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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夢中攻略法

  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8小時后可見  ——這明明就是註定的緣分啊!

  想到這裡, 園子情不自禁的呼了口氣,她還差一點點, 就能體會到電視劇里那種兩情相悅的交往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宗象禮司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跑了!?

  好氣啊,想報復他怎麼辦?

  鈴木園子窩在房子里思考了一宿,從網上下了個整人APP, 其研發的主要目標是幫高利貸催債,可以按照設定的時間,每天自動給指定號碼打電話, 如果你想, 可以一天打一千個。


  除了打電話, 還有發送恐怖故事(付費下載), 恐怖小視頻、長篇廢話以及亂碼的功能。


  她另外買了個手機, 配了新的號碼和郵件地址,專門負責在二半夜騷擾宗象禮司。


  煩死你!

  不過這種報復其實沒什麼卵用, 臨睡前, 園子不由感嘆:她最近的經歷想起來都覺得喪,明天約小蘭去吃點好東西,試試看能不能轉運好了。


  城市另一邊的御柱塔中,用「註定」這個詞斷言了鈴木家小姐情感運道的黃金之王, 正式將行政和約束的權利轉移回青之氏族手上。


  不知道算不算一語成箴, 自此之後, 鈴木園子的相親生活不止節奏快得嚇人, 其過程簡直算得上水深火熱。


  其實「相親」兩個字,現在已經不能準確概括園子的約會日程了。


  如果說一開始和西門總二郎那會兒吧,還有那麼點相互考察、計劃著湊合過一輩子的意思,等一連跳了三個坑之後,相親這件事,已經變成了單純的【面試】。


  ——具體面試過程中,偶爾還會夾雜著諸如其他家族的勾心鬥角。


  比如她的第四個相親對象,須王環。


  該男子金髮碧眼大長腿,金毛藍眼睛還都是天生的,長相高能到分分鐘逼的人想閉眼睛擋光,脾氣還好的不行。


  他們第一次見面,約在郊外某個私人花園的下午茶沙龍里,鈴木園子面無表情的盯著須王環看了一個下午。


  哦,對了,說明一下,在這個時候,鈴木園子其實只是單純的被美色迷了眼睛,她並不知道這個金毛就是須王家的兒子。


  畢竟在鈴木園子的意識里,須王家的讓先生和靜江夫人都是正統亞洲人,生不出混血的。


  她以為這就是個負責在交集集會上彈琴的工作人員。


  ——還是長得特別好看的那種!


  園子面無表情的坐著,滿腦子都是「真好看啊」這樣毫無意義、卻能使人大腦一片空白的淺薄想法。


  那個大金毛一樣的男孩不知道從她的神態中看出了什麼,居然意外的沒有任何答話的意思,像是體諒安慰一樣,沉默著彈奏著音樂,從鋼琴小品到各種組曲,全是些溫柔繾綣的調子。


  下午茶結束的時段颳了點微風,沉默了大半個下午的須王環跟憋了氣一樣,鼓著腮幫子揉了揉手指,也不準備彈琴了,趴在鋼琴上愣愣的和那個沉默的女孩子對視。


  兩個人較真似鬥雞眼斗到晚飯時分,鈴木園子終於把他看困了,須王環眼皮耷拉著半天,終於不受控制的閉上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黑燈瞎火的花園裡,飛來飛去的蚊子們盡情的吸食著鮮血,鈴木園子莫諱如深的從原地的站起來,在鋼琴前停了很久,最後伸手摸了摸金毛的發頂,眼中瞬間就不受控制的閃出了小星星。


  這手感真好唉!


