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人厭的鈴木園子
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8小時后可見 所以在怕他媽和他姐之後, 他還微妙的有點怵「鈴木」這個姓氏。
——雖然那女人看起來被總二郎撩的五迷三道的,但只要是鈴木家的人,那肯定都有問題!
事實上, 就連西門總二郎本人也覺得順利過頭了。
那位鈴木小姐單純的幾乎一目了然,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捧場王,雖然因為邏輯問題很擅長把別人的思路帶跑,但又貨真價實的讓人猝不及防。
西門總二郎印象極其深刻的一次約會, 地點在遊樂園。
當天, 他陪伴著該名小姐一起, 鶴立雞群的站在某組織秋遊的幼兒園隊伍里,和一幫帶著黃色小帽子的幼齡兒童,排隊等同一場碰碰車。
西門當時是挺尷尬的, 不過也沒來得及尷尬多久,因為沒過一會兒,鈴木園子小姐就旁若無人的、和一個剛到她大腿的小胖子, 就【貓可愛還是狗可愛】的問題吵了起來。
事實上和小孩子吵架是很幼稚且沒品的事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西門總二郎在勸架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多少違和感, 甚至他勸架那會兒的心情,都和平常勸道明寺不要炸毛沒什麼區別, 只覺得那倆人氣急了擼袖子的動作簡直一樣一樣的。
接著她倆就正式約架了。
選碰碰車的時候, 西門是想和園子坐一起的, 怎麼說都是相親中嘛, 結果他剛一抬腿,鈴木小姐啪嘰一下趴在了方向盤上,問:「你不是評委嗎?上車幹嘛?」
西門總二郎表面上疑惑的「唉」了一聲,心說評委是個什麼鬼哦……
接著園子像是懂了什麼,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不用幫我作弊,就算不是專業的,我贏個小學生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說誰是小學生呢!」
那小胖子義憤填膺的砸了砸車門:「我有那麼老嗎?!」
說完還哼了一聲,接著特別有氣勢的警告西門:「別以為做了評委就可以偏袒,你要是判罰不公,我就直接罰你下場!」
西門一臉黑線的聽了一半天,只覺得滿腦子都是【碰碰車還有專業的?】【贏小學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不對,小學生還把人家叫老了】以及【碰碰車比賽要怎麼把裁判罰下場?硬撞嗎?】之類莫名其妙的想法,張了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他莫名其妙的就開了輛綠車,作為評委上場了。
那小胖子明顯是常年泡在碰碰車樂園的高手,而碰碰車的器械大小對成年人極不友好,鈴木園子的腿只能窩著放,踩不了加速器就算了吧,它還耽誤手臂擺弄方向盤。
如此這般勢均力敵之下,撞來撞去的居然顯得戰況十分激烈起來!
西門總二郎打從第一次約會起,就沒忘過自己算是半個「應聘者」,但到了這會兒,也沒空顧忌是否要注意鈴木小姐的心情了——首先,他先得能從這一溜溜五顏六色的閃光車車裡,把被小學生撞得找不著北的鈴木小姐找出來。
說起靈活度,這滿池子的駕駛員里就西門腿最長,所以開車開得格外困難,一個轉向沒轉好,只覺得連人帶車都要翻倒。
那邊廂,那個老司機小胖子大搖大擺的漂移到他左側,痛心疾首似的一手撫胸,仰天長嘆:「你這麼廢物,當什麼裁判啊,連駕駛員你都追不上呢!」
西門總二郎手忙腳亂的往一邊拗,試圖側翻回來穩住自己。
小胖子自顧自的串著戲,這下又彷彿獨孤求敗上身,神色嚴峻哀傷的縮回了車裡,嘖嘖有聲的嘆息:「早知道你是這種水平,我還退讓什麼,把你們兩個安排在一起也打不過我……」
這一聲感嘆完,他開始轉方向盤,看樣子是準備開車把評委撞下場了。
西門額角的青筋吧嗒吧嗒亂跳,在半邊車身翹起來的微妙平衡中,凶神惡煞的吼那小孩兒:「你冷靜!別撞過來!死小鬼你敢!」
「呵,」胖兒雙目放光踩上加速器,學著電視里的假面超人大笑三聲:「我有什麼不敢?」
「小鬼你——」
嘣的一聲就是巨響。
西門總二郎心驚膽戰的睜開眼睛,把發著抖的手臂伸出車窗,小心的扶著地面,把自己和車一起擺正了。
一米開外的地方,鈴木園子小姐氣喘吁吁的懟飛了小學生,豪氣萬千的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你沒事吧?」
有那麼一瞬間,西門居然被她帥到了。
「沒事就好。」
園子蹭著座位調轉車頭,一往無前的扎入了「車海」。
後半部分比賽就比較亂來了,那小胖十分擅長開嘲諷,但比起嘲諷園子,他似乎更中意嘲諷西門。
因為足夠靈活,還時常不怕死的在場地內打各種圈圈,就在西門被這小孩兒氣的簡直要忍不住發火時,鈴木園子開著車暴走了。
她放棄了轉彎,只開直線,面前不管是誰一路撞過去,雖然有效的改變了比賽現狀,但很明顯犯了眾怒。
於是在西門總二郎努力平息怒火以保持風度的這段時間裡,她和那小胖子一起被圍攻了。
紅色和黃色的小車可憐巴巴的被堵到了牆角,那幫子坐在車裡的幼兒園小朋友,咋呼的跟將要圍城的喪屍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這倆人都要被懟到牆上了,一輛綠色的碰碰車從斜側面殺進來,唰的一下開出一道直線。
它恰到好處的把准了角度,把本來準備向前的幾輛車阻在了半路,前面一堵,後面的碰碰車們就接二連三的撞在了一起,沒過一分鐘,場地里又亂成了一鍋餃子。
綠車是英雄!
