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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那是誰

  此為防盜章,設定60%以下48小時后可見  這個勞工干不幹老公的活, 無所謂。


  所以他是男是女同樣無所謂, 了不起就代孕嘛!

  靜江那段時間找了不少技術水平世界一流的代孕機構, 想生個孩子多大點事啊!


  反正她女兒又沒有死精子!

  至於大伯鈴木次郎吉……


  鈴木次郎吉雖然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 但早前他本身其實有個十分心水的對象,但因為各種原因,沒法招進門當女婿。


  然後他第二順眼的宗象禮司還莫名其妙的跑了,所以剩下的那些個人里, 他覺得園子想娶誰他都沒意見。


  男的女的……不也就那麼回事嗎!

  所以對現在的鈴木家來、不, 對鈴木園子來說,首要的問題,是想辦法讓自己喜歡上女孩子。


  在發現自己對絕大多數少女完全沒有耐心的情況下,園子把這個問題進一步簡化了。


  ——先想辦法愛上小蘭再說!

  具體操作過程不是很好掌握,小蘭明確的拒絕就不說了,她甚至根本不相信園子喜歡她!


  但說句實話,園子本人都不確定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和小蘭真的那啥一下的勇氣。


  果然世事多艱吶……


  鈴木園子猶豫了好幾晚,在依舊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沒喜歡上小蘭的情況下,給自己經驗豐富的前前前前前任未婚夫、兼長期網友西門總二郎先生打了個電話。


  同一時間,在城市另一邊的英德學院內, 正好是午休的時間。


  熙熙攘攘的餐廳里瀰漫著悠長而不雜亂的香氣,牧野杉菜心累的拖著轉學生三條櫻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避開人群的角落坐好, 再三深呼吸后, 終於成功的把心裡豐沛的吐槽慾望壓了下去。


  ——好賴都在這學校上了,哪怕全學校的人在她眼裡都跟神經病一樣,為了英德的畢業證,也要忍住!

  她看向對面小心翼翼的女孩子,感慨萬千的打開了便當盒,所幸這群神經病里,終於有了個正常人。


  三條櫻子長得很好看,是那種精緻的像人偶娃娃一樣、還帶著些羞怯和靦腆的好看。


  杉菜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天生的膽怯,才讓她和那些氣勢凌人的大小姐有所不同,但說實話,在這麼個神經病的學校上學,能遇見個可以交流的正常人就不錯了,追究她正常的原因是天生脾氣好還是膽子小……有意義嗎?

  其實有的。


  三條櫻子在一頓飯結束的那麼一小會兒功夫里,撞了道明寺司一身的菜湯,然後突然就跟嚇軟了腳一樣,默默流起了眼淚。


  等牧野杉菜下意識擋在她面前,直面這個學校里的神經病之首、做出了和自己一貫「為了畢業證低調不惹事」的準則截然不同的行為時,她後知後覺的想到——其實是有的。


  因為這個叫三條的女孩,在對待她的時候,確實有那麼點能感到的真心存在,所以在三條櫻子慫的只會哭的時候,她這不就送上門來替死了嗎?

  騎虎難下,牧野杉菜艱難的頂住了。


  餐廳內的吵嚷聲瞬間停滯了下來,連空氣中的濃香也似有似無的頓在了一角,道明寺挑起嘴角惡意滿滿的冷笑了一聲,室內的空氣才在微妙的氛圍下再次開始流動。


  滿場的學生都處在一種扭曲又壓抑的期待下,靜靜的等著他做點什麼。


  道明寺拿起了桌上的餐盤。


  道明寺將殘羹剩飯舉在了挑釁者的頭上!


  道明寺的手腕馬上就要歪了!


