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別問

  自從那晚言楚和她說過那些話后,她就明白,其實言楚以前幫她,也許並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剛剛好,他能幫得上。


  再加上,他對她,有點感情。


  但這並不代表,她在他的心裡,無可替代。


  就像他說的,他對她的感情,在很多事情面前,不堪一擊。


  如同今日,媒體反指趙六月,蜂擁上來,而他神色如此平淡。


  畢竟當年共侍一夫的事情,還是鬧得很大的,媒體反應過來她是當年的主角之一,就開始對著趙六月連聲發問。


  「你就是當年共侍一夫的女兒?」


  「請問你為什麼會和自己的母親共侍一夫?」


  「你父親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給他下藥了?」


  言楚的身影靠近了,只是跟媒體的洶湧比起來,他平靜太多了。


  她無端想起昨天,言楚讓李潘文捅她。


  她鼻子一酸,咬著牙說:「好,當年的事情,我沒發聲,那今天,我就給你們說。」她握緊雙手,一字一句的說:「我就是共侍一夫,我就是不要臉,我就是垃圾,我就是下賤,我就是沒人要,我就是要和母親爭寵,我就是喜歡這個人渣,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不能拒絕,所以我給他下藥

  ,我渴望得到他的寵愛,行了嗎?可以了嗎?」


  趙六月的爽快,出乎意料。


  一般來說,沒人敢在媒體面前,說這樣的話,通稿一旦發出去,趙六月真的就『紅』了。


  言楚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這樣的趙六月,冷下聲:「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到嗎?」趙六月冷冷的盯著言楚:「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不就是想看我死嗎?謝謝你,好舅舅,我如你所願!」


  說完,她大方面對媒體:「來,拍啊,寫啊,把我和這個死人渣,一起寫進去!」


  趙六月的賭氣、憤怒,不是沒由來。


  而是她愛了那麼久的人,居然不顧她的生死。


  她不想去分辨他當時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因為這種話,無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都很傷人。


  言楚的黑眸微微一轉,掃到那些媒體的身上。


  其中並不缺乏去國外拍攝的媒體。


  那些人,有見過言楚。


  更知道他的身份。


  這麼一掃,便有媒體扯了扯旁邊的人,小聲的說:「別拍了,小心整個公司都沒了。」


  趙六月忍著情緒,咬牙說:「好,不拍是吧,我走。」


  說完,她轉身離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媒體記者更不敢多留,見趙六月離開,也就紛紛撤了。


  言楚長嘆,黑眸深邃。


  李潘文哆嗦,悻悻的站著,之前的囂張和憤怒,全都焉了。


  畢竟他拿趙六月威脅言楚的事情,他還沒找他算賬。


  這會可好,抓到機會了。


  他霎時臉色蒼白,不知道言楚要怎麼對付自己。


  怎料,言楚並沒有多留,而是跟上了趙六月的步伐。


  趙六月承認自己剛才意氣用事,可她只是覺得委屈。


  當著孫韻可的面,言楚居然能夠說出那種話來。


  先前和他見面的喜悅,完全被沖淡。


  她一路哭,哭得更個白痴一樣。


  自己獨自走到了臨海,面對著黑漆漆的大海,她哭得十分傷心。


  為什麼她想要和言楚在一起,就那麼難呢。


  言楚到底愛的人,是誰。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月色清晰的照在她的身上。


  身後,突然有人遞給她一瓶水。


  她嚇住,回頭望去。


  「喝點水補補腦子。」言楚坐到她身旁:「腦子可能裝的水不夠用了吧。」


  趙六月抿著唇,站起身就要走。


  冷不丁的,言楚說:「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樣,感情這種東西,沒法勉強的。」


  果然,他一眼看破她舉動背後的想法。


  她握緊雙手,非常討厭。


  為什麼只有他能看透她,而她卻看不懂他?

  「孫韻可說,你愛的人,是你的妹妹,可我從不知道,你有個妹妹。」她非常冷靜的問出這句話。


  言楚笑了笑,在月色下,他俊美的輪廓,十分好看。


  只見他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沒有任何預兆,吻住她的唇。


  不過片刻,沒有任何溫度和感情。


  他問:「是這樣嗎?你要的,是這個?」


  「你既然能看透我,又何必問我?」


  他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長嘆:「六月,人生有太多東西值得你期待,不止是感情,別死心眼。」


  他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


  可趙六月就是很想知道,言楚是不是也曾對他這個『妹妹』也如此溫柔?


  想到這,她有些難受。


  「那好,我換個問題,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你那個妹妹,有沒有在一起?」


  「沒有。」他回答得乾淨利落:「對付你一個,我就夠累的,再來一個,我怕我的腎吃不消。」


  趙六月不覺得可笑。


  言楚沒有反駁,就說明,這個『妹妹』真實存在。


  孫韻可沒有騙她。


  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言楚那麼深不可測的一個人,到底是誰,能夠住到他的心裡?


  看著趙六月渾渾噩噩的站在那裡,猶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溫楚輕聲說:「別委屈自己、作踐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會疼惜自己,六月,我可以對你很好,但這份好,是有限度的。」


  「限度是什麼?」她的眼淚,緩緩落下:「限度是……不能越過你那個妹妹嗎?」


  「別問她。」他的指尖貼著她的唇:「她和你不一樣,和誰都不一樣。」


  這句話,徹底讓趙六月的心,冷到極限。


  在她那麼絕望的時候,言楚出面救她,她以為,他是因為當年的事,愧疚,所以才遲遲沒說,用行動來證明。


  可如今,她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徹底。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回到家的時候,蒙頭就睡,許譽給她做了餃子,她卻沒有心思去吃。


  第二天一早,許譽突然對她說:「六月,舅舅好像有個私生子,你知道嗎?」


  趙六月渾渾噩噩間,猛地蘇醒。


  「你說什麼?」


  「舅母說的,說舅舅有了私生子,才要和她離婚,媽今天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說讓舅舅把人領回家來!」


  「人呢?」「聽說已經在家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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