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拿支票扔她臉上的人總不是我吧
厲曜抱著喬念回了自己在會所的房間,江垣原本在外面等著,見他還沒回來,正要去找他,結果就看見厲曜抱著喬念回來。
說實話,對這種單純的虐狗行為江垣表示很鄙視,但跟厲曜認識也小二十年了,見她對一個女人認真挺不容易的,但為什麼偏偏就是喬念呢。
對喬念,江垣也算不上討厭,就是單純覺得這那女人太不簡單了,厲曜跟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
男人嘛,誰不喜歡簡單好哄一點的女人,可以任性可以撒嬌,過分點,甚至可以驕縱,但太聰明,甚至可以說是狡詐的女人,別說愛了,看著她都覺得累。
自然,神秘的女人的確會更吸引男性的目光,但問題,那所謂的神秘,很大一部分都是故弄玄虛,經不起用心查。
喬念不是有秘密,是她本人就是個秘密,她有心隱瞞,不是誰用不用心就能查到的。
大概是職業特性吧,江垣就不喜歡謎,所以他看喬念,真的是怎麼看怎麼討厭。
但,他討厭也沒用啊,偏偏厲曜就是對她要死要活的。
厲曜走到他跟前,江垣倒挺想嚇一嚇喬念的,畢竟當年查源城喬家的案子,江垣跟喬念打過交道,而且還相當的不愉快,現在喬念改了名字換了身份,估計巴不得跟那件事撇得乾乾淨淨的吧?
反正,嚇一嚇她,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他剛準備張嘴,就見厲曜一臉警告道:「還不快滾?」
「……卧湊?」江垣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以後別他媽找我陪你喝酒!」
說完江垣就直接走了,卷宗都沒拿。
厲曜抱著喬念,關了門放她下來,喬念還在哭,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她的手還遮著他臉頰的傷口,怎麼都不肯放開。
厲曜握住她的手,閑閑道:「明明就是個小傷口,看你哭成這樣,我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說著,拿開她捂著臉頰傷口的手看了看,清閑笑著:「看吧,都沒流多少血。」
喬念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會留疤嗎?」
厲曜:「……」隨即笑了:「留疤了就不好看了是嗎?」
喬念搖頭。
厲曜也沒說什麼,拉著她去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乾淨喬念手上的血,才洗了帕子清理自己臉上的傷口。
喬念站在旁邊看著:「用水的話,不會發炎嗎?」
「柜子里有醫藥箱,一會兒你幫我擦點葯就是了。」傷口不是多深,但有時候小傷口就是特別容易流血。
喬念聽他說柜子里有醫藥箱,就立刻過去拿了出來,而這時候厲曜也把臉上的血擦乾淨,喬念拿了碘酒出來擦了擦傷口。
「嘶……疼!」厲曜說著往她跟前貼了貼,最後,環著她的腰。
喬念:「……現在知道疼了?剛才怎麼不知道躲?」
厲曜話說的特別坦誠:「如果躲開了,我又怎麼知道你會那麼心疼我?」
喬念斜了他一眼:「故意的嗎?」語氣不是多好,但她剛哭過,眼睫毛都是濕的,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即便生氣也沒多大殺傷力。
厲曜笑著將她攬在懷裡:「怎麼會?對你,我怎麼可能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只是喬念不願意往深層次的地方想。
「就是沒躲開,關顧著護著你了。」厲曜親吻著她的嘴角。
其實,不是沒躲開,是厲曜根本就沒躲。
下午在會議室喬念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紀北受傷的緣故。
厲曜不願意對紀北直接下手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雖然不了解兩人之前的糾葛,但顯然,喬念不願意紀北受傷,他又為什麼要在這上面找不自在?
再者說,對紀北最大的報復,不正是喬念願意留在他身邊嗎?
喬念替厲曜上好葯,便問:「回家嗎?」
「隔壁就是卧室,回不回去都是我們兩個,在哪兒都一樣的。」厲曜將醫藥箱收了起來,轉身去浴室放了洗澡水叫喬念進去。
喬念眼睛本來就哭紅了,熱氣一蒸,看起來朦朧水潤,加上紅紅的眼眶,看起來倒多了幾楚楚可憐的。
厲曜少見喬念這樣,笑著:「你這樣,總讓覺得,我馬上就要強……」說著,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洗好,直接將她從浴缸里撈出老,裹了浴袍出去,直接丟在床上,自己也很快欺身而上:「要不我們試試?」
喬念:「……」
試個鬼!