  然而在醬汁將要落在杉菜頭髮上的這千鈞一髮之際,室內突然傳來的輕柔的樂聲。


  有人手機響了。


  隨著道明寺眼神兇惡的一轉頭,本就壓抑的室內空氣瞬間稀薄的讓人窒息,西門總二郎懶洋洋的靠在樓梯口的扶手上,面色從容的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了閃個不停的手機。


  一見西門看到屏幕時,嘴角輕輕勾起的笑容,美作玲就頭疼的直想趕緊一榔頭把他砸清醒。


  啊,又來了。


  美作玲嘖的一聲甩掉了手上的包:講道理,鈴木家這個女人的手段也太高桿了吧?


  婚約是兩個人要結婚的事,但婚約一解,就代表倆人沒關係好了好嗎?

  再兩廂安好,那說的也是財團之間,了不起合作計劃里多讓點利,誰家掰了的未婚夫妻還當朋友呢?

  兩不相見就好了,有事沒事就找點存在感,是生怕西門把她忘了嗎?

  想到這裡他就更生氣了,鈴木家招贅的事情也不算小,那女人自己都還一個又一個的相著未婚夫呢,這邊無形無相的吊著西門……


  她是真當西門以後就不需要為了家族娶妻了嗎?

  面對道明寺脾氣發到一半被打斷,惡狠狠的彷彿要咬人的眼神,西門總二郎慢條斯理的接通了電話,聲音溫和的一如既往。


  他連問候都省了,接通后便耐心的問:「園子找我有事嗎?」


  美作玲臉上出現了不忍直視的表情。


  「哦,」細膩好聽的男聲無視了卡幀一般的餐廳場景,自顧自的對話筒另一邊反問說:「問我喜歡上女孩子是什麼感覺?」


  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西門總二郎站在樓梯口調整個了舒服的姿勢靠住,好笑的反問:「現在才問這個不會有點晚嗎?我看你之前發來的照片,以為你都準備和那位小蘭小姐結婚了呢。」


  電話里,為情苦惱著的鈴木園子撲通一下趴進了枕頭堆里。


  【讓我和小蘭結婚,我肯定是沒意見的,但前提是我得先確定我喜不喜歡她啊,如果確定了我不喜歡她,那我就要努力學習喜歡上她的方法才行啊!】


  鈴木園子的聲音充斥著直白的認真和苦惱:【我要是不喜歡小蘭卻娶了她,那明明結了婚卻得不到另一半的愛,對小蘭來說多不公平啊!】


  西門總二郎神色不變的聽著,心說當時你怎麼不想想對我公不公平呢,你不是還要跟我合作愉快呢嗎?


  當然,這話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鈴木園子這個人的腦子裡,有兩套獨立運行的邏輯,西門但凡敢這麼問,她就能毫無愧疚的頂回來,說【你和她不一樣】啊,說【聯姻入贅同娶小蘭不是一個性質】啊,說【我們本來就是合作,但我和小蘭之間有情誼】啊等等等等。


  這都不用她開口,西門聽著她抱怨的功夫,自己都能腦補完了。


  臨掛電話之前,西門總二郎好脾氣的跟她約了個時間,說抽空見個面細說,他想辦法給她點指導,無論如何,都會幫她變成一個合格的姬佬的。


  聽著他輕聲細語的哄完了人,美作玲覺得他簡直有病。


  道明寺叫這一打岔,好不容易想起自己剛才準備發的脾氣,調整好表情,準備再找碗剩菜,去潑那個討人厭的庶民。


  沒等他挑著個順眼的碗,那邊廂,徹底被氣到腦殼疼的美作玲發火了。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他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欄杆上,恨鐵不成鋼的對上了西門的眼睛:「她是只有有事了才知道打電話嗎?我記得前一陣子她和鳳家才掰了,等身邊沒人繞著她轉了,她就想起來找你了是吧?」


  要美作玲說,感情這種東西哪有多久的保質期,年紀小的時候雖然容易當真,但真要沒頭沒尾的散了,時間一長也就忘了,但鈴木家那個女兒……她……


  她真是從來都不肯放過西門一個人呆著。


  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尋個借口找他一次——你說這也見不了面,你還一個勁的跟人家說你自己怎麼怎麼了,不是故意扯著人家惦記你呢嗎?

