是那種銀白色的金屬,能清晰映出人影, 琳琅當鏡子照了下, 然後才解釋道,「去接個人, 一個替親生兒子頂罪的傻女人,老實說, 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趙明逸的, 有這麼個全心全意為他的母親, 換成是季芸的話, 恐怕只會想方設法地讓我替她頂罪。」


  Hanson摸了摸小姑娘頭髮,笑道,「胡說什麼,你哪裡還需要人頂罪,就算聯邦那群人真敢不長眼地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也還有我在呢,雖然炸警察局要數Jake那傢伙最擅長,但對我來說應該也不難,或許我下次可以試試把鵜鶘灣給燒了。」


  「別,我都還沒進去見識過呢,聽說那裡面伙食挺棒的。」琳琅開玩笑般回了一句,其實鵜鶘灣對她,或者說對米雅來說並不算陌生,畢竟前世的艾森,Jake,Hanson,甚至連米雅自己也在裡面待過,除了管理嚴一點,待遇還算不錯,每天都有專人伺候吃飯和洗澡,甚至還有好幾個人時刻關注著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很多時候看起來都不像在蹲監獄,反而像是在療養院里。


  鵜鶘灣監獄,又名PBSP,位於加州市,可以稱得上是美國甚至世界上安全級別最高的重刑犯監獄,嚴格說起來,這裡其實像是一所暴徒最高學府,犯人在這裡服刑的經歷更像是鍍金,變成一種身份的標誌,也因此流傳出一句略帶諷刺又準確無比的話,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進鵜鶘灣,一旦進去了基本上就再也出不來。


  特色是X形建築,地形錯綜複雜,隱藏在深山裡,可以說那整座山都被圈了起來,劃為禁止閑人出入的高危重地,一路設置有崗樓和哨卡,總共11座崗樓,7個哨卡,要經歷五遍以上的嚴格檢查,不允許攜帶任何危險製品,跟金屬火光有關的一切東西都要杜絕,可以說比過安檢還要嚴格上幾百倍,就差直接把衣服給剝下來了。


  這裡關押的大多是危險等級最高的黑幫暴徒和高智商犯罪分子,有些有著強烈的暴力傾向和嗜血本能,還有的幾句話就能挑撥得其他人大打出手,犯人們彼此之間也充滿兇殺和鬥毆,監獄管理部門高度緊張,到處安裝有監控,每時每刻也都有獄警持槍械站崗和巡邏,一旦發生暴/亂第一槍警示,第二槍可以直接擊斃,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放在其他以教育為主的監獄裡面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整座監獄共分為五層,三層在地上,兩層往下,按照危險等級把犯人各自關押到不同的地方,地上從一到三層危險等級逐漸提升,窮凶極惡殺過五個人以上的暴徒只能勉強待在一層,有二人間和四人間,都是集體關押的,而且每天還能得到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二層則是製造暴/亂或者在公共場合放炸彈意圖毀滅世界的瘋子,其中就有之前震驚紐約的那場4.30慘案的製造者威爾遜·豪斯。


  三層算是普通人裡面最危險的一類,那些整天槍林彈雨里來往,把毒品槍械當作常事連警察都敢扔海里餵魚的黑幫狂徒,全部單獨收監,不用義務勞動也沒有所謂的放風時間,儘管如此,給他們送飯時也還是要加倍小心,畢竟那些傢伙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把手或者腦袋從門洞里伸出來,曾經就有個護工的腕骨被生生拉折了,如果獄警再來晚點,他那整條手臂恐怕都得廢了。


  至於地下,則是整個鵜鶘灣安全係數最高但也最危險的地方,只有專人才被允許進入,地下一層關押著瘋狂而暴虐的殺人魔頭和某些有特殊癖好的高危犯罪分子,比如抱著屍體睡覺的戀屍癖,喜歡扮作女子誘/奸男人的壯漢,把幼女肢解后拼湊起來再穿上華麗衣服打扮成公主的洋娃娃愛好者……相比這些奇奇怪怪的罪犯,地下二層的犯人顯然要正常許多,無一例外都是外形出色得讓女人只看一眼就臉紅心跳的類型。


  比如幾年前炙手可熱被稱為芳心縱火犯一出現就被各大奢侈品牌蜂擁追逐的頂尖男模Ricky,曾經獲得過西海岸繪畫大賞青年和成年組兩個冠軍喜歡收集各種人體器官的天才畫家Bruce,還有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帥通緝犯那張臉堪比圈內明星的連環殺人魔Even,但外形再出色,身材再性感,聲音再動聽,也改變不了他們表皮下隱藏起來的危險本質,鵜鶘灣的前任監獄長就親口說過,哪怕只是給他們一把挖耳勺也能輕而易舉地殺人,甚至越獄,他自己就是因為疏忽大意被人用勺子直接劃破了頸動脈。


