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一般的道德準繩約束不了我
厲曜原本就有些不太愛搭理褚熙，見他們這麼胡鬧，自然不肯由著他，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隨即過去把孩子抱過來，心不在焉道：「就你話多！」
褚熙：「怎麼？難不成我還不能說話了！」
秦疏朗：「倒是沒說你不能說話，只是你幹嘛不說你自己，說別人幹嘛？」
「因為我不想當他舅媽！」
陳沉：「？？？」
所以……
我就想了嗎？
秦疏朗：……
感覺越描越黑，也懶得再說什麼了。
莫昇原本是不想來的，只是軒軒鬧著要過來，父母那邊年紀大了，參加這些應酬原本就有些力不從心，就更不用說帶孩子了。
原本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眉眼微斂著，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側身出去。
只是才剛走到門口，便跟剛好進來的紀北與胡慧撞了個面對面。
紀北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一向懶得跟他說話，莫昇也不想多說什麼，所以許多時候，就算是見面也是誰都不理誰，更別說私下來往了。
胡慧對他們的事情原本是不過問的。
只是覺得，如果都過去了的話，那麼有些事情，也自然而言的可以當做不存在了。
紀北對莫昇的事情如此耿耿於懷，從某些層面而言，又是否意味著他並沒有真正放下？
只是……
不管他現在有沒有放下，胡慧都再也找不到理由責怪喬念什麼。
所以看見兩個人如此針鋒相對，便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的閑笑著開口：「喲，阿昇可是有日子沒到家裡玩兒了，怎麼？最近工作很忙嗎？」
莫昇眉眼微斂著，嘴角若有似無的牽了牽，好一會兒，才懶懶的應了一聲：「恩，最近的確是被有些事情絆住了腳，久疏問候，胡阿姨可還好？」
胡慧忍不住笑了：「好倒是很好，只是不像以前了，以前念念在的時候，你們還總愛去家裡坐坐，忽然不去了，便總覺得家裡清凈的很，也是，孩子們都大了嗎。」
莫昇：「等不忙了，一定會再去坐坐的。」
「你們隨意就好。」
總歸都是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說的人願意說，聽的人自然也是看破不說破。
紀北現在也的確改變了許多。
對人對事，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冷言冷語的。
甚至對厲曜也多了幾分禮遇與客氣，看向喬念時，也不再是那種欲言又止的渴望，對她與厲曜的孩子也極盡溫和。
胡慧更喜歡妹妹一些。
抱著看了好一會兒，隨即轉頭跟紀北說：「很像小念小時候。」
紀北垂眸看了好一會兒，緩慢而又悠長的舒緩了一口氣，繼而，淡淡的點頭：「恩。」
之後，便再無其他。
而休息室里。
不得不說，即便紀北儘力想表現的很正常，可周遭的一切也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與剛才截然不同，每個人的笑里都帶著謹慎。
生怕他當場翻臉似的。
莫昇想，這大概就是他與紀北最大的不同了。
喬念與紀北的感情張
揚而熱烈，所以如今所有的憤恨與不滿在外人看來也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唯有他。
他的感情，不屬於喬念。
所以有時候，哪怕是多看她一眼，在外人眼裡，都是極大的意外與匪夷所思。
肖離是這場宴會裡最邊緣的角色。
從喬念跟喬顏的關係而言，他甚至不該出現在這裡，所以從私交而言，他也不是圈裡與喬念最熟悉的，他甚至不被厲曜理解。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喬念在寫邀請函的時候，不小心寫錯了名字，又懶得再改，便陰差陽錯的寄了過去。
不過……
倒也不算白來。
平白看了一場那麼好看的大戲，便怎麼都是值得的了。
他甚至覺得，下一場電影劇本框架可以構建在他們幾個人當中，反正是俊男美女的感情戲，單是厲曜夫妻與紀北、莫昇等人的愛恨情仇，就足夠吸引許多人了。
紀北又呆了一會兒才出去。
臉色陰沉，晦澀難言。
在稍遠一點的宴會廳露天，默不作聲的點了一根煙。
厲驍很少出席這麼正式的場合，再加上項目上有事兒臨時絆住了腳，來的有些晚了，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薛名臣，便被他拉到一旁聊了一會兒。
兩人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作為差一點就家庭美貌的單身狗，厲曜跟喬念在一起的樣子，著實讓他有點羨慕，厲驍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所以聽他抱怨了一會兒之後，便隨便找個借口躲開了。
這家莊園是厲曜名下的私產，他也只是在很早的時候來過那麼一兩回，這麼多年，早就忘了裡面什麼樣子了，再加上改建布置之類的，沒逛一會兒就逛暈了。
正一點點往主宴會廳走，結果半路上碰見了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抽悶煙的紀北。
看樣子……
還是有些意難平啊。
呵……
「紀總。」
厲驍對紀北倒算不上厭惡，只是覺得帝都那麼多豪門權貴的世家少爺，他是最難相處的那個。
厲曜身上尚且能看到些許人情世故的不得已，但紀北身上卻完全沒有。