  而且一跟未婚夫掰就約西門,這都第幾次了!?

  在英德這個神經病齊聚的學校里,道明寺司的威懾力首屈一指,但論可怕程度,美作玲才是最出類拔萃的那個。


  他們家畢竟是正港黑|社|會,持槍打劫賣軍火的那種大黑手。


  你跟財團作對,最多是被權勢碾壓的活不下去,掙扎無果自殺算了,但你跟黑|社|會作對,那就純粹掙扎都不要掙扎了,乾脆一家子在東京灣喝水泥大團圓好了。


  從美作玲踢了桌子開始,餐廳里的人就陸陸續續的開始往外跑,沒一會兒大廳就空了起來,三條櫻子的哭聲都收住了。


  杉菜本來也想跑的,她還挺慶幸: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這四個神經病要是聚眾打一架,她今天逞的這次英雄,說不定就能被蓋過去。


  畢竟她還想要英德的畢業證呢。


  可惜站的離道明寺太近,她一動,這個大少爺的注意力說不定就會轉回來,沒等她找到合適的落跑時機,靠在扶手上不動如山的西門總二郎突然打了個哈氣。


  「我說過,」他回視美作:「園子沒那個腦子的。」


  「……無意識的不是更可怕嗎?」


  美作一撇嘴:「因為不自覺,做了討人厭的事情,你反而還不能指責她什麼。」


  「倒也是,」西門想了想,將眼神移到了道明寺身上,意味不明的感嘆說:「雖然就段數來,兩個人說屬於一個水平,但要是園子的性格也能像阿司一樣,那才好了呢。」


  道明寺司一時半會兒沒聽懂他在感嘆什麼。


  而牧野杉菜作為唯二可能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在死活找不到出門時機的情況下,只能使勁撐著彷彿要摔倒的三條櫻子,被迫聽了一堆她根本不關心的事情。


  話說什麼叫性格和道明寺一樣就好了?


  希望一個女孩子的性格和道明寺一樣……


  那是和她有多大仇?


  果然,下一秒,雖然依舊沒聽懂、但卻被看毛了的道明寺一腳踢翻了椅子,氣勢凜然的警告他:「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除了三條櫻子嚇到發抖,剩下的三個人明顯沒把他生氣當回事。


  西門總二郎的神情更加感嘆了,他將視線轉向了倒在地上的椅子,似笑非笑的說:「阿司看著雖然脾氣暴躁,內里卻好騙的很,就算肆無忌憚的做著傷害人的事,一旦意識到了什麼,好賴還知道愧疚一下。」


  當然,依照道明寺唯我獨尊的邏輯,他很少能主動「意識」到點什麼。


  於是,旁觀者牧野杉菜小姐,成功的被這恬不知恥的誇讚話語,噁心到嘴角止不住抽抽。


  西門嘆了口氣,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但是園子就恰好相反了。」


  鈴木園子這個人,只有第一眼看的時候是可愛的,處久了簡直冷心冷肺到可怕。


  那種小孩兒身上才具備的天真殘忍,似乎隨著她越來越無憂的生活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與人相處時熱情滿滿又大方,神態親近到了黏糊的地步,但凡她看著你的時候,那雙眼睛里保准能滿滿當當的印著你的影子。


  拿一人類比世界,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等離別時,她又各種依依不捨,真情實感到你就算覺得她煩的,同時也會自然的衍生出類似於【居然這麼喜歡我嗎】,一類好笑又自滿的想法。


  但如果你放任那種感情繼續延伸,覺得這傻姑娘沒你不行,那結果就好看了。


  因為但凡隔上一個月、甚至可能只是幾天之後,等你再見到她時,這姑娘就可以一臉茫然的翻個白眼,然後毫無芥蒂的問:你是誰啊?