西門總二郎從關卡出來的時候,全身都充斥著一股鹹魚翻身的豪情:這一堆小學生,也太不把大人當回事了!
小胖呆愣愣的跟在他身後,神色複雜的承認:「確實帥呆了……」
鈴木園子小姐就站在他旁邊,特別配合的熱烈鼓掌,神情激動的彷彿西門是個剛剛大勝歸來的將軍,打退的是成千上萬的精兵,而不是一群坐著碰碰車的小學生。
那個眼神就非常的典型。
西門總二郎從來都知道自己很出色,但鈴木園子這個人的奇怪之處在於,她輕而易舉的就能讓西門產生「自己可能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一百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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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如道明寺從一堆奇怪傳言中強行推測的那樣,鈴木園子的性格確實有點問題。
她雖然已經康復了,但底子里還有那麼點哲學的意思,見到好看的人就容易突然愣住,所幸那種喜愛的心情來的快去的也快,變心的契機還十分莫測,屬於很容易被美貌糊弄住,但又絕對不會被糊弄很久的類型。
這些年來,她動不動就能看上個誰——這其中有些人她甚至根本就沒有交流過,所以心上人跟走馬燈一樣換,而但凡被換下去的,絕對沒有第二次想起來的時候。
用園子自己的話說,這不叫變心,這就是頓悟了,通天徹地的第七感在泥足深陷之前告訴她,那些都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早點醒悟,正好早點止損啊!
十幾年來,這裡面只有兩個例外:她一直喜歡的毛利蘭,還有她一直討厭的工藤新一。
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小蘭坐在咖啡館的卡座里,百無聊賴的看著鈴木園子鼓著腮幫子發郵件。
十分鐘后,去前台端飲料的少年名偵探落座,相當隨意的靠在皮墊子上打了個哈氣,耷拉著眼角撇了撇馬上就要被粉紅色泡泡淹掉的某人,可嫌棄的咂了咂舌。
「她這又是看上誰了?」
工藤新一看著她在屏幕上上下翻飛的手指,一時間居然還有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驚訝和感慨:「隔空真愛了整整十年之後,居然也進化到能和別人發郵件的地步了……」
園子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屏幕,抽空反駁了一句:「你說誰隔空真愛呢?」
西門總二郎正在給她文字直播英德考試周。
其中包括走錯了教室還跟老師發脾氣的道明寺、考到一半乾脆睡完全程的花澤類、延遲交卷結果看上了收卷實習老師的美作玲——重中之重是半點幺蛾子都沒出、所以成績十分優異的西門總二郎他本人。
最後發來的自拍照十分英俊,那張據說可以進年級前十的成績單,統共沒佔到畫面的十分之一,所幸鈴木園子滿腦子都是這人帥慘了,本意也沒怎麼關注成績。
啪嗒一聲悶響,工藤新一把手邊的運動雜誌摔在她面前,在園子【你是不是有病】的疑惑凝視下抬手蓋住了熒光閃閃的手機屏幕,教育道:「吃東西的時候低頭看什麼呢?噎死了還要送你去醫院……」
工藤新一的問題園子一般是不回答的,何況這種帶詛咒性質的挑刺,但鑒於小蘭同樣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戀戀不捨的猶豫了一秒鐘,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小蘭。
「確實很好看呢……」
「對吧!」
園子以手撫胸,感嘆說:「所謂的英俊帥氣,五官身材都是重點,但氣場同樣很重要,有的人哪怕長得不夠精緻,但有那種你一看他、下意識就會覺得他很帥的氣場,至於總二郎……」
她回顧了一下真人,興高采烈的斷言道:「他就屬於外形氣場兼備的類型,看著帥,感覺上更帥!」
「這樣啊,」工藤新一懶洋洋的瞥了兩眼,不咸不淡的拖著長音:「那就但願他的帥氣,真的出眾到了能讓你把激情維持三個月的地步。」
——就他觀察,鈴木園子這些年換過的一百來個心上人裡面,還真就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的。
小姑娘換洋娃娃都沒這麼勤快呢!
