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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魔的群宴

  這特喵的就尷尬了。


  唐揮著兩隻手, 被罩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耳邊只聽得刺啦一聲。


  外衣和裙子飄然被一股暗風揚起, 華麗麗落到地上。


  一瞬間獃滯在原地,唐彷彿聽見內心嘩啦一聲破碎的聲音。


  阿撒茲勒慢條斯理收回剛剛作案的手, 撐在桌子上, 臉上的笑容優雅極了,「吶,這個獎勵, 真是有意思。」


  「那個。。那個。。」


  卧槽丟人丟大了完蛋了腫么辦好慫啊他會不會笑死啊混蛋阿西吧!


  只可惜這隻狡詐的惡魔並沒有給對方任何後悔的餘地, 立刻出聲道,「接下來的表演是什麼?尊敬的唐小姐,你的忠實騎士, 還在等哦。」


  哼,讓她臨陣退縮, 沒門!


  舷窗外波光粼粼,陽光閃爍。


  他已經辨認不出來, 究竟是大海更迷人,還是少女臉上的紅暈更引人沉醉。


  第一次在如此奇特的地方, 海水溫柔的蕩漾著。


  「接下來, 你得認真看了哦,不準休息!」唐氣鼓鼓的說,半跪著直著身子, 用勾人的速度, 一點點, 拉開最後一層細帶。


  美好的事物需要一點點的呈現。


  極致軟柔之所在,白玉般的色澤,不知是因為她的羞怯,還是暮色漸染。此刻,她的一切都變成了淺淡的緋色。


  「怎麼會休息呢?我還在等待你的精彩演出。」呢喃似得聲音如羽毛般輕盈,恍惚墜地。


  白色的柔軟薄紗短衣一寸寸滑落,直到離開腳尖,唐一隻手按在腰上,擺出一個自認為相當迷人的姿勢,另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那現在呢?」


  肌膚米分嫩,的確秀色可餐。


  阿撒茲勒抬起頭,淡淡看向她,目光專註。


  那眼神雖極淡,卻似乎壓抑著某種瘋狂翻湧的情緒,幽綠的瞳仁宛如深不可測的湖泊。


  他輕輕鼓了鼓掌,不答反問,「我的小公主,接下來,你又要做什麼呢?」


  唐臉上掛出一幅狡黠的表情,立刻附身,柔軟的銀灰色長發落在他肩上,唐兩隻手抓著他的衣領,「當然是用你曾經的方式,來好好教訓你。」


  「為什麼是教訓?」阿撒茲勒似笑非笑問道。


  唐不由分說,把他的兩隻手綁在椅子兩邊,嚴肅道,「過會你就知道了,說好了,手不可以動哦!」


  「就這麼簡單?」


  背後唰的冒出兩條漆黑的長觸手。


  唐臉一黑,「這個也不行!無論是手,還是。。咳咳,都不準動。」


  阿撒茲勒微微一愣,眸光轉暗,滿是興味道,「那就,如你所願。」他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他一向喜歡穿裝飾著骷髏玫瑰四分之一徽章的刺繡寬袖襯衫,這種襯衫,無論是穿,還是月兌下來,都相當方便。


  可如果換成是用嘴,就不那麼容易了。


  兩隻手撐在他兩側,唐整個人趴在他月匈膛之上,只覺得自己嘴唇酸的要死,鬼曉得這傢伙的襯衫扣子竟然如此難解。


  回想起之前的場景,為何他總能輕而易舉把她繁瑣的綁帶和扣子舔開。


  果然舌頭有倒刺就是好啊,掀桌!