  因為她真的太過簡單了,一目了然到毫無遮掩的程度,認真和不認真之間的差距薄的就像一層紙,她就是從頭到尾不走心,你也看不出來差距。


  就像是她看自己的未婚夫時——那女孩的所有感情和親切,從來給的都是拿到那個頭銜的男人,至於干未婚夫這個活的是西門總二郎還是鳳鏡夜,在她這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可以前一天還用這個眼神看你,明天就用這種眼神看別人。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西門拍了拍美作玲的肩膀,斟酌了下詞句:「園子並不是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找我,她是閑著沒事了就想找人玩,只要遇到新奇的事,就會發郵件跟人分享。」


  「不對。」


  結合之前的想法,西門換了個說法:「她是閑著沒事了,就想找作為未婚夫的人陪她玩,只要遇到新奇的事,就會發郵件跟當時做她未婚夫的人分享。」


  「畢竟那位小蘭小姐有時候會很忙。」


  眼見美作玲氣的又要砸桌子,西門卻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我說玲啊,你以為讓那種程度的傻孩子拋掉標籤,學會單純的記住一個人本身,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嗎?」


  他搖了搖手機:「不是她一有事才給我打電話,而是一旦她的文字中能看出煩惱,我就絕對不會給多少回復,看不到郵件回復,就只能選擇通話。」


  「一旦通話,還必須幫她解決點什麼麻煩,比如她那個心機挺深、總想著愚弄她的的前任未婚夫。」


  說到這裡,他很是輕蔑的哼了一聲,又慢悠悠的嘆息了起來。


  「只要多來幾次,她自然就會記得,有事的時候,必須要給我電話才行。」


  美作聽到這裡,跟牙疼了一樣突然咂了咂舌。


  「其實見面也同樣如此啊。」


  西門總二郎神態輕鬆的勾起了嘴角,笑著繼續說道:「不是她在和未婚夫分手的情況下,才會想到約我,園子高興起來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在外面玩,但是只有在她的『未婚夫』 處於空缺狀態下時,我才會同意赴約。」


  「可惜想讓她意識到我在規避什麼,進而能稍微試著體諒一下我的心情,還有的是時間要磨呢。」


  雖然說這貌似惋惜的話,西門總二郎的神情卻帶著種異樣的從容。


  美作玲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在西門的注視下擺了擺手算是認輸。


  西門總二郎淡定的受了,好笑的挑眉:「難不成你真的覺得一個腦細胞和阿司一樣的人,在分手之後還會主動花心思去記一個三年多前的未婚夫,毫無芥蒂到連生活小事都要和他分享嗎?」


  「要是不做點什麼,她怕是睡一覺就要把我忘了呢……」


  道明寺不爽的「喂」了一聲,又在西門垂眸的那一瞬間,被莫名的直覺指引著停住了話頭。


  「現在既然園子既然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西門總二郎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可怕的話一樣,理所當然的笑著說:「那肯定是我想教她這麼做的啊。」


  ——他長得太好看了,而且好看的毫無攻擊性。


  哪怕總有人說他那種性格潛藏著危險,園子依舊無可避免的對他充滿了謎一樣的憐惜。


  這導致了就算分手時,被對方莫名毒舌的懟了一頓,鳳鏡夜在鈴木園子這裡的人設,依舊是個善解人意的美貌少年。


  這種印象的頑固程度和顏值成正比,從根子上就是歪的,讓想要動搖這一認知的某些人不由感到十萬分的心累。


  轉折點,出現在某個眼光燦爛的午後。


  鈴木園子熬夜打遊戲,從清早六點開始睡覺,迷糊到下午才清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收到了前前任未婚夫須王環先生的郵件。


  當然,發信人顯示的是【鈴木奧多】這個名字。


  內容主旨是他們社團來了個新孩子。


  鈴木園子暈暈乎乎的剛從夢中醒來,一時半會兒的,完全沒想起來須王環是哪個社團的。


  她晃進洗漱間澆了涼水,清醒了:須王環根本就沒跟提過自己是什麼部的,他的日常就是一直絮叨:我們部我們部怎麼了,孩子他媽孩子他媽怎麼了,公主一公主二又怎麼了。


  有那麼多公主的……難不成是話劇社的?