  新來的監獄長顯然來頭更大,是曾經獲得過各項殊榮的心理罪博士,在犯罪方面也頗有研究,而且出身軍隊,身體素質過硬,連Even都是被他親自抓捕的,他一上任立刻把地下二層全部換成了透明的防彈玻璃,加厚了至少三倍,普通的武器根本沒辦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房間里多餘的東西全部撤掉,只剩一張簡單的床和一個室內廁所,淋浴也就薄薄一層帘子遮擋著,反正那些傢伙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羞恥感,直接就那麼赤/裸裸地往外走都不帶變臉的。


  為了保證絕對的安全,通往地下二層的通道口一般情況下也處於全封閉狀態,守在監視器前面的人半小時一換,避免與犯人眼神交流過多被蠱惑,畢竟以前就發生過一個女助手被迷惑的事情,借著送飯的時機兩個人悄無聲息地互換了身份,等到十分鐘之後,監控器前面的人發現房間里有些不對勁,按響警報器時,那人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還特囂張地在牆壁上留下了熒光字體:see you next time,一副把這裡當成旅遊勝地的架勢。


  至於那個從鵜鶘灣成功越獄的第一人其實就是艾森那傢伙。


  米雅那時候還挺好奇的,因為他說自己是手術失敗被抓進去的,按道理來說搞砸了一台手術應該還沒有達到進鵜鶘灣的地步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鵜鶘灣還不得被擠爆了。


  後來才知道,艾森的確是因為手術失敗,但他是在替美國某高官的女兒做手術時直接把人子宮給挖了出來,本來臨近成功甚至都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只要再把傷口縫合好就可以畫上完美句號,那傢伙也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直接用鑷子和手術刀在女孩肚皮上又開了個洞,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艾森就已經拉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結果可想而知……


  「小雅,鵜鶘灣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一旦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艾森那麼好運,尤其還是在那個傻瓜監獄長被換掉之後。」像是已經察覺到琳琅的意圖,Hanson掰正她臉頰,等兩個人四目相對時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諾蘭,諾蘭是個極其危險的人,就算換成是我,也不能保證在他面前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明白嗎?」


  他話里提到的諾蘭全名叫諾蘭·切斯特,其實光說後面那個姓知名度反而還更高,切斯特,美國,或者說世界最年輕的心理學專家,與海曼,霍頓·艾溫,蘭徹夫三個人一起並稱為心理學領域的四座高峰,不僅如此,他還擁有頂級的功勛,在軍事和核武器領域都有著令人驚羨的才華和建樹,用整整一面牆恐怕都不夠寫完他榮譽的。


  這是個無與倫比的天才,最主要的大概還是諾蘭算是高智商團體里少之又少的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反社會傾向,反倒對打擊犯罪有著無人可比的熱情,甚至還主動申請接替了在前任監獄長遇害后立刻變成燙手山芋的鵜鶘灣,然後往裡面填充了一個又一個罪犯,也因此奠定了他不敗神話的傳奇,聯邦的人則更喜歡叫他變態剋星,稱諾蘭是最接近變態,也最能熟知他們心理的人。


  前世米雅只和諾蘭見過兩面,一次是被關押進鵜鶘灣監獄的時候,那人只說了一句話,「你很聰明,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很愚蠢,女人果然是種奇妙的生物。」


  然後就是在三年後,米雅為了向杜煦風要一個結果,斷電越獄的時候,她在二樓通道口其實遇到過諾蘭,那個褐發碧眼的俊美男人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一切,定定看了她兩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然後主動讓開身子,什麼話也沒說,但眼底卻帶著些失望的情愫,很淡,也很淺,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缺了條腿一樣。


  不過米雅顯然不會在乎這些,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杜煦風身上,沒功夫,或者說根本不願意去理會其他人。


  這會Hanson突然提起諾蘭,腦海里的記憶也自然而然地開始翻頁,最後定格在前世諾蘭那句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呢喃,琳琅懵了幾秒,掙開他,故作無事地整理了下衣服,語氣自然又帶著點戲謔的味道,「Hanson老爸你怎麼又來了,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又沒有想不開,誰會沒事想著進監獄。」


  說老實話,她其實還真的有進鵜鶘灣的打算,畢竟裡面關押著的變態有兩個都是米雅前世的老朋友,何況她還有問題想問Bruce,更是意味著自己必須得走一趟鵜鶘灣監獄。


  Hanson沉默兩秒,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來,「小雅你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你在說謊的時候左耳垂總是會發紅。」這其實就是種很簡單的心理暗示,人的注意力首先會被說謊兩個字牽引,然後便開始下意識地找鏡子或者摸耳垂,琳琅雖然並沒有抬手,但眼底一閃而過的迷茫已經足夠Hanson看出真相。