  她深吸一口氣,擱花房角落的雜物間里,找出了一架移動大花盆的鐵架子推車,然後把睡著了依舊很高雅、但實際上已經縮成了一團的大金毛托著腋下提起來,擱到木頭板子上放好,淡定的選了個方向,推走。


  鈴木園子小姐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在犯罪。


  期間須王環斷斷續續醒過幾次,園子畢竟不是專業花匠,花園的小路又曲折的不行,輪子每劃過一顆鵝卵石,須王環靠在柄上的腦袋就要不輕不重的嗑上一下。


  等園子把他從小花園裡運出來,停到后圍牆邊的路燈下時,早就被嗑醒了的須王環一言不發的坐在木板上,雙手抱膝眼帘半垂,神情雖然有些沉鬱萎靡,但看起來極其的乖巧。


  昏黃的燈光映著颯颯的梧桐樹,鈴木園子居高臨下的站在等下,看著那點微光在落男孩的眼睫上,映出了淡淡的金色高光。


  不知怎麼的,他那一瞬間的神態,突然有種讓人悲傷的奇妙觸動。


  於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愫(主要是被帥暈了)的驅使下,她同樣蹲下身來,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輕手輕腳的掛在了金髮男孩的脖子上。


  抱著膝蓋的大金毛眼睫微動,但特別配合的動了動脖子,讓園子在他正面打了個溫暖的結。


  就像真的撿回了一隻棄犬一樣呢……


  須王環耳朵下巴窩在絨絨的布料里蹭了蹭,覺得這位綁匪小姐心地真好。


  鈴木園子早年能因為【狗比貓可愛多了】這種理由,較勁似的和小學生用碰碰車決一死戰,這會兒更像是被踩到了死穴一樣,不受控制的想去拍拍他。


  於是她學著記憶里那些寵物醫生安撫動物時的樣子,用眉心的位置去蹭了蹭大金毛的鼻尖。


  她說:「跟我走吧。」


  因為貨真價實的說出了誘拐犯的台詞,鈴木園子心下發抖到了棒讀的程度。


  所幸受害者似乎沒聽出來。


  須王環眉睫微顫,輕聲說:「好。」


  園子於是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站在鐵架子車的一側,就著這個一站一蹲的姿勢,安靜的牽住了他抬起來的手。


  蚊子依舊在鍥而不捨的吸血,鈴木園子拉著金毛少年的手,站在路燈下等家裡的司機來接她。


  她想的很簡單:反正須王家的那位公子一下午都沒出現過,她既然都被放鴿子了,也不能真的白跑一趟啊!


  何況相親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就算沒看找須王環,碰上一個讓她產生觸動的男孩也很好啊!


  手邊這人雖然看著蠢蠢的……


  ——但是他帥啊!


  無論如何,入贅了以後都是要上課的,有沒有基礎無所謂,學習時肯吃苦就行了。


  鈴木園子不知道她大伯把宗象拐回他們家時,具體經歷了多少個步驟,但她在被這個人秒到的一瞬間,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


  我要帶他走。


  於是她就這樣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還一邊犯罪,一邊莫名的覺得自己在拯救這個彈琴小哥。


  至於另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配合……


  就如同鈴木園子小姐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做了誘拐犯一樣。


  在須王環先生的角度,他同樣以為自己遇到的這位小姐,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綁匪。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認知偏差,還要牽扯到一段狗血的豪門恩怨。


  須王環是個私生子,生母是個國外彈鋼琴的,而須王家的夫人比鈴木家還慘:這個家族和鈴木家一樣,默認了繼承人得是男性,然而須王夫人連個姑娘都沒有,拖到最後,捏著鼻子把私生子認了回來。


  認回來了她又不甘心了,比起接受情婦生的孩子,還不如人工受孕先做一個,就算不能用她的卵子,那小孩兒好歹是她生下來的,基礎感情不會太差,只要手續處理好,怎麼的都比任由情婦的孩子接掌家族要好啊!

  事實上這法子早想十年,啥事都沒有了,無奈靜江夫人放棄奪|權開始想轍的時候,須王環都已經接回來了。


  對於集團內部的一眾老董事來說,盤靚條順的大小夥子實實在在的站在面前,怎麼都比看不見摸不著的受精卵可靠不是?


  須王夫人憋了許久的氣,忍了五六年的火,終於在遠方發現了一道曙光。


  鈴木家居然在招上門女婿唉!

