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是為了你自己!
對於秦疏朗的舉措,喬念更多是意外,但卻沒有過多的抗拒。
褚熙還站在原地,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起來甚至有些孤單。
喬念有些不忍心,而秦疏朗則十分絕情。
大概,這就是喬念跟他不一樣的地方吧?
喬念甚至都沒注意到秦疏朗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停下來不經意撞在他身上,才稍稍回過神來。
她看著他,眉心微微擰著,語氣裡帶著些許不可思議:「你……」
「你瘋了嗎!」
她還沒說完,秦疏朗便直接率先開口打斷她的話。
喬念眉心的起伏稍稍多了幾分,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的:「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沒有嗎?」秦疏朗語氣捎帶著幾分責怪:「你不知道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友善嗎?褚熙那種小屁孩不懂,你也不懂嗎?」
喬念眸色微沉,看著她,默默不語。
秦疏朗眉心緊擰著,繼續道:「你搞清楚!你現在已婚,不是還沒結婚的小姑娘隨便跟什麼男人在一起都隨你高興!」
對,的確是這樣的。
可:「這跟你有關係嗎?」
秦疏朗啞然。
是啊。
這跟他有關係嗎?
其實,秦疏朗也很想知道。
喬念見他不說話,稍稍送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沒想過要把誰牽連其中。
厲曜也好,褚熙也好,亦或是秦疏朗。
她總有那麼多的不情願,但即便是不情願,也都是她自己的,跟別人沒關係。
所以,她不能怨,也沒辦法怨。
喬念說完轉身要走,然而秦疏朗卻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住。
他的動作來得讓人意外,喬念怔怔的,好久才反映過來,稍稍用力甩開,語氣淡然清緩:「但願你還記得你剛才說的話,我已婚,早已經不是那種還沒結婚,可以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小姑娘!」
她的話總是叫人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而秦疏朗對於喬念的咄咄逼人也由此開始。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握緊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最終卻又無力的鬆開,好一會兒,看著她,咬牙道:「喬顏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喬念沉默著,慢慢的,舒緩了一口氣,聲音微沉:「她怎麼了?」
「你不知道?」秦疏朗眉眼微挑,語氣里夾雜著些許疑惑。
喬念蹙眉:「我應該知道些什麼嗎?」
秦疏朗語氣平淡,沒想隱瞞:「喬顏最近的幾個代言不是被人頂替就是被合作方違約,影視圈裡也開始流轉著對她不利的輿論。」
他眸色平和,看著,淡淡的:「不是你做的嗎?」
換作平常,他語氣還要比此刻更嚴厲一些。
然而現在卻平靜溫和,沉穩的可怕。
其實他很清楚,喬念從來都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
有些事情,她做了就會認,而不認的,通常都跟她沒關係。
只是當這個念頭從腦海里跳出來的時候,秦疏朗卻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個想法,什麼時候存在在他腦海里,並且,如此根深蒂固?
喬念有些意外。
那是現在,厲曜依舊阻隔著她與外界的聯繫。
出席活動自然少不了娛樂媒體,但有厲曜在,沒有他的允許,誰有敢在喬念面前胡說八道?
所以,不是她。
也不可能是她。
但,卻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是誰做的。
而現在,秦疏朗也應該清楚,或者說,他本來就清楚。
喬念舒緩了一口氣,聲音緩緩的:「我回去幫你問問……」
「問問?」秦疏朗嗤笑一聲,只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厲曜做什麼都不告訴你了嗎?亦或是,你現在已經自閉到連外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過問了嗎?」
喬念什麼情況他雖說不是完全清楚,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所以有些話說起來也方便。
喬念沒說話,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疏朗眉心微蹙,語氣里捎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厲曜不準?」
簡單的四個字,卻好像一把刀子扎在她心口上一樣,疼得她下意識的蹙眉。
而她這點細微的變化對於秦疏朗來說是顯而易見的。
不可思議,卻又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才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聲音便被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亂,緊接著,耳邊便出來厲曜的聲音:「念念……」
念念?
他叫得還真是親密!
