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第七十一片龍鱗(五)
第七十一片龍鱗(五)
「雖然我很能理解像你這樣的廢物再怎麼拚命學也學不出什麼東西來, 但是這樣嘛……倒也不必。」
玲瓏用憐憫的口氣如是說,看得出來她不是裝的,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瞧不起虞嘉茂。
而虞嘉茂家世優渥, 從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又何曾被人這樣看輕過?當時他就被玲瓏這眼神給激怒了, 冷笑著說:「趁著還有力氣說教的時候, 老師多說兩句吧, 恐怕一會兒你就要哭著求我放過你了。」
玲瓏雙手插兜, 她今天穿了一件駝色的羊毛大衣, 愈發顯得整個人纖細婀娜, 氣質出眾, 反正看到她那張總是笑著的臉, 虞嘉茂心裡就有氣,他因為玲瓏在十七班丟了丑,從來沒吃過虧的他當然要報復回來。
反正別人欺負他一分, 他是要千百倍地還回去的!
跟在虞嘉茂身邊的是高二的幾個刺兒頭, 也是一中出了名的校霸,跟虞嘉茂的共同點都是家裡有錢脾氣不好成績糟糕,於是迅速擰成了一股繩, 這幾個家庭條件都不錯, 但跟虞嘉茂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家裡大人再三叮囑要跟虞家的小少爺打好關係,他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一個女老師罷了,誰家擺不平?再說了, 這種事他們也不是頭一回干,這些女人基本事後都不會報警,而是選擇忍氣吞聲,畢竟報警的話面子裡子都沒了,以後還怎麼做人?反正想要整一個女人,扒光她的衣服拍裸|照再簡單不過,既不會落人把柄又能達到目的。這麼漂亮的女老師……不能真上,拍照的時候摸兩把總行吧?
玲瓏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她對此漠不關心,在虞嘉茂率先朝她走來時,她主動脫掉了大衣,沒辦法,誰叫這是陳老師花了一個半月工資給她買的,弄髒可不好。而脫掉大衣后,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薄毛衣與黑色鉛筆褲,衣物比較貼身,更顯曲線曼妙,腰細腿長還有胸,學校里那些青澀的小姑娘可沒法比。
虞嘉茂也驚了下:「老師這麼上道的?」
玲瓏笑起來,她甩了甩手,笑容愈發大了。
虞嘉茂先伸手去拽玲瓏的衣領,他不打算廢話,先把照片拍了以後慢慢玩她,誰知道還沒碰著人家衣服,就一陣天旋地轉,隨即渾身劇痛,視角已經轉換到長走廊頂。
玲瓏一腳踩在他肚子上,一點不留情,她喜歡穿高跟鞋,今天的鞋跟少說也有個七八厘米,尖尖的,踩在人身上什麼感覺……只有被踩的虞嘉茂才知道,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
他雖然總是欺負和羞辱別人,但自己可真沒吃過虧,因此根本受不了苦,然而就在他尖叫之前,玲瓏抬起腳,又踩在了他的嘴巴上。
她單手插在褲兜里,微笑:「這個地方選的真不錯啊,我都不知道學校里還有這麼個地方是監控死角呢。你們幾個,往哪兒走?」
接下來虞嘉茂一直疼得在地上爬不起來,而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三個狗腿子被揍開了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兇殘的女人,拳拳到肉連踢帶踹,飆血了都不收手,讓虞嘉茂懷疑他們今天可能會被活生生打死在這裡……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便顫抖不已。
「……玲瓏?」
玲瓏正揍得起勁呢,她心裡有數,反正不會把人打死,那就往死里打唄,結果突然有人叫她,她一愣,這聲音可太熟悉了,不知道現在她裝無辜有沒有用?