他不會看任何人的臉色，自然也不會特意給誰面子。
清冷不足，桀驁有餘。
所以……
他徹底變成孤家寡人一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紀北不想讓喬念今後的日子難過，也不想厲曜因為他的事情再難為她，所以有些情緒，自然是躲起來悄悄的。
厲驍的聲音他還是熟的。
平時就不間斷的挑事，更何況現在。
所以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向厲驍，眉眼裡微斂著笑，漫不經心的，儘可能的輕鬆愜意：「厲總。」
厲驍漫淡揚了揚唇角，笑而不語。
渡步到他身邊之後，才緩笑著開口：「大喜的日子，紀總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紀北：「……」
清冷的眉心不由自主的擰了擰，然而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又舒展開來，閑笑著，語氣里捎帶著些許諷刺：「厲總嚴重了，他們結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說難過，我也一
早就習慣了，倒是厲總您，最近似乎很不在狀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誰傷著了。」
厲驍：「……」
嘴角無意識的牽扯著，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
繼而，語氣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咄咄逼人：「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紀總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紀北：「你惡不噁心啊！」
厲驍嘴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也不回答。
過了一會兒，才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一句：「紀總不是說過嗎？即便是做第三者，自己也是那種可以把名字寫到她戶口本上的那一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怎麼就你光明磊落，別人倒成了噁心了？」
「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沒厲曜什麼事兒！」
「現在她有孩子有家庭，你憑什麼介入？」
厲驍：「有孩子倒是真的，有沒有家庭就不一定了。」
一時間，紀北無言以對。
說起來，喬念跟厲曜好像還沒有正式復婚。
所以從法律意義上講，喬念還是單身，他們只是……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而已。
至少，在厲驍眼裡是這樣的。
厲驍微斂著眉眼轉頭看向紀北，見他不說話，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嘴角漫不經心的牽扯著，似笑非笑的道：「我這個人沒什麼是否觀，一般的道德準繩也約束不了我，再加上我看厲曜不順眼。」
「連薛名臣都覺得他最近幸福的讓人眼紅，我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薛名臣：「而且喬念也的確挺好的……」
然而他還沒說完，臉上便重重的挨了紀北一拳。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又任何反應，便又被他攥著衣領，牢牢的抵在身後的牆壁上：「你離她遠一點！我警告你，最好是離她遠一點！」
「ta？他還是她？」
紀北自然不可能在乎厲曜的死活。
他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喬念的幸福被厲驍毀掉。
但。
他們卻是如此親近的人？
「紀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社會的不二法則，如果喬念真的經不住誘惑出軌了，除了說明我有魅力之外，代表不了其他。」
才說著，他便伸手將紀北攥著他衣領的手拉開。
隨即漫不經心的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紀總好自為之，我就不陪您了，自便吧。」
說完，便即刻轉身離開。
紀北打他那一拳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唇角稍有些疼，舌尖舔了舔，甚至嘗到了些許血的味道。
不過，他也不慎在意。
過去厲曜跟喬念所在的休息室時，他又一如既往的溫和淡然。
他跟厲曜關係不好，這一點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但對喬念……
算不上喜歡吧。
只是值得。
稍稍有那麼點意難平也興許是因為她的特別跟耀眼。
美麗的東西誰都嚮往，美貌動人的女人也多的是，但聰明到讓人有征服欲的女人卻不多的。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厲曜差，或許，他只是晚了那麼一點點。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