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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正版, 愛護作者,收藏作者有加更哦*——* 她的空間有集裝箱那麼大但是要更高一些, 裡面空蕩蕩的, 四壁硬邦邦挖不動不像能種東西的樣子,她的人也進不去,估計也不能養殖活物。
雖然如此夫妻倆也高興得很, 周愈吧唧親了她一口,「老婆最棒,儲物空間已經極好,咱不太貪心。有了這個空間, 以後我努力種田攢糧, 你把糧食藏在裡面, 再飢荒的年月也不怕。」
莫茹還為周愈沒個異能有點失落呢, 周愈道:「你是咱家財政部長,當然要落在你身上。」
莫茹又高興起來,摟著周愈的脖子歡喜道:「老天爺對我們太好了,咱一定要好好過日子,不能辜負老天的厚愛。」
「那是。」周愈把燈吹了,摟著她躺下,「媳婦兒, 今兒好像是周三吧。」
莫茹:……她一直說周愈有些古板沒情調, 就是以為夫妻房事他都周三、周五、周六!
好幾年不待破例的, 簡直了!
「我現在可是孕婦, 你看這大肚子, 不定幾個月了呢。」
「估計快七個了吧。」親了她一會兒,周愈自然也不敢真做什麼就摟著她睡了。
莫茹依然睡不著,在腦子裡規劃緊急任務,一年、五年、十年的宏偉藍圖。
她從周愈這裡得來的信息,加上小時候聽外婆、奶奶們講的故事,綜合起來前途簡直一片黯淡
比如說從五/八年八月開始,人民公社把自留地收回,大鍊鋼鐵,要趕英超美,家家戶戶的鍋、鐵器全都要「捐」出去,連牆上的一個釘子都要被拿走,更別說是大小鍋。這就導致家裡沒法做飯,又要求家家戶戶把糧食全都集中到大隊里去吃大鍋飯。
與此同時,因為很多地方的產量「越來越高」,糧食從畝產一千斤到上萬斤幾萬斤,很多地方雖然沒有那麼多,也開始放開肚皮大吃大喝,吃了兩個月的乾飯以後就開始喝稀。
而因為浮誇虛報,上頭的徵購糧指標也越來越高,比如畝產也就是一百三四十斤,非要報個三四千斤。徵購糧加上附加稅,比重是產量的百分之十五到十八左右。被浮誇風這麼一搞,徵購糧雖然降到百分之十,可基數太大全部產量也不夠交的,所有餘糧、口糧都被交上去。數量還是不夠,最後連種糧、應急糧、牲口糧也被搜糧隊搜走。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有些基層幹部不肯虛報太多,也就是翻倍拉倒,卻被扣上瞞產的帽子,要求反瞞產私分,大批搜糧隊衝進農戶家裡,翻箱倒櫃,所有的地窖、炕洞都要被搜過,一粒糧食也別想藏下。還有各種大會,要求獻愛國糧,給這個獻禮那個獻禮,如果沒有糧食甚至連破棉襖里的棉絮都被掏出來。等反/瞞產風過去以後又來了四/清,搞了一茬又一茬,直到六三年生產才開始好轉,然後就到了六六年。
當然,這些事情在不同地區有不同體現,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那麼兇殘。
可莫茹不敢大意,萬一攤上一點點兇殘就足夠他們萬劫不復的。
她也聽奶奶和外婆等人說過,飢荒的時候真是樹皮、草根能吃的所有東西都填進肚子里去,甚至有人吃煤塊、白土!瓜菜代就是這時候造出來的名詞,可糧食都沒的吃,哪裡來的瓜菜?有點地當然是種高產糧食而不是種虛頭巴腦的蔬菜,這時候誰還管營養?
瓜菜代,其實就是把去掉玉米粒的骨頭晒乾磨碎,還有豆莢、地瓜葉、地瓜蔓、玉米秸芯、甚至是麥秸、稻草秸等,全都上磨磨碎,加上少量的豆面、高粱面、地瓜面攢成窩窩,吃進肚子里哄肚子飽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營養。
所以都得了浮腫病,最後很多人死去。
餓死的自然也不少,外婆說她家鄰居好幾家都絕戶了,她的小弟弟就是餓死的。不過奶奶家裡倒是還好,不會有外婆家那麼慘,至少奶奶家雖然全家挨餓卻沒有一個餓死的,估計跟他們家後來吃供應糧也有關係。
「小孩也跟著吃地瓜葉、地瓜蔓、花生秧子……沒營養哄肚皮的東西,吃了拉不出來,肚子脹得跟石頭一樣……」
……
她小時候還很天真的問為什麼不抓魚吃,為什麼不上山采蘑菇抓野豬。
外婆皺紋縱橫的臉上已經沒有悲傷,「孩子,不是所有地方有山有水,咱們老家那地方,沒有山也沒有大水泡子,好年頭都春旱秋旱的,真要是遭罪的時候,河裡的癩□□都吃光。螞蚱鬧災的時候,窗戶紙都被啃光,小孩兒也有被啃了的……」
外婆沒說的更恐怖的事情她無意中聽別人說過,聽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覺得那種事情只有古代才會發生。
所以,她後來竭力避開那段時光,很少去觸及,卻不曾想自己竟然穿越到這裡來。
她不想餓死!不想餓得浮腫病!不想吃瓜菜代!不想吃地瓜葉便秘脹破肚子!
