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不想要你做那隻鳥
徐斯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孩停車上樓以後,剛準備打電話想了想,拿手機拍攝了一個認證照片。
「喂,小師叔你看見了沒有?」
電話里的人好像剛剛睡醒:「只看見一個背影而已。」
他滿頭的黑線都下來了:「得了吧,被說一個背影了就算是化成灰你都認得是誰。」
「……」這個傢伙果然是剛醒,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估計是正在起床。
一想到自己大早上的就出門跟蹤,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個學金融管理的女孩問什麼警惕性那麼的好,每次自己都差點被發現,徐斯仁頓時變得滿肚子都是委屈:「喂,小師叔我已經跟了好幾天了,這位凌小姐的行動軌跡每天見的人做的事,以及她去的地方吃的口味我們都已經掌握了,再這樣盯下去,你母親大人那一天來生理期可能都知道了,還需要繼續嗎?」
對方微愣片刻,直接脫口一句:「師姐還有三天回來?」
「師叔放心,我一定會認真仔細的看著,我一定會把生理期的時間搞清楚的。」
去你大爺的,我讓你去盯著是讓發你去查生理期的嗎?!
沐念回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差點沒有被氣死:「她最近和沐朝陽或者沐朝暉誰見面了?」
「誰也沒見,凌小姐的生活好像和他們完全不搭邊,她每天就是瘋狂的尋找你的下落然後幹活,時不時的去一下吉祥鎮看看王鳳華,然後再回一趟凌家,不過去了三次每次都是和張芳雅吵得特別的凶,有一次還蹲在馬路牙子上哭了,沒有你的命令我也不敢上去勸勸。」
對方又是一陣持久的沉默,好像后聲音哽咽地說道:「下次可以上去勸勸。」
「凌小姐的生活真的非常的規律,她和沐朝暉的男女朋友好像只是掛個名字而已,沒有什麼真實感情的。」
「恩,我知道了,那麼沐朝陽的頭髮你到底給我拿到了嗎?」
一聽這個,徐斯仁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這個再給我寬限幾天吧,沐朝陽好歹是一個身家很多億的總裁,我想要接近他很難得,女人想要接近都很難,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凌……」沐念回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合適借口形容她,母親這個詞語離自己太遙遠了,始終沒有叫出口。
「她那邊先不用盯了,給你三天的時間找到沐朝陽的頭髮,然後就可以回來了。」
還有三天,自己能存活在世界上的時間只剩下三天了。
徐斯仁迫切地想要知道:「你說的那個讓師傅不扒了我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找到頭髮我再告訴你。」
聽到手機傳來的忙音,徐斯仁無奈捂著臉轉身往巷子裡面走去,可是沒走多久他就意識到自己身後有人跟上了他。
他身形晃動還沒等離開,後面突然一個拳頭沖了過來,腦袋一歪拳頭從自己的耳邊擦過,胳膊下壓直接摁住了自己的肩膀,力氣直大直接控制他摔到了旁邊的牆上。
對方好像是自己肚子裡面的蛔蟲,完全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幹什麼。
腿還沒有抬起,對方的身體就附了上來直接壓住了他的下盤,說時遲那時快,在自己發現後面有人到對方出手,一直在道被壓制在牆上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等到徐斯仁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他一抬頭便看見目前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他身穿黑色衛衣戴著棒球帽,劉海遮住細長的眼睛,視線冷冽默然。
「大哥,饒命。」關鍵時候只有認慫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徐斯仁第一瞬間便判斷出來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男人聽見後手臂輕輕拿開一點,避開致命的地方卻還在控制對方:「你是誰?」
「徐斯仁。」他回答得更快。
清風腦袋裡想了一下自己搜集的情報:「你是國際大盜?」
「過獎過獎,我只是一個小偷而已,什麼國際大盜全靠同行襯托。」
「……」誰要聽你在這裡客氣啊!