  排小矮人和七個白雪公主嗎?


  不過他提過名字的公主少說也有二十個了,這是捅了公主窩了嗎……


  園子不由的開始思索:一窩的公主,得配多少個王子算夠啊?


  【我都忘了問了,你們是什麼部的?】


  【HOST】


  【這是個啥?研究電腦主機的那種……還是專職上夜班的那種?】


  【就是男公關部啊,為了取悅女性,撫慰諸位小姐寂寞的心靈!】


  【哦,上夜班的那種啊……】


  須王環收到這條郵件的時候氣的嘴巴都鼓起來了,他們和專職壓榨女性換取金錢的傢伙才不一樣呢!


  【不一樣?你們招待不女性客人嗎?】


  【招啊】


  【收取費用嗎?】


  【……收】


  【那就沒什麼區別了】


  須王環認認真真的思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不同點。


  【我們不上夜班】


  【什麼?】


  【我們都是在部團活動的時候提供服務的,從來不上夜班!】


  似乎是因為沒見到她的回復,須王環想起了自己的初衷,緊接著發來了好幾張模糊不清的偷拍照,其中的主體物,是個稍微有點模糊、但一看就是個人的東西。


  依照圖片配的文字,這是他們部新來的天然系部員。


  【雖然長得像是很可愛的男孩子,但本體是更加可愛的女孩子哦~\\\\(≧▽≦)/~】


  眾所周知,對焦這種事情主要隨緣,尤其環還是偷拍的,主體物部分沒對上焦,畫面左側很近的那塊反而照的十分清楚。


  鈴木園子一個像素點一個像素點的辨認了半天,覺得左邊這人……


  他長得可真像鳳鏡夜啊!


  【像?那就是鏡夜啊。】


  須王環的回復都帶著找到女兒的激動:【是我孩子們親愛的媽媽!】


  哦,這就是「孩子他媽」啊。


  鈴木園子面無表情的讀完郵件,抬手就想把手機砸了。


  因為聲譽關係,鈴木和須王家那場陰差陽錯的「相親」並不為人所知,但無論如何,當事人心裡肯定是清楚的。


  ——就須王環那腦子,肯定早就泄露過認識她的信息了,結果鳳鏡夜這傢伙居然從頭到尾提都沒提,全程裝不知道!?

  說不定須王環在郵件里一直用【孩子他媽】當代稱,也是他本人授意引導的……


  不,就看須王環現在這個語氣,他真的知道鳳鏡夜聲稱那個必須好好陪伴的「未婚妻」,就是他腦子裡的殺手小姐嗎?


  因為鳳鏡夜初始印象確實跟白月光一樣高貴冷艷,這一破碎,動靜大的園子霎時感覺到了一陣心口劇痛。


  問: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前任是個當牛郎的切開黑還敗興的事嗎?


  答:在你的前前任,也就是揭露者本人,他居然也是個牛郎的時候!

  再問:如果遇到了這種事,你能怎麼辦呢?


  答:哇塞真愛的形象都破滅了,當然先找個樹洞抱怨一下啊!


  園子的日常談心對象一般是小蘭,她在小蘭面前也沒有什麼丟臉的意識,但小蘭除了上學,還要練習空手道,尤其趕上各種比賽扎堆、或是有前輩陪她練習的時候,園子除了蹲在看台上給她大聲喊加油,平時根本就找不到和小蘭說話的機會。


  前文有提,園子是沒有朋友的,在刨除掉毛利蘭這個人選之後,她的第一反應是找未婚夫。


  然而晴空一道霹靂,她突然發現:讓她火的想撓頭髮的、正是她才下了崗的前任!

