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冬兵
可愛的小天使你們好,你們所乘坐的飛艇將與24小時后抵達海岸 眾所周知, 九頭蛇是個反派陣營。
蔫壞蔫壞的完全不需要憐惜的那種。
就連伊妮德偶爾良心發現都會覺得這個破組織怎麼還沒遭天譴呢?而從伊妮德得知九頭蛇從二戰時期就存在至今時, 和世界正派負隅頑抗並逐漸強大, 基地分佈大半個地球,不由得懷疑起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其實是個賊壞的反派之流的人物……
而現在,伊妮德站在了反派陣營。
不論伊妮德的手上沾沒沾過血, 殺沒殺過人。
但對所有人來說,莎莉·漢默爾,九頭蛇首席心理醫師,參與多達三項實驗體實驗, 隨便一個拎出來就是個大寫的「行走的怪物掉落經驗值」。
伊妮德有做怪物的覺悟, 但卻不準備成為勇士升級的踏腳石。
更何況,她還拖家帶口的呢。
於是伊妮德扭頭問冬兵:「打得過不?」
冬兵點頭。
「很好, 沒白養你。」
伊妮德露出老媽子般欣慰的笑意, 但眼裡卻閃爍著不安的情緒,「可是我打不過。」
這特么就很尷尬啊, 對不起冬兵,這個後腿我拖的很心虛。
大廈里,冬兵拉著伊妮德在繁亂複雜的通道里穿梭, 這座建造在基地地面之上的大廈最初也考慮過現如今情況的發生, 建築構造易守難攻,至少能拖延點時間。
事情發生的太過急促, 伊妮德身上甚至還穿著睡衣, 外頭只套了件單薄的白色外套, 頭繩忘記拿了,黑髮披散在身後,在黑夜裡,在大廈慘白的燈光下,印的伊妮德的眼睛幽邃,皮膚蒼白,去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的那種。
反觀冬兵,一身黑色作戰服,金屬手臂象徵著安心感,他站在伊妮德身邊,莫名的給有些慌亂的伊妮德帶來了安慰。
沒關係,我還有冬兵。
「我知道你厲害,你打得過,但是,他們有兩個人,鋼鐵俠和美國隊長那麼陰險狡詐,群毆你,你打得過?」
伊妮德毫無心理負擔的抹黑鋼鐵俠和美隊,她心疼的摸摸冬兵的頭髮,「看看你的頭髮,都打結了!」
被訓斥了。
長官她不滿意。
冬兵下意識從褲袋裡抽出隨身攜帶的黑色小梳子,盯著梳子發獃。
「都教你多少次了!怎麼就學不會呢!」
伊妮德從冬兵的大手心裡拿起梳子,指尖點了點冬兵胸膛:「彎下來,你太高了。」
「好。」
冬兵彎下腰,沉默的將腦袋湊在伊妮德最舒適的位置,感受梳齒劃在頭皮上的輕微觸感。
長官的手很柔軟,在冬兵最初什麼都不會的時候,也是這雙手幫他洗臉,幫他修鬍子,幫他梳頭。
像媽媽,雖然冬兵記不得自己有媽媽,他的記憶里唯一的女性是伊妮德,唯一喜歡的人是伊妮德,唯一在意的也只有伊妮德。
冬兵心裡不由得疑惑,為什麼長官梳頭髮就很舒服,自己卻總是扯痛頭皮?
「還記得我們在鎮靜室里的實驗嗎?」
伊妮德梳著冬兵的棕發,輕聲道:「這裡暫時很安全,五分鐘內那個大鐵罐是追不上來的,我待會兒開啟時空門,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冬兵想抬頭看看伊妮德,卻被伊妮德猛地一壓,皺眉不悅:「還沒梳好別亂動!」
「哦……」
冬兵繼續低著頭,過了會兒,伊妮德將小梳子放回冬兵手裡后,冬兵抬頭望著伊妮德:「為什麼不一起走?」
伊妮德扯扯嘴角,有些懊惱:「我無法開啟供兩個人同時進入的時空門,我魔法……還沒修行到那樣的程度。」
事實上伊妮德能開啟時空門,她這趟穿越就沒白來,可誰也不知道伊妮德還多了個冬兵.
伊妮德的命令冬兵從不反抗,包括讓他先離開這件事.
冬兵還沒學會忤逆.
