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第九十片龍鱗(五)
第九十片龍鱗(五)
「這錢包看起來就不高檔, 哪個傻子會去撿啊。」曹英傑對天翻了個白眼,突然意識到不對,這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上心的, 但見鬼這種玄幻的事情都發生了之後,他是再也不敢頭鐵了。「輝煌那小子剛才摸到錢包了,會不會被訛上啊?」
這個問題很值得考慮, 因為陳嘉木也拿不準, 他又不是專業人士, 只是因為自己常年見鬼自學成才的半吊子罷了。
劉飛航頓時渾身僵硬,心想不會這麼倒霉吧, 在人墳頭放水招鬼不說,半路拾遺拾金不昧怎麼也要遭罪呢?他這是什麼體質?
陳嘉木解釋道:「之前身上沾染了晦氣的人, 沒有及時去除的話, 確實是很容易倒霉。」
「怪不得我昨天吃飯差點兒被噎死。」戴迪心有餘悸。
被曹英傑拍了下腦殼:「你那是倒霉嗎?你那不是自己作死嗎?非要一口吃半個饅頭, 不噎死你噎死誰?」
四個人打打鬧鬧回到宿舍,打開電腦開始查資料,查來查去都沒有什麼針對這種事的好辦法,只能說自己沒撿起來應該就沒事。
看他們緊張的樣子, 玲瓏百無聊賴地撐開一隻金眸又閉上, 心想屁大點事兒, 有她在能有什麼事, 自己嚇自己罷了。
遠處一家醫院裡, 某個病人的心跳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 家人悲慘的哭嚎出聲, 一個中年女人不敢置信地往後退,直到背抵住牆,口中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隨後她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古怪的惡臭, 周圍正在哭的人聞了,喉頭聳動兩下,居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女人臉色難看,卻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從今以後,她就要攜帶這樣的體臭過完餘生,也不知道能過上怎樣的好日子。
陳嘉木有了朋友,性格逐漸開朗,雖然他還是常常見鬼,但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杯弓蛇影,甚至有時候被突然出現的鬼嚇到,同宿舍的三個人還會幫他圓場,漸漸地,班裡的同學也意識到陳嘉木並不是那種性格孤僻陰沉的人,與其說他性格不好,他更像是被壓抑住的不會表達,因為他很不會拒絕別人的善意,在女生們看來,這樣的性格簡直可愛極了!
對陳嘉木有意思的可不只是本學院的女生,當看到音樂學院的院花也來找陳嘉木的時候,同宿舍其他三個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陳嘉木也很懵逼,雖然女孩只是問他要了聯繫方式,但他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回到宿舍后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的,似乎不夠現實,直到被劉飛航一把勾住脖子死命搖晃:「你小子到底走得什麼狗|屎運!那可是南蓉啊!院花——不,說她是校花也沒人會反駁的!看她剛才臉紅的樣子多可愛,握草,憑什麼你就這麼受女孩子歡迎!」
陳嘉木被勒的差點喘不過氣:「輕點兒……輕點兒啊你。」
結果劉飛航非但沒有輕點,還使用肉彈攻擊把他壓了下去,隨後戴迪跟曹英傑也飛撲而上,三個人把陳嘉木壓在下面,壓得死死的!
最後打鬧一番,終於還是停了下來,陳嘉木揉了揉被壓得生疼的肩膀,很無奈地說:「我又不認識她。」
「南蓉你都不認識?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戴迪怒道,「我們學校哪個學院美女最多?兄弟們告訴他!」
「音樂學院!」
「音樂學院最漂亮的是誰!」
「南蓉學妹!」
陳嘉木這才知道,剛才問自己要電話號碼的,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因為長得美貌,一進學校就引起了轟動,以勢如破竹之勢將前任院花擠下來,成為人人公認的音樂學院院花,要不是今年校花評選還沒開始,基本上校花也是十拿九穩的了。
可以說南蓉就是男生們的夢中情人,對於夢中情人,那大家的態度就是我們可以配不上,但誰都不能配得上!南蓉對任何人都很友好,但從來不會主動跟哪個男生走得近,在女生中的人緣也不錯,惟獨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問陳嘉木要了聯繫方式,你說能不讓其他男生羨慕嫉妒恨嗎?班級群里甚至有人艾特陳嘉木叫他出來挨打。
陳嘉木:……
他一般也不喜歡跟普通人有牽扯,因為羈絆深了,有感情了,到最後分別或是決裂的時候便更加令人心碎。從前他也交過朋友,只是他總是見鬼,而除了他自己外沒有其他人能看到,因此時間一長,就連朋友都認為他是撒謊精。後來長大了一些,明白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交到的朋友更是寥寥無幾。
如果不是劉飛航等人撞鬼,陳嘉木也不會跟他們做朋友。
他之所以給了南蓉自己的聯繫方式,並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兒特別漂亮,而是因為他不擅長拒絕人,另外,也是因為那個女孩兒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鬼氣。
特別特別淡,淡到陳嘉木也不敢確認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自己疑神疑鬼。
他對鬼的存在很敏銳,從小到大的經歷讓他無師自通一些事,比如說鬼氣是根據鬼本身的強弱所存在的,鬼越弱,鬼氣越薄,越強,鬼氣越厚重,但真正強大的鬼,甚至又能隱藏起鬼氣,陳嘉木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一隻,除卻沒有影子外,對方和正常人相比,也就是臉色略微有些泛白,其他的地方簡直和人類一模一樣!
