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第五十七片龍鱗(二)
第五十七片龍鱗(二)
沿途上玲瓏遇到了幾個下人, 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樣,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牆壁上貼了鮮紅的喜字, 長廊上也掛了鮮紅的燈籠——那燈籠的顏色,叫玲瓏看來, 頗覺有幾分詭異, 簡直像是用血染成的一樣, 紅得過於鮮艷。
她正想潛進正院大廳, 卻在拐角處跟個人撞了, 玲瓏想都沒想就要踹過去, 那人卻先在月光下露出了一張臉, 雖然是小廝打扮, 但確確實實是武榮軒。
他看到玲瓏也很驚喜,玲瓏對他豎起一根食指示意他安靜,他連連點頭, 小小聲說:「我也是偷偷過來的。」
兩人達成共識, 便順著偏門鑽了進去,藏在了前廳的兩個大花瓶後面,這花瓶足有一人高, 掩住一個人綽綽有餘。
這誰家成親結婚不敲鑼打鼓, 不張燈結綵,不人來人往賓客滿盈?這家人可倒好,大廳里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喜慶的氛圍。而且……玲瓏看了一眼天色, 月亮已升至中心,估摸著得是十一二點,誰家成親還挑這麼個時辰?
這時候聽到一陣咳嗽聲,伴隨著這咳嗽聲,終於有人進來了。
是個穿著大紅色喜服的年輕男子,他一左一右被人攙扶著,顯然是如果不被攙扶就走不動的樣子。那兩個下人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了鋪著厚厚毯子的椅子中,又過了會兒,進來一膀肥腰圓的中年男子,年輕男子見了他,虛弱地喊了一聲「爹」。
想必是這家的老爺了。
玲瓏想起丫鬟所說,今兒是大少爺的好日子,那這位眼看下一秒就要吐血而亡的年輕人就是所謂的大少爺,也是她的「兄長」。一副病秧子模樣,臉色慘白唇色發青,玲瓏懷疑他能不能活過今晚。
成親流程似乎都是固定好的,老爺坐在了主位上,很快外面就又進來三個人,與大少爺相對,鳳冠霞帔的新娘子也被兩個老婆子攙著,拜天地的時候大少爺根本動不得,還是兩個下人幫著他才勉強成的。
到了夫妻對拜時,變故突生!
這瞧著只剩下一口氣的大少爺突然瞪圓了雙眼,喉嚨里發出駭人的咯吱咯吱聲,嘴巴大張,死死盯著眼前的新娘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掀起了對方的蓋頭,緊接著一口腥血噴出去,新娘子那如花似玉的小臉瞬間就染上了顏色!
緊接著他就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這下可亂了套了!
老爺大叫:「叫大夫!快叫大夫!」
可惜已經晚了,根本不用大夫來,大少爺就已斷了氣,小廝把手指頭朝大少爺鼻下輕輕一試——打了個激靈,嚇得跪在地上磕頭:「老、老爺!大、大少爺他、他仙去了!」
從玲瓏這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張發青詭異的死人臉,饒是他生前五官端正,死後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更何況還是噴血而死,可憐了對面的新娘子,玲瓏瞧著,覺得她頂多也就十四五歲,此時也傻了,又怕又慌,站在邊上,任由府里的人來來去去,她一個新娘子,本該是今天的主角,卻只能尷尬而卑微地站在角落。
老爺跌坐在椅子上許久,老淚縱橫,他瞥見邊上站著的兒媳婦,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便是一記狠辣的耳光,直把新娘子扇的撲倒在地。玲瓏看得清楚,她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捂著肚子趴在地上起不來。老爺氣得又狠踹了她一腳,她便愈發蜷縮著動彈不得。「原以為你是個福星,不曾想叫你來沖喜,你將我兒給剋死了!掃把星!掃把星!我怎就挑了你這個掃把星!」
新娘子連哭都不敢出聲,她把自己抱成一團,卑微又木訥,滿是絕望。
這一出鬧劇很快就結束了,老爺讓人將大少爺的屍體裝殮,又讓人把新娘子關進柴房,這方才還熱熱鬧鬧的正院,瞬間恢復了死寂。
玲瓏跟武榮軒也從各自的藏身之地走出來。
武榮軒拳頭捏的噼里啪啦響,破口大罵:「卧槽這個老傻逼!他兒子都快死了不知道找大夫好好休養搞什麼沖喜,折騰死了就是人家新娘子的錯?草他大爺!新娘子那年紀也就是個初中生吧?傷天害理不怕天打雷劈!」