「你為什麼要跟蹤凌小茴?」
恩?這個傢伙脅迫自己竟然是為了凌小茴,除了自己之外對方竟也在暗中跟著,不過瞧著他的態度更像是在暗中保護一樣,他把凌小茴的關係網查的那麼的清楚,按照道理來說根本不會有人做這樣的事。
徐斯仁的大腦裡面瘋狂的運轉,總感覺這是一個嶄新的情報:「受人所託。」
「誰?賣主是誰?是誰讓人你這麼做的?」
他大腦反應足夠快:「我不知道,我是通過暗花領的這個任務,拿錢辦事送資料而已。」
他在賭對方知不知道暗花這個存在,如果知道的話自己就賭贏了。
果然,贏了。
清風猶豫片刻直接把手鬆開了,暗花是類似公會組織,它作為中間交易的場所,負責收集所有辦事人的要求和金錢然後提供給需要錢的各路殺手,當然也有像徐斯仁這樣有本事的去接任務。
它的特殊性就在於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干,而且也不會暴露自己是誰。
「這個任務從現在開始中止吧。」
他點點頭,非常自然的接了下來:「可以。反正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完成了。」
「你可以走了。」
得到清風的命令,徐斯仁轉身就要離開卻突然聽見後面又傳來一句話:「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給錢的,我想要問你知不知道凌小茴身邊有沒有叫山楂的人?」
徐斯仁歪著腦袋想了想:「有沒有大名?」
「如果有的話我就不需要問你了,我自己查也能夠查出來。」
山楂?總感覺這個名字自己從哪裡聽過,但是現在非要回想的話卻想不起來了,徐斯仁抿著嘴真的認真思考好久,搖搖頭:「我真的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但是我跟蹤調查了這麼久並沒有聽說過山楂。」
「好,謝了。」
向日葵工作室內。
凌小茴用各式各樣的飯盒把整個桌子都給擺滿了,興高采烈地去洗完了手回來,拿著筷子正準備吃的時候突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那個,我覺得最近工作比較忙還是不要喝酒的好,你們需要嗎?」
「不需要,這些飯菜已經夠豐盛了,直接開吃就行。」
回了句話的林琪琪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可是手上還是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她的目光在林琪琪身上移動到了情緒有些低落的柳湄身上,不自覺的也跟著放下筷子:「怎麼了柳湄?你回家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雖然幫不上忙,你願意說的話我們還是能聽的。」
「對啊,再說了,我們也不笨誰不定能幫上一些呢。」
柳湄站起來走到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啤酒,自己灌了口:「這不是聰不聰明的關係。」
琪琪一拍桌子:「你看你心裡就是不舒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家裡的事。」
凌小茴下意識的想了想:「除了那次我們遇險在山洞裡之外,你並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家庭。」
「剛才我哥哥過來了?」
她瞬間瞪大眼睛轉頭望向了林琪琪,後者慢半拍的說到:「對,他哥哥來了。」
「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柳湄的家裡人呢。」眾人在聽說柳湄的事情以後都是無可避免的擺出一張八卦臉:「快點,琪琪給我說說她哥哥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是不是也和小湄一樣一副無所謂世界末日的感覺?」
「她哥哥……他……額……是一個很難形容的人。」
「靠,你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
不知不覺之中便已經把一瓶酒喝完的柳湄突然插話:「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民國時期京城一大戶人家的少爺愛玩鳥,你也知道人和畜生不是在一個階層的,有錢或者沒錢都可以買一兩隻,這位少爺家很有錢,不論什麼樣名貴的鳥都能給他弄來,但是這些鳥他看了沒興趣,因為都是從小關在籠子里養大的,沒什麼意思。」
柳湄也不管她們聽不聽,自顧自的講起來,聲音沙啞中帶著撕平淡,極度克制的語氣給整個故事添上了一層別樣的意味:「但是那些野外放生的鳥也沒不好看,他平時就喜歡那種野的,因為這樣能激起他的興趣,最好還是那種聰明一點的,他一處偶然外出便碰到了一隻,當時就想一定要關在籠子里好好的玩玩,結果大家都知道了,鳥不服氣餓了好幾天,它再怎麼的倔強和人都不在一個智商上,很快就被訓得沒脾氣了。」
聽完之後大家懵逼了好長時間,凌小茴打破寧靜問道:「這個故事在說什麼?」
柳湄突然認真地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林琪琪:「我不想要你做那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