秦疏朗心裡就好像燃著莫名其妙的火一樣,不同意嫉妒,所以才來得莫名其妙。
而他還沒有想好那股情緒究竟因何而來,厲曜便已經走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順其自然的扼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拉到懷裡。
一點也不避諱他是否在場,聲音溫雋綿長:「沒事吧?」
他將喬念輕柔卻又不容抗拒的壓在懷裡,說話的時候卻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秦疏朗,清雋的眉眼氤氳著淺淡的警告,漫不經心的在他眼眸里流轉著。
秦疏朗咬牙笑著。
以前不止一次聽人說厲曜不好惹。
然而,他也不好惹,並且誰也沒怕過。
所以關於厲曜的那些傳言他也就是聽聽,完全沒往心裡去。
但是現在,他算是切切實實的領會到了。
厲曜的可怕從來都不是他為人多麼的兇殘狠辣,而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漠視與傲慢。
當然,他也有那個資本。
厲曜希望喬念能在他的羽翼下有完美的生活,所以,他想將她的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當他發現他沒辦法掌握時,他示弱過,以此換來她一如既往的溫和與順從。
但,一旦當他發現那些溫和與順從都是假象時,他就像個專斷的獨裁者一樣,毫不留情的阻斷她與外界的一切。
而秦疏朗這些人,正是讓他厭煩的開端。
如果可以,他寧願喬念這輩子都不要跟這些人接觸。
找到她,帶她離開。
這似乎已經成了厲曜生活的一部分。
其實他與喬念一樣,都是極其固執又彆扭的人。
被他們喜歡的人從來都很幸福,因為『專情』這東西與如今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格格不入,即便許多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虛妄念頭。
而他們……好像也為了那個虛妄的念頭堅守一輩子一樣。
所以厲曜總覺得他與喬念是絕配的人。
冷漠,無情。
所以他不會擔心自己會在感情裡帶給她傷害,因為她根本就不愛自己,何來傷害?
喬念對他也是一樣的吧?
厲曜有些無奈。
他總想在這種極其執拗詭譎的氛圍里找到屬於他們的些許平衡,可……過分可求平衡,到頭來,只會失衡。
厲曜是個極聰明的人,但卻在這種註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敗局裡深陷。
他知道,這很不應該,但他卻不忍心放手。
從酒店回到別墅,一路上喬念都沒跟他說一句話,像是在抗議一樣。
他要開車,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問她什麼。
回到家,車子停在車庫裡,一邊解著身上的安全帶,一邊道:「秦疏朗都跟你說什麼了?」
喬念沒回答,只是以同樣的方式反問他:「那你又做了什麼?」
厲曜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片刻,無聲的自嘲笑著:「這就是你生氣的理由?」
生氣?
所以,對於他而言,就只是生氣而已。
他允許她有情緒,但,僅此而已。
所以,厲曜也不生氣,打開車門下車,走到副駕駛那邊解開系在身上的安全帶,將她從車上抱下來,踢上車門,從車庫裡面的門進到別墅。
抱她的去卧室,溫柔的放在床上,卻又不容反抗的十指交扣,將她壓在身下。
「你既然知道我做了什麼?又還有什麼可不滿的呢?」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她啊?
然而,喬念卻只覺得可笑:「我能有什麼不滿?又或者說,我有什麼資格對你有任何不滿?」
厲曜薄唇微微啟,半天,語氣稍顯妥協:「我是為了你。」
「你是為了你自己!」喬念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
厲曜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刃刺中軟肋一般,尤其是……他從沒想到,這把刀子,居然是握在喬念手裡的。
然而有時候,喬念比他想象中還要不留情面:「你不就是覺得我特別像你一直喜歡卻又得不到的那個女人嗎?你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種會自動送上門來的人嗎?」
「確定是已經死了你無力回天了是不是?也還好,上天還是厚待你的,不管我對你抱有什麼樣的目的,總歸我還有一些東西是別人無可替代的,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是嗎!」
她多多別人的質問,就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匕首一樣。
扎進他心裡還不算,刀刃嵌在血肉里攪動,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喬念有些絕望,又無奈:「我認了,這些我都認了,所以你沒必要再自以為是的去做什麼。」
「自以為是?」
喬念咬牙,恨恨的看著他:「是,是你自以為是,我們的關係原本就很簡單,所以你沒必要非得做的面面俱到,這樣反而多餘又無聊。」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疼得喬念不由得眉心的起伏也越來越明顯,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夾雜著幾分顫抖:「你報復得了喬顏,報復的了紀家,甚至是喬家,那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