因為對方蹲在地上,陳嘉木還以為是哪個人身體不舒服,便關心地問了一句,誰知道那人一抬頭,身上鬼氣不加掩飾,陳嘉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
飛毛腿能力也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追逐戰中練出來的,每回劉飛航他們打恐怖遊戲叫得跟個尖叫雞一樣,陳嘉木內心都是毫無波瀾。
遊戲里的追逐戰哪有現實里刺激!
不過南蓉身上有鬼氣這種事,連陳嘉木自己都不太確定,就更別說是告訴其他三個室友了。
他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摸上小貓一隻露在貓窩外的爪爪,粉嘟嘟的肉墊又軟又綿,還彈性十足,嫩的跟果凍一樣,觸感極佳。陳嘉木沒忍住,摸了一把,又不停地捏捏捏,感覺一天下來的疲憊跟壓力都在這捏肉墊的行為中徹底消失,要是她能乖乖被摸就好了,可惜小貓脾氣大得很,除了每天梳毛毛擦毛毛的時候能趁機摸兩把,其他時候想碰?不把你臉給你抓花!
玲瓏睜開一雙貓瞳,大大的眼睛懶懶地眯成一半,陳嘉木被這目光看得心虛,討好地沖她笑一笑,抽過濕巾給她的爪爪擦乾淨,小貓長得很慢,現在還是一副小小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不愛吃貓糧貓罐頭有關,反正她對人類的食物最有興趣。
叮咚一聲,是陳嘉木的手機來了訊息。
他是老款的智能手機,卡得要死,有時候接個電話都聽不大清楚,可惜窮,沒錢換新的,舊手機能收發信息打電話還能上網,就算卡了點又咋地?
仔細一看,是一條好友消息,應該是使用手機號搜索添加的,正是南蓉。
曹英傑洗完澡連褲衩都沒穿,就在腰間圍了條毛巾,行走間影影綽綽,可惜那白斬雞的身材實在沒什麼看頭,玲瓏把頭扭到陳嘉木手機上,好奇地看著。
陳嘉木趁機搓搓她的貓貓頭,又順順耳朵尖尖,玲瓏不耐煩地抖抖耳朵,一爪爪拍在鋼化膜上,那頭南蓉一開口,就問陳嘉木:學長,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陳嘉木一愣,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但過了許久也沒收到第二條消息,陳嘉木知道自己該說不相信,但他想起南蓉身上的鬼氣,萬一對方真的有麻煩,自己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幫忙,那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最終,他回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怎麼樣,都要對鬼神報以敬畏之心。
南蓉:我覺得自己似乎被鬼纏上了。
陳嘉木差點兒把手機摔出去:你怎麼會這樣想?
南蓉:這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學長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我想把這些講給學長聽。
陳嘉木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好,那你定時間跟地方,我會準時到的。
南蓉很快給他發來一個地址,又約好了時間,陳嘉木明天這個時間正好有兼職,這下也不能去了,只好請假,結果曹英傑聽說他要去跟音樂學院的院花約會所以沒法去兼職,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明天我幫你頂班!你就安心去約會吧!」
雖然很羨慕嫉妒恨院花學妹對陳嘉木青睞有加,但怎麼說朋友妻不可戲,他還是會支持他們的!
第二天,陳嘉木中午回來,收拾了下,看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就要出門,被其他三個人攔住,戴迪一臉無語:「就這?你就這樣出去?」
陳嘉木從頭到腳看了自己一遍:「……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
哪有人去約會穿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跟球鞋的?頭髮也不弄一下,還有人樣沒有?
