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我嘲諷
「你……」趙六月雙手抵著他的胸口:「你到底想做什麼?是想讓我給孫韻可道歉的嗎?」
看著她警惕而帶著獠牙的臉,他揚起唇角:「道歉這種事有高難度,我想讓你道歉,你可能會殺了她。」
趙六月咬著唇:「你既然明白,就放開我,道歉的事,我不可能去做,更何況我沒覺得自己有錯。」
「你是沒錯。」言楚笑了笑:「可是你要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對錯就能夠說明事實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放開我。」
言楚倒也聽話,放開了趙六月,雙手插在褲兜,說:「錢我給你,不過,我要你父母親自還給我,你不能幫他們,否則這錢,我不借。」
趙六月一愣,皺起眉頭:「你讓他們還?一個賭鬼,一個農村婦人,怎麼還?」
言楚笑了笑:「那這我就管不著了,反正,話,我說了,做不做,看你自己,你母親還在裡面哭著呢。」
這幾日,因為李潘文的事,愁苦了吳雅,趙六月還故意拖著時間,沒給李潘文送那三萬塊的手術費,導致這幾日李潘文只能靠藥物治療。
吳雅不知道哭了有多久,一雙眼睛都哭得紅腫。
一個婦道人家,遇上這種事,除了哭,確實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趙六月有些心疼吳雅,看著言楚說:「李潘文十有八九是會賴賬,還會因為你給了他手術費,日後來找你要錢,我媽就更別說了,事事聽他的,你讓他們還,是不大可能的。」
言楚聳了聳肩,顯得流里流氣,靠近趙六月,遞給她一張房卡:「那隻能你來還了。」
趙六月一愣,看著手裡的房卡,頓時覺得如同燙火山芋,立刻退了回去。
沐陽下,趙六月的皮膚吹彈可破,尤其是垂眸的瞬間,白皙的臉頰上竟然還有淡淡的紅暈。
這說來也奇怪,她不是二八姑娘了,也不是不懂人事,和言楚搞在一起那麼久,什麼事沒做過,可偏偏提起這檔子事,她還如同少女一般,臉紅嬌俏。
真是讓人百看不厭。
言楚實在有些不忍,笑著說:「是我技術不好?」
趙六月的臉,紅出了新高度,她咬著唇,顫抖的從言楚的手裡接過房卡:「別說了,我……我答應就是。」
言楚笑了笑,伸出手撫摸她的頭頂。
「進去吧,免得你母親又做出什麼舉動。」
「嗯。」
趙六月點了點頭,隨著言楚進了醫院。
言楚給李潘文交了六萬塊的手術費,李潘文當下就被送進手術室里救治。
吳雅也因此止住了哭聲,坐在手術室外苦苦等候。
孫韻可見言楚遲遲未歸,聽護士說他在這裡,於是便挪步走了過來,可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他和趙六月站在一起。
孫韻可臉色微微一變,可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甘,緩緩走過去,輕聲說:「周鈺,你怎麼在這啊?」
言楚眉頭一挑,看著孫韻可,不緊不慢的說:「你怎麼不躺著,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心有點慌,周鈺,今晚……你陪陪我吧。」孫韻可的臉色有些發白,說話著,還輕微咳嗽了一句。
說完,她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趙六月,笑著說:「六月,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你舅舅啊,就是有些心急。」
趙六月看了看言楚,點了點頭:「我知道。」
「知道就好。」孫韻可握住她的手:「你瞧,你舅舅現在不是給你爸治病了嗎,剛才我還說他呢,他這一著急一上火,什麼理都想不通了。」
趙六月愣了愣,孫韻可這意思是,言楚願意給李潘文治病,是因為她說了言楚?
見趙六月有些愣神,孫韻可也就沒再說話,咳嗽幾聲,說:「周鈺,我們回去吧。」
「好,我先扶你過去休息。」言楚倒是二話不說,一把將孫韻可橫抱起來,朝著vip病房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趙六月不禁咬著唇,心裡有些難受。
這言楚……簡直成了再世潘安,他是想要兩個女人一起泡是嗎?一個『妻子』,一個地下的三兒,還哄的她那麼高興的答應了。
趙六月咬著唇,跺著腳,心裡不痛快。
坐在位置上的吳雅現在心情好點了,看見趙六月無精打採的模樣,便問道:「六月,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趙六月搖了搖頭,可又想到什麼,問:「媽,你覺得……舅舅和舅母,般配嗎?」「般配啊。」吳雅想都沒想就回答:「不是說你舅舅是什麼董事長嗎?你舅母是什麼人來著……反正都是有錢人,跟我們這種人肯定不一樣,電視上都說了,有錢人啊,就是喝的水,一杯都要幾百塊,我們呢
是幾百塊就要過一個月,哪能比啊。」
吳雅的話,多少有些讓趙六月心寒。
說實話,她心裡明白,言楚還是關心孫韻可的。
不然不會因為白謹城誤傷了她,而大發雷霆,剛才他對峙白謹城那一幕,著實嚇人。
想想自己遇見言楚為止到現在,阻攔他去美國,出賣自己留下了他,可即便他留下了,並不代表,他和孫韻可的關係因此斷了。
他們始終是明面上的『夫妻』。
或許……言楚喜歡的,是這份刺激,不是都說男人犯賤嗎,好好的妻子不要,總是喜歡去外面偷食。
而自己,只不過是他生活中的那份『刺激』罷了。
「六月,你在想什麼呢?」
趙六月搖了搖頭,握著手裡的房卡,自我嘲諷。
聞訊趕來的許譽也匆匆到了手術室門外,看見趙六月站在那裡,脖頸還一圈淤青,許譽心疼極了,走上前說:「六月,我聽說,白謹城打你了?」
趙六月抬頭看著許譽,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聽誰說的。」
「我找他理論去!」許譽看著趙六月脖子上的淤青,真真的,都紅腫了!他自己那麼珍愛的人,居然被人弄成這個模樣,許譽的心都快碎了,哪裡顧得上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就要去找白謹城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