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第六十三片龍鱗(五)
第六十三片龍鱗(五)
因為被李大姐看了上身一事, 秦梟非常不開心,這種不開心具體體現在玲瓏跟他說話的時候, 他雖然不敢不回答, 卻總是帶著一股鬱氣,他又不會對玲瓏發脾氣, 因此只能氣憤自己。
玲瓏還是頭一回見秦梟鬧彆扭呢, 覺得有趣極了, 就問他:「你之前當兵, 上輩子在軍營, 難道沒有衣衫不整的時候?」
其他人有, 但秦梟沒有。
他向來得體, 哪怕是武將, 也是人人稱頌的貴公子,再說了,即便有脫了上衣的時候, 面對的也都是同僚, 李大姐又不是他同僚!
玲瓏深深覺得,自己平時穿不過膝的裙子出門他都能不生氣,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怨不得他對她整日躺在家裡一點意見也沒有呢, 橫豎不出門就沒人瞧見她, 他也不用操心。
「好啦,你也不看看李大姐都什麼年紀了。」
秦梟仍舊皺著眉頭:「她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非禮勿視都不懂。
玲瓏笑出聲:「純粹是對美的欣賞罷了,你練的這麼好,就給我一個人不虧嗎?」
秦梟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十幾秒,方瓮聲瓮氣地說:「……我樂意。」
這態度實在太可愛,玲瓏便鑽進他懷裡,三言兩語哄下去,秦梟也就正常了。他本來就不是對她生的氣,也不捨得讓陛下哄自己,這樣的關懷憐愛,稍微給他一點點,便足以令他滿足。
然後就拉著玲瓏去看他買回來的禮物。
說實話,對玲瓏來說,這些東西基本上只有落伍老土能形容,可是在這個年代卻是新潮和洋氣的代名詞,秦梟跟她把衣服分別拿出來整理好放進衣帽間掛上,特產什麼的嘖放在桌子上,他還真是買了不少好東西回來。哪怕禮物並不能討她歡心,玲瓏也從來不會糟踐送禮人的情分,她高高興興地都收了,耳邊聽著秦梟跟她講這一行都發生了些什麼新鮮事兒。
越往南走,貿易發展的越好,秦梟腦子靈活,他自有自己的事業規劃,玲瓏從來不管,頂多是偶爾給點建議。按秦梟的意思,是想搬家,總在這個小縣城,雖然安靜溫馨,但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大城市,而且生活上也不夠方便。
房子可以先留著,秦三叔還在,以後肯定是要回來的,秦梟沒想過跟秦三叔一刀兩斷,那小秦庄就是他這輩子的根。
玲瓏對此毫無異議,不管到哪兒都是換個地方躺罷了,又沒什麼損失。
於是秦梟就開始忙起搬家的事情來,他手頭有一筆現錢,還有一筆不能動的,這些年他攢下來的錢也足夠在大城市買一棟很好的房子,不過還是得陛下喜歡。
玲瓏不想出門,他就專門找人拍了他比較看好的房子外觀跟內在布置,再把相片寄過來,讓玲瓏選擇。
最後敲定的跟現在住的房子差不多,就是面積大了些,還帶花房跟游泳池,看著那上面令人咋舌的價格,秦梟眼都沒眨就定下了,緊接著便開始安排搬家事宜,大部分東西都可以重新再買,但玲瓏的衣服鞋子太多,一時間還真沒那麼好打理,就在縣城又多留了兩天。
朱大姐李大姐都是本地人,肯定不會跟著走,秦梟便很大方地多給了三個月的工資,朱大姐走之前,想了想,猶猶豫豫地跟秦梟說:「先生,我這幾天感覺有個人怪怪的。」
她就把外頭那個總是在大熱天包裹的很嚴實的女人跟秦梟說了,玲瓏也在旁邊聽著,不過看她表情很明顯沒當回事兒。
秦梟點頭道謝,把朱大姐送出了門,回家時他看見牆角那來不及撤回的影子,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反手把門帶上。
只剩下倆人了,玲瓏撐著下巴問:「是不是你的爛桃花?」
爛桃花?可不是么。
在這個世界,唯一讓秦梟上心的只有玲瓏一人,他當了二十來年的兵,軍營里男人多,但偶爾也會有些女同志,沾過的爛桃花不少。他身上就是有那種普通男人沒有的清正銳利的氣質,上一世行走在外時,那些個賣身葬父的姑娘,也最最喜歡朝他拋媚眼。
可惜這人不解風情,不肯消受美人恩。
「不必理會她。」秦梟說,「待得沒趣了自然會走。」
他連過去好言相勸的慾望都沒有,朱大姐一說他就猜到,除了袁麗不會是旁人,此女心性偏執自私,根本不會在意旁人的想法。她既然愛等,就讓她等好了。
接下來收拾東西的兩天,秦梟偶有出門,連看都不看一眼。
袁麗在外頭等得越來越不安,她好歹是個警察,最基本的盯梢還是會的,但她故意露出破綻,就是希望秦梟來找她,哪怕是警告也好,她都想跟他說幾句話,怎知秦梟完全把自己當個透明人,眼看這兩天總是有車到秦梟家門口拉東西走,甚至今天秦梟都拉著行李箱出來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讓她嫉恨的牙痒痒的女人,對方穿了一條很貼身的裙子,愈發顯得身姿曼妙,袁麗暗暗咬牙,這年頭誰會穿成這個樣子!也就是這幾年政策寬鬆了,放前些年早被抓去□□了!難道秦局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著女人結婚的嗎?穿的這麼騷肯定很會勾引男人吧,不然怎麼把秦局迷的暈頭轉向?