  而現在,未婚夫這個崗位上居然是空缺的!


  於是她拿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找到了西門總二郎。


  她一開始給西門總二郎下的定義就是終生閨蜜,結不成婚還有情意在嘛,可是西門總二郎這個人吧……


  鈴木園子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行為模式,一般二般的情況下,西門都是拒絕主動和她聯繫的,偶爾遇到了,見面能點個頭就是他心情好了。


  可一旦園子閑著沒事去找他,不管是郵件還是電話,基本都處於秒回狀態,三更半夜都沒例外過。


  之前她和鳳鏡夜一起浪的時候,也曾經在某家商場的開幕聚會上見到過,進場之前,園子還在鍥而不捨的用郵件跟他吐槽:鳳鏡夜今天穿的條紋西裝褲實在是丑的奇葩(這條褲子困擾了她半個月),可是明明穿了這麼丑的褲子,他居然還是這麼好看!


  等到正式入場,兩個人在大堂遇見了,西門總二郎面無表情的拿著手機,目不轉睛的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等園子放下準備打招呼的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后,隨著西門背影的逐漸遠去,他的短訊回復,卻帶著一長串的花式顏文字發送到了她的手機上。


  當時她就想:這人是不是精分了?


  他們之間有什麼必須要裝不認識的客觀因素嗎?

  ——在大環境看來,這兩家掰掉是因為天災人禍,就算婚沒結成也差不到那裡去,要園子來說,他倆畢竟都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睡得一頭亂毛的樣子都見過了,還硬裝不認識……


  累不累啊?


  但西門就不。


  他很神奇的願意存在於手機的另一邊,卻很排斥和她見面——你說現在通訊發展到這個程度,視頻電話和真的見面有什麼明確區別嗎?


  園子噼里啪啦就開始打字發郵件,前半程單靠吐槽鳳鏡夜還能保持住氣勢,到後半程,她慢慢意識到這已經是她那啥掉的第五個人選之後,連語氣都情不自禁的就萎靡不振了起來。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我早晚會淪落到需要和小學生相親的地步的。】


  西門總二郎雖然是英德的學生,但英德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上課的,他的回復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並且在無視了那一長串關於前任和前前任的吐槽之後,很神奇的突然詢問園子有沒有興趣來找他玩。


  鈴木園子看著回復就是一愣。


  啊呀,他精分病好了?

  園子抬頭看看窗外,天色晴朗,也沒大夏天的就飄雪啊。


  於是她掰著手指頭開始算,這都過去大半年了,是又到西門總二郎這個人的間歇性康復期了嗎?


  不過他一半年才能偶爾正常一回,能見就見一下吧。


  【我現在正好閑著,你在哪呢?】


  很快西門的回復就來了,他的意思是另外約個時間,畢竟他一般去的都是酒吧夜店一類的地方,園子很可能受不了。


  她可以選個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保證陪全程。


  【我為什麼受不了?】


  西門說他和美作平常逛的夜店都是一個調調,你玩到中途要是上個廁所,肯定能在卡座邊角、門口走廊、廁所隔壁等各種地方,碰到對上了眼后萬分急迫的男男女女。


  【你倒是不會嚇到,我怕你一驚一乍的去圍觀人家。】


  鈴木園子稍微代入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模式,那股想要探索的新奇感簡直噴涌而出,她瞬間無話可說。


