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4|第六十五片龍鱗(八)
第六十五片龍鱗(八)
眾星捧月的玲瓏很享受這種被美人環繞的感覺, 雖然這些美人們都是他的媽媽粉,但是沒關係, 疼他就行了。
郝大帥心肌梗塞, 郝大帥大腦充血,郝大帥不爽又沒辦法, 只好去折騰鄭良俊, 藉由折磨玲瓏的父親來發泄自己的怨氣, 哪怕玲瓏一點也不在乎。
鄭良俊這段時間過得可真是太慘了!
他跟郝大帥那二三事, 旁人不清楚, 但鞏雯麗清楚, 鞏超鞏茜也清楚, 雖然說兩口子要把過去忘記重新生活, 可事情有那麼簡單嗎?已經發生過的還真能忘個乾淨?別想了,不可能的,晚上倆人睡一張床, 鞏雯麗都會覺得噁心, 鄭良俊要是碰她,她也無法忍受。
她總是忍不住要想,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曾經在別的男人身下, 做著和女人一樣的事。
婚姻生活嘛,靈欲結合,缺一不可,再肥沃的土地也需要澆灌, 長此以往沒有交流,感情自然大不如前,再加上鄭良俊還有點心理陰影,提槍上馬時便難免快了點,鞏雯麗便更加不滿,等到鄭良俊的不雅照片被平安報社登了,鬧得那叫一個人盡皆知,她都沒臉出門,交好的貴婦們看到她也是捂嘴笑,問她那是不是真的,又問她鄭良俊對她好不好,還有人在背地裡嚼舌根子說怪不得她的一雙兒女要姓鞏,鄭良俊這麼多年在鞏家忍氣吞聲的,原來是有把柄被人抓住才當上門女婿的啊!
鞏雯麗越想越氣,饒是再怎麼情深似海,也有些頂不住了。
鞏超鞏茜還在上學呢,同學們大多家境不錯,一兩份報紙還是買得起的,不愛看報紙的同學也得到了分享,總而言之,大家都知道鄭良俊與同性戀人大戰三百回合癖好特殊的事兒了,還有人開玩笑問鞏超,說你爸爸是同性戀你該不會也是吧?
這導致鞏超在男生中人緣急轉直下,幾乎沒人願意靠近他,連跟他說話都避得遠遠的,好像鞏超身上有什麼致命病毒一般,跟他走得近就會被傳染。
鞏茜更不好過,她平時喜歡炫耀,本來就沒幾個好朋友,家裡出了這樣的醜聞,她臉都沒處擱,去了學校幾次都被人冷嘲熱諷,乾脆哭著回了家,連學都不想上了!
鞏父鞏母的老臉更是丟的半點不剩。
鄭良俊自己也不好過,他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是個人都看過他的不雅照片,走大街上他都神經質地覺得剛才跟自己擦身而過的人是不是在說自己壞話。經此一事,他名望大跌,平安報社趁虛而入,搶佔了鄭氏報社的市場,往常還有郝大帥幫忙,現在郝大帥不打壓他都算好的了!
鄭良俊分外委屈,那又不是他自願的,明明是郝大帥侮辱了他,怎麼搞得郝大帥才是受害者一樣?
可惜他的醜聞鬧得實在太大,稍微知道的人都不樂意再買鄭氏報社的報紙,等大家改訂平安報社的報紙后才發現,要是比起香艷閑談,鄭氏報社肯定更豐富,但要比內涵比眼界,平安報社能甩開鄭氏報社八個郝大帥的距離!
言之有物的東西,總是比那些雞毛蒜皮的東西令人信服。
鄭氏報社一落千丈,鄭良俊急得冒火,嘴上長了好幾個大燎泡,從前他事業家庭雙豐收,人逢喜事精神爽,成天紅光滿面,這段時間卻是內憂外患沒一件好事,精神□□上都遭受了巨大創傷,而就在這緊要關頭,鞏雯麗向他提出了離婚!
對鄭良俊來說,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他都傻了,不敢相信離婚的話是從鞏雯麗口中說出來的,「雯麗,你、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鞏雯麗也在哭,她還是愛鄭良俊的,可是她真的過不了心裡那個坎兒,而且爸媽兒女都要她離婚,她也沒辦法呀!她不想出門后再被人指指點點,說她是那個鄭良俊的老婆,鄭良俊,就是那個被男人上過的鄭良俊!