玲瓏卻沒怎麼生氣,她只是覺得這個宅子更加令人窒息了一點,就連門框上硃紅色的漆都顯得格外壓抑。
她問武榮軒:「你在這裡,其他人你遇到過嗎?」
武榮軒氣得不行,「沒有,我就自己一個,一來就是個在廚房燒火的,他們都睡下了我才溜出來,你呢?」
「我是這戶人家的小姐。」
武榮軒突然就羨慕了:「我也想當少爺。」
玲瓏:「少爺剛才噴血死了。」
武榮軒:「……」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決定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等待天亮的出現。
玲瓏摸回床上后,丫鬟就醒了,見小姐睡得熟,躡手躡腳掐了燈,只留下一小盞,然後睡到了外間守夜。
原本玲瓏跟武榮軒都以為一覺睡醒會天亮——事實證明沒有,天不僅沒有亮,反而更黑了。這個夜晚,天上居然連個星子都沒有,黑漆漆的,將整個宅子籠罩其中。玲瓏趴在窗戶上,丫鬟在她身後為她絞乾剛洗的長發,玲瓏問她:「我那嫂子怎麼樣了?」
丫鬟嚇了一跳,看看左右無人,才道:「小姐可莫提那個掃把星了,老爺知道要生氣的!」
隨後又說:「自打大少爺被她剋死,老爺把她關進柴房,這都三天了還沒放出來呢,瞧著倒是要把她活活餓死,送去給大少爺陪葬了!」
玲瓏吃了一驚:「三天?」
「是啊。」丫鬟不覺自己說了什麼驚人的事,他們都是府里的家奴,主子就是他們的天,要他們生還是死,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這一生都要在這宅子里度過,興許小姐日後嫁了人能帶著自己走,但奴才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不需要去想太多,只要聽主子的話就好了。
「唉,大少爺也是可憐,老爺為了他的病操碎了心,可終究是留不住。原以為新娘子能沖沖喜,結果天地都沒拜完,就把大少爺剋死,老爺正恨著她呢!」
玲瓏想起那個腦滿腸肥的老爺,尋思著那貨到底有什麼資格怪人家小姑娘?他自己兒子死了就人家克的?那怎麼不是他自己克的呢?
且那早死鬼一臉短命相,臨死前都不忘掀蓋頭看新娘子,還吐出一口污血在人家臉上,人新娘子都沒怪他給自己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他可倒好,兩眼一閉兩腳一蹬嗝屁了。
是夜,玲瓏又溜了出去。這回她駕輕就熟地去了大少爺的院子,想看看能不能得知這貨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結果她剛進了大少爺的房間就碰見了熟人,卞穎姐姐身著下人服飾正在東翻西找,見了玲瓏兩人都嚇一跳,看到玲瓏的衣服后,卞穎陷入沉默:「……去他娘的,我才二十八,憑什麼給我個乳母的身份?」
玲瓏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卞穎沒忍住,上手掐她嫩呼呼的小臉。
這種情況下再見,兩人的關係明顯好了許多,卞穎還跟玲瓏吐槽:「我去他大爺的,你知道我第一天晚上是怎麼過來的嗎?這家大少爺真的死了不虧,他就活該暴斃!」
玲瓏:「咋啦?」
卞穎想想都氣:「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要我餵奶!」
她當時整個人都懵逼了!一睜眼就被個小廝叫乳母,說大少爺找她,等到了屋子裡,那貨直接就撲到她胸前扯她衣服要她餵奶,卞穎想都沒想就揮了一記鐵砂掌,本來就虛的大少爺直接被她揍暈了!
……那他直接在婚禮上暴斃,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不知道那貨多噁心,我頭一回見這種病鬼都快死了還滿腦子想著那些事兒。」
卞穎不說玲瓏也知道了,床頭堆著些書,她隨意翻看一本就是避火圖,一個本來就重病在身快死的人,滿腦子不想別的就想著這二兩肉的事兒,他不暴斃誰暴斃?怪不得臨死前還想看看新娘子呢,真是醜人多作怪。
反正是個NPC,挺噁心的,死了也沒人覺得可憐。
至於大少爺這屋子就更不用說了,玲瓏覺得他可以去現代人類世界開個成人用品店,賺來的錢買點藍色小藥丸嗨完就上天。
「我想去柴房看看新娘子,總覺得她是個很重要的NPC。」
卞穎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是大少爺乳母,自然來去自如,玲瓏卻不能被人看見,卞穎正想說你等等我給你找套丫鬟衣服,就見嬌滴滴的大小姐助跑都不用一腳蹬在牆上就躍了上去。
……
這尼瑪是哪裡來的「傻白甜」?
誰說她是傻白甜的?!