淡紅色的風渦出現在昏暗的空間里,淺色的溫暖的紅光將伊妮德的藍眼睛照的有些奇異,她看著冬兵踏入時空門,風渦逐漸淹沒了冬兵的身形,緩緩縮小直至消失。
黎明的哥譚天空充斥著淺灰色的烏雲,從風渦中走出的冬兵茫然的站在一處高塔之上,他在原地靜靜等待伊妮德的出現,可一分鐘,兩分鐘……
直至東邊出現橘色的邊線,伊妮德也沒出現。
冬兵站在塔邊,低垂著眼眸俯視著百米之下的街道,遠處,一輛老式的福特車順著街邊走的緩慢,冬兵記得這是95年的型號。
冬兵不在意的收回視線,繼續等著伊妮德。
可雲捲雲舒,日光將一身漆黑的冬兵像籠罩黑暗生物一樣照射的分毫畢現,冬兵一動不動站在他最初的地方。
久了,一股陌生的情感驀地從心房最深處湧上來,快速襲擊了冬兵的腦子,然後瞬間炸開。
他是不是,被拋棄了?
高塔之上一身漆黑的男人身形落寞,目光空洞。
而另一個世界的伊妮德,完全不知道她的冬兵在無人的角落裡委屈著,她正準備開啟第二個時空門,當淡紅色的風渦剛剛扭曲了空間,左側的玻璃忽然碎裂,一個金紅配色的大鐵罐直接砸向了伊妮德,巨大的衝力直接將伊妮德撞進了時空門裡,而大鐵罐卻堵在了門口,大塊頭只進去了一顆頭,剩下的身子塞在外頭,尷尬的動了動。
「賈維斯!這是什麼玩意兒!哦!這裡頭是什麼東西!!!卧槽我怎麼看到我兩歲尿床的畫面了!!」
伊妮德:微笑中透露著mmp。
美國隊長史蒂夫在解決了九頭蛇基地,並和神盾局來的人順利交接后,也快速趕到大廈,可他只看到一個淡紅色的風渦夾著一個大鐵頭。
史蒂夫:……
「sir,隊長來了,您可以向他尋求幫助。」
托尼崩潰的扭動著身體,雙手撐地,試圖把自己的頭從這詭異的風渦里□□,可像陷進沼澤地一樣,越是掙扎,托尼的頭就越痛。
史蒂夫幫托尼拽了出來,托尼一脫離風渦,風渦立刻化為一團淡紅色的煙霧逐漸消失。
「莎莉呢?」
史蒂夫皺眉找著伊妮德,「再把她交給神盾局之前,我有問題要問她。」
可四處找不到伊妮德,史蒂夫的視線最後定格在坐在地上揉著腦袋的托尼,裡頭的詢問很明顯。
托尼攤手,頗為咬牙切齒:「她是個小魔法師,隊長,你知道在魔法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因為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她這是時空魔法,我知道有個人精通這類,那個死丫頭……」
想起他剛剛在時空門裡看到的畫面,托尼僵硬的偏過頭,給伊妮德狠狠記了一筆。
一個狡猾陰險的小九頭蛇!
等斯塔克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伊妮德用魔法逃走還帶走了冬兵,神盾局發布了逮捕令,這並不是個好消息,尤其對史蒂夫來說。
若是神盾局還沒行動,史蒂夫還能做些什麼,而現在,史蒂夫只能趕在神盾局找到他們之前找到伊妮德和冬兵。
為什麼,摯友和故人後代都那麼讓人糾結呢?