她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玲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裡舒服一些。
玲瓏手上什麼都沒拎,要帶走的基本上都已經通過秦梟的物流公司送走了,剩下的大概裝了兩個行李箱,秦梟才不可能讓她做事呢,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粗活,陛下是萬萬不能沾手的。
他給玲瓏拉開車門,系好安全帶,又把準備好的零食袋交給她,這才轉到駕駛座邊,車門還沒拉開,袁麗就沖了出來,她越看越不對勁,這不像是要回鄉下過日子,倒像是要搬家的!
「秦局!你這是要去哪兒?!」
秦梟理都沒理她,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袁麗因為開車門的慣性被甩開兩步,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路邊花壇里,秦梟上了車,全當她是空氣,油門一踩,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天氣熱,花壇里的土曬得都燙人,袁麗狼狽地爬起來就追著車子跑,玲瓏從後視鏡里看見了,一邊吃糖一邊說:「好可憐哦,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當然她的語氣一點都沒有可憐對方的意思,秦梟知道,自己要是順著她說可憐,她能立馬搶方向盤把他從車上給丟下去。
「與我無關。」
「哎呀,好無情的回答呀。」玲瓏笑眯眯的,「不過我很喜歡,以後在外面遇到這種情況,你都要這樣,知道嗎?」
「是。」秦梟抽空看了她一眼。「我都聽陛下的。」
兩人誰也沒把袁麗當回事兒,說真的,這要也算事兒,前世玲瓏退位后那幾十年不知遇到過多少回,早就習以為常了。
袁麗追著追著崴了腳,摔倒在地哭得那叫一個慘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被負心漢給拋棄了。
從縣城到他們即將定居的安市沒有直達的飛機,就連火車也得到市裡去坐,秦梟早就買好了機票,火車需要三十幾個小時,飛機五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他還是第一次坐飛機,按理說陛下也是,可陛下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倒像是坐過許多次似的。
陛下身上有秘密,這一點秦梟前世就曾無數次地意識到,但他從來不問,也不好奇,陛下能夠留他在身邊,他就知足了,人總是要知足才能幸福。
飛機上玲瓏是睡過去的,她靠在秦梟懷裡,一覺醒來就到了。
安市跟他們先前住的縣城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僅有許多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還有許多高檔設施,秦梟頭一回來的時候也很驚奇,他扭頭一看,陛下卻是處變不驚的模樣,他心想,也許這又是陛下的一個秘密。
新家已經重新布置過,都是按照玲瓏的喜好來的,搬來之前秦梟就通過家政服務找了三個保姆,仍然是一個負責做飯兩個負責打掃,此外還有打理花園的園丁,房子比較大,兩個保姆將將夠,這樣就雇了四個人。
秦梟跟玲瓏說了,他的事業剛剛起步,可能沒辦法跟之前那樣每天都在家裡陪她,至少一日三餐都陪她一起吃是做不到了,所以他還給玲瓏雇了一個司機,如果她在家裡無聊想要出去玩,就可以讓司機送她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梟很忐忑,他怕自己不能天天陪著陛下讓陛下不高興,那樣的話他寧可就不開公司了。
