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梅若冰的擔憂
等到梁森焱和梅若冰趕到醫院的時候,慕昱辰仍舊和衛家文打得不可開交。
梅若冰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昱辰,家文,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聽見梅若冰的生意,慕昱辰和衛家文這才同時停了手。
「梅姨……」衛家文有禮貌地沖著梅若冰點了點頭,可眼裡的憤怒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媽……」慕昱辰也叫了一聲,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自責。
梅若冰看著臉上帶傷的慕昱辰和衛家文,眼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分。
衛家文和梅漫然差不多大,可以說梅若冰是看著衛家文長大的,她了解,這個孩子絕對不是莽撞之人。
而慕昱辰作為慕氏集團的總裁,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好端端地,又怎會和衛家文動手呢!
梅若冰正想開口詢問,卻忽然看見了半倚在洛一暖懷中的梅漫然。
「漫然,漫然這是怎麼了?」梅若冰一臉擔憂地問道。
「梅姨,你還是讓慕總來跟你解釋吧!」衛家文沒好氣地說道。
梅若冰狐疑地看了慕昱辰一眼,可慕昱辰卻垂下了腦袋。
哪怕他是為了梅漫然好,此刻,他也不能理直氣壯地將他要拿走梅漫然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告訴梅若冰。
「昱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梅若冰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那個,梅伯母是吧,」洛一暖不忍見慕昱辰為難,只能替他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漫然她的身子不太好,醫生說這個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若是要強行保胎的話,只怕到時候漫然也會有危險。昱辰不忍漫然傷心,所以才想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孩子。可漫然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就昏過去了。」
「什麼?」
「什麼!」
梅若冰和梁森焱異口同聲道。
「昱辰,這位姑娘說的都是真的?」梅若冰詫異地看向了慕昱辰。
慕昱辰沒有說話。
可沉默,就代表默認。
「昱辰,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梅若冰感嘆道。
要說這慕昱辰也算是聰明一世了,怎麼卻在這種事情上泛起糊塗了呢!
「梅伯母,你別怪昱辰。這件事情……是我提議的。」洛一暖有些羞愧地說道,「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伯母,真的對不起。」
梅若冰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地看了洛一暖一眼。
洛一暖微微一怔,忽然有了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半晌,梅若冰才開口道,「你是洛家那丫頭吧?」
「啊?」洛一暖愣了一下,許久才回應道,「伯母好,我是洛一暖。」
「恩……」梅若冰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和昱辰一起上過新聞,所以我記得。」
洛一暖的臉紅了。
她倉皇地別開了目光,不敢再去看梅若冰的眼睛了。
她知道,梅若冰說的是那晚她和慕昱辰在酒店被拍到的新聞。
即便她相信梅若冰並不知道那件事情和自己有關,但她還是本能地有些心虛。
梅若冰將洛一暖的反應看在眼裡,雖然沒再多說些什麼,可卻已是心下瞭然。
最後,還是梁森焱開口道,「行了,你們別在這裡站著了,還是趕緊將漫然抬進病房裡吧。」
被梁森焱這麼一說,衛家文和慕昱辰方才如夢初醒般地想要將漫然抱進屋。
可問題是,這二人卻都不肯讓步,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對方碰到梅漫然。
「讓開,我來!」梁森焱蹙眉道。
他原本就出身在軍人世家,說話做事自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這忽然一開口,竟讓慕昱辰和衛家文都愣了一下。
慕昱辰知道梁森焱和梅漫然的關係,便也沒有阻攔。
衛家文雖然還有些猶豫,可此刻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就這樣,最後,梅漫然還是被梁森焱抱回了病房。
可即便梁森焱身體再好,可畢竟年齡到了,不過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梁森焱卻是足足出了一身的汗。
「森焱,辛苦你了。」梅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傻話。」梁森焱目光溫柔,「漫然她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你獨自撫養了她這麼多年,現在,我只不過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會覺得辛苦呢!」
梅若冰不說話了。
臉上的卻已泛起了兩團紅暈。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這會子忽然有個人要和她一起分擔,梅若冰只覺得像是有陽光照進了自己的心裡,暖暖的,柔柔的,讓她安心。
可梁森焱所說的話,卻是讓洛一暖都瞪大了眼睛。
別人或許不知道梁森焱的背景,但作為洛家的繼承人,洛一暖卻是對梁家的情況如數家珍。
如果梁森焱真的是梅漫然的父親的話,再加上梅若冰梅氏千金的身份,只怕梅漫然的身價就要超過自己了。
若真到了那時,只怕連慕天麟都不會再希望自己和慕昱辰在一起了吧。
想到自己和慕昱辰唯一牽扯理由也要作廢了,洛一暖的眼睛里不由得閃過了一抹黯然。
不過她也明白,即便梅漫然真的只是個鄉下丫頭,慕昱辰也同樣不會因為嫌棄梅漫然的身份而和自己在一起。
這樣一想,洛一暖便有就釋然了。
反正,無論自己怎麼做,慕昱辰都不會喜歡上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介懷呢!
洛一暖這一愣神,醫生便已經替梅漫然檢查好了身體。
「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梅若冰和梁森焱異口同聲地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皺眉道,「病人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會忽然暈倒,想來很快就會清醒過來了。不過,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情況不太好,你們還是應該早做決定比較好。」
「醫生,漫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么?」梅若冰試探地問道。
當年,梅漫然以為慕一諾沒了的時候,消沉了整整三年。
直到後來她找到了工作,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才稍稍好了一些。
這樣的事情,她實在不忍心讓梅漫然再經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