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虧欠的人,也不過只有你而已
喬念:「哥,是我。」
喬御聽見那邊傳來的是喬念的聲音,稍稍怔了怔,不過和快也恢復如常:「我在停車場呢,一會兒就上去,怎麼了那麼著急給我打電話。」
「我手機在你哪兒?」雖然是疑問句,但喬念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喬御已經下車了,喬念的手機他放在車裡,沒帶在身上,聽到喬念問,便又折身回去拿,應了一聲:「恩,在呢,一會兒我給你帶上去。」
「恩。」喬念道,說著,便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紀北。
「放你哪兒吧。」紀北閑笑著說,隨即眉眼微微斂著,輕笑一聲道:「喬御又罵我了嗎?」
「沒有。」喬念也是實話是說。
畢竟只是質問,的確也沒說什麼。
紀北嗤笑一聲:「我不信……」
喬念將他的手機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漫不經心的接了一句:「他一會兒就過來,不相信你可以問他。」
說完,喬念便又躺下,閉目養神。
其實說白了,也是逃避。
昨天的事情是因她而起,紀北誤會或者是還心存幻想也是情理之中,可昨天晚上……她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否則也不可能親手毀掉好不容易得來的平和。
紀北見她又閉著眼睛躺下,嘴角揚了揚,漫不經心的笑著道:「晚上想吃什麼?」
一整天都在病房裡待著,轉眼就要到晚上了。
喬念也只是聽著,微閉著的眼帘稍稍顫了顫。
自然,她的一切也都被紀北看在眼裡,嘴角不動聲色揚了揚,隨即道:「那就還在之前那家店定吧,我看你吃了不少,應該還挺合胃口的。」
然而這些,都不是喬念在乎的事情。
從停車場到醫院病房這短短的十分鐘里,對於喬念而言,就好像是一天那麼漫長一樣。
其實從地下停車場上來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只是喬御在外面碰見江衍了。
誰都知道江衍跟厲曜他們走得比較近,喬念住在這家醫院,原本又是江衍在負責,只是紀北動用手段從另外一家醫院調來了專家擠掉了江衍。
雖然這對於江衍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明眼人一看也都能明白,紀北這麼大張旗鼓的折騰,也不是因為不信任厲曜的人,而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從根本就是只想讓厲曜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江衍也是心知肚明,所以碰見喬御的時候不免多聊了幾句,他什麼情況都不清楚,紀北調過來的人哪裡又什麼情況都沒打聽出來。
所以便問問喬御喬念醒了沒。
喬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都告訴他了。
推門進去,看見喬念還在床上躺著,眉心不由自主的擰了擰,不過也沒說什麼。
喬念聽見開門的聲音,睜開眼看向喬御。
喬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她。
喬念靠在病床上,打開手機翻到厲曜的號碼便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喬念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便聽見厲曜冰冷淡漠的聲音:「現在幾點了?」
喬念無言以對。
厲曜又稍稍舒緩了一口氣:「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醒的?」
喬念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緊跟著,厲曜輕笑一聲,輕蔑道:「那是不是要在外面過一夜才知道回去?」
喬念眉眼微微斂了斂,不動聲色的長舒一口氣:「我馬上回去……」
說著,起身去按旁邊的護士鈴想要叫護士過來拔針,然而,也只是稍稍起身便被紀北直接壓在床上:「你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綁在這裡!」
喬御一臉無語的擰著眉。
喬念手機落在床上,再拿起來的時候,厲曜已經把電話掛了。
明知道紀北現在就在他身邊,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
至於喬念,冷冷的瞥了一眼紀北,隨即看向喬御:「哥,去叫江衍過來。」
喬御看了看還沒打完的點滴,稍有些遲疑:「要不等這一瓶打完吧?」
「不了,去叫。」
喬御也沒在說什麼,轉身出去叫了江衍進來。
紀北一臉陰沉的站在病床前,眼眸里堆疊著憤怒,江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幫喬念做著基本檢查。
