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信邪
「那個老頭就是謝霍。」李九天兩眼半彎,他原本的擔心在頃刻之間煙消雲散,畢竟,他幫過謝霍,他不信謝霍會這麼絕情。
「什麼?他是謝霍?」阿亮吞了吞口水,難以置信。雖說他覺得那老頭子穿著打扮,實非等閑之輩,但是那撲面而來的暴發戶氣質壓根就不像是個企業家呀!
「沒錯。」李九天笑得春風滿面,自從聽司機這麼一說,他再也不擔心這事兒了。
「你們確定要去馬道服裝店而不是洪波精神病院嗎?」司機望著春風得意的二人,挪喻道。他還就不信了,這兩個毛頭小夥子能認識這麼大的人物。
「你什麼意思?」阿亮明顯生氣了。
「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心奉勸你們,做人要現實,別太多幻想。」司機也不是吃素的,他見阿亮態度突然暴躁,也跟著兇狠起來。
「好,是我們幻想。」李九天面上還掛著笑,他對於司機的看法毫不關心,畢竟,他跟司機萍水相逢,以後也不會再見,沒必要為了面子爭個輸贏。
「天哥!」阿亮有些生氣了。他就不明白,李九天聽到如此不堪入耳的話,怎麼還笑得出來,並且完全不計較。
李九天別過頭,不肯搭理阿亮,他望著窗外的風景,太陽破窗而入,不知為何,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夏冰的淺笑。
到了目的地,李九天從口袋裡掏出零錢,遞給了司機。由於車上李九天和阿亮的談話,讓司機心生懷疑二人是不是神經病。因此,鈔票一看再看,才肯放行。
「小天。」張小燕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眼尖的她一眼就瞟到了李九天,她邁著碎步,跑到李九天面前,將其一把摟住。
被張小燕緊抱的李九天感受到了阿亮一雙眼睛此刻憤恨地盯著他,他別過頭,輕輕推開正在哭泣的張小燕,安慰道,「小燕姐,別哭,我有辦法解決。」
張小燕睜著一雙大眼望著李九天,「真的嗎?」
「真的。」李九天看著張小燕眼角的幾滴晶瑩的淚珠子,心頭微動。佳人梨花帶雨,任何有良心的人都會憐香惜玉。他將張小燕重新摟在懷裡,輕輕撫了撫張小燕的後背,不停安慰。
阿亮望著李九天一臉疼惜的表情,臉色一沉再沉,他拍了拍李九天的肩膀,冷冷說道,「天哥,咱們解決這事最要緊,現在可不是摟摟抱抱的時候。」
李九天被阿亮說得一張臉紅成了硃砂,他重新推開張小燕,徑直走進了服裝店,只見房東兩手抱胸,趾高氣揚的瞪著他們,那架勢,就好比她是天王老子似的。
「你們今天明天就給我把你們的東西收拾乾淨,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房東大抵是更年期來了,聲音像是公鴨嗓子似的,眉心擰得能放塊硬幣。
「我告訴你,你最好對我好點。否則,你可別後悔。」李九天手指著房東,惡聲道。
「我後悔什麼?你以為我不想賺錢呀!還不是咱們謝老闆要拆遷嗎!」房東見李九天這副凶樣,心裡有些驚怕,說話也不那麼利索。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這個地方不用拆遷。」李九天一派胸有成竹。
「哈哈,這可是我這一輩子聽過最搞笑的笑話了,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有什麼本事,別吹牛了!」房東並不相信,她笑得前仰后翻,皺紋隨著她的笑容弧度起起伏伏。
不僅是房東,就連張小燕,也不太相信,她走到李九天身邊,湊到李九天耳根旁,小聲說道,「小天,你不用安慰我的。」
李九天聽到這話,面露不悅,他輕輕拍了拍張小燕的肩膀,笑道,「小燕姐,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張小燕淺淺一笑,這麼多年,李九天雖說頑劣的性子一直沒有改,但他幾乎每次說的話,的確也都做到了。沒準,還真有可能認識謝霍。
「好,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真的做到了,這五年,你就別收我的房租。我要是沒做到,我就給你五年房租的錢,怎麼樣?」李九天志得意滿地說道。
房東上下打量李九天,他全身並無名牌,看上去就是普通老百姓一個,她點點頭,微笑道,「好,沒問題,我跟你說,你輸定了。」
「誰輸誰贏還沒見分曉呢!」阿亮朝房東吐了吐舌頭,把房東氣個半死。
「好,我現在就把謝霍叫來!」李九天說罷,掏出手機,撥通謝霍的號碼。沒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
「喂?」另一端正在接待來客的謝霍有些發懵,這李九天突然打他的電話幹什麼?
「謝爺爺,是我,你還記得我嗎?」李九天知道,貴人事忙,忘性也大,唯恐謝霍忘記了早上發生的事兒。
「才過半天,我怎麼可能不記得!」謝霍眉心緊皺,李九天問這白痴問題,不會是把他當成老年痴獃了吧?
「謝爺爺,你上午不是說我有事,你就會幫我嗎?」李九天知道,不能直接提出要求,面對謝霍這種久經商場的,得循序漸進,充滿耐心。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別看謝霍經商多年,但仍然是個直腸子,跟人說話常直截了當,鮮少拐彎抹角。
「嗯。有事需要你幫忙,我在馬道服裝店,你有空過來嗎?」李九天小心翼翼問道。
「有空。」謝霍說罷,就掛了電話,囑咐自己的秘書和公司經理跟客戶溝通,而他有事得先行一步。他帶著幾名人高馬大的保鏢,指名其中一位擔任司機。
這時,房東的眼神從最初的看不起變成了半信半疑,畢竟剛才李九天這打電話說得像模像樣的,不像撒謊。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無緣無故跟一個毛頭小子打賭幹什麼。
「怎麼?看你臉色跟豬肝似的,是不是後悔了呀?」阿亮望著眼前身子僵直的房東,一臉得意。
「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跟你打賭!」房東的氣勢明顯減低了不少,她半低著頭,心裡不停默念李九天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