玲瓏擺擺手:「你去吧,記得賺多點錢才能養我。」
秦梟忍不住摟著她親了又親,「我會的!」
信誓旦旦,一副我一定賺大錢給你花的模樣。
這他還真沒胡說,在新家大概陪了玲瓏兩天,秦梟便開始忙得整天不見人影,晚上回來的還特別晚,要不是每天中午玲瓏起床旁邊的枕頭都是微微凹陷的,她真要以為這傢伙夜不歸宿了。
慢慢地事業上了正軌,秦梟著家的時間就長了起來,雖然不像從前那樣,但至少晚上能在十點前回來了。
他的物流公司開得很大,又有人脈,給很多退伍軍人提供了再就業的機會,賺到的錢除卻花在玲瓏身上的,以及留著備用的以外,全部拿來買了地皮,秦梟眼光毒辣,地方他都特意跑過一遍,收購起土地來更不手軟,然後便開始動工蓋房子。
與此同時玲瓏在家裡也沒閑著,她實在是受不了當下的電腦,跑得慢不說還沒什麼遊戲可以玩,正巧秦梟有錢,而她有技術,秦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玲瓏想,他就為她收購了一家中等規模的電腦公司,專門給她玩。
玩著玩著他就發現,陛下好像玩出名堂了……他的房子還沒蓋完,陛下已經成了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
玲瓏畢竟是搞了兩輩子科研橫跨數界的大佬,第一世的時候她就很受不了笨重的計算機,帶領團隊親自進行改良優化,還寫出了以本國文字為基礎的源代碼,這個世界不過是不動腦子的照搬罷了,市場一打開,錢財自然滾滾而來。
她不樂意管這些,通通丟給秦梟,秦梟做生意很有一套,玲瓏記得上一世坑那些海外來的商人里就屬陸宥跟秦梟最不手軟。
隨著社會發展,人們對房子的需求量大幅增加,原本偏僻的地方也逐漸發展起來,秦梟當時以極低價格買進的地皮,房子賣得簡直不要太多!
物流公司也幾乎達到了全國壟斷的地步,玲瓏喜歡買東西,網路又在飛速發展,秦梟無師自通就找了一群人研究出了購物網站,這一點倒是讓玲瓏很驚訝,這傢伙腦子賺的是真的快。
網路購物與物流公司捆綁在一起,再加上玲瓏開發製作的支付軟體,在下海十年後,秦梟成功成為了本國富豪榜永遠跨不去的坎兒——霸佔榜一數年不曾被人超越!
很多人在網路上都喊他秦爸爸,秦梟不喜歡拋頭露面,但總會有些會議拍到他的照片,大家發現這位白手起家的首付不僅有錢還有顏,明明馬上都要四十了,身材還保持的那麼好,尤其是那股男人味,真是想學都學不來!
每回秦梟公開亮相,網友們都會誇他衣品好,秦梟非常喜歡聽這樣的讚美,因為他的衣服都是陛下給他搭配的。
而已經足夠有錢的他,近年來愈發少出現在公眾面前了,他這樣拚命,這樣努力,不過是為了給陛下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哪怕比不上前世的皇宮,也至少不能比其他人差。
而在做到之後,他只想用自己的餘生去陪伴她、侍奉她,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上一世秦梟為將,上戰場從不怕死,今生他在軍營,無論出多麼危險的任務都無懼色,可他如今卻覺得人生短短數十載光陰,真的是太少太少了,彈指一揮間,十年時光眨眼即過,他跟陛下還沒有過夠呢!
於是,即將邁入不惑之年的秦先生,最大的愛好不是打球不是喝茶更不是釣魚,而是養生。
每回玲瓏看著他吃的東西都覺得牙疼,奈何秦梟意志力強大,明明有萬貫家財,愣是能過得清心寡欲,就盼著多活幾年,多陪玲瓏幾年。
「你至少還有幾十年活呢,現在著急什麼?」
玲瓏湊近看了眼秦梟的馬克杯,杯子里是枸杞菊花茶,她好奇喝過兩口,不喜歡那味兒,秦梟卻喝的面不改色。不僅如此,這傢伙還制定了嚴格的作息時間表,早睡早起每天鍛煉,活得跟七老八十一樣!