剛開完會準備回辦公室的陳瀛州恰好想上廁所,學校的男廁往左轉就是長走廊,他便想從這裡走回去,誰知道剛靠近就聽到有聲音,靠近之後還以為是學生逃課在這裡鬥毆,結果……鬥毆是在鬥毆,但卻是單方面的虐殺。
玲瓏左手正提著一個人的衣領,這會兒她撒手,那人便轟然倒地,腦袋磕在石頭地面上發出一記悶響。
接下來,陳老師就看到他那溫柔甜美還特會撒嬌的愛人沖他露出一個跟往常一模一樣的笑:「……如果我說好巧啊,你會不會生氣?」
陳瀛州:……
他看著地上的虞嘉茂,其他三個人他不認識,這個卻是認識的,「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先握住愛人的手,把玲瓏牽到身邊,她果然也很乖地過來了,陳瀛州握著她的手仔細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傷痕甚至紅腫都沒有,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們欺負你了?」
倒在地上還因為劇痛無法開口說話的虞嘉茂簡直想爆粗口,你媽的!你是眼瞎?!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玲瓏很無辜道:「是啊,這個廢物。」
她指了指地上的虞嘉茂,鄙夷之情溢於言表:「還想夥同這幾個人拍我裸|照呢,我尋思著我總不能吃虧,還是先下手為強好了。你不要誤會啊,其實我還是很溫柔很害羞一人,你懂的。」
說著蹭了蹭他的臉。
還有人在呢……雖然想這麼說,但陳老師仍然被愛人蹭的臉紅了,他很生氣,但這生氣顯然不是對玲瓏的,而且他非常聽玲瓏的話,玲瓏說什麼他都不會反駁,她拉著他說回家,陳瀛州雖然心裡有氣,但還是乖乖跟著走了,走著走著又有些不安:「我聽校長說那個虞嘉茂家世很好,我們是不是該報警?」
他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感到危機,他太想維護這段感情了,根本無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玲瓏眨眨眼,沒想到他的重點居然是這個:「你不覺得我騙了你嗎?」
「嗯?」
「我把他們揍成什麼樣子你都看到了吧?」玲瓏問,「一點都沒留情,你不覺得我其實一點都不溫柔體貼,也不符合你對妻子的期待嗎?你都不生氣的?嚴格來說我這都算是騙婚了啊!」
從一開始認識到現在,她都沒在陳老師面前暴躁過呢,一直當個小甜餅,原以為他看到如此暴力不講理的她會濾鏡破滅,結果他居然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陳瀛州獃獃地答道:「……你很溫柔啊。」
玲瓏歪了歪腦袋,有些好奇他是怎麼想的,她自己是什麼樣子自己最清楚,喜怒無常又古怪,上一秒對著人笑嘻嘻下一秒可能就把人給捏死,翻臉無情,但這個人類居然說她很溫柔。
「我感覺得到的。」陳瀛州輕聲說,看得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你是我遇到過最溫柔的人。」
而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珍視的對待過,讓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對某個人來說,他也是有價值的。因此無論她是什麼樣子他都深深地熱愛著,如果她不溫柔,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他呢?
玲瓏笑起來:「那你聽不聽我的話?」
陳老師立刻點頭:「聽的。」
說完又補充道:「我一直都很聽話的。」
這倒是,他確實是乖,玲瓏高興地抱住他的腰,反正還沒下課,校園裡也沒人,又是晚上,陳瀛州也大著膽子低下頭,兩人在長走廊盡頭熱情地交換了一個吻,陳瀛州喘著氣,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想要……」
玲瓏覺得他好可愛哦,抬手摸摸他的頭,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里滿是渴望,難得陳瀛州會對她要求什麼,平時他憋得眼通紅也不會主動說的:「等回家就給你,或者在學校里來一發也不是不可以。」
陳瀛州立刻搖頭:「我們回家。」
說著握住她的手就要衝,玲瓏笑眯眯地任由他拉著走,連頭都沒回,再沒關注長走廊里的人一眼。
等回到家,兩人便抵著門板親上了,一邊親一邊往卧室走,衣服丟了一地,陳瀛州今天晚上很迫切,他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愛人,於是開始害怕,實在是因為無論什麼樣子的玲瓏都太過耀眼,他本來就自卑於與她無法匹配,如今更是患得患失,安全感奇缺。
直到夜深,他還抱著她不住地親吻,像是要確定玲瓏在他身邊不會離開,眼睛一直盯著她看,甚至不想睡去。
玲瓏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哄著他不要去管虞嘉茂的事,她自己能處理,陳瀛州有點失落,但還是很聽話,他向來是這樣,從不抗拒玲瓏的任何要求,唯命是從,哪怕心底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會主動說。
這導致接下來再去十七班上課的時候,向來盡職負責的陳老師居然全程無視虞嘉茂,把他當空氣人了!
這可真是了不得!要知道哪怕是再差的差生,陳瀛州都會充滿耐心地去引導與教育,哪怕收效甚微,他也不忍心看到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女荒廢時間,可虞嘉茂太噁心,讓他完全不想管這個學生,甚至想把對方從教室里丟出去。
一節課下來,陳老師委屈巴巴地回到辦公室,坐在玲瓏身邊低著頭不說話,顯然他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可是又沒辦法對著虞嘉茂那樣的學生和顏悅色。
媳婦不許他報警……還說她自己就能處理,她要怎麼處理?