鞏父鞏母態度強硬:「當年你們結婚的時候,你一窮二白的,咱們家也沒嫌棄你,幫助你在惠城立足,還掏錢給你建立了鄭氏日報,我們老鞏家是要臉的人,實在是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語,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你要是還想我們好,就答應離婚吧,從這裡搬出去。」
鄭良俊張著嘴,他這陣子因為報社銷量焦頭爛額,怎麼也想不到最親近的人會插自己一刀。此時此刻,他神情恍惚,「那、那超超跟茜茜呢?他們是我的孩子……」
「他們姓鞏,不姓鄭。」鞏父無情地說,「不然你問問他們,願意跟你還是跟雯麗。」
鞏超想都沒想:「我跟我媽!爺爺說得對,我又不姓鄭!」
鞏茜也點頭:「我不想跟爸爸,太丟人了,人家都在背地裡說我壞話。」
鄭良俊大腦一片混沌,茫然中他想起他跟鄉下妻子生得兒子,那個被他拋棄、無視、販賣的,漂亮又滿肚子心眼的兒子,管陳老頭叫外公,而他捧在手心疼愛的兒女,卻對本該叫外公外婆的人叫爺爺奶奶,原來這個家,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完全融入進來,那他這些年……圖了什麼呢?
人到中年,一無所有,還老了。
他又想起那個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小鎮,想起總是陰冷恐怖讓他不喜的棺材鋪,想起溫柔淺笑送他留洋的女人……在功成名就后,他得到了鞏雯麗的青睞,想都不想就斷絕了過去,以為自己要成為城裡人重新開始,這些年也確實都意氣風發,從未想起過只在夢中存在的小鎮,和小鎮上的人。
但美好現實的崩塌,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鞏雯麗還在哭,她也沒有辦法,她也不想這樣,她口口聲聲跟鄭良俊說受不了外人嘲笑的目光,鄭良俊又忍不住想,那他拋妻棄子后,陳老頭,還有他的鄉下妻子,又是怎樣面對蜚語流言的呢?
這世道,對女人總是更苛刻。
而現在流言傳到了他身上,他也不好過,只是鄭良俊想不到鞏雯麗會這麼快便對自己失望,甚至提出離婚……哪怕是先分開一段時間,也比直接離婚更能讓他接受!
見鄭良俊神色恍惚,鞏父鞏母還以為他是不想同意,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他能忍心看著鞏雯麗跟鞏超鞏茜抬不起頭嗎?現在誰不知道他的醜事,一家人鬧成這樣實在難看,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解決呢?而且,只是離婚而已,並沒有否認他是鞏超鞏茜父親的事實,以後還是能見面的。
但鄭良俊會信嗎?
當然不會。
鞏父鞏母的話跟放屁一樣,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他還不了解他們?到時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肯定也是他們,說這些不過是想哄他答應離婚罷了。
鄭良俊冷笑說:「爸,媽,我打小在鄉下給陳老頭養大,從來沒叫他一聲爸,從我跟雯麗認識、結婚,就改口叫你們爸媽,孝順你們,聽你們話,連兒女也都願意讓他們跟你們姓,別人家哪有岳父岳母跟女婿一起住的,你們說捨不得女兒,行,那就一起住。平時你們想在家裡做主,我也不攔著,現在我出事,你們第一時間就想跟我撇開關係,很好,這真的很好。不就是離婚嗎?行啊,現在就離,但你們最好別後悔!」
他能當機立斷拋棄鄉下的妻兒攀上城裡姑娘,自然也能立刻狠下心腸對付在他危難時逼迫他背叛他的人。
鞏父鞏母只覺得鄭良俊答應離婚就是天大的好事,趕緊催著鞏雯麗跟他一起去領離婚證。
你還真別說,這效率挺快,三個小時后,熱氣騰騰的離婚證就出爐了,鞏父鞏母頓時滿意,鞏雯麗還在抽抽噎噎,時不時留戀地看鄭良俊一眼,鄭良俊卻不再看她,而是坐在了鄭公館的沙發上面。
鞏父鞏母就不高興了:「不是都離婚了?你還不去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搬走?」
鄭良俊沒回話,而是露了個笑容出來,這笑容有點詭異,看得鞏父鞏母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鄭良俊就說:「這是鄭公館,是我的家,要搬走也得是你們搬走,別忘了,鞏雯麗跟我結婚後,這房子是我新置辦的,寫的是我的名字。」
鞏父鞏母一下就愣了!
當初鞏雯麗迷戀上鄭良俊,兩人愛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彷彿沒了對方不成,他們為了成全女兒,也對鄭良俊很大方,甚至在兩人結婚後,就把當初家裡的房子賣掉,買了這棟公館。為了彌補外孫外孫女改姓鞏,公館也命名為鄭公館,寫得還是鄭良俊的名字,但誰也沒想到鄭良俊就真能剛離婚便立刻將他們一軍!