  事實上,在靜江夫人的評估標準里,把須王環嫁給鈴木園子的處理方式,簡直就是太便宜他了,私生子這種東西死了才是最好的。


  接著,這位夫人挨個拜訪了姓須王的老董事,擺事實講道理,證明現在有個更有價值的事業,需要那個私生子為家族付出。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等把須王環嫁出去,下一步就是找個代孕的了……


  她規劃的很好,但有些事情卻不能說明,畢竟須王環是須王家法理上的唯一子嗣,他從來就不在鈴木家的考慮名單上。


  所幸須王靜江和鈴木朋子是手帕交,她只是在朋子煩惱的時候,平淡的提了一句自己可以介紹個人。


  出於對朋友的信任,靜江的母家也確實有那麼幾個未婚的青年,朋子便大方的跟她約了個時間,並且真的囑咐園子記得要赴約。


  就這麼個從頭到尾都說的模稜兩可的約定,導致鈴木朋子夫人一直以為少女時的朋友,是要給她女兒介紹娘家的對象。


  而鈴木園子在找准了須王這個重點詞以後,下意識以為自己的下一個對象,就是那位靜江夫人的兒子環。


  至於須王環本人……


  他只是在母親冷漠的吩咐下,按照要求,在固定的時間到了固定的地方而已。


  須王環從八歲回到日本,以答應再也不同母親相見為代價擁有了姓氏,但卻一直處在須王夫人的排斥期里。


  他的父親因為性格的原因從不和夫人正面衝突,而須王財團的大環境,則在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對峙中保持了長達數年的沉默,對這個外來的孩子持忽視態度。


  就是【什麼都給他,但一般不管他】。


  環雖然性格陽光燦爛還偶爾遲鈍,但本性從來都是敏銳的,母親的厭惡幾乎從來不遮掩,他到達這個小花園的時候,就奇異的發現安保設施幾乎是癱瘓的,而除了他之外,就剩下一個從頭到尾都莫諱如深的小姐一直坐在角落裡。


  她就那麼一直看著他,用一種環不太好形容、但下意識覺得她必然有些難過心事的眼神。


  出於骨子裡那種情懷的影響,環不自覺的就想安慰她一下。


  於是他開始彈琴。


  那位小姐的眼神變化很快,到了後來充斥著各種讚歎【園子:長得真帥.jpg】或是讚賞【園子:我好喜歡.jpg】,最後還有些不可言說的可惜【園子:好想帶他走.jpg】.

  須王環心說童話故事也不都是騙人的,被皇後派來獵人在將白雪公主代入森林時,大概也曾經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吧?


  他倒不是不能跑,但是這次是那位母親通知他來的,而私人沙龍一個保安都沒有(主要方便相親),他不確定這後面還有什麼別的手段,反正母親真的魚死網破想弄死他的話,他大概也想不到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反擊。


  就是不知道這位殺手小姐,會不會像白雪公主的獵人一樣,寧願欺騙僱主也要放走他了。


  那一瞬間,開朗的男孩蹲在寂靜隱蔽的圍牆旁邊,身邊只有個隨時可能掏槍殺了他的儈子手,孤獨的像是馬上就要被全世界放棄。


  其實須王環到現在還沒什麼實感,甚至有種死就死了無所謂的奇怪感覺,只是在某個瞬間,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經幾年沒見過面的母親。


  要是能在感受一次就好了,他有些沮喪,他都已經快要忘記被母親攬在懷裡是個什麼感覺了。


  下一秒,細軟的棉絨帶著清爽的檸檬香氣貼上了他的臉頰,那位長得挺可愛、但一直神色不明的殺手小姐突然蹲在他面前,將一條長長的圍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於是環後知後覺的回憶起:記憶里那種平淡又雀躍的感覺,就是溫暖。


  殺手小姐的聲音有種意料當中的冷漠。


  她說:「跟我走吧。」


  環感受著臉頰邊清軟的觸感,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位小姐於是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在環再次產生【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的錯覺的前一秒,緩緩的牽起了他的手。


  須王環蹲坐在拉花盆的鐵架子車上,不咸不淡的透過光影去看路燈附近飛舞的蛾子,悄無生氣的使了點力氣回握。


  就算不是像白雪公主的獵人一樣放她走也無所謂了。


  和殺手小姐一起亡命天涯也挺好的啊!


  話說……


  須王環暗搓搓的打了個哈氣:好萊塢是不是有哪部電影,拍過這個情節來的?


