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要!我沒醉
肉山少年徐杉肥頭大耳,啃著一隻所剩無幾的雞腿,樂呵呵林身報出名字,見哥哥朋友都說了他覺得自己也應該說。
宋祖心一張俊俏的臉蛋,猙獰如狼,白牙咬緊嘴角口隱隱沁出血漬。
「我記住了!」
宋祖心撂下這貌似從心底硬生生道出的幾個字,便轉身要走。
今天自己所承受的羞辱,日後必定千倍萬倍奉還,他發誓!
「宋公子!且慢!」
只是前腳剛落在門口,後腳還為抬,上官強的話語攔住了他。
宋祖心停下腳步並不回頭,也不回應。
上官強左手鬆下酒罈,鄒起衣口將部分撒落的天雪寒擠在手指然後仰頭一滴滴送入嘴中。
天雪寒是好酒,自己也是好酒之人,上官強不想浪費。
讓另旁的馬小羌一陣噁心,喝酒喝到這種地步我也是真服了。
倏然,上官強緩緩才道,口吻陰如刺骨:「若我再次來這夏夕樓。大門緊閉?我定不饒你!」
此話一落。
全場靜如死沉。
每個人的神色間都透露著震驚。
尤其是王含生與宋祖心。
王含生太意外了,他自知之明今日得罪了宋公子往後日子一定不好過,思后等過些天宋公子氣消了,再去城主府當面歉意,若宋祖心旨意想罰自己什麼,王含生也認了。
畢竟這兒,是山渡。可以說就是宋祖心自己家。
所以王含生不會驚呼,也早早習慣。
只是這少年的揚言,令王含生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且我兩人萍水相逢,僅僅只是他是客,我是商。
兩人見面不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可他為何還刻意得罪宋公子?
他此話一出,就等於挑戰山渡城城主的威嚴,挑戰整個山渡的強橫勢力,他當真瘋了嗎?
宋祖心瞪眼回頭,他死死看著上官強的臉,彷彿他要將這張面容烙刻在腦中,同時上官強三個字又深刻了許多。
四位紅甲侍衛更加瞠目結舌。
「他就是瘋了!」
這是他們四人心中同時想到的結果。
四目相對。
宋祖心冷哼一聲便帶人離開夏夕樓。
徐余徐木,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透露的都是信息。
馬小羌捧腹大笑,拍著上官強的肩膀,笑道:「上官大哥,剛剛那話說的太棒了,看那宋公子的臉都青了,估計回家要抱著老娘哭哭啼啼,抱怨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上官強撇了他一眼,這些事情貌似都是你馬大俠所釀造的吧,最後為什麼讓我扛?
上官強覺得這個鍋自己背的太無理取鬧了。
只不過,若要能讓自己說出這般話的宋祖心,上官強感到作嘔,如今什麼局面?
妖族、人族、七星神殿戰亂糾紛,七會間僅僅只剩下淼都,作為山渡城的城主之子,整人無所事事罷了,逛鬧秦樓楚店花街柳巷也罷了,可卻當著我的面沾花惹草,擺弄公子之權。
這一點,上官強無論如何都要管管,山渡之主是如何教子?
作為這個世界前任的王,上官強很氣憤。
「哈哈,你別急?這不還有我嗎?」馬小羌看上官強一臉不開心,便曉得這一切的根果是自己所造,所以也應該由自己去化解。
另旁,徐余徐木也驀然發言:「也帶我們!」
「那我呢?」徐杉愣愣看了看大家,指了指自己。
眾人微微一笑。
上官強輕輕樂,列位少年自然都將自己當真兄弟,當然也不會看著兄弟受難,只是若你們真可以再臨山渡城便可?
「不講這些了,太掃興。」上官強打散現在的氣氛,拿起最後一壇天雪寒。
列位少年貌似就像健忘症般,馬上拋開宋祖心的事情,紛紛端起酒杯細細品嘗這夏夕第一名酒。
先前眾人喝的太快,都還未嘗出味道便以下肚,因此這壇酒連馬小羌都很省。
王含生本想當面道謝這位少年,這孩子為了夏夕樓豈敢挑戰山渡的權勢,王含生極為擔憂。
可上官強擺手,意識掌柜不畢多言。
其實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上官強等人的錯,王含生只不過是普通的受害者。
若因為自己眾人程強,扮英雄性格導致王含生家破人亡,反而上官強會很愧疚。
王含生見狀並不多言,命廚子多炒幾個菜款待他們,再加上五壇天雪寒也就當此事罷了。
躲在夏夕樓後院悄悄偷看的林枂,銀牙咬的呲呲響,雪嫩的小手攥著紗裙生生使力這薄少的布料便要被扯破。
「幾個多事的傢伙!」林枂緊鎖的牙門吐出幾個字。
語氣間充滿了糙怒,貌似若不是這幾個傢伙自己的事情就辦好了。
本想釣幾個富家公子,誰想來了個更大的肥肉,可這最後的結果?