畢竟喬念的身體狀況原本就不太好,昨天過來的時候臉色煞白,昏睡了好久才醒過來,所以江衍也擔心對她身體有所損傷。
至於紀北,垂眸看著喬念,好一會兒,冷著聲音道:「你覺得厲曜憑什麼要你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江衍聽見這話,手上的動作稍稍有所遲疑,不過很快也回復如常。
昨天的事情他多少聽說了一些,不過他總覺得喬念不是紀北說的那樣,至於厲曜……
其實不管喬念是不是三心二意,他只要想要,他都不會在意。
厲曜對喬念的縱容幾乎到了無法無天沒有底線的地步,他有理由相信,厲曜到現在都未曾露面,不過是因為恐懼。
害怕面對,以及,某不透喬念的心思。
人總是對位置的事情恐懼,厲曜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恐懼是有關於喬念的。
因為不知道她會做什麼決定,所以乾脆就不去面對。
至於喬念……
江衍也只是那麼想著,便不有自主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並不在意紀北說了什麼,只是跟江衍說:「直接拔針就可以了。」
江衍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輸液瓶,有些為難:「這瓶打完吧?」
喬念沒說話,顯然不同意。
江衍才又接了一句:「我去給厲曜打電話。」
喬念之所以這麼著急回去,無非就是因為厲曜。
昨天的事情鬧得的確很僵,但如果他出面解釋,想來厲曜也不會說什麼。
然而,喬念卻不同意。
「不用了,直接拔針吧。」說著,才又補充了一句:「我在外面待得時間的確很久了。」
紀北怒不可遏的想要上前說什麼,但卻被喬御攔住了。
江衍不放心,喬御把喬念帶走之後便給厲曜大了一通電話。
厲曜接通電話的時候人才剛到別墅,還沒說什麼,江衍便直接開口道:「喬念還有兩瓶葯沒打完,你看要不要我帶人過去。」
「不用。」
江衍顯然沒想到厲曜會這樣回答。
那個不忍心喬念受一點傷害的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只是,厲曜說完便已經掛了電話,一點也不給他多說的機會。
別墅,喬御把喬念送回去就直接走了。
他一向這樣,願意為喬念做任何事,但只是她需要的,要是她不需要,他半個字都不會多說。
喬念開門進到別墅的時候,在廚房看到了厲曜。
手邊放著一杯水,手裡拿著白色的藥瓶。
聽見她開門的聲音,厲曜頭也沒回,冷聲道:「知道回來了?」
知道是她,因為剛才就看見了。
「怎麼是喬御?」厲曜聲音漫不經心的,「不該是紀北親自送你回來?」
喬念站在離她稍遠的位置,不過剛好能聽見他說話。
現在的厲曜,每句話都好像一把刀子一樣扎在她心上。
不過轉念想了想,倒也是理所應當。
紀北說的沒錯啊,像厲曜這樣的人,實在沒必要在她這種還沒有徹底定下心思的女人身上。
至於厲曜,見喬念不說話,將手裡的葯吃了之後便朝喬念走去,到了她面前,一如既往的,聲音冰冷淡漠:「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喬念眼眸微微斂著,視線漫不經心的轉向別處,聲音淡淡的:「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對不起?」厲曜看著她,嗤笑一聲:「厲太太,我不是沒見過不滿前任訂婚結婚有女朋友去砸場子的人,但就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狠的。」
喬顏被倒下來的香檳塔砸在身上,臉上身上無一倖免。
那種細碎的傷痕,一條倒是沒什麼,成千上萬的割在身上還是很要人命的。
「你該跟我說對不起嗎?」厲曜清淺的語氣里充斥著咄咄逼人的意味:「親手毀了喬顏的訂婚宴,你跟我說對不起?」
厲曜看著她,咬牙切齒道:「你該道歉的人,該是喬顏吧?」
喬念看向厲曜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一抹錯愕,隨即又自嘲一笑:「訂婚宴是她自己毀的,仔細說起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呵!」厲曜冷笑一聲:「那故意傷人的人總是你吧?」
「但我傷害了的人,始終只有你一個而已。」
喬念看向他,稍稍舒緩了一口氣道:「在我這裡,喬顏是自作自受,不管她現在看起來又多可憐,於我而言都是她自找的,至於紀北……他從來就沒想過想娶喬顏,訂婚與他而言本身就是妥協,如果能讓他不妥協,無論是什麼方式,反倒是他樂意見到,至於喬家跟紀家……」
「喬家跟紀家沒有任何利益牽扯,成也不會在商業上有任何來玩,敗……自然也不會對他們任何一方有什麼影響。」
說著,喬念看向厲曜:「至始至終,我虧欠的人,也不過只有你而已。」
「所以你像用一句對不起就把對我所有虧欠都掩蓋了嗎?」厲曜看著她,眼神說不出是憎惡還是什麼,甚至沒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