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我會用心
「所以你說他是她乾兒子,就是這麼來的?」
岑鈺點了點頭,而後看著白瑾瑾,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白瑾瑾不由得皺起眉頭,突然苦笑:「如果是我,我恐怕會選擇自殺,因為我真的沒有那麼堅強,在面對那麼多的困境時,還能保持一顆堅持不懈的心。」
岑鈺微微垂下頭,唇角隱隱約約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喃喃說道:「其實你和她一樣堅強。」
白瑾瑾愣住,怔怔的看著岑鈺。
不知道為什麼,岑鈺真的變了很多,很多,她從來就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和岑鈺像朋友一樣坐在這裡開玩笑、聊天。
「可是後來,女人為什麼又同意了林凜呢?」「這大概就是愛吧。」岑鈺笑著說道:「雖然我並不懂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林凜後來考上了國外的名牌大學,女人拿出自己一生的積蓄,送他出國讀書,當然,我在很多電視劇里有看到過那種借著女人
的錢財然後飛黃騰達的男人,之後便翻臉不認人,但林凜不是,他一心念著女人,出國讀書後,功成名就回來了,把女人從六巷裡贖了出來。」
真的很感人,雖然只是聽著岑鈺這樣的訴說,但是從語言中可以感受到那種驚心動魄的場景,兩個人有多相愛,才能走到這個地步啊……
「但是她因為在六巷帶了那麼久,有很重的『職業病』。」岑鈺嘆息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白瑾瑾不由得握緊了雙手,看著岑鈺:「你,你就沒辦法救救她嗎?」
岑鈺不是號稱『神醫』嗎?只要有他在,什麼病治不好?
岑鈺拿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病症,是我們目前人類還無法攻克的難題,例如,艾滋病。」
白瑾瑾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岑鈺。
岑鈺長嘆一聲:「艾滋病只能保守治療,她能拖到這個時候,已經很了不起了。」白瑾瑾的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在大學里見過很多情侶,到了畢業分手,又或者因為家庭原因分手,大多數都是悲傷春秋,無病神吟,其實這些東西擺到檯面上來說,遠遠不及林凜的悲慘,他經
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卻始終保持著內心最單純的願望,明知道她要死,卻還義無反顧。
看著白瑾瑾沉默了,岑鈺也沒有了言語。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每一次說出口,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岑鈺慢慢的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雖然到後來,他們中間還發生了很多事情,但至少,最終他們是在一起的,有的時候,我也挺羨慕林凜,能夠找到一生的摯愛,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
樂事吧。」
白瑾瑾有些訝異從岑鈺的口中聽到這句話,她看著岑鈺,問道:「你至今都沒有交過女朋友嗎?」
岑鈺聞言,輕輕咳嗽了一聲,英俊的臉上有著些許緋紅,而後搖了搖頭:「沒有。」
白瑾瑾有些想笑,卻又強硬的忍住了,站起身來說道:「好,現在我會用心替林凜設計這個絕世戒指。」
岑鈺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絕世戒指?」
「對啊,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終於要迎接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雖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最悲傷的時候……」白瑾瑾慢慢低下頭來,聲音有些低沉:「總覺得怎麼做,都不夠襯托他們。」
岑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儘力了就可以,林凜其實要得不多。」
「嗯。」
「不過岑鈺,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好,你說。」
白瑾瑾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那……最後她是怎麼答應林凜的?畢竟兩個人以乾媽和乾兒子的身份,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這只是說辭罷了,她想讓他出人頭地,他想要能夠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兩個人都妥協了,以這樣的身份生活著,但是心裡比誰都清楚,兩個人離不開對方,後來,林凜追了她十二年,終於修成正果。」
「十二年?」白瑾瑾很是訝異:「林凜居然追了她十二年?」岑鈺點了點頭:「林凜功成名就的回來了,一回國就被應聘到大公司里當總經理,很快就升到了副總,如今林凜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所以以他這樣的身份來說,要娶她,其實需要莫大的勇氣,女人也知道
,所以不想拖累林凜,讓他在社會上沒有臉面,十二年裡,女人甚至都很少願意和林凜見面。」
「怎麼會有人能夠堅持那麼久……」白瑾瑾喃喃自語:「十二年啊……而且還很少見面……」「大概真正的愛都是這樣吧。」岑鈺笑著說道:「林凜從未放棄,堅持不懈了十二年,後來女人卻確證了艾滋病後,更是自己獨自出國,林凜為找她,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一年裡,他的公司基本上都不怎麼
打理,我偶爾會幫他經營。」
「那你是怎麼認識林凜的?」
「我是他妻子的主治醫師,在八年前他找到我的時候,他的妻子才剛剛被確證為艾滋病,他很著急,問我能不能治好她。」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艾滋病這個東西,是絕症,能夠保守治療已經很不錯了。
「開始我並不知道他的情況,也不想為他的妻子治療,當時我的手頭上有很多的事情,已經被排滿了,並不想為一個陌生人而開先例,只能給他介紹一些權威的醫生,讓他自己去找。」
聽到這,白瑾瑾突然覺得,其實岑鈺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嘴巴上說著不能做,但是後面還是會為人安排妥當。
「我想,林凜既然能等待十二年,那他要找你,自然也不會放棄吧?」岑鈺笑意盈盈的看著白瑾瑾:「你怎麼知道,林凜這傢伙,固執到了極點,他不找那些醫生,偏偏要找我,他每天都會在醫院樓下等我,然後時不時的跟我說起他妻子的情況,久而久之,我就了解了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