不但沒了芝麻,西瓜也丟了。
林枂很惱怒。
「上官強是嗎?」她隱隱記住了這個名字,撒開裙擺消失在後院。
夏夕樓外門。
迎來第一場的小雪,已經漸漸變成大雪,山渡城的大街小巷,殿堂樓閣都被蓋上了一件白衣。
宋祖心以坐上華貴的馬車,但並為離開。
四位紅甲侍衛分兩排守衛在附近。
與此同時。
楚江樂一路小跑,來到夏夕樓門堂口,拍打了一下白白的雪花便進入樓內,只是這無意的舉動卻讓一名紅甲侍衛認出了他。
「楚公子?」
他突然說道。
坐在車廂的宋祖心一愣:「你認識他?」
這侍衛,面貌樸素身體壯漢,聞言宋公子的話,拱手回道:「回稟公子,認識。」
宋祖心鄒眉再問:「他是誰?」
「楚兵主的公子!」侍衛不馬虎回答。
宋祖心雙眉鄒的更深了,堅定再次確認:「你可斷然?」
侍衛一怔,神色有些茫然,道:「豈敢矇騙宋公子。小的前些年是北督門楚兵主手下的士兵,近年才分配在山渡城。楚兵主一項愛兵如親常常帶兵在修鍊房習武,而大人家的公子實力強橫,雖說僅僅幾面之緣,可小的不會忘記。」
宋祖心聽這侍衛滔滔不絕,臉色亦然大變。
他清晰的記得昨晚,名為馬小羌的莽夫身後就是那名被稱為楚公子的少年。
他竟然是北督門楚戰歌的兒子?
宋祖心感覺這一下的收穫太大了,怪不得那些少年如此之橫,原來身後有人。
「事權難辦了!」宋祖心咬緊牙關,擺手意識侍衛退下,思想片刻宋祖心好像想起了什麼嘴角一俏:「回府。」
言畢,馬車塵雪而去。
夏夕樓。
「今日的夏夕樓竟然空空如也?」楚江樂剛一進來便被場面空空蕩蕩的酒樓驚呼出聲。
要知道這可是山渡第二酒樓,往常自己路過這兒可都是滿載,座無虛席。
難不成今天廚子生病了。
楚江樂好生奇怪。
上官強一瞧竟然是楚江樂,抬手叫喚:「怎麼是因為雪大外面冷,魚釣不上才來爾等這掏酒喝?」
楚江樂聞言一陣苦笑,怎麼可能說莫羽聽不稀罕帶他一起玩,釣了片刻便拋竿不顧,胡攪蠻纏一頓算是糊弄過去了。
「楚公子,最後一壇天雪寒不來就沒咯。」馬小羌酒言洒脫,抬杯誘惑。
「那我就迫不得已了。」楚江樂聽信莫羽聽說的,一次是興、兩次是迫.……
入坐酒桌,氣氛順然熱鬧。
宋祖心的人馬離開后,夏夕樓的客人再次紛紛光臨,第一層的樓閣正如楚江樂所道座無虛席。
轉瞬以是半夜。
夏夕樓的酒桌上風捲殘雲。
楚江樂以是爛醉如泥,桃花的臉頰趴在桌上。
馬小羌踩著綉凳,半裸上身,披頭散髮,借酒性口吐星沫又開始講述他自己的光榮事迹,甚至還把自己如何調戲別人家閨女的秘笈通通道出。
上官強、徐余、徐木不怎麼喜歡聽。
反而位於馬小羌身後幾位少年公子哥聽的津津有味。
徐余徐木面色也微微醉意,還並沒有馬小羌如此瘋狂,意識還很清醒。
豈不然,上官強窈窕大醉,跟著馬小羌一起發酒瘋,完全沒了先前冷酷的模樣,彷彿就是一個被媳婦趕出家門的流浪漢,現在借酒發愁。
列位客官瞧見哄堂大笑。
王含生此時憨笑,拱手迎來:「列位客官我看各位都有些醉意,不如聽我一言早些回府休息。」
酒樓好客那有趕客人走得道理,王含生心中苦笑。
其實他是真沒見過如此量大胃大的少年郎,我後方酒窖千壇好酒,現在已經少了三分之一,又看了看堆積如山的酒罈,王含生不禁冷汗。
現在王含生明白了宋公子為何會問「你這可還有酒?」的用意。
若讓他們再喝下去估計我這酒樓明日可真要關門了。
現場最清醒的徐余徐木看了看天色也覺得差不多了,遙了遙楚江樂,拉了拉馬小羌,又叫了叫上官強。
「兄弟們,差不多該回家了?」
他們叫喚道。
誰知道,這三人.……
「不要!我沒有醉,繼續喝!」
三人異口同聲。
徐木徐余哭笑不得,這場面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
對了!昨夜也是這般如此。
只不過今天的徐杉換作了上官強。
酒樓掌柜王含生也是一陣苦笑。
他們仨剛說完,濃烈的醉意便紛紛讓他們倒地,顯然已經是極限了。
徐余掏出馬小羌的錢袋扔給王含生,便扛起馬小羌。
徐木瞥著嘴無奈擺了擺頭,伸手評價:「一個個說自己是酒缸,到最後還得我們兄弟給你們扛回去,哎!」
他轉眼看向了徐杉,只是此時的肉山少年如一頭死豬般攤在酒桌上呼呼大睡,徐木的臉色頓時變了:「弟弟啊!!!你可別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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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