  ——其實真正的重點在於,她在卡座邊角、門口走廊、廁所隔壁碰到的那些男男女女中的女女,很有可能是西門某年某月某一日的搭子。


  西門總二郎從不擔心鈴木園子看到什麼,畢竟婚約期內她就是那個啥都不在乎的鬼樣子,何況現在婚約都沒了。


  他怕的,是看到她那副全不在意還充滿好奇的面孔之後,可能會不受控制、突然愣住的自己。


  西門總二郎很久都沒有消息來,鈴木園子之前午睡剛醒,這會兒拿著手機趴床上又開始犯困,閑來無事一封一封的翻郵件記錄,然後就看到了神宮寺蓮發來的定妝照。


  啊,是神宮寺蓮這個小可憐兒啊……


  神宮寺家的破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大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畢竟大家不是神宮寺大哥肚子里的蛔蟲,他半道上把準備訂婚的弟弟弄去了娛樂圈,他自己心裡清楚,那是想讓弟弟繼承母親曾經的事業。


  擱神宮寺蓮自己來看,他哥估計是想讓他進入演藝圈,打響家族的名號搞點品牌效應。


  但在一眾習慣了陰謀論的上流人士看來,這就彷彿爭權奪利的現實寫照:斬斷弟弟將要結成的強力姻親,又刻意打發去做了掌不了權的工作。


  寧願和鈴木翻臉都要保住自己的繼承權,你看這是個多狠心的男人!

  大家雖然竊竊私語,但還都覺得神宮寺誠一郎的顧慮不算過分,畢竟入贅這種事,雖然不代表財產接管,但做了鈴木家的上門女婿,意味著兩家先天就會比其他人更接近,借著這一家打一家什麼的,可發揮的空間簡直不要太大!

  神宮寺家剛反悔的時候,園子心想【完蛋了,訂好的未婚夫居然跑去出道了】。


  等她出於好奇心理研究了一下早乙女學院的模式之後,滿腦子只剩下【媽呀,我訂好的未婚夫要是想出道,可能還要排隊】。


  這都過去一年半了,園子感嘆的想,他終於還是排上了。


  因為打底的思維模式很單一的緣故,鈴木園子某種意義上是個很敏銳的人,但同樣因為這一點,很多時候,重點都被她大而化之的略了過去。


  要是她能時常和神宮寺家的大哥接觸,那麼察覺到他真正的心理活動可能會很簡單。


  但悔婚之後,兩家基本處於斷交狀態,鈴木園子對神宮寺家的認識,就和外頭瘋傳的一個樣。


  ——她成天到晚的,只覺得神宮寺蓮跟個沒人要的小白菜似的,被兇殘的大哥扔去唱歌跳舞就不說了,連正經學都不讓他上!

  等到後來,在她神奇的發現蓮本人似乎也開始破罐子破摔——都只能讀演藝學校了,他居然還不珍惜那點來之不易的文化課,天天逃學——之後,反而沒心情感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了。


  那畢竟是差點就和她一起過下半輩子的人,園子在腦內的一通狗血劇里徜徉了半宿,決定幫助神宮寺蓮爭取合理的受教育機會。


  具體其實也幹不了什麼特別的事,園子能做的,無非是給失學兒童多寄幾本教輔書籍,閑著沒事就給他發點考題真卷什麼的。


  這種交流最密集的階段,就是她和宗象禮司互相傷害的時候。


  宗象給她發個什麼書單,她就原樣給神宮寺蓮轉發一遍,宗象給她弄出多少本練習指標,她也就原樣給給神宮寺蓮弄多少。


  要說她多在意著蓮也不至於,就她這股喜新厭舊的天性,這裡面的真情實感可能就十分之一,剩下的也就彷彿是個另類的發|泄渠道。


  畢竟學習壓力是可以轉嫁的。


  她一看這份出道通知,猛然想起自從宗象禮司被上交給國家,鳳鏡夜完全接手她的生活,她有很長時間沒給神宮寺蓮發考試題了!


  說實話,【買題給別人做】這件事,其實是個很能放鬆心情的線下活動,園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尤其喜歡給神宮寺蓮寄英語磁帶。


  她叫鳳鏡夜氣到現在,正好買點題改善心情!