……
她要吃飽,吃細面,吃蔬菜,吃水果,吃肉!
所以,莫茹你要加油,為了能吃肉吃面,你也要努力啊!
她大腦轉得飛快,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搜糧食,就把糧食想辦法收進空間里,各種糧食尤其是大豆可以補充蛋白質吃了不會得浮腫病,必須要藏足夠量。肉類也要弄一些,沒有肉身體也撐不住。還有蔬菜水果,能夠補充各種維生素的,都要收藏一些。
最好還得預備一些熟的應急,因為後來鍋也被收走,誰家要是敢冒煙,就有人進來把鍋搗爛收走。
鍋當然也要想辦法藏一口,最好藏幾個小鍋子。
還有家家戶戶的樹也都被砍走去鍊鋼,要是這樣的話,最好能提前把家裡的樹也找個借口砍掉收起來。
外婆還給她講過,在有些地方沒有山和樹林子,大家都缺少燒火草,最後雖然還有點糧食卻沒有火做飯,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鍋里煮地瓜干底下燒地瓜干,想也是剜肉一樣的。
所以她還得想辦法儲存柴火!對她來說一根柴火都是好東西,都可以攢起來!
婆婆的決策真是英明至極,如果她必須每天上工,哪裡有時間做這些事情?
……
「勾勾嘍!」雄雞一唱天下白,這是天亮了。外面傳來公雞打鳴,母雞下蛋咯咯噠以及餓了咕咕咕的叫聲。
莫茹一個激靈醒了,趕緊睜開眼看看周圍,還是黑乎乎的秫秸屋笆,煙熏火燎的土牆,又沉又舊的棉被……真的是穿越了,不是做夢!
周愈天還沒亮就起了,當時親了親她讓她繼續睡,他去挑水幫張翠花澆菜園。
莫茹摸著自己的肚子,又試了試自己的空間,嗯,還是那樣,沒有變大也沒有消失,東西收放自如,很好!
她哼著小曲翻身起來,看到窗檯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趕緊爬出被窩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舊得發灰的紅棉襖,下面的棉褲也是黑色的,都補丁摞補丁,她身上只有破舊的背心和褲頭,連襯衣襯褲都沒有,只好穿光棉襖棉褲。
雖然外面天亮起來,屋裡還是昏暗得很,尤其地面是夯實的泥土更黑乎乎的,她低著頭沒找到鞋子,只好扶著炕沿拿腳在地上來回划拉,終於找到自己的鞋……草鞋。
她發現雖然沒有莫妮兒的記憶,卻憑空認識一些東西,比如那煙熏火燎的屋笆是秫秸(高粱秸)綁起來的,這草鞋是棉的叫蒲襪,是蒲子編的,裡面還墊了一些軟和草,就靠這個挨了一冬。
雖然心理上還沒徹底適應,但這身體不是什麼嬌貴的,對貧窮已經很習慣,所以莫茹也不難過。
她盡量讓自己整齊一些,開門出去,外面是堂屋也是廚房,當地人叫當門。
堂屋因為東西多,顯得更加逼仄。左手邊是一個黑色的瓦缸,帶著一條條的瓦楞紋,缸上蓋著個高粱桿釘的蓋墊,上面放著個葫蘆瓢。右手邊是西間的鍋灶,隔著一步遠又是東間的鍋灶。北邊後窗關著,下面緊挨著一個到她胸口的大缸,估計裡面裝著糧食。大缸過去是一張黑色的桌子,底下有擱板,放了碗盤等餐具,用一塊藍底白花的布帘子遮著。旁邊還有一個樹墩子,上面放著一個圓形菜墩兒。
鍋灶和風箱那裡牆上也釘了一些木楔子,搭著擱板之類的,上面掛著筷子筒、插著刀鏟子、掛著勺子笊籬等炊具。灶台後面還放著黑紅色的大肚罐以及一個鋸了嘴的大肚葫蘆,不知道裝著什麼。
整個屋子都是煙熏火燎的,牆角掛下長長的黑灰,隨著風一吹就在那裡晃啊晃的。
她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以讓她藏起來的。
看來想要不動聲色地藏糧食和家什兒,她只能和周明愈分出去?