大胸甜心很傷心。
而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穿越了的伊妮德也很傷心。
「這尼瑪不是哥譚啊!!!!」
對方明顯對魔術師有職業偏見,霍奇納微微皺眉,可這畢竟不是自己小組的案子,也不方便插手。
「BAU的部門在另一個樓層,先生。」
多疑,情緒化行事,還對魔術師這個職業有偏見。
可這些在羅德身上又沒那麼簡單,如果瑞德在的話,也許他能看出點什麼。
審訊室里的伊妮德頭一直發暈,這期間伊妮德重複過無數次她不是莫莉·凱利,但總被無視,或者是被他們認為這是莫莉·凱利的辯詞。
FBI的人已經晾了她半個小時,也許這是FBI對待嫌疑人的慣用威嚇手段,畢竟在阿卡姆,她也曾用這種手法對待那些寂寞過了頭總想搞點事引人注意的精神病人。
但她不是莫莉·凱利,他們沒資格這樣對她。
連爸爸最生氣的時候都沒這樣對過她。
哦,那個離家五年都沒寄過一分錢一封信的混蛋。
伊妮德的身體微微發抖,她很冷,可外頭一直關注著伊妮德的探員似乎覺得威嚇起了作用,是時候由他們上場了,於是他們推開了門。
「莫莉·凱利,他們在哪。」
羅德將一張照片攤在桌子上,照片上是四個人,最近聲名鵲起的「四騎士」。
這四個人最近可跟大明星一樣沒人不認識,他們用一場盛大的魔術完成了三個億的盜竊案。
然而伊妮德卻一臉茫然,「我不認識他們,而且,我也不是莫莉。」
「你在說謊,莫莉,魔術界的人都知道你和丹尼爾·阿特拉斯曾經是夥伴。」
「丹尼爾……亨利……傑克……梅里特……」
羅德的嘴裡一個接著一個蹦出陌生的名字,男人的聲音時遠時近,像在伊妮德的耳旁隔了一層紗。
審訊室刺眼的白光照的伊妮德眼睛發酸,從身體里呼吸的熱氣似乎也能灼傷脆弱的喉管。
黑髮女孩有一張無害天真的臉,此時面頰浮上不正常的緋紅,連呼吸也急促不少。
「我很難受,你們有醫生嗎?」
伊妮德輕輕撫上自己的脖子,眼睛似乎有些失去意識的朦朧。
羅德微微皺眉,他的視線掠過伊妮德脖頸上清晰的指痕,身上每一處都證明著她在不久前經歷一場混亂的搏鬥。
然而一個小時前她在舞台上表演水下逃生。
「聯繫醫院。」羅德離開審訊室,對助手道:「去指紋庫把莫莉·凱利的指紋模板調出來。」
羅德話音剛落,伊妮德的腦袋就無力的倒向桌子上,天旋地轉。
伊妮德似乎做了個夢。
夢裡爸爸還在她身邊,她像所有正常單親家庭的小女孩一樣單純的問爸爸:「爸爸爸爸,伊妮德為什麼沒有媽媽?」
那個沒有工作整天帶著伊妮德四處飄蕩的男人給伊妮德看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禿頭毀容四肢不全全身咕嚕咕嚕冒血還在長肉芽的……姑且算是個人的恐怖生物。
而且還是林中小屋實驗室那個級別的恐怖生物。
「其實小天使你是爸比單細胞分裂出來的,所以沒有媽媽,如果小天使想要媽媽,爸比晚上搶一個回來送給你怎麼樣?」
小伊妮德瞬間被嚇哭了,從此再也不問自己有沒有媽咪,整天緊抱爸爸大腿,生怕哪天爸爸也變成單細胞跑掉了。
然而,伊妮德還是失去了爸爸。
那個失蹤五年,不僅沒寄錢沒寄信,還讓伊妮德從一個單親家庭變成孤兒的混蛋男人。
要知道一個孤兒在哥譚獨自生活有多麼艱難,尤其鄰居是個入獄三次的戀童癖。
20歲的女孩很難找個高薪的工作,但如果她有著非同人類的能力那就不一樣了。
阿卡姆精神病院S級心理理療師,專治罪犯各種不服,除了某個被拒絕惱羞成怒(?)的小丑。
那是伊妮德心理理療師短暫的職業生涯中第一個敗筆。
護士小姐站在病房門口,手剛準備觸碰門把,她身後的幾名FBI探員神色嚴肅,在伊妮德高燒昏迷期間,他們已經對伊妮德的全身進行了檢查,手頭拿著莫莉·凱利和伊妮德的基因匹配和指紋匹配,相似度達99.8%。
這些足以將伊妮德所有的申辯反駁回去。
然而伊妮德也在昏睡期間,徹底接受了她穿越到另一個陌生地方的操蛋事實。
而此刻,她必須要儘快離開這種困境,才能搞清楚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伊妮德睜開眼睛,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側身將臉埋進枕頭裡。
與此同時,護士小姐推開門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病床上纖瘦的伊妮德,她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裡一動不動,身體像陷進柔軟的床鋪一樣輕巧,讓聯想到不好的事。
「你——!」
護士小姐連忙跑過來檢查伊妮德情況,手腕忽然被一隻纖細的手猛地抓住,伊妮德從枕頭中抬起頭,深藍的眼睛緊緊盯著護士,深邃的猶如寂靜安詳的海洋。
她輕輕開口。
「sleep!」
淡紅色的能量線柔軟卻速度飛快的襲向毫無防備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