玲瓏可受不了這個,她還是原本那樣,秦梟早就知道她跟普通人不同,上一世便是如此,他都老得快要死了,陛下卻還是那副少女模樣,絲毫不見老。她活得恣意,也不在乎生死,他卻是個凡人,能偷一天也是好的,怎麼也不捨得糟蹋自己的身子。
不過每天晨練過後,秦梟就會回到床上再陪玲瓏睡個回籠覺,然後兩人一起吃飯,吃過飯他就跟在她身邊,安靜地陪著她。
這樣的日子,秦梟過一萬年也不會膩。
「過兩天我要去出席一個慈善晚會。」
秦梟如是跟玲瓏說。
他現在的錢多得花不完,便把一部分用在了公益事業上。當過兵的人最知道人間疾苦,也許是受上一世的玲瓏所影響,秦梟最偏向的公益是教育,尤其是偏遠山區的女孩子,他以女帝曾經的年號「永安」建立了幾百所小學,這裡並不是他們曾經待過的世界,史書里也不曾有一位流傳千古的女帝,但秦梟還是想要為陛下留下些什麼。
「去吧。」
陛下態度太敷衍,秦梟很不滿意,他把趴在地毯上看電影的玲瓏攔腰勾到懷裡,雖然已經快四十歲了,他仍然身強體壯,可以讓她坐在他身上連做幾千個俯卧撐,身上仍然維持著完美的八塊腹肌,眼角甚至一點紋路都沒有,要不是活了兩輩子沉澱下來的氣質,很多人都要以為他才二十七八。
「得去海市,來回估計得五六天。」
玲瓏眨眨眼,「好的,我會想你的。」
這樣更敷衍了!
秦梟不高興,「陛下跟我一起去吧。」
「不要。」玲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要是出去玩還可以,跟著秦梟參加宴會一點意思都沒有。這些年她也不是沒去過,反正知道不知道她身份的都會過來搭訕,知道的是想討好她從而討好秦梟,不知道的則是些狂蜂浪蝶,誰叫她看起來還跟個二八少女似的嬌嫩,偏偏又風情萬種,兼具少女與女人的雙重魅力,想往她身上撲的可不少。
「你忘了之前我跟你參加一場酒會,你差點兒把人家胳膊被掰折了?」
那還是三四年前的事兒,秦梟跟人說話,玲瓏覺得無聊就到處走走,結果有一人非要請她跳舞,秦梟遠遠看見了,跟頭髮怒的雄獅一樣沖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那人最後沒殘廢,真是老天爺給的福氣。
提到這事兒秦梟還不服:「是他對你動手動腳的!」
「你請人跳舞不伸手啊?」玲瓏咬了他一口。「你當時可兇巴巴的。」
不僅在酒會上凶,回到車裡還凶呢!
不過玲瓏一直沒告訴秦梟,要是她不樂意,那人根本別想靠近她,她拿那人逗他玩罷了。從在這個世界相遇那天起,秦梟就對她百依百順,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去摘,從來不對她生氣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雖然這樣溫柔是很動人,可有的時候玲瓏也會想來點別的情趣,反正那次結果她挺喜歡的,向來體貼聽話的忠犬變得又凶又狠,享受的全是玲瓏。
事後秦梟又後悔了,抱著她又道歉又自我檢討,玲瓏都沒好意思告訴他她是故意的。
秦梟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他也想起上回那個意圖跟玲瓏搭訕還硬是要請她跳舞的人,臉色頓時不是很好看,玲瓏卻笑盈盈的,一點不怕他生氣,秦梟在她跟前就是個軟綿綿的包子,別看他板著臉,一戳就破功。
她伸出手戳了戳秦梟的臉,秦梟順勢把她的小手握進掌心,自打他安心退居幕後,兩人形影不離,從來沒有分開過五六天,這也太久了,他受不了!
他一定要她陪著去!
一直好脾氣任由玲瓏搓揉的大將軍突然轉了性,不管怎麼說都要玲瓏陪著一起去,玲瓏偏不答應,她就是故意拿喬,看秦梟急得團團轉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說服她,心裡早已樂開花,臉上卻還是不樂意的樣子,「不去不去。」
秦梟沒轍了,失落地坐在她身前,長腿伸開把玲瓏圈在裡頭,手攬著她的腰,幾乎是要乞求了:「陛下~求你了陛下,陪我去吧,我真的離不開陛下。」
邊說邊親玲瓏的耳朵,還磨牙。
玲瓏被他鬧得咯咯笑,總算是大發慈悲不再逗他:「好好好陪你去陪你去,別再弄我了。」
秦梟立刻就高興起來,捧著她的臉親呀親,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答應了,生怕她反悔,立刻從地毯上起身:「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收拾好了就不怕她不去!
玲瓏被他拉著站起來,秦梟覺得她走得太慢了,乾脆把人扛起來就朝樓上跑。玲瓏笑個不停,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客廳。
要外出好幾天,但是衣服不用多帶,只帶兩套備用,因為到了海市秦梟必然要給玲瓏買東西,他賺這麼多錢最大的愛好就是買買買,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花到玲瓏身上,每次出門回來必定不空手,有時候是一束花,有時候是一個蛋糕,反正看到什麼就給她買什麼,從不吝嗇。
對於家裡的幫傭來說,先生太太感情是十年如一日的好,他們早就習慣了,哪天要是不這樣親密,那才叫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