玲瓏知道柴房的位置,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卞穎忍不住好奇:「你身手不錯啊。」
「是啊。」玲瓏回應。「我練過的,看文章的小朋友不要跟姐姐學。」
卞穎笑出聲,兩人一路鬼鬼祟祟避開下人朝柴房去,柴房附近沒什麼人看守,但下人聚集在柴房的院子外,玲瓏耳朵尖,隱隱聽到哭聲與求饒。
她心底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卞穎還在想要怎麼進去,被玲瓏拉了一把,兩人發現柴房後面那堵牆不知何時居然破了個洞,恰好能容一人過。
這估計是遊戲給的便利之處,讓他們闖關,自然會有所提示。
鑽過這個洞走沒兩步就是柴房,這會兒天已經冷了,柴房更是陰暗潮濕,裡面的聲音卞穎聽了沒幾句就氣紅了臉:「我操|他|媽——那個老變態在幹什麼?!」
她沒見過新娘子,但玲瓏跟她說新娘子年紀很小,古代人及笄是多少歲?十四?十五?這他媽在現代社會還是未成年人!
玲瓏拽住了她。
卞穎怒視:「你幹什麼!」
好在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因此是壓低了嗓音說的。
沒有月色,玲瓏的面容如玉般白皙精緻,卻透著可怕的冷漠:「這是劇情,你就是上去了也無法打斷,不信你試試。」
卞穎不信邪,想走上前,卻發現面前好像有一堵空氣牆,怎麼也越不過去,就好像是遊戲自動播放劇情時,你怎麼點擊滑鼠都沒有反應,除非拔線——可現在她人就在遊戲中。
這就是這個遊戲的殘酷。
讓你看到人世間無比殘忍的事,而你無能為力。
因為是觸發劇情,兩人就站在柴房后,從這裡不知為何少了塊木板,恰巧能看見裡面發生的一切。卞穎發現自己連移開視線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不想看!她一點都不想看!
她不想聽小姑娘的哭泣與求饒,不想聽老爺的威脅與卑劣,不想面對這種讓她渾身發抖想要落淚的劇情!
可是不行。
最終她們足足站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
老爺心滿意足地走了,新娘子的喜服破碎地散落在周圍,她雙目無神地躺在地上,傷痕纍纍。
卞穎突然蹲下去,頭埋在雙腿間無聲的哭起來。玲瓏低下頭看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哭的,她輕輕踢了她一下:「該回去了,月亮要出來了。」
昨天月亮出現的時候她出來,月亮消失的時候劇情結束,今天則是月亮不在的時候觸發劇情,月亮出現,她們也該各自回去了。
卞穎紅腫著眼睛跟在她身後,好在她是大少爺乳母,就算哭成這樣子也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在為大少爺傷心。
她們一覺睡了三天,大少爺的棺材擺在正院,再停四天,頭七結束才會下葬。
離開的時候玲瓏看見有幾個婆子丫鬟進了柴房,手上還端著水盆,其中一個的面孔很是面熟,正是龔冬冬。龔冬冬也看到了玲瓏跟卞穎,激動地想要說什麼,卻被玲瓏無聲制止,指了指柴房,便跟卞穎離開了。
這一次一覺醒來后便是大少爺頭七,玲瓏不再睡覺,而是換了白色的喪服去給兄長上香,老爺沉默地站在靈堂里,新娘子也不知何時換了白衣,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是真不假,新娘子個頭嬌小面色稚嫩,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不停地燒著紙錢。
玲瓏一進來就看到了她,新娘子怯生生地抬頭瞧她一眼,又飛快低下不敢再看。老爺見了玲瓏,沙啞道:「過來,給你哥哥上柱香。」
想起這大少爺屋子裡那些個髒東西,玲瓏暗地將三根掐斷兩根,插|進香爐時也無人注意。
棺材是上好的棺材,老爺長嘆一聲:「今晚是你哥哥下葬的日子,你回去吧,女兒家的,不要看這些。」
玲瓏瞥了一眼,看到老爺身邊管家打扮模樣的人正是玩家中最不熟悉的中年男子。他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畢恭畢敬跟在老爺身邊,儼然是不打算跟玲瓏互通信息的。
不過無所謂,玲瓏也沒想搭理他。
迄今為止,包括自己在內的六名玩家,除卻到現在還沒有消息的王昊外基本上都見過了。除卻玲瓏是主人身份,其他人幾乎都是下人,混跡在這宅子里的僕人從中倒也不顯眼。
玲瓏毫無留戀地走了。
但是緊接著觸發劇情,老爺面對女兒的時候還道貌岸然,人一沒了,便露出了本色,居然當著兒子的棺材,再度糟蹋了新娘子——說什麼剋死了他兒子,要再賠給他一個兒子云雲,又拿新娘子的家裡人威脅她,花樣百出,一逞獸|欲。
玲瓏冷冷地看著,回去的時候「恰巧」撞上個丫鬟,丫鬟連忙跪下求饒,然後悄悄看向玲瓏,玲瓏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撞上來的,對管教她的婆子說:「這丫鬟我看著挺討喜的,就給我吧,我屋子裡正好還缺個洒掃。」
她是大小姐,自然說什麼算什麼,婆子也不敢多嘴,於是她成功把龔冬冬帶回了自己院子。
伺候她的大丫鬟覺著自己失寵了,小姐帶回來個新丫鬟后就不要自己在屋子裡了,她站在外面嘆了口氣,很是不安。
龔冬冬一進屋就飆了一長串國罵,她之前每天都作為丫鬟去為新娘子清理,自然看到那姑娘身上沒一處好肉,老爺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老變態!活該他兒子死了,活該他斷子絕孫!那種老狗比就該陪著他兒子一起死!