虞嘉茂挨了一頓毒打,暫時也消停了會兒,他本來想找家裡人施壓,讓這兩個老師丟了工作,可是轉念一想這也太便宜他們了!憑什麼他被揍成這個樣子他們只要沒工作就算完?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奈何無論陳瀛州還是玲瓏都無視他,虞嘉茂倒是也想在課堂上搗亂,可惜玲瓏每回都用粉筆頭丟他,學生們只看到粉筆頭丟在他腦門上,不痛不癢,但只有虞嘉茂自己知道那女人有多邪門!就跟那天晚上挨揍之後一樣,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愣是什麼事也沒有,可他的痛楚是真的,受到的傷也是真的啊!
明明就很氣,卻想不到辦法報復,這讓虞嘉茂非常惱火,乃至於他整天不再想別的,就想著怎麼報仇了。
而隨便他怎麼想,陳瀛州每天除了上班外就只會考慮要吃什麼,晚飯要做什麼菜媳婦才會喜歡。但玲瓏卻知道,虞嘉茂決不會就此罷手,不管陳瀛州有沒有惹他,他都不會放過他的。
人類心底的惡就是這麼神奇,不需要煽風點火便會自動繁衍生息,虞嘉茂的惡無疑是其中翹楚。
陳瀛州是班主任,所以班裡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得管,以前朱老師在的時候雖然也說是副班主任,但其實學生的事兒她管得不多,又因為是資歷深的老教師,人家不做,陳瀛州也不好意思去催,於是默默地就都做了。
玲瓏來了之後則不然,別的班級副班主任都是掛個名,她卻做得很認真,十七班女生們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處理,晚自習結束后,男性班主任們去男生宿舍查寢,她也會跟著其他女班主任去女生宿舍查。
別看十七班成績在高一里墊底,但也是有幾個學生很不錯的,比如總是考班級第一的卓淑貞,性格內向又害羞,平時上課聽講很認真,筆記也做得很漂亮,還是學習委員,一向是十七班的任課老師們最喜歡的那個學生。
陳瀛州也覺得這孩子不錯,能學,肯學,還下功夫,因此平時對她也多有關注,不過他對所有學生都是這樣,玲瓏卻不然。
學習再好到她跟前也屁都不算,她來一中當老師是為了陳瀛州,不是真的來教書育人的。
因此當卓淑貞一有變化,她便注意到了,只是冷眼旁觀,沒有搭理。
據她了解,卓淑貞家庭條件一般,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差,就是普通人家的生活水準,因此絕對買不起幾萬塊的項鏈——陳老師無疑是個超級大直男,他也是結婚後才開始關心衣服首飾這些東西的,但要說多麼精通想都比想,他就是個憨憨,買東西反正就往貴了買,至於好不好看……你看他平時穿著打扮就知道了,胡亂穿,瞎雞兒穿。
不過在買首飾上,陳瀛州有一點讓玲瓏很喜歡,那就是他喜歡買亮的,同等價位的東西,他肯定會選擇更亮的那個。
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虛榮心是有的,稍加引燃便能燎原,玲瓏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了,他們是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中最平凡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平日里也遵紀守法,可一旦有了機會,他們心底的惡念便會蓬勃生長——不會停息。
陳瀛州注意到卓淑貞的不對勁,是在期末考試之前。
因為要布置考場貼考號,他吩咐班委們前來拿膠水跟美工刀,卓淑貞過來的時候,陳瀛州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玲瓏在邊上單手托腮看他:「怎麼了,感冒了?」
陳瀛州吸吸鼻子,搖搖頭,扭頭看向卓淑貞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愛人的關心讓他心裡比吃了蜜都甜:「沒有,就是聞到比較沖的味兒了。」
玲瓏嗤笑起來:「真是個獃子。」
自打揍了人露出兇殘的一面被陳瀛州目擊還欣然接受后,她就「凶」多了,也愈發任性不講理,但不管她怎麼發脾氣,陳瀛州都是笑眯眯樂呵呵的,隨便她怎麼折騰都不會生氣,對她那叫一個百依百順。
玲瓏罵他獃子,對陳老師來說一點都不會難過,反而覺得甜甜的,他媳婦可從來不罵別人,惹她不高興的都是直接揍的,而他都沒有被揍過呢!