  淺灰色眸子的男人嘆了口氣,像是無奈,但動作依舊十分溫柔,替她把有些歪的帽子又扶正了,指尖像是無意識地從側臉拂過,「小雅,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矛盾,看起來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符合一個變態該有的特質,甚至比很多男的還要優秀許多,但有時候又好像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會難過會迷茫,甚至會出現憐憫感動這類本來不該屬於我們這類人的情愫。」


  「不是憐憫。」琳琅已經猜到對方指的是什麼了,頓了兩秒才開口,「我只是覺得Bruce不應該被關在那裡,他已經改過自新了不是嗎?更何況死在那場大火里的人都罪有應得,他完全可以說成是正當防衛,如果不是警察那麼沒用,每次都要等到善後的時候才出現,他也不用……Bruce是畫家,對一個畫家來說,那雙手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的。」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儘管還沒見過Bruce本人,琳琅依舊對他有著超高好感,其實也有部分原因是由於這一世她的介入讓劇情發生了小小改變,畢竟前世的Bruce並沒有愛上楊蕙心,也沒有因此被荊棘鳥的人威脅而廢掉右手,更沒有成為杜煦風升職的跳板。


  Bruce從小就在繪畫上擁有驚人的天賦,十四歲時憑藉一幅《歸途》獲得Mechale金杯繪畫大賽青年組冠軍,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者,甚至有人說他那幅畫就算拿到成人組參賽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此後消失五年,十九歲時又重新出現在公眾視線里,參加了美國西海岸繪畫大賞,毫無懸念地摘走成人組桂冠,也得到了油畫大師麥爾·史萊克的賞識,稱讚他為繪畫界一股激流,說是在不久的將來Bruce會超越自己成為新的引領者,創造無數輝煌。


  就是這麼個得過無數國際性大獎,鍍了滿身榮光的繪畫天才,最後卻因為一副驚艷而血腥的人體盛宴圖被列為國際十大通緝犯之一,危險程度只略遜艾森一籌,2s級罪犯,也不知道Bruce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在自己的第一場私人畫展上把屍體給展示了出來,當然,最開始並沒有人想到那會是屍體,只以為是用3d技術呈現出來的特別畫作而已。


  那是一副與真人等高的畫,被命名為Venus,中文譯作維納斯,希臘神話里愛與美的女神,聽起來似乎有些囂張,但也確實當得起這麼個帶著些許炫耀和自誇的名字。


  畫作上的女人擁有最完美的身高和身材比例,以及精緻到挑不出絲毫瑕疵來的五官,嘴角弧度栩栩如生,那雙眼睛大而明亮,跟藍色多瑙河同樣乾淨澄澈的瞳孔,卷翹的睫毛像是在眨動一般,甚至離著兩米遠都能聞到那股濃郁的玫瑰香,就像是從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令人為之沉迷,尤其是男人,都看得呆了。


  直到閉館的時候,依舊有很多人不願意離去,在推搡中,似乎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支架,本來以為是3d投影的畫作搖搖晃晃,然後從上面掉了個東西下來,接住的人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特殊道具,等摸到觸感不對又湊到眼前仔細看清楚才發現是眼珠,隱約還混雜著血絲,顯然是新鮮摘下來的,沒等她尖叫出聲,那頭又出事了,被拼湊起來的維納斯女神慢慢變成一團團肉塊,玫瑰的香味徹底被血腥氣掩蓋了過去,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的大量鮮血沿著瓷磚紋路在腳底擴散開去,有人不小心跌倒,立刻蹭了滿手的血,還有被斷手殘肢砸個正著的……


  好好的一場畫展徹底變成了血宴,24歲的天才畫家Bruce也就此銷聲匿跡,只通緝榜上多了個代號叫血腥畫家的兇犯,那幅令人驚艷的畫作後來被證實是由十八位妙齡少女所組成,手臂,胳膊,小腿,眼珠,耳朵,甚至連頭髮都是來自不同的人,其中包括前不久突然從熒屏上消失的英國名模Vega,以及時尚名媛戴嘉麗,也從側面彰顯了Bruce這個人對藝術的瘋狂和執著,他當初參賽時說過的那句話這會再被回想起來只感覺不寒而慄,我對美有自己的追求,有時候可以為此犧牲很多東西。


  其實米雅前世在華盛頓街頭曾見過他一面,Bruce還主動為她畫了幅人物素描,甚至囂張又直白地左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說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可以去皂角巷523號找他,雖然米雅後來並沒有去找過他,但這個名字也算是刻在了心底,印象深刻,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從楊蕙心口中聽到Bruce的名字時琳琅會本能地停下來,跟著她到咖啡館里,甚至還因為聽了他們的愛情故事有所動容。


