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真相
上了樓，靳湛妍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老爺子和她約好的包間門外，眼神定定地盯著眼前的這扇門。她不知道推開這扇門后，迎接她的會是什麼。縱使給自己做了很多心裡建設，真到了這臨門一腳，她
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忐忑不安。
該來的總還是會來，靳湛妍決定豁出去了，伸出手敲了敲門。「請進。」她聽見老爺子的聲音這才輕輕推開了這扇未知的門，準備直面待會兒老爺子的炮轟。
意料之外的，靳湛妍一進門，沒有受到老爺子像以往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謾罵和怒斥。她看見老爺子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似乎是自己的到來把他從之前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老爺子聽見她進門了，慢悠悠地轉過頭來。一瞬間，靳湛妍覺得自己仿若跨越了時光，眼前的老爺子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眼睛里投射出來的都是耀眼而炫目的光，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因為
這束光而開始顫抖起來。 老爺子忽地開口了：「你來了，坐吧。」說著，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靳湛妍看著老爺子前所未有滿懷關愛的眼神，這是他從未對自己流露出來的，彷彿此時此刻他才是真正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孫女來看
待。 靳湛妍覺得自己有些感慨又有些委屈，她依言坐在了座位上。見她坐下，靳老爺子這才踱步走到她面前的座位坐下。靳伊川坐下后，半晌沒說話，只是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靳湛妍，又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其他
的什麼人。 靳湛妍正覺得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突然開口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剛剛被阿年帶回家的那天。你從小就生得珠圓玉潤、玉雪可愛，跟你母親的模樣像了個十成十。」說到這兒，他有些感慨
不已，「其實我應該好好照顧你的，事到如今我終於懂得自己是用錯了方式去愛你。哎！」
靳湛妍不知道老爺子怎麼突然說起了自己小時候，她一時間心頭也百般滋味。但看著老爺子有些難過地模樣，她還是忍不住出聲安慰道：「外公，我不怪您，您做事一向有您的道理。」
靳老爺子聽她這話，欣慰地點了點頭，開口道：「你是個好孩子，幸好阿年將你照顧得很好，這一點我很欣慰。」話到這裡，她欲言又止地看著靳湛妍，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靳湛妍看他為難，主動開解道：「外公，我今天都已經來了，為的就是和您好好地談一談，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有所顧忌。」她都已經這樣表態了，老爺子哪裡還能拒絕。靳伊川嘆了口氣，說道：「
儘管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相信你也聽煩了，不過我還是想要說。」
他頓了頓，在靳湛妍故作平靜的目光中開口道：「小妍，你和靳年斷了吧。早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你也是清楚的不是嗎？」 靳湛妍早就料到了老爺子今天找她過來無非差不離就是想要跟她說這件事，因著早就有所準備，她也不慌，只是淡淡地開口道：「外公，我當然知道。因著我和小舅舅之間的血緣關係，您根本就不贊同我
們在一起。
只是，您應該清楚，我和小舅舅的感情到了怎樣的地步，我們已經約定過要共度一生了。我是不可能放棄的，您應該也找過了小舅舅，他恐怕也讓您碰了不少壁吧。」 靳伊川聽到這兒，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他那個混賬小子，明明之前已經迴轉了心意，沒想到現在又這樣氣我這個老頭子。可你不一樣呀小妍。你還年輕，兩個孩子這樣聰明可愛，你忍心讓他們今後
背負罵名嗎？」 他語重心長的話語讓靳湛妍也有些觸動，她當然知道自己和靳年的決定意味著什麼，孩子們也會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可是，他們可以遠離這個地方，去到其他地方甚至國外生活不是嗎？到了沒人認識他們
的地方，他們一家人就能夠無憂無慮，無所顧忌地在一起了。 「外公，昨晚小舅舅已經跟我求婚了，孩子們不是什麼都不懂。我問過他們，他們接受了小舅舅，您知道我有多麼開心嗎？哪怕別的人不看好我和小舅舅，難道就連您，也無法包容我們的感情嗎？」說到這
兒，靳湛妍有些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靳老爺子看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刺眼得很。他閉上眼睛，有些黯然地開口道：「我對不起你的母親，讓她知道你和自己的小舅舅產生這樣違背倫理的感情，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靳湛妍聽他提到母親，也痛苦地皺了皺眉頭。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我愛小舅舅，我跟母親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是愛情至上的人，願意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哪怕是飛蛾撲火也要走到最後一刻。
母親，她會理解我的。」 她像是在跟靳老爺子解釋，也像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的確，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又傻又天真，但也令人心疼。外公不怪你，只怪自己當初放任你自生自滅，導致你和靳年兩個人在長期的相處間產生了
不該有的感情，是我錯了！」 見他一味將錯誤歸咎到自己的身上，靳湛妍很是自責：「外公，您別這樣。是我不爭氣，從小就不討您喜歡，還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讓您蒙羞。您不怪我，不代表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是我和
小舅舅不懂事，讓您臨到老了還操這樣的心。」
「既然你這個傻孩子都懂得這些道理，為什麼就不能哄哄我這個老頭子，跟靳年兩個人分開不行嗎？你們這樣不僅是對我的折磨，也是對你們自己還有兩個孩子的折磨呀！」靳伊川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靳湛妍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很久才開口：「外公，如果是之前我可能會選擇和小舅舅分開。可是就在昨晚，我是徹底堅定了和他在一起的決心。」「就因為他和你求婚了？」靳湛妍搖搖頭：「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沫沫和逸凡是我和小舅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