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臉，凱子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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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這小娃兒，你不是給總首領千金祛毒去了么，毒素祛除了？」
精瘦老者很快認出羅凌，一臉戲謔。
他叫侯軍，阿泰部族葯堂堂主，也是薩氓荒原最具盛名的煉藥師之一，此前跟羅凌在廳堂內見過一面。
「沒有。」
羅凌一臉平淡，搖了搖頭。
「這還用你說么？結果早就註定！你剛來的時候本師咋跟你說的？讓你儘快離去，莫要胡鬧，免得枉送小命，可你聽了嗎？現在好了吧？總首領的威嚴不容侵犯，他一定會取你小命。唉，念你年幼無知，本師就替你在總首領跟前求求情，看他能不能饒你一命。」
侯軍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對羅凌說道起來。
劉婉兒聽了滿頭霧水，驚訝道：「侯爺爺，您在說什麼呀？武伯伯啥時候說要取羅凌的命了？他剛剛幫飛雪姐壓制了噬……毒素好不好，武伯伯感激他還來不及哩。」
「什麼？毒素被壓制了？這怎麼可能？」
侯軍猛地一怔，進而一臉狐疑，向劉長河問道：「長河，婉兒這丫頭說的可是真的？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大廳里的幾個煉藥師聽到外面的動靜全走了出來。
劉長河對侯軍拱手道：「侯老，小女所言不虛，羅公子確實是幫助大小姐壓制住了毒素，大小姐現在好了很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什麼？我沒聽錯吧？就憑那小屁孩也能壓制毒素？」
「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錯了？」
「亦或許這小子用了特殊手段，造成毒素被壓制的假象吧？」
「嗯，比如腦部針刺穿穴，透支生命潛能，就能造成此類假象。」
幾個煉藥師都不太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如果一個才十四歲的毛小子就能做到這一點，那叫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侯軍也覺得不可思議，將信將疑，問劉長河：「大小姐可還在房間內？」
「在呢，這會兒正跟總首領大人說話。」
劉長河點頭，心裡鬱悶，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們咋就不信呢？
「沒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去找大小姐，一看便知！」
煉藥師們紛紛響應侯軍。
「呵呵，諸位聊什麼呢？這麼熱烈？」
而就在這時，武倉道和武飛雪父女倆並肩走了過來。
侯軍對武倉道拱手道：「總首領，小雪體內的毒素被壓制住了？」
在場的幾個老頭都是薩氓荒原最頂級的煉藥師，身份尊崇，跟武倉道相比不遑多讓，都沒有向他行禮，而是在仔細觀察武飛雪。
他們都是行家，如果羅凌真是用了腦部針刺穿穴之類的特殊技法，造成毒素被壓制的假象，自然會有痕迹表露出來。
武倉道看了羅凌和劉長河一眼，再看看幾個老煉藥師的神色，心中一目了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多虧了羅小友，他已經幫小女暫時壓制住了毒素。當然，也要感謝諸位老先生能前來相助，酬勞一分不會少，回頭我會命人送達諸位。」
他不但給了侯軍一個肯定的答覆，也委婉地告訴在場的煉藥師，你們在這兒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這還是表面的意思，如果再往裡面深究一層，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相信羅凌，他能徹底根除小女體內的毒素，所以已經不需要諸位了。
這是對羅凌的高度肯定和信任！
武飛雪微微躬身，對著在場的煉藥師盈盈一禮，說道：「諸位都是德高望重、葯術精湛的老前輩，為解飛雪之困，不遠千里相助，殫精竭慮、勞心費神，此情飛雪沒齒難忘。」
這是一句很漂亮的場面話，給足了在場煉藥師的面子。
同時又呼應了父親武倉道的話，其含義還是對羅凌的高度肯定和信任。
羅凌大有深意地看了武倉道和武飛雪一眼，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當然知道，父女倆的這番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
在場的老頭們都是荒原上最頂尖的煉藥師，能達到這個層次，智商絕對低不了，自然聽懂了武倉道和武飛雪父女倆話中含義。
不但懂了，而且還看到了，武飛雪身上並沒有因為透支生命能量而帶來的不良癥狀。
也就是說，羅凌並沒有對武飛雪採用腦部針刺穿穴之類的卑鄙伎倆。
所以由不得他們不信，羅凌做到了他們所不能做到的！
信是信了，可這一張張老臉卻被打得啪啪的！
打臉的人自然不是武倉道父女倆，而是羅凌。
這個從一開始就被他們瞧不起、被他們冷嘲熱諷的少年，以實際行動回敬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
其實，羅凌原本也沒打算打這幾個老頭的臉，區區黃級上品煉藥師，連被他打臉的資格都沒有，可他們偏偏自個兒湊過來，不打都不行了。
老頭們相顧苦笑，誰讓他們以貌取人、倚老賣老？
臉是丟盡了，再不能丟了風度。
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比如這位矮小老者，一臉陰鷙，質問道：「羅凌是吧，你既然壓制住了毒素，那你告訴我，大小姐體內的毒素究竟是什麼？你到底對大小姐做了什麼？」
什麼叫對大小姐做了什麼？不就是幫她緩解癥狀嘛。
被你這麼一說，就好像我對武飛雪有什麼不良企圖似的。
這老頭安的什麼心？
羅凌頓時不爽，懶得搭理他，轉首跟身旁的劉長河說話：「既然暫時回不去，你就再準備一份藥材吧，爭取兩三天內我就給你煉製出來。」
武飛雪的毒素暫時被壓制了，劉長河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身暗疾上面，正想找機會跟羅凌說說，沒想到他主動說出來，便高興地答應：「多謝公子，我會儘快把藥材備齊。」
然後他看了一眼矮小老者，附耳道：「公子，他叫齊眉，法班部族首席煉藥師，據說此人心眼比針眼兒還小，還是個老色棍，名聲不太好，公子無需跟這種人計較。」
矮小老者最後這句話確實有些胡攪蠻纏的味道，眾人也都聽出來了。
武倉道微微皺眉。
武飛雪不滿的表情被面紗遮掩。
劉婉兒看向矮小老者的眼神透著一絲厭惡。
她對羅凌的看法已經有了明顯改觀，這會兒更是起了袒護的心思。若不是考慮到矮小老者的身份，她恐怕就要開口質問了。
包括侯軍在內的其餘煉藥師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他們對矮小老者比較了解。
心胸狹隘、剛愎自用，跟他的煉藥術一樣出名。
被羅凌無視，矮小老者頓時火大，慍聲道：「小娃兒，不要以為會點旁門左道就可以目中無人，論煉藥術，你還差得遠！你小子真要有那個自信，不妨跟老夫切磋一下，你敢么？」
噗！
侯軍和另外幾個煉藥師差點沒噴出來。
老齊啊老齊，你煉藥有多少年了？至少也有五十多年了吧？
羅凌才多大？跟他比煉藥術？你也真好意思開口！
一大把年紀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太無恥了！
在他們看來，羅凌可能掌握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祛毒秘法，諸如祛毒術、祛毒功之類，但論起煉藥術，羅凌恐怕拍馬也趕不上他們，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兒，天賦再高也彌補不了。
武倉道等人同樣覺得齊眉很無恥，並不認為羅凌會接招。
他此前表現的太老成了，根本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是齊眉所能激將得了的？
齊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眾目睽睽，羅凌想不理睬都不行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你真想跟我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