分家?!
她才清醒就要分家,不知道婆婆會不會掐死她,這麼光榮艱巨的任務,要交給周愈同志。
不知道今兒為什麼竟然把孩子放在家裡讓泥蛋兒看著,菊花四歲,能下地自己在院子里溜達著玩兒,另外倆就只能在炕上。她們已經把炕席掀開,麥秸草全抱走,鋪了一層沙土在炕上,然後把倆小的放在沙子上拉尿就在那上面。
泥蛋兒倒是聽話得很,他娘讓他看著弟、妹他就老老實實看著,兩眼瞪得大大的,不得已才眨巴一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開始還好的,等有孩子拉巴巴災難就真正開始了。他想把巴巴剷出去,可菊花和攔子兒又在吵鬧,然後坷垃兒就玩上了。
泥蛋兒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弟弟妹妹,沒有完成革/命任務,情緒有點低落。
「五叔,我是不是掙不到工分了?」
周明愈道:「你做的很好,掙不到十分也能掙……你娘說你掙幾分?」
「半分。」
周明愈:「對,你今天足足掙滿半分,很棒!」
泥蛋兒立刻開心起來,「那我有口糧,餓不死了吧。」
周明愈:「當然,咱家口糧嫲嫲(奶奶)分配,誰也餓不死。」
他問了問,原來大娘昨晚上為拿耗子掙工分,被板凳絆倒把腳崴了看不了孩子。大房的孩子有小丫頭看著,可小丫頭也才八歲,大房好幾個呢二房的就只能讓泥蛋兒看。
莫茹跟周明愈商量,「這兩天要割麥子,他們更忙,要不以後我幫忙看著孩子。」
周明愈:「就怕你弄不了他們。」
莫茹笑道:「難道我還不如泥蛋兒,放心好了,晌午就跟娘說。」
看天色差不多了,他們倆就趕緊張羅做飯、餵豬。
家裡有昨晚蒸好的菜窩窩頭,晌午主要餾窩窩頭、燒熱水,「閑時喝稀,忙時吃干」,現在都吃管飽的窩窩頭。
一個窩窩頭加粗糧粉、水、野菜,足有二兩,周明愈說他敞開肚皮能吃一小盆……所以說管飽其實就是七分半飽,總不能吃到頂的。
…………
日頭越來越高,棉花地里的社員們都已經眼巴巴地望著,豎著耳朵聽隊長吹下工哨子呢。
他們隊長周誠志脖子上掛著一個黃銅哨子,被磨得油亮,他依然在前面彎腰埋頭鋤地,絲毫沒有要吹響的跡象。
他們二隊一共有五十多戶人家,二百三十來人,整勞動力有七十多人,其中有家裡不能出整勞力多,也有像周明愈家出好幾個的。
上工的社員們基本是分伙兒的,一般按照性別年齡分,年輕找年輕,老的找老的,這會兒見晌天了還不吹哨子,都有點急了。
女人尤其熬不住,家裡還有孩子的就開始嚷嚷說什麼時候下工,更有人要急著下工去拿蒼蠅蚊子除四害呢,因為大隊長說有工分獎勵!白天拿不到耗子和麻雀,但可以抓蚊子蒼蠅。
分兒、分兒,社員的命根兒,耽誤他們掙工分就是謀財害命!
這時候周誠志直起腰板來,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十分嚴肅。
眾人隨著他看過去,就見後面陳秀芳低頭猛鋤呢,也不知道是太累還是不舒服,她腰彎得格外厲害,身子也搖搖晃晃的,手裡的鋤頭更是虛浮無力,這麼鋤也不知道能不能達標。
一個短頭髮濃眉大眼的女人忍不了,她喊道:「我吳美英向來有話直說的,陳大小姐,你是鋤地還是繡花啊,這樣相公相母的什麼時候鋤到頭兒啊。鋤到頭俺們還得等你老半天呢。」耽誤大家功夫!