三個人齊刷刷開始動手,找衣服的找衣服,翻鞋子的翻鞋子,過得比較精緻的boy曹英傑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捲髮棒以及吹風機還有定型噴霧,看得陳嘉木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有心解釋說自己不是去約會,可是又不想告訴這三個人跟鬼有關,萬一他們再喊著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可真是麻煩。
所以最後只好被抓著倒騰一番。
要不怎麼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陳嘉木本來就長得好看,哪怕穿得普通也掩飾不住他那張俊秀的臉,好好打扮一番那更是不輸給娛樂圈當紅的小鮮肉,只是他自己對著鏡子照的時候覺得哪哪兒都彆扭,他還是覺得自己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穿起來舒服……不過這是三個室友的心意,他不捨得辜負。
南蓉給的地址是一家很高檔的咖啡廳,陳嘉木提前查過,人均消費三百,他有點肉痛。
本來是不想帶小貓去的,可是小貓爪子勾在他身上,他只好先諮詢了店家能不能帶寵物,得到可以的首肯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小貓裝進口袋。
一路可謂是吸睛無數,陳嘉木頗為羞恥,同宿舍那三人卻跟老父親一樣欣慰點頭,似乎是自家的豬有出息了知道拱白菜了的那種欣慰。
玲瓏待在陳嘉木口袋裡,感覺這人要是再緊張下去都要同手同腳了,嗨,現在的女孩子呀,真是一點都不矜持,把人家好好一帥哥看得都要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到了咖啡廳,南蓉已經在角落的一張桌子那等著了。
她今天也刻意打扮過,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頭髮綁成溫柔的公主頭,看起來漂亮又淑女,耳朵上戴著一對珍珠耳環,氣質過人,店裡不少男客人都偷偷朝她那看。
「學長,你來了。」南蓉站起身,這條連衣裙很修身,雖然長度到小腿,連胳膊都沒露出來,但仍然能看得出她的腰很細,腿也很長,皮膚嬌嫩,畢竟能一入學便成為音樂學院的院花,顏值上肯定是沒缺陷的。
陳嘉木對她點了下頭,坐到她對面。兩人這樣面對面坐著,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你……」
「你……」
同時開口似乎都很不好意思。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可能是也覺得這樣好好笑,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最後還是南蓉打破了沉默,她選擇了陳嘉木口袋裡露出的小貓作為切入點:「這是學長養得貓嗎?長得可真可愛!」
陳嘉木低頭看向口袋裡的小貓,她除了露出一顆貓貓頭外,兩隻粉嫩的爪爪也扒在口袋邊緣,看起來超級萌,「是的,她的確很可愛。」
「她叫什麼名字呀。」
陳嘉木道:「就叫小貓。」
南蓉笑起來:「這個名字很有趣。」
畢竟一般人是不會給自家小貓取個名字叫小貓的。
玲瓏差點兒沒翻白眼,見南蓉一直盯著自己瞧,她火速往陳嘉木口袋裡躲,這下連貓貓頭都藏了進去,只微微露出兩點耳朵尖尖,她耳朵尖尖上的毛毛比較長,蓬鬆又柔軟,咖啡廳里開著空調,可以看到那耳朵尖尖不時動一下,雪白的毛毛也被風吹得飄來盪去,可愛的要命。
南蓉又跟陳嘉木說了一些學習上的話,這才露出凝重之色:「學長,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陳嘉木心說要來了,他也不好直接說是不是跟鬼有關係,點頭道:「你說,只要我幫得上。」
南蓉笑起來:「你一定幫得上的。」
接下來,她便訴說了自己的事情,也讓陳嘉木確定她身上是真的有鬼氣,雖然很淡,但是真的有。
「上個月我跟同學一起去了鬼屋,本來是沒什麼事的,可回來之後我每次照鏡子,都發現鏡子里的我在笑。」南蓉握緊拳頭,「一開始也只是表情不同,我還以為是我看花了眼,可這幾天……我常常覺得,我的身體不是自己的。比如說我並不喜歡紅色的衣服,可有時候我回過神,發現身上已經穿上了紅色的,還有我的手機里,多出了一些很奇怪的聊天記錄,對象都是那些對我表達過好感,但我已經明確拒絕過的男生……就好像,我身體里住著另外一個人一樣。」
陳嘉木思考了許久,問:「你有沒有想過……」
南蓉急切道:「想過什麼?」
「你可能是雙重人格?」
南蓉:……
「因為你說的這種比較離奇的事情,我覺得是很罕見的,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嘛,你不如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也許是你壓力太大,太累了導致的幻覺。」陳嘉木認真地說。
南蓉:「學長能陪我去嗎?」
陳嘉木面露難色:「這個可能不方便,你不知道,我兼職比較多,不能總是請假,你可以找熟悉的同學或是室友陪你,如果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再跟我說吧。」
他活到二十歲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身邊的人連續撞鬼的情況,而且……「學妹,你是怎麼想到來找我的?」
南蓉低著頭,失落地說:「從我入學以來,就知道學長了。只是學長好像都沒有注意到我。」
這話里的意思,弄得陳嘉木面紅耳赤,南蓉覺得他對自己應該也是有意思的,不然不會刻意打扮還臉紅,陳嘉木一看就是那種特別青澀,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的男生,純情的要命,南蓉對自己的美貌與身材都很有信心,那麼多男生向她示愛她都無動於衷,那麼當她喜歡陳嘉木的時候,陳嘉木難道不應該受寵若驚嗎?