  黏濡的溫熱感覺,從脖頸傳來。她的吻一個個留在他白.皙優雅的脖頸之上。


  隨著一顆顆扣子的解開,濕濡的痕迹已經碾轉到了月匈部。


  阿撒茲勒半躺著,他感覺到了她的手掌、柔軟的舌尖、還有□□的鴿乳,正隔著一層半解的衣料,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她的動作笨拙而小心翼翼,可愛的令人歡喜。


  只要他想,那拴住他雙手的繩子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就能解開,他偏偏沒有那麼做。


  這是屬於她的款待。


  思緒翩躚,彷彿在某個極為遙遠的地方飛翔著。


  他真的是愛極了她,愛她曾經的歲月,愛她總是凌亂的髮絲,愛她陽光下微笑著的臉,愛她笨拙羞澀的吻,愛她的慌亂,愛她的決心。。但凡是關於她的,一切都好。


  他想起,當自己還只是一條幼龍的時候,第一次離開深淵,望著大地上那條巨大的裂縫,問界門守護者,【為什麼深淵有這麼大一條縫隙。】


  守護者告訴他,【萬物皆有縫隙,所以才會有光照進來。】


  儘管沒有心臟,他猜自己的胸口,一定早已有了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裂縫,而那裡,正是她所存在的地方。


  唐吻麻了嘴唇,乾脆用手代替,向腰部的寬錦帶移動。


  可惜還沒來得及觸到,一件柔軟的襯衫披在了自己肩頭。


  船身猛地搖晃,似乎是什麼東西重重砸落到了船身上,差點被掀了個底朝天!


  唐立刻穿好衣服奔到甲板上,船上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遠處,天色竟然突然變黑,好似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風雨。


  這是一艘貨船,左側的船身破了個洞,似乎被閃電劈過,破碎處都是燒焦的痕迹。


  「很好,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鐮傷年幼的身軀,扛著那把和她體型完全不符合的巨大漆黑鐮刀,皺著眉頭道,「有人包圍了我們!」


  「能查出他們躲在哪裡嗎?」唐快速出聲。


  貨船行駛的速度很快,這裡,已經沒有其他的船隻。那些襲擊者又能躲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他們從剛才就沒有露面。小心!右側!」鐮傷大叫了一聲。


  順著右方望去,只見一道刺眼的閃電鏈亮起,迅速朝貨船劈來!這一擊的威力非同小可,若是船身被擊中,船體一定會四分五裂!


  唐葉握緊手杖,用杖頂快速在頭頂畫了一個圓形。順著這道圓形的波紋,白色的生命元素快速匯聚,趕在那道閃電劈下之際,迅速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護盾。


  閃電狠狠砸在護盾上,電花噼里啪啦作響,銀藍色的脈絡瞬間顯示出來。這道閃電所攜帶的魔法令她驚訝萬分。


  可更驚訝的不是唐,而是鐮傷。這個小丫頭除了體內一大坨亂糟糟的奇怪力量,似乎沒有接受過任何魔法師的訓練。高等魔法釋放時間不到十秒,甚至直接跳過了吟唱的部分,這種對魔法元素的控制力和凝聚力,簡直是任性又大膽。


  深藍色的海水蕩漾著,猶如巨獸漆黑的大嘴。


  風將一陣濃厚的迷霧吹來,很快,周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只剩下白茫茫的顏色。


  唐將護盾罩在整個船的上方,根據護盾被劈砍的位置,稍微能判斷對方究竟身居何處。


  阿撒茲勒已經消失在了甲板上,他的行動一直令人難以捉摸。


  繼閃電鏈之後,竟然是瘋狂的冰雹,如漫天大雨般砸下來。那可不是普通的冰雹,唐嚇了一跳,每一個冰雹里都是用水元素裹挾著鐵元素,裡面竟然是燃燒的流彈!