  因為朋子全方位維護一般培養方式,鈴木園子從小到大,人生路上唯一不順遂的存在——就是工藤新一這個人。


  十年宿怨,到底是怎麼對上的她都忘了,反正就是各種討厭的不行,其中還夾雜著不能弄死他的憋屈。


  可能是她一瞬間的表情變化速度過於驚悚了,小蘭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在她面前擺手,哭笑不得的說:「園子不要這樣啦,新一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話沒說完,身邊Bang的就是一聲巨響。


  那個在工藤新一腳下十分聽話的足球狠狠撞在路邊的垃圾桶上,滴溜溜的滾到了園子腳下。


  垃圾桶,離她不過橫向一米的距離。


  鈴木園子指著足球,可嚴肅回頭看小蘭:「我覺得他剛才是想謀殺我。」


  小蘭於是心累的沖工藤新一攤了攤手,轉過頭來繼續安撫她:「怎麼會呢,去年新一生日的時候,園子不是也送過禮物嗎,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啦!」


  鈴木園子試圖回憶自己去年給工藤新一送了個啥。


  「那他肯定是想謀殺我。」


  等想起來了,她就越發確定了:「去年送他生日禮物的時候,我就是懷著要噁心死他的目的準備的。」


  「喂喂,我哪有你那麼小心眼……」


  「既然這樣。」


  鈴木園子看著彷彿被污衊了的名偵探,難得相信了他的話,試探著問說:「你想送我什麼?」


  「這個不是很好形容,」工藤新一嘖嘖有聲的斟酌詞句,像是對她的智商特別擔憂一樣皺起了眉頭:「是個沒有實體的東西。」


  沒有實體……


  園子恍然大悟,十分驚喜的說:「你準備站著不動讓我抽你一頓嗎?」


  工藤新一笑容一卡。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居然十分期待的雙眼,只剩滿頭的黑線:「我看是你一直想要弄死我吧……」


  依照工藤新一的大腦應變速度,一旦他有所準備,園子是很難從他嘴裡套話的,於是在差點大打出手之前,毛利蘭把兩個人拎到身邊兩側放好,擱前頭跟拉著兩根繩子一樣,把他倆帶去了公園一角的甜品店。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愛好是互相交錯培養起來的,因為小蘭打網球,所以園子打網球,因為園子喜歡吃甜的,所以小蘭也挺喜歡吃甜的。


  因為公園是新開的,甜品店自然也是新的,他們來的時候還沒開門,只能在附近找了家電影院打發了上午的時間,等中午過去時,那家店裡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客人。


  找到了可以安穩坐著的地方,鈴木園子點了一桌子的蛋糕準備開吃,她的母親卻突然來了電話。


  鈴木朋子像是有點著急的樣子,畢竟園子說了,她只是和小蘭去嘗嘗新開的甜品店,拿了禮物就會回來,結果中午都快過去了,還是不見回家。


  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急成這樣,但前文有提,她的宗旨是聽爸媽的話,畢竟家大業大,她不知道到的事情多嘛。


  於是她給母親報了個地址,說可以叫司機來接我了。


  回頭跟小蘭道歉說有事要先離開,雖然很惋惜,不過還有一點值得欣慰:雖然不能和小蘭相處了,但好歹不用看到工藤新一了啊!


  名偵探敏銳的察覺到了她那股迷之欣慰的視線,一頭黑線的反問:「……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園子搖搖頭,想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風衣又放下:「我還是先去趟洗手間好了。」


  甜品店的洗手間在十分角落的地方,從地形上看連著外面的階梯水池,比店裡的平均海拔低了差不多五十公分,打開門後有三級低矮的台階。


  服務人員害怕有人不適應這種設計,開門就絆倒,詳細的論證了一番不說,乾脆親自帶她過去。


  這服務員其實就是店長,他側身站在園子身前,笑容溫和的去拉門,一邊說著您請小心腳下,一邊十分不妙的發現門居然拉不開。


  這就很尷尬了。


  於是店長讓她退後兩步,兩手握住門把開始用勁的拽,畢竟是新店,裝修合同還沒付尾款,實在不行的話,要立刻找施工隊返工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店長再三努力之後,似乎終於拉斷了卡住的門栓,他收力不及,整個人卡在了門和牆壁之間的三角形里,似乎還被牆裙磕到了腳後跟,發出了巨大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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