有人補充道:「她還比咱們少鋤一壟地呢。」
「那她是憑什麼和我們吃一樣口糧的?」
「這些四屬戶真是討厭。」有人嘟囔。
一旁的張翠花扶著鋤頭歇歇腰,看了一眼吳美英又見張夠也在那堆人里,她臉一沉對旁邊的丁蘭英道:「晌天了,你倆看孩子做飯去,還等恁爺家去等飯?」
丁蘭英知道自己被連累,也不反駁,小聲道:「隊長還沒說下工呢。」
張翠蘭道:「隊長又沒等你,你說憋不住去上茅房,他還跟著你?」
有記分員一起幹活呢,一般大家跟著隊長,干多少都是有數的,只要跟上的就不會差太多,當然質量也要檢查一下,太差的還是會被扣工分的不樂意也沒轍,周誠志就是這個臭脾氣。
丁蘭英就去叫張夠家去。
還有一些家裡有孩子等著的也趕緊說一聲往家跑,吃奶的孩子等不迭,只有那些不是很忙又好掐尖兒說閑話的還跟在隊長後面風言風語。
等陳秀芳好不容易跟上來,隊長才拉起哨子用力地嘟嘟一吹。
眾人一鬨而散。
那幾個女人還故意從陳秀芳身旁蹭過去,吳美英自然要刺兒兩句,「這些半截戶男人在城裡賺錢,輕輕鬆鬆一個月幾十塊,卻叫個半截子女人在家裡掙工分,連個半大孩子都不頂用,年底還不想少分口糧,這不是欺負咱們老實人,讓咱們幫著他們養孩子?」
陳秀芳聽得身子顫巍巍的,卻努力地挺著。
家裡五六個勞力幹活掙再多工分也不是無限分糧食,而就算一個勞力幹活養六七口人,糧食也要給夠基本口糧,所以很多人都不樂意,認為是自家替別人養孩子,少不得要風言風語或者幹活的時候磨洋工。
要是那戶人家的確困難,生病殘疾的話,大家還落一個扶貧救困的美名,但是現在困難戶其實是男人在城裡拿工資女人在家裡幹活分糧食,他們家有現錢的!所以,很多人就意見很大且有些嫉妒,不患寡而患不均。
吳美英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有人不好意思明說這時候就附和一下,也有和陳家關係不錯的道:「他們家也拿錢買口糧的。」
「那也是她應該的,又沒有全買上,不是還該著隊里那麼多賬?有人欠賬,咱們這些本來能分錢的也分不到,還不是咱們的錢?」
「人家二嬸子家被欠的最多。」有人回頭朝著張翠花說話。
張翠花呵呵一笑,你以為我樂意讓人欠?可必須要欠你咧咧有用?誰給送回來還是怎麼著?她家說是每年除了口糧還能分三五十塊錢,結果被拖後腿的一平賬一分錢也拿不到,最後也只能在分燒火草的時候給點實惠,就這樣,村裡還有人攀比他們家分口糧和燒火草多呢。
要認真算起來,從前年開始到現在隊里也欠她家上百塊錢,這些錢也能湊活蓋三間房子了呢!今年看樣子要繼續欠得更多。
「二嬸子就是大氣,咱們村裡我誰都不服,就服二嬸子。」吳美英豎大拇指笑道。
說起老周家,很多女人都喜歡說二嬸子、二大娘之類的,指的就是張翠花。
張翠花道:「你們也不用誇我,我小兒媳婦傻的不能上工,小五又被人打了悶棍見天兒的頭暈,也不能整天上工,你們多擔待。」
眾人紛紛問要不要緊,是不是得去縣裡看看怎麼的。
吳美英大嗓門道:「叫我說,二嬸子家一個人頂有些人一家子,明愈大兄弟身體不舒服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
張翠花道:「收麥子還是要和大家一起的,不會耽誤工夫。」她敷衍了幾句,扛著鋤頭邁著大步就急忙往家去。
她是一點也不想和這些人浪費口水,一上午就喝碗水這會兒可真是要渴死她。想著今天孩子在家裡,倆媳婦兒家去肯定撲棱不開忙不迭,估計顧不得先燒鍋水給大家喝,還得她回去忙活。
家裡有孩子有豬,這也是沒辦法的,所以她沒因此責怪倆媳婦,只是辦事不合她心意難免就要吐吐槽懟懟人。當然家裡都習慣了,老周家她最大,哪怕在周家莊她要真心要懟人,也沒幾個能和她懟的。
到了家門口,張翠花一大步跨進去,就見泥蛋兒居然在院子里領著菊花玩兒呢,連坷垃兒和攔子兒也乾乾淨淨的在院子里,圈裡的豬也沒像往常那樣餓得嗷嗷地叫喚。
!!?
這是怎麼回事?
她可不覺得小兒子有這個本事和耐心,那幾個泥猴子近不了他身,莫妮兒雖然不傻也就是個七歲孩子能幹什麼?
那倆媳婦手腳更沒這麼快,尤其今天孩子在自己家,估計得跟打仗一樣,結果居然這樣安靜?
「娘,你渴了吧,快喝碗水,我都晾涼了。」莫茹看張翠花回來,趕緊捧上一大粗瓷碗涼白開。
張翠花顧不上說什麼,接過去咕咚咕咚幾口下了肚,不涼不熱的,解渴又甘甜,真是舒坦!不像以前那樣回來還得自己先燒水,想喝還得倒來倒去涼半天。
很快,周老漢兒和三哥周明光也陸續回來,莫茹直接把湯罐端出來,給他們倒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