玲瓏切開一隻橙子分了她一半,龔冬冬罵完了一屁股坐下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冷掉的茶水也沒能澆熄她心中的烈焰。她實在是太生氣、太噁心、太難受了!
新娘子的年紀在她看來只是個小妹妹,卻要經受如此殘忍的事……龔冬冬紅著眼眶:「這個關卡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我們能救她嗎?我想把那個老狗比的弟弟給割下來喂狗!」
玲瓏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聽你話里的意思,昨天你是醒著的?」
龔冬冬點頭:「是啊。」
玲瓏瞭然,她叫了丫鬟進來,讓她去請大少爺的乳母,說自己想哥哥了,想跟乳母一起回憶哥哥的音容笑貌。丫鬟也沒多想便去了,過了半柱香的工夫,卞穎便進了來。
三人一對,這才知道,每個人的時間其實是不一樣的,就好比玲瓏一覺睡了四天,直接到大少爺的頭七,但龔冬冬這四天卻都是正常的,雖然每次都是晚上,可確實是每個晚上都清醒,而且都參與了一部分劇情。
她是負責為新娘子做清潔工作的丫鬟,每次做不了別的,醒了就是去清理,看到那可憐的姑娘一身傷痕,偏偏受到劇情限制什麼都不能說,還有個嚴厲忠心的婆子盯著,清理完回去倒頭便睡,醒來便是第二天。
卞穎是成熟女性想的比較周到:「我們是不是得想個法子幫她避孕?冬冬說她身上的痕迹越來越重,舊的沒消新的就又上來了,如果真的懷了,她還沒有發育成熟,對身體非常不好。」
「那我們要怎麼做啊?」龔冬冬問。
他們進來的時候雖然準備了東西,但困在劇情中后啥也沒了,可憐她兩百多塊買的黑驢蹄子!根本沒能派上用場!
卞穎也犯愁。
三個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不知何時,覺得眼皮沉重,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不出意外,仍是黑夜。
這個宅子似乎籠罩在黑暗之中,預示著永遠不會有光明降臨。
玲瓏坐在梳妝台前,丫鬟正在為她精心打扮,一邊打扮一邊說:「姑爺在前廳等著呢,說起來姑爺可真是出息,給小姐帶了許多禮物呢,老爺說待會兒可以讓小姐帶姑爺在府里轉轉,不過要小心別去掃把星所在的院子,免得晦氣。」
玲瓏心想這老東西還真是不要臉,擔著他女兒的身份她已經覺得很晦氣了。
再一看時間,居然直接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的劇情已被補足,比如說卞穎和龔冬冬都成了她院子里的下人,因為與玲瓏關係密切,三人的睡眠時間也很重合。
出院子的時候玲瓏抬頭看了下天,今天的月亮透著一絲血紅。
她到了前廳,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這才知道了一直沒出現的王昊在哪裡,從丫鬟的口氣中她也得知自己是喜歡極了這個人的,見是王昊,玲瓏實在是表達不出什麼喜歡的樣子,對老爺也沒什麼尊重——她不想演戲的時候,什麼法則都沒有用,更何況這只是個破遊戲。就是ooc了怎麼著?有本事來搞她啊!
很顯然,遊戲沒本事。
王昊發現是她很激動,但畢竟現在身份不同又受到遊戲限制,他還是表現的很體貼很符合人設,奈何玲瓏根本不搭理他,給他個眼神都算他造化,還想別的?桃子都沒他的。
所以老爺讓她帶王昊逛一逛,她隨口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先去休息,你隨便逛。」
說著居然就把人給丟下了!
這一天平靜度過。
似乎什麼也沒發生,可玲瓏回去的時候發覺天上的月亮血紅色又多了一些,彷彿在昭示著什麼。
遊戲本身沒有再給予他們提示,但劇情始終在緩慢觸發,這個副本顯然沒有讓新手玩家們自相殘殺的意思,而是要磨合他們的合作能力,玲瓏覺得,需要六個人聚集在一起各自整合彼此得到的信息,才能夠得知他們最終要完成的任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