  說起來神宮寺蓮比她大半年,也不知道演藝學校是怎麼算的學歷,但園子估摸著,準備升學考試的時間也遠不到哪去,於是迅速上網買了一批真題。


  臨下單前,她又想起神宮寺蓮這都準備出道了,肯定沒工夫用題海戰術啊?

  買題不如買點教輔,上台唱歌之前,還能抽空背個世界史什麼的。


  說到參考書……


  鈴木園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床邊的抽屜。


  她就那麼傻了吧唧的看著抽屜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終於慢騰騰的嘆了口氣,把裡面一沓一沓的手寫教輔全都刨了出來。


  話說宗象禮司失蹤是真失蹤,不止人沒見過了,就連她發的那封郵件也沒有回復,要不是APP的騷擾電話一直處在運作狀態,她都以為宗象這人徹底消失了呢。


  翻開包了層報紙的扉頁,宗象禮司四個漢字安靜的停在頁腳。


  這些東西留著也沒什麼意思了,畢竟她就算上大學,推薦入學或是直接出國的可能性,絕對比正常考試要大。


  感慨萬千的磨蹭著扉頁那行字許久,園子終於大方的舒了口氣:「他的錯不是你的錯,好賴我花雙倍定金買來的,廢物利用挺好,扔了多可惜。」


  然後她給不知怎麼沒了聲響的西門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看演唱會。


  西門說好。


  於是她又發消息給神宮寺蓮求票,順便督促他好好學習,不要逃課。


  這一天,因為前前任的爆料,被前任氣到炸毛的鈴木園子小姐,選擇約前前前前前任未婚夫,去看前前前前任未婚夫的出道演唱會,而慶賀的禮物——是前前前任未婚夫的手寫參考書。


  這個周末——


  ——完美!

  道明寺從小到大就怕過兩個人,一個是他姐,一個是他媽,後者的恐怖程度是前者的十倍。


  他對於鈴木家的錯誤印象,大都來源於道明寺楓。


  ——就是前面提過的、那個兩家總被拿來對比的事情,道明寺楓本身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但集團標籤化其實並不利於發展。


  具體表現出來,就是最近幾年裡,大學生們搗鼓出的某些有意思的專利,最後大都歸了鈴木家,那些初出社會的孩子像是害怕道明寺家拿了東西就會滅口一樣,連考慮都不帶考慮他們的。


  道明寺楓的氣場非常凶,凶且冷硬,冷笑時一派溫和端莊,嚇得道明寺連刀叉都不會拿了。


  而在道明寺楓彷彿嘲諷一般的憤怒神情下,他就記住了「覺得鈴木都是好人?哪有老好人能穩賺不賠從不吃虧的?這些孩子,知道那家人皮子底下是什麼樣嗎?」這句話。


  道明寺雖然討厭他媽,但從來特別相信他媽的判斷。


  所以在怕他媽和他姐之後,他還微妙的有點怵「鈴木」這個姓氏。


  ——雖然那女人看起來被總二郎撩的五迷三道的,但只要是鈴木家的人,那肯定都有問題!


  事實上,就連西門總二郎本人也覺得順利過頭了。


  那位鈴木小姐單純的幾乎一目了然,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捧場王,雖然因為邏輯問題很擅長把別人的思路帶跑,但又貨真價實的讓人猝不及防。


  西門總二郎印象極其深刻的一次約會,地點在遊樂園。


  當天,他陪伴著該名小姐一起,鶴立雞群的站在某組織秋遊的幼兒園隊伍里,和一幫帶著黃色小帽子的幼齡兒童,排隊等同一場碰碰車。


  西門當時是挺尷尬的,不過也沒來得及尷尬多久,因為沒過一會兒,鈴木園子小姐就旁若無人的、和一個剛到她大腿的小胖子,就【貓可愛還是狗可愛】的問題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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