  水和火如此詭異的融合在一起,明明是兩個完全對立的元素,卻被應用的如此和諧——對方的力量,不容小覷。


  隨著攻擊加劇,附近的水元素也變得狂躁不安,海浪一波比一波高,層層疊疊沖刷過來,推擠著這艘可憐的航船,搖搖欲墜。


  狂風呼嘯,唐定定站在原地,一頭長發被吹亂。天空越來越暗。儘管唐的護盾相當彪悍,但仍然隱隱有破裂之勢。


  鐮傷乾脆跳出了結界,揮舞著巨大的鐮刀,將那些冰雹劈散。就在這一剎那,一道洪亮的號角聲傳來,悠揚古老,彷彿穿越了數千里,極具年代感。


  白霧散開,唐竟然的發現,自己的船竟然被包圍了!


  一大群船隻就停在周圍,形狀都極為怪異,用鬼畜的章魚頭或者古怪的海底野獸身軀做裝飾,就連船身的圖案都相當獨特,用深深淺淺的藍綠色畫出古老而繁雜的圖騰。


  這些船宛如幽靈,短時間內,風一樣的出現。但周圍的空氣里,卻沒有任何空間法陣波動。難道這些船是瞬移出現的嗎?直接跨越空間的情況,是不可能存在的。


  唯一的可能是,他們一直都在海水下面!

  這個恐怖的事實令所有人驚愕不已!


  鐮傷和夜罰人清理著那些雜亂的元素波動,附近的魔法已經亂成了一團。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古怪的航船,生怕對方再次發動攻擊。


  密密麻麻的船隻一眼望不到邊,這似乎是大型艦隊群,為首離他們最近的那隻雙層甲板三桅巨船上,林立著一排穿著破爛水手服的骷髏,黑洞洞的眼眶無神而冰涼。


  若有所感似得,唐猛地仰起頭,一雙清澈的藍眸冷冷

  猛地投向桅杆頂端。


  只見一個穿著漆黑長袍、帶著詭異章魚面具的男人正立在桅杆的頂端。風呼呼地掛著,從那被吹起的衣袍下露出來的,不是人腿,而是八根粘稠的漆黑觸手!

  那根本。。不是一個人類!

  男人輕輕一躍,從高高的桿頭直接跳到了他們的船上,八根帶著吸盤的章魚觸手托著他的身軀,使得他在狂風中紋絲不動。


  「這裡,不允許通過!你們是誰?」


  無數道聲音匯聚著傳來,不像是從一個人嘴裡發出來的,可發出聲音的地方,的確只有眼前的古怪男子。


  唐驚愕了半晌,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恐怕是海族裡的高級祭祀,光從他手中詭異木杖上雕刻的人魚花紋就能看出來。可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會突然襲擊?海族一向和陸族不相往來。


  現在硬拼可不是個好主意,對方的數量太多了。一旦開戰,恐怕意味著和整片海域下的怪異海族為敵。


  所以鐮傷他們只能勉強抗住對方的攻擊,形成一個相對安全的結界。


  在不知道對方來歷的情況下,唐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身份,只冷冷道,「我們是送貨的商人,途徑這片海域,不知你們是誰?」


  「騙子!」


  「她在說謊!」


  「人類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密密麻麻交織重疊的聲音再次從這個男人的衣袍下面傳了出來,男人搖了搖頭,臉上的章魚面具搖搖欲墜,「不可能,這片海域是詛咒之海,沒有任何船只能夠到達!你們若是不老實交代,別怪我們無情!」


  「殺了她!殺了她們!」


  「騙子!」


  「我們可沒有說謊,我們只是無辜的人類!」唐淡定的說,隨便從腦海里搜尋了一個附近的地點,「我們要把貨物送到克里斯島!不信你大可以搜查!」


  「克里斯島根本不在這個方向!」男子冷冷道,八根觸手扭來扭曲。


  唐神色如常,「那是因為風向變了,我們遭到了迷霧,迷了路!」


  劇烈的魔法波動傳來,消失了好半天的阿撒茲勒又回來了,一臉欲求不滿,手裡拿著一個殘舊的羅盤,輕悠悠漂浮在貨船的上方。


  「你又是誰?」黑衣男子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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