  「小雅,你有些太過激動了。」Hanson摸了摸琳琅的頭髮,聲音溫柔又透出包容的意味,「我沒有說Bruce有什麼錯,也沒說你不能去鵜鶘灣,我只是擔心你被諾蘭盯上而已,他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如果那時候艾森遇到的不是那個自大的傻瓜監獄長,說不定就逃不出來了,也許一輩子都被困在那。」


  「這樣的你在我面前很真實,會發脾氣也會使小性子,其實…我很高興。」更輕柔的聲音浮在空氣中,就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琳琅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噴泉邊艾森說的那句話,兩個人的臉奇迹般地重合在一起,淺灰色的眼睛慢慢擴散成天空般的藍,如同湖泊,讓人恨不得溺死在裡面,她也確實開始走神。


  等Hsnson又喊了聲名字琳琅才猛然反應過來,「我知道分寸的,不會隨隨便便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你不用擔心我。」光是看錶情Hanson就猜到她還有心事,但自己也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人,「不是說要去西山女子監獄嗎?需要我開車送你嗎?這個時間點打車應該挺不方便的。」


  琳琅搖頭拒絕,「不用了,你還是先解決你那兩個學生的事情吧,我看Rita小公主似乎又開始鬧脾氣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液晶顯示屏上清晰地映出人影,Abel冷著臉露出滿臉不耐煩的神色,跟他面對面站立的Rita正手舞足蹈地比劃什麼,瞪圓了眼睛,臉頰發紅,顯然情緒很激動,「我猜再過幾秒她就會過來按警鈴。」


  這句話話音還未落,外面那褐發美女就已經踩著高跟鞋過來了,拳頭準確無誤地砸中紅色按鈕,果然被說中了,Hanson有些無奈地笑笑,「果然還是小雅聰明,那我就不送了,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早已經有護花使者了吧?讓我猜猜,是楊蕙心?還是艾森?」明明說了兩個名字,但最後那個卻用了重音,顯然很篤定。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琳琅同樣回以一笑,盡在不言中,那扇門打開的時候,Rita立刻想朝她撲過來,卻被Hanson和Abel兩個人同時攔住了,嘴裡立刻冒出各種不符合她身份的髒話來,等對上那雙黑得發亮,隱約還流淌著紅光的眼睛又本能地噤聲了,看到琳琅做出那個舔唇的動作身子還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連視線都不敢再落在她身上。


  琳琅只覺得好笑,欺軟怕硬,這大概是很多人的本性,因為知道米雅是潔白無暇的天使,潛意識裡認為天使不可能為了男孩跟自己爭風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所以才那麼有恃無恐,但這會卻被Mia骨子裡的凶性和暴虐給嚇到了,其實剛才是第二人格,也是在偶然機會下,琳琅知道了對付Rita最有用的一招就是把Mia放出來。


  ……


  繆森頓大學特有的拱形建筑前。


  帥氣儒雅的青年正站在一叢探出頭來的萬年青旁邊,身材修長而挺拔,黑白綠三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今天並沒有戴美瞳,只用了副無度數的金絲邊眼睛稍作掩飾,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胸前還掛著只銀色懷錶,像是客座教授,就短短十幾米半分鐘不到的距離,琳琅已經看見他拒絕了五個搭訕的女生,其中還有個是以性感出名的二年級音樂老師安妮。


  「公主殿下今天看起來好像很高興,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等女孩走近,艾森立刻伸手替她把拿在手裡的兩本書接了過來,動作再自然不過,比起之前看起來禮貌實則疏離的舉動來,兩個人相處起來明顯親近了許多,還透出種無聲的寵溺。


  一見琳琅出現,周圍幾個原本蠢蠢欲動的女孩子也歇了心思,開玩笑,這可是比Rita還要受歡迎的繆森頓女神,跟她搶男朋友不是犯蠢嗎?就算自己是男生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混血小美人,不過那兩個人看起來還真挺搭的,不管外貌還是身高,誤會通常就是這麼造成的,身為當事人的兩隻完全無所察覺,又或者某人明明知道,卻不願意開口提醒。


  「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心結一個個被解開,加上剛才還嚇唬了下刁蠻女Rita,琳琅心情的確不錯,但自己應該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人吧?艾森拉開車門,又體貼地抬起一隻手擋在琳琅頭頂,「我能感覺得到,雅雅現在的笑容很真實。」


  「好好開車。」琳琅盯著他看了兩秒,然後默默移開視線,「別說話。」尤其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後面那句雖然沒說出口,但艾森還是從女孩眼睛里輕易看出來了,有些無奈地應了聲好,踩下油門。


  艾森開了輛奧迪SQ5過來,越野車,不算特別奢華,幾十萬的價格,但挺適合跑山路,裡面空間也蠻大,體貼地放了個車載冰箱在裡面,甚至還有靠枕和毛毯,琳琅自然沒去問他哪來的車,作為一個變態怎麼可能沒點自己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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