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就你多事
顧望湘的人影也就一閃而過,等趙六月再去仔細的看時,卻再也看不見了,彷彿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走下樓時,好幾個親戚握住她的手,攙扶著她走了出去,跨火盆,放鞭炮,一路熱鬧得很,所有的人都站著,帶著笑臉。
去臨海的路上,趙六月坐上了婚車,搖下車窗,剛好看見日出正緩緩升起,第一縷陽光從車窗透了進來。
汽笛聲響起,車緩緩而去,在無人而經的馬路上,她看著一路的風景,心裡難以隱藏那份激動。
她這一生,已經完美了,嫁給言楚,生了他的孩子,舉辦婚禮,環遊世界,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實現了。
臨海的梅花已經開放,積雪也散去,她看著海平面上的太陽,耳畔竟傳來馬蹄聲。
遙遙望去,她從後視鏡里竟然看見一匹白色駿馬飛馳過來。
車開得很慢,似乎在等那馬兒的靠近。終於,那馬兒跟上了,她見那駿馬的背上正坐著言楚,他養著馬鞭,早把西裝扔到一邊,穿著白色襯衫,領口敞開,形骸不羈,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沖著車裡的趙六月喊道:「今天我開路!你在我
身後跟著!」
趙六月愣住,透過陽光看著言楚的側顏,恍如隔世,就好像回到了那個青蔥歲月,言楚的少年氣質,令人永世難忘。
她猛地想起,在那個無憂的時光里,她老是對著格林童話里騎白馬的王子無比嚮往。
那時,她說:「阿楚,你說白馬王子真的存在嗎?我好羨慕啊。」
「你羨慕?」言楚冷笑一聲:「我就是你的白馬王子啊,你還在想誰啊。」
誰能想到,在今天,他竟然會騎著駿馬,迎娶她。
那一刻,她熱淚盈眶,搖下車窗,沖他大喊:「阿楚!我愛你!」
「知道了!」言楚頭也沒回,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凌亂,帶著無人比擬的俊美,揚著馬鞭騎在前方的路上。
「先生半個月前,去馬場找了負責人,學了騎馬,這半個月,可沒少下功夫呢。」前坐的冷凡輕聲說:「我還真沒看見過哪個人的婚禮是怎麼獨特,為了能上路,還繳了不少錢呢。」
趙六月紅著眼睛,可是那淚水落下,是溫暖的淚。
她就這麼看著前方的言楚,突然覺得,好像遇到什麼事都不用害怕了,有言楚,她一定會一輩子都幸福快樂的。
臨海的日出,真的很美,路上的梅花飄香,這場婚禮,註定是驚心動魄,刻在記憶里的烙印。
車在路邊停下了,沙灘前的酒店早已準備好,沙灘也早已裝飾好。
言楚跳下馬,走到車前,輕輕為她打開車門。
因為剛騎過馬,碎發凌亂,微微喘著氣,俊美的臉上還帶著微薄的細汗,朝她伸出手,露出笑意:「言太太,下車吧。」
趙六月伸出自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又哭又笑的問:「怎麼你去學騎馬了。」
「記住了。」言楚將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裡,沙啞地說:「我言楚是你的白馬王子,我會給你買一輩子的童話,讓你永遠做公主。」
「阿楚……」趙六月看著他,這個男人,她的半輩子,都在追隨他的腳步,誰能想到,他其實早已經在路上等著她。
只要她靠近,他就永遠不離不棄。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錯過太多的年華歲月。
在她走下沙灘的那瞬間,煙花齊放,雖然是白天,可那氣氛依舊令人無比的愉悅。
他們站在臨海邊上,面對著大海,輕輕挽著手。
「記不記得,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她輕輕依靠著他的肩膀,問道。
言楚想了想,說:「是不是那句,我第一次,請多多包涵?」
趙六月忍不住笑出聲來,誰能想到呢,一個地痞老大,約會竟然這麼靦腆,像個無措的孩子一樣。
婚禮就在沙灘上進行,地面上擺著都是百合和玫瑰,所有的朋友、親人齊聚在海灘上,手裡拿著花瓣朝著兩人撒去。
他牽著她的手,一步步走向前方,就好像要走一輩子一樣。
言悅和言愛跟在兩人身後,特別乖巧。
言楚親吻了她的額頭,沙啞的說:「我終於娶到你了,半輩子。」
這句話,不知道包含了言楚多少情緒在裡面,她甚至感覺,言楚難過了、悲傷了。
是啊,他們能走到這一步,實在太難、太難了……
牧師是從市裡請來的,在宣讀誓言時,趙六月和言楚一人一個,抱起了言悅和言愛,當眾宣讀了誓言。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親吻了兩個孩子。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和尖叫聲中,落下帷幕。
言楚宴請了所有的賓客在臨海酒店留宿,當晚,所有人在海邊進行篝火晚會。
言楚沖著所有人說:「我媳婦和你們玩遊戲,她輸了我喝,你們別為難她。」
「瞧你,這有了媳婦就不行了。」周芳也難得的開心,揶揄道:「我以前可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姐,這些王八犢子敢欺負六月,我非得揍死他們不可,都小心點啊。」言楚笑著警告一圈,然後走到趙六月身邊說:「你盡情玩,輸了我給你喝。」
趙六月笑了笑:「阿楚,你現在覺得……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傻瓜。」
「喂喂喂,拜託你們啊,要搞這種事,回去搞,別出來讓我們看見!」白謹城也在人群中,沖著言楚大喊:「大家說是不是啊,這單身漢看見,可是受不得哦。」
「就是就是啊,你們夫妻倆卿卿我我的,可別讓人看見。」
大家開始起鬨,趙六月被他們這麼一說,小臉俏紅,頓時不敢說話了。
言楚佯作舉起酒瓶,沖著大家嚷嚷:「廢話少說,都別欺負我媳婦,皮捏緊點!」
大家哈哈大笑,溫馨的場面,令所有人都難以忘懷。在人群不遠處,站著李初冬,她越過人群看見白謹城時,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