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知道是不是事實
「該怎麼說呢……」站在紅綠燈前,許譽連嘆了好幾口氣,似乎沒有勇氣說得出口。
趙六月看著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但是,顧望湘怎麼會受許譽的威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兩人都彼此沉默著,聽著四周汽笛聲在耳邊響起。
直到綠燈亮起,兩人並肩朝著對面走去的途中,許譽反問:「你覺得,顧院長人怎麼樣呢?」
趙六月想了想,回答道:「他人很好,醫學博士,拿過不少大獎,市立醫院院長,在國外也有自己的研究團隊,應該是國內目前來說,做內科最好的大夫吧。」
其實趙六月並沒有誇大其詞,事實上,顧望湘就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沒有女人敢靠近他。
他就像是那種,放在人群中,都很出挑的那種。
但他的出挑和言楚又不同,言楚的出挑在於商界,他做到了巔峰。
而顧望湘,則是醫學界的巔峰人物,都說隔行如隔山,在醫學界,這麼優秀的人,往往讓人可望而不可及,太過優秀了,以至於讓女人看見,便會退避三舍。
這麼一對比,好像言楚又有些吃虧,畢竟女人看見言楚,都是想方設法的爬上他的床。趙六月忍不住一笑,說:「他和言楚真的很不一樣,言楚做事很雷厲風行,而且有的時候,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顧望湘不是,他做事是很為人考慮的那一種,大概是因為他是醫生,所以很多時候,要站
在病患的角度考慮問題。」
聽著趙六月的描述,許譽接話:「顧院長真的太出挑了,以至於這麼多年,一直單身。」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趙六月。
她覺得像顧望湘這麼優秀的人,找女人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他喜歡誰,更別說他有女朋友這回事,之前,她還偷偷問過言楚,顧望湘是不是喜歡他,所以一直不找女朋友。
當時言楚還意味深長的回了她一句:「人家在等,不過我想,這一輩子,他都要等下去了。」
這個『等』在趙六月的理解中,就是顧望湘還沒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所以他在等。
「我真沒聽過他有什麼緋聞,在醫院,那些護士即便是喜歡他,也是離得遠遠的,她們都說,顧望湘是只能看著,不能靠近的那種人,其實沒那麼可怕。」
看著趙六月的笑意,許譽微微皺著眉頭說:「他是不是曾經給過你一支筆?」
「這你也知道?」趙六月面露詫異的看著他。
許譽點了點頭:「顧院長,其實也想了很多,我當時威脅他的時候,他曾經說,這件事一旦捅出去,他會失去他最好的兄弟,他還說,這件事有挽回的餘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六月看著他:「跟他出國有關嗎?」「無關,應該,事關一個人吧……」許譽望著遠處,喃喃自語:「最可怕,隱匿最深的,無非是一段根本見不上檯面的感情,這一段感情,於他來說,是噩夢,是不該存在的事實,現在想想,真覺得可笑,僅
僅是一段感情,就能威脅到人。」
趙六月聽著他的話,心突突的跳著。
還沒等她說話,許譽突然看著她,笑著說:「威脅他,就一件事,那件事,他不想被扯到檯面上讓人觀賞,更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鑽了空,但我也沒想到,他會就範,所以我想,他應該很在乎。」
「你……」趙六月怔住,不知道是因為許譽的笑太溫柔,還是因為她猜測到了某些事,竟無法繼續往下說。
許譽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聲音很是平緩:「他隱匿的那件事,只有三個字,很短,卻很傷人,成為了把柄后,就是鋒利的利劍,你想知道嗎?」
趙六月踉蹌的退後,止住了腳步,有些慌張的說:「我,我還有事,我要先回家了,再見。」
說完,趙六月便慌慌張張的轉身離去。
許譽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一聲,喃喃自語:「就三個字,我愛你,而已……」
他長嘆一聲,接下了飄落的樹葉,擦掉上面的露水,一路朝著前方走去。
感情這事,你要說多傷人,就有多傷人。
可是你要說它有多薄弱,卻跟紙一樣,一捅就破。
許譽繼續朝前走,走到了星空繪畫社的樓下時,想了許久,還沒邁出腳步,就聽見一個女孩喊道:「許譽,是你嗎?」
許譽抬頭望去,正好看見慕容沁從樓梯下來。
「你好,我是許譽,我想參加你們的繪畫社,不知道有什麼條件。」
慕容沁迎上去,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是面試官?」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慕容沁一愣,隨後才緩過神來,笑著說:「先上去吧,我跟你講解一下。」
「好。」
說著,許譽和慕容沁一道朝著星空繪畫社的樓上走去。
「……」
趙六月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之間就沒逛街的心情了,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朝著家裡走去。
走到家門口時,才看見言楚也剛好回來了。
兩人對視的瞬間,言楚皺著眉頭:「你出去了?怎麼不讓人跟著你?」
趙六月扁著嘴,走到他的身邊:「顧望湘今天走了,你有去機場送他嗎?」
「送什麼送。」言楚握住她的手,朝著家裡走去:「他的工作地點就在美國,我經常出國,想見他,隨時都可以,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
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只是,想到剛才許譽說的話,趙六月的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
要按照這麼說起來,那支筆……
其實,就是開端了……
但事情哪有重來的機會,她當時接下了,一直保留到現在。
並且在他出國的前一晚,還答應過他,那支筆,她會一直留著。趙六月輕輕挽住言楚的手,將頭靠在他的手臂,輕聲說:「阿楚,怎麼辦,我覺得我好像欠了好多人的人情,這一輩子,像是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