怪不得剛才答應離婚答應的那麼爽快,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鞏父鞏母立刻就著急了,鄭良俊好似變了個人:「快點啊,不然等我叫人給你們搬,那就不是幫忙了。」
說完他又笑起來,看到往日總是擺著長輩譜的前岳父岳母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心裡愈發滿意。這兩個老傢伙,當初是幫了他不少,可這些年吃喝花銷,哪一樣不是他的錢?鄭氏報社賺的錢他花在自己身上的不多,全葬在這一家人身上!離婚?好啊,離就離,鞏家人以為離了他還能過好日子?他能讓他們一個大洋也拿不到!
鄭氏報社是他的,鄭公館也是他的,鞏父鞏母的房子早就賣了,被趕出去連個落腳處都沒有,不是著急攛掇鞏雯麗跟自己離婚嗎?成啊,他乾脆利落地離了,比無情,比無恥,鄭良俊真沒輸給過誰。
他故意不在跟鞏雯麗離婚前說,而是要在之後提出來,為的就是要看到鞏父鞏母此刻的表情:茫然、慌亂、不敢置信,還有憤怒。
鞏雯麗沒想到鄭良俊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嘴唇動了動,「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們全部趕出去嗎?」
「不是你們先要把我趕出去的嗎?」鄭良俊反問,「不是你要跟我離婚的嗎?現在我答應你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怎麼,你還想賴在我家裡不出去?你的兒子女兒姓鞏不姓鄭,你記得把他們一起帶走。」
鞏超鞏茜驚了,這還是平時疼愛他們的父親?鞏超脾氣不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副賴在這兒的架勢:「我不管,這裡是我家,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
鄭良俊卻惡狠狠道:「行啊,你不走,你不走我直接把這房子賣了,有本事你對著下一任房主也敢這麼橫!老子養你這麼大,你心裡有沒有把我當你爸?你不是很能嗎?成,你以後自己養活自己吧!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們吃誰的穿誰的,又跟誰耍威風!」
他是真的氣急了,本來因為報社的事兒便已經焦頭爛額,沒想到回到家還要面對妻兒的插刀,他們既然這麼想跟他撇開關係,他也不攔著!
別把鄭良俊想成多麼有良心的人,他要是真有良心,怎麼會拋妻棄子?這種事他做過一次,自然就能再做第二次。
沒了鞏雯麗他也不是找不到別的女人,倒是鞏雯麗沒了他,這個歲數還想找什麼第二春?
「爸爸!」鞏茜眼圈紅了,「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爺爺奶奶也是為了我們還有媽媽好……」
「是!都是為你們好!所以就要犧牲我!」鄭良俊大吼一聲,這些天四處奔波,家裡人沒有說幫他一把,反而在這時候提出離婚,他的心都涼透了,積攢許久的疲憊、怨恨、慌張,都在這一刻凝聚起來,壓迫他的神經,使他情緒失控。「我告訴你們,沒門兒!現在婚也離了,該滾的都滾!這是鄭公館,這房子不姓鞏!」
鞏父這些年是氣勢凌人的,陡然被前女婿這麼一氣,伸手指向鄭良俊,另一手捂著心口不住地喘息,鞏母立時發現老伴兒的狀況不大對,仔細一看,鞏父居然臉色發白,嘴裡好像有口氣喘不上來,明顯是被鄭良俊氣得狠了!
她嚇了一跳,「別吵了!別吵了!快來看看你爸!他怎麼了?叫醫生、叫醫生啊!」
鞏雯麗這麼大年紀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少不了鞏父鞏母的溺愛,她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鞏超更是沒經過大事,惟獨鞏茜還冷靜點,跑去打電話,鄭良俊則冷眼看著,不為所動。
鄭公館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哪裡瞞得住人?很快大家就都知道鄭主編跟妻子離婚的消息,有人覺得鞏雯麗離得對,不然以後怎麼抬頭做人?也有人覺得鞏雯麗太勢力,只能共享樂不能共患難,像這樣的女人是不能娶的,鄭家的事兒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和平報社的胡主編又一次來了勁兒,把鄭良俊給扒的清清楚楚。
從他當年身為孤兒卻被開棺材鋪的老陳頭收養,與老陳頭的女兒陳姑一起長大,又結為夫妻,拿著老陳頭跟妻子給的錢出國留洋,結果一出去心就野了,跟鞏雯麗搞在一起,兩人回國后就結了婚,把鄉下的陳姑拋之腦後。這不是最絕的,最絕的是鄭良俊怕鄉下妻子找上門,還特意回去了一趟,結果回去那天晚上,他又把鄉下妻子給睡了!