就傻笑著拉著自己的椅子靠近她,因為辦公室里鬧哄哄的,陳瀛州還膽大包天快速親了她的臉一下,親完了跟做賊一般左顧右盼,見沒有人注意才鬆了口氣,俊臉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玲瓏真是服了他,自己主動親的,親完又害羞……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格外可愛呢。
她的膽子就大多了,直接伸手捂住陳瀛州的雙眼,湊上去咬他薄薄的嘴唇,感覺到掌心的長睫毛不停地顫抖,這才鬆開手,對他挑眉:「膽小鬼,小獃子,大笨蛋。」
一串素質三連,陳瀛州撓撓頭,傻乎乎的笑了,也就忘了把卓淑貞的事情跟愛人說,他一向都很注意跟女學生之間保持距離,班裡的女生們的確也是更喜歡玲瓏一點,因為玲瓏又開明又寬容,很多對家長不能講的小秘密,她們都可以說給數學老師聽。
對於可愛的人類幼崽,玲瓏還是挺有耐心的,前提是她們不來招惹她,也不動不該動的心思。
又是三天監考,學生們考得面色發青,老師們監考也監考的腰酸背痛,晚上回到家,陳瀛州被迫只穿了一條睡褲趴在床上,玲瓏盤腿坐在他旁邊給他捏骨頭——一捏下去硬的不行,她忍不住吐槽說:「別人監考都坐著,哪有像你這樣一站站一天的?你是傻子嗎?」
她是真搞不懂這獃子在想什麼,雖然考前開會時校長再三強調監考老師不能坐著,要一直在考場巡視檢查,但誰會真的聽啊?像是語文考試兩個半小時,其他科目最短也是一個半小時,真就全程站著也不怕腿麻了!
但陳瀛州這傢伙真的就乖乖聽話只站不坐!
玲瓏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監考結束學生們可以自由活動,監考老師還要清點試卷再把試卷送到會議室進行裝訂,然後就該去領下一場的卷子提前進考場了,連喝口水上廁所的時間都緊湊的不行,因為期末監考是隨機打亂排序,有的老師比較倒霉被排到了連著的考場,大家稍微換一下也是被默許的,可陳瀛州這獃子呢?
玲瓏啪的一巴掌拍在陳老師挺翹的屁股上,陳老師面色發紅,立刻爬起來,一副被欺凌的良家婦女模樣,硬生生把玲瓏給看樂了。
她湊上去親他,摸他圓潤的耳朵,輕輕一拽:「說你呢傻子,聽到沒有?」
陳瀛州忸怩道:「……我不好意思坐。」
他向來都是最守規矩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別人一樣了,反倒會失去魅力。玲瓏也是隨口一說,但瞧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還是沒忍住,掐了一把他的腰,陳瀛州的臉頓時更紅了,結婚這麼久,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怎麼暗示愛人過夫妻生活,現在媳婦掐他一下,應該也是暗示吧?
玲瓏就這樣被撲倒在床上,她笑罵了一句傻子,陳瀛州便親她,不給她再罵自己的機會。
他就是傻子,她一個人的傻子。
期末考試結束后,學生們便放了假,不過三天後要返校領取素質報告書與成績單,陳瀛州作為班主任還萬萬不能放鬆,他性格里呆和執拗的一面便又顯現了出來,這個素質報告書,大部分班主任都是隨便寫的,大家當了這麼多年老師,心裡早就有了模板,基本上都是壞的往好了說,好的往更好的說。
陳老師不是。
陳老師那是認認真真在寫評語,十七班六十來個學生,他真就一張一張寫,半點不敷衍,玲瓏在邊上看著都覺得麻煩,他還寫得很負責。
就連他最討厭的虞嘉茂,他也是很認真地在寫,不過玲瓏覺得他純屬浪費心血,因為甭管虞嘉茂本人還是他爹媽,都不會把一個普通老師的建議放在心上,這素質報告書人家是不是轉手就撕了都難說呢!
天生遲鈍的陳老師沒注意,玲瓏卻冷眼將虞嘉茂跟卓淑貞之間的粉紅泡泡看在眼裡。大抵少年少女們都會幻想一段純純的校園戀愛,青澀又不失甜蜜,尤其是虞嘉茂這種長得帥家裡有錢卻格外叛逆格外壞的人設很吃香?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是那個讓壞男人變好的女人,卓淑貞可能也這麼覺得吧。
當然,她也可能是單純喜歡虞嘉茂的大方,玲瓏估摸著到期末為止這幾個月,虞嘉茂得為了卓淑貞花了百來萬了,卓淑貞穿得越來越大牌,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文文靜靜的乖學生模樣,可實際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玲瓏完全沒有去拉她一把的想法,自己的人生自己做選擇,她又不是陳瀛州這樣的爛好人,以怨報德的事誰愛做誰做,反正她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