另一邊。
自喬念走後,紀北就一直在喝酒,莫昇沒動,秦瑜明也沒走。
畢竟紀北現在這樣子,直接走了他也不放心,加之本來他今天很多事情要說的,因為厲曜出來攪局,還什麼都沒問呢,所以就只能看看能不能從紀北身上知道點什麼。
但他也知道紀北的心思,他一直喝酒,秦瑜明也沒問,反正就叫了那些酒,喝完算了。
紀北把最後一杯酒喝完,拿了放在手邊的酒瓶準備再倒一杯,卻一滴酒都沒倒出來。
秦瑜明按滅手裡的煙,深舒了一口氣才道:「小北,差不多得了,不是厲曜還有別人,就算她身邊沒有一個男人,還有你母親,這些還用我來告訴你嗎?」
紀北沒說話。
秦瑜明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莫昇道:「小昇,你跟小北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他跟念念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不勸勸他嗎?我記得以前都是你勸他的?」
莫昇眼眸低垂,也沒看出有什麼情緒,只是聽著秦瑜明的話,好一會兒才沉著聲音笑了笑:「沒辦法勸,不知道怎麼勸,也說不出口。」
秦瑜明眉心擰了擰,也沒多想,只是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道:「其實想想,這樣也挺好,念念要是隨隨便便找一個男人嫁了誰心裡都不痛快,厲曜的話……」
他說著,眼眸沉了沉,好一會兒才搖頭苦笑:「只是別走了阿嵐的老路就行。」 紀北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頭暈的難受,天旋地轉的,但思緒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冷笑一聲:「嫁給厲曜,就註定會走上姑媽那條路!」
「那嫁給你就不是了嗎?」沉默了好久的莫昇忽然道。
他會說這麼說,連秦瑜明都沒想到。
莫昇比紀北還要長兩歲,一直都謙遜有禮,沉穩溫雅,大概是比兩人都要年長,一直都很照顧紀北跟喬念,無論什麼事都是溫言開解,從沒像現在這樣針鋒相對。
紀北本來心情就不好,三年前喬念離開,他自我封閉到現在,要不是莫昇告訴他喬念的事情,紀北大概還在深山別墅里躲著。
聽見莫昇這麼說,紀北眉心驟然擰著,一腳踹在面前的茶几上,很快起身緊緊的攥著莫昇的衣領:「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在對喬念上,厲曜他配跟我比嗎!」
秦瑜明:「小北!你放開小昇!」他總不能看著兩個人打起來而不做聲。
紀北緊緊攥著莫昇的衣領,一臉的怒不可遏:「你明知道我有多愛她!你明知道我答應過她會一輩子護著她!莫昇,你他媽瞎了嗎說那樣的話!」
相對於紀北的歇斯底里,莫昇顯得平穩,說不出為什麼,甚至是有些絕望。
他看著紀北,一字一句道:「你愛她為什麼跟喬顏睡?你愛她為什麼近三年的時間你都不找她?現在又他媽在我面前裝一副神情模樣!紀北,我他媽就問你,你憑什麼那麼做!你當年又憑什麼不去找她!」
秦瑜明眉心擰著,卻又無能為力。
莫昇一把推開紀北,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壓抑著濃烈憤怒的眼眸翻滾著恨意:「我早就警告過你,我告訴你她的近況,不是讓你傷害的,你又做了什麼?拿喬念去陰厲曜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受傷的到底是誰別他媽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秦瑜明也有所耳聞。
紀北看似在針對厲曜,可是卻把矛頭都指向喬念,紀北的確了解喬念,但他完全不了解厲曜,加上秦疏朗又在裡面搗亂,最終傷害的,只是喬念,也只有喬念。
或許是他太想喬念重新回到他身邊,但,或許三年前還有機會,現在……
秦瑜明深嘆一口氣,好久才道:「小北,你的確該好好冷靜冷靜,你既然決定要跟喬顏訂婚,最好還是守好自己的身份,越界了對誰都不好。」
「不可能的,不可能守好的。」紀北深陷在沙發里,抬頭看著天花板,驀然自嘲笑著:「為什麼我三年沒去找她?為什麼……」
他喃喃自語的自己問著自己,半天,滾了滾喉結,沉聲道:「我一直以為她會回來,一直以為她玩夠了就回來了,就像當年去源城一樣,我沒傷過她,我以為,離開我她會受傷,受了傷,知道疼了就回來……當年去源城,她不也是遍體鱗傷的回來了嗎……」
紀北斷斷續續的說著。
然而莫昇卻冷嘲熱諷道:「你沒傷過她?拿五百萬支票扔她臉上的人總不是我吧!」
紀北無言。
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