這一睡,就睡出個兒子。
當然了,在鄭良俊看來,他睡了陳姑,不僅是回報了老陳頭的養育之恩,也是滿足了陳姑對他的愛意——他都跟她睡一覺了,她還想怎樣?
陳姑頭天晚上還沉浸在丈夫回來的喜悅里,第二天鄭良俊提上褲子就不認賬,要跟陳姑解除夫妻關係。
陳姑雖然溫柔,卻也不是不要自尊的人,鄭良俊要走,她不攔著。
但她沒想到,她會因此有了身孕。
結果鄭良俊得知她有身孕后,只打來一封電報,要她不要去打擾他,還說他並不想要這個孩子,願意給她一百個大洋,讓陳姑去把孩子打了。
陳姑對鄭良俊徹底死心,她沒有打掉孩子,而是選擇將他生了下來,只可惜她因為生孩子落了病根,纏綿病榻幾年便撒手人寰,剩下老父親帶著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靠著開棺材鋪、給人看風水活了下來。
結果這鄭良俊娶了城裡妻子后還不滿足,想要搭上一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居然把鄉下的兒子強硬地帶到城裡來想要送給人當禁|臠!
這封報道一出,鄭良俊瞬間千夫所指,此人簡直當代陳世美,性格之冷血惡毒世上罕見!鄭良俊還想挽回報社的頹勢,可惜無論他去求誰都沒用,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還有人偷偷朝他丟石頭跟臭雞蛋,罵他是人渣!
鄭良俊氣個半死,街頭不知道是誰家調皮搗蛋的熊孩子,嘴裡還唱一些侮辱他名譽的順口溜……
眼看鄭氏報社每況愈下,鄭良俊沒辦法,只能求到大帥府,以他現在的情勢,除非郝大帥願意給他撐腰,否則鄭氏報社只有玩完的份兒!
郝大帥一聽說鄭良俊求見,當時面部五官就扭曲了,他不想見鄭良俊,甚至連這個名字也不想聽到——只會讓他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又開始想要吐了!
可惜,大帥府發生的事兒瞞不過玲瓏,玲瓏要他見,他不見也不行。
肖長慶跟龐雙月都很不懂郝大帥為什麼那麼怕見到鄭良俊,不應該是反過來的嗎?
玲瓏一看這倆人的表情,樂了,抓著人藏在書房,等鄭良俊進來開始脫掉外套,肖長慶龐雙月兩人齊齊瞪大雙眼!饒是見過大世面的肖長慶都差點叫出聲!
好在玲瓏眼疾手快,分別捂住這兩人的嘴,等他們冷靜下來,才收回雙手,右手食指抵在唇上,意思讓他們噤聲。
郝大帥差點兒沒原地一蹦三尺高!
鄭良俊還以為郝大帥是矜持,強忍著恥辱放下|身段,眼看就要主動撲進郝大帥懷裡了,郝大帥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操|你|娘的鄭良俊!你他娘的不要靠近老子!這麼饑渴你滾去大街上裸|奔找男人!來噁心老子做什麼!」
鄭良俊被羞辱的滿面通紅,難道他願意這樣嗎?只是如果不這麼做,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但郝大帥這樣罵他,他也是有尊嚴的,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不是郝大壯!如果當初郝大壯沒有對他做那些事,就不會被拍下不雅照片,姓胡的也就不會登報,他又怎麼會丟人,怎麼會眾叛親離,怎麼會努力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恨啊!每每想到這裡,他都恨的不行!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這不都是郝大帥逼他的嗎?當時的照片是那個不肖子拍的,如果不是郝大帥授意,那不肖子怎麼敢?這種厚顏無恥的事郝大帥又不是沒幹過,他手頭經了多少人命,何曾把別人看在眼中?無非就是想再控制他,所以才打壓他罷了!
因此鄭良俊先前才不肯朝郝大帥低頭,如今也著實是走投無路,只能屈服。
要是為他的心理活動配上一句台詞,玲瓏覺得應該是:你只能得到我的人,不能得到我的心!
鄭良俊自己腦補出了強取豪奪的郝大帥,完全沒想到郝大帥當初根本不是自願,而是被玲瓏暴力威脅不得不為之,事後不僅吐了好幾天,還從此對美少年沒了興趣,真要說起來,郝大帥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他就是瞎了、死了、殘廢了、被閹了,也不會看上鄭良俊!
兩人一陣推搡,鄭良俊眼都恨紅了,要是他手頭有刀,怕是要刺入郝大帥的心口!
他擺脫了那個小鎮,離開令他厭惡的棺材鋪,與總是對他笑的陳姑,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出人頭地、飛黃騰達!
而現在,一切都因為郝大帥毀掉了!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肖長慶跟龐雙月都有點接收不過來這巨大的信息量,玲瓏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