陳嘉木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向他表白愛意,他臉紅心跳,彷彿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正在他手足無措時,口袋裡的小貓叫了一聲,靈活地爬了出來,竄到他肩頭,爪爪一伸,啪嘰一下拍到他臉上。
這一爪爪彷彿把陳嘉木的混亂心思都拍走了,大腦瞬間清明,才驚覺自己剛才真是魔怔了,再看對面的南蓉,頓覺不好意思,今天的自己好像真的表現的很容易讓人誤會,他連忙說:「對不起學妹,我、我還有兼職,你先考慮下我的話吧,如果不成功的話,需要幫助再來找我,我先走了!」
說著扶著肩頭上的小貓,拉開椅子先一步離去,走的時候還很肉疼地結了賬,兩個人就點了個咖啡跟小蛋糕,花了快七百,這可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啊!七百塊錢夠給小貓買多少炸雞跟披薩了!
如果說先前他還有幾分春心萌動,這會兒是徹底被掐死了。
南蓉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那種女孩子,陳嘉木根本給不起人家好生活,他連養活自己都這麼艱難,還怎麼養女朋友?他給不了錢,也給不了時間陪伴,還是離人家遠一點比較好。
幫他頂班的曹英傑看到人都懵逼了,不是說跟院花學妹約會去了?這才過去多久?這約的是哪門子會啊!
陳嘉木先感謝了他,然後自己換上玩偶服開始工作,曹英傑忍著好奇心,到了晚上陳嘉木下班回到寢室,三個人才咄咄逼人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陳嘉木說他建議人家學妹去看醫生,三個人恨不得跳起來用鞋子暴扣他的頭!
可惜的是不管他們怎麼說,陳嘉木都很堅持,並不願意跟南蓉走得太近。
如果他能夠養活自己,對未來也有明確的目標,那麼陳嘉木興許不會如此,也會試著去談個甜甜的戀愛,但問題是他根本做不到!就連現在他都還在撞鬼,哪個女孩子能容忍自己有個一驚一乍行為古怪的男朋友?陳嘉木最明白這一點,連生他的父母都不會愛他,更何況是別人?
不要去禍害別人就好了,也許這輩子他都得在躲躲藏藏跟追逐戰中度過,他甚至都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現在這麼拚命兼職,除了生活外也是想多攢點錢。
聽了陳嘉木的理由,三個室友都沉默了,既心酸又感動,感性的戴迪甚至哭得稀里嘩啦,恨不得抱住陳嘉木安慰。
玲瓏在貓窩裡翻了個身,毛茸茸的白肚皮朝天,爪爪伸開,睡成了投降的姿勢,這覺悟不錯,要是能堅持,就算後半輩子天天撞鬼,至少也能保住小命。
只可惜,陳嘉木的人生,從來都沒有掌握在他自己手裡。
他以為自己只要逃,只要不給別人帶來麻煩就好,事實上完全不是這樣,他對鬼來說就是個香餑餑,鬼都想上他的身,但又由於某種原因上不了,只能一邊垂涎一邊等待時機,陳嘉木難道以為往後幾十年也能保證這樣的情況?
那必不可能。
他的人生,過一天,就少一天。
南蓉已經出現,鬼王即將降世,而陳嘉木,是他最好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