「這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園子心情頗佳的拍了一堆的甜點照當回信:「總二郎和之前那些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她都這麼說了,小蘭便順著她一貫的邏輯猜測了一下。
「……是因為他帥的前所未有嗎?」
「當然不啊。」
園子滿不在意的搖了搖手機,解釋說:「因為這不是戀愛,是相親,喜歡不喜歡的,又不妨礙我娶他,只要合作愉快,當不成夫妻……還能當閨蜜嘛。」
因為朋子全方位維護一般培養方式,鈴木園子從小到大,人生路上唯一不順遂的存在——就是工藤新一這個人。
十年宿怨,到底是怎麼對上的她都忘了,反正就是各種討厭的不行,其中還夾雜著不能弄死他的憋屈。
可能是她一瞬間的表情變化速度過於驚悚了,小蘭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在她面前擺手,哭笑不得的說:「園子不要這樣啦,新一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話沒說完,身邊Bang的就是一聲巨響。
那個在工藤新一腳下十分聽話的足球狠狠撞在路邊的垃圾桶上,滴溜溜的滾到了園子腳下。
垃圾桶,離她不過橫向一米的距離。
鈴木園子指著足球,可嚴肅回頭看小蘭:「我覺得他剛才是想謀殺我。」
小蘭於是心累的沖工藤新一攤了攤手,轉過頭來繼續安撫她:「怎麼會呢,去年新一生日的時候,園子不是也送過禮物嗎,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啦!」
鈴木園子試圖回憶自己去年給工藤新一送了個啥。
「那他肯定是想謀殺我。」
等想起來了,她就越發確定了:「去年送他生日禮物的時候,我就是懷著要噁心死他的目的準備的。」
「喂喂,我哪有你那麼小心眼……」
「既然這樣。」
鈴木園子看著彷彿被污衊了的名偵探,難得相信了他的話,試探著問說:「你想送我什麼?」
「這個不是很好形容,」工藤新一嘖嘖有聲的斟酌詞句,像是對她的智商特別擔憂一樣皺起了眉頭:「是個沒有實體的東西。」
沒有實體……
園子恍然大悟,十分驚喜的說:「你準備站著不動讓我抽你一頓嗎?」
工藤新一笑容一卡。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居然十分期待的雙眼,只剩滿頭的黑線:「我看是你一直想要弄死我吧……」
依照工藤新一的大腦應變速度,一旦他有所準備,園子是很難從他嘴裡套話的,於是在差點大打出手之前,毛利蘭把兩個人拎到身邊兩側放好,擱前頭跟拉著兩根繩子一樣,把他倆帶去了公園一角的甜品店。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愛好是互相交錯培養起來的,因為小蘭打網球,所以園子打網球,因為園子喜歡吃甜的,所以小蘭也挺喜歡吃甜的。
因為公園是新開的,甜品店自然也是新的,他們來的時候還沒開門,只能在附近找了家電影院打發了上午的時間,等中午過去時,那家店裡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客人。
找到了可以安穩坐著的地方,鈴木園子點了一桌子的蛋糕準備開吃,她的母親卻突然來了電話。
鈴木朋子像是有點著急的樣子,畢竟園子說了,她只是和小蘭去嘗嘗新開的甜品店,拿了禮物就會回來,結果中午都快過去了,還是不見回家。
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急成這樣,但前文有提,她的宗旨是聽爸媽的話,畢竟家大業大,她不知道到的事情多嘛。
於是她給母親報了個地址,說可以叫司機來接我了。
回頭跟小蘭道歉說有事要先離開,雖然很惋惜,不過還有一點值得欣慰:雖然不能和小蘭相處了,但好歹不用看到工藤新一了啊!
名偵探敏銳的察覺到了她那股迷之欣慰的視線,一頭黑線的反問:「……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園子搖搖頭,想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風衣又放下:「我還是先去趟洗手間好了。」
甜品店的洗手間在十分角落的地方,從地形上看連著外面的階梯水池,比店裡的平均海拔低了差不多五十公分,打開門後有三級低矮的台階。
服務人員害怕有人不適應這種設計,開門就絆倒,詳細的論證了一番不說,乾脆親自帶她過去。
這服務員其實就是店長,他側身站在園子身前,笑容溫和的去拉門,一邊說著您請小心腳下,一邊十分不妙的發現門居然拉不開。
這就很尷尬了。
於是店長讓她退後兩步,兩手握住門把開始用勁的拽,畢竟是新店,裝修合同還沒付尾款,實在不行的話,要立刻找施工隊返工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店長再三努力之後,似乎終於拉斷了卡住的門栓,他收力不及,整個人卡在了門和牆壁之間的三角形里,似乎還被牆裙磕到了腳後跟,發出了巨大的痛呼。
鈴木園子木然的站在那三級低矮的台階盡頭,感受著迎面噴了自己一身的熱流,只覺得這店長真是太嬌氣了。
我都沒尖叫呢,你尖叫什麼?
三級台階之下,一個新鮮的人類頭顱咕嚕咕嚕的碰到了瓷磚上,光禿禿的勃頸上還在噴血,但因為身體已經倒在了地上的緣故,血都斷裂處嘩啦嘩啦的流到了地上,並沒有再次出現像開門那一瞬間時,實實在在的糊了她一身的情況。
店裡死人了。
具體殺人手法還不清楚,但似乎是把鋼琴線一類的東西捆在了昏迷者的脖子上,然後用了個什麼機關,把收緊的開關按在了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