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愛在不經意間
「對,我們都要相信自己、相信明天一定會更美好,小婉,我困了,我們睡覺吧!」齊欣兒僅脫了一件外衣,就沉沉睡去,平常的她一般都是習慣不穿衣服睡覺的。
李小婉每每建議齊欣兒還是穿件睡衣睡吧,她都堅定的說:這個習慣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最好的。
還要求李小婉也和她一樣,不過李小婉每次都借口說不習慣、也做不到,她沒有開放到齊欣兒那種程度。
看著齊欣兒熟睡的模樣,李小婉心裡五味陳雜,兩人的前路註定都是坎坷不平、荊棘叢生的。
第二天一早,李小婉就神情恍惚的從睡夢中醒來,頭也暈暈沉沉的,許是沒睡好的緣故,她勉強起身下了床,想要出去倒一杯熱水喝。
剛一出房間門,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飄來,她已全然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了,尋著琴聲的方向一路走去。
琴聲應該是從左邊的房間里傳出來的,李小婉停下了腳步、佇立在門外。
門沒關嚴,李小婉躡手躡腳伸出一隻手、放到門把上,她想把門的縫隙開得更大一些。
幾乎在能看見裡面全景的時候,李小婉才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仔細一看,好像是一間樂器房,裡面什麼樂器都有,不過能叫得出名字的卻是寥寥無幾。
再定睛一看,坐在鋼琴旁邊的背影怎麼那麼熟悉,風聆箏?李小婉腦袋『嗡』的一聲作響,生怕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繼續看向背影,還真的是他。
柔和如冬日的暖陽、清冷如北國的風光、凜冽如咆哮的深海、洞穿如絕美的天籟,盪人肺腑、撼人心魄。
鋼琴的聲音好比一汪泉水、行雲流水般的從風聆箏的指尖傾瀉而下。
李小婉聽得如痴如醉,靈魂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琴聲不知何時已結束,而李小婉還陷在自我的境界里。
「聽夠了沒?」一個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在李小婉耳邊響起。
「沒聽夠。」李小婉回答得簡潔、明了。
「要不要我再彈一曲?」熟悉的聲音緩和了下來。
「好呀!」等等,自己是魔怔了吧!「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彈琴了。」
「沒事,好久沒有活動手指了,都有些生疏了。」風聆箏站了起來,往門邊走去。
「挺好聽的,我還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琴聲。」李小婉誠實的說道。
「那是你沒見過大世面。」風聆箏恢復了平常那副高傲的神態。
「風董說得對,像我這種小人物,哪能和你們大人物相比,你們見多識廣、就當我是孤陋寡聞吧!」真是掃興,誇他反倒被他擠兌。
「你朋友還沒起床?」風聆箏換了一個話題,他也並非真心擠兌李小婉,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以貶低李小婉來提升自己,事實都是擺在眼前的,用不著自己多此一舉。
「應該還沒有,是要回去了?」李小婉也沒再咄咄逼人。
「差不多吧!」風聆箏繞過李小婉的身旁,往樓上走去,臉上溢滿了自豪的笑意。
「好,我去叫她。」李小婉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她從小就有一種喜歡浪漫的情懷,並非限於男女之間的浪漫,主要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正視、嚮往和來源於心靈的情感抒發。
推開房間門,齊欣兒還在夢鄉里,李小婉不得不使勁晃動齊欣兒。
「小婉,你幹嘛啊?把我美夢都給搖沒了。」齊欣兒勉強睜開惺忪的雙眼,不滿的嘟囔道。
「我的齊大小姐,快起來吧,我們要回去了。」李小婉遞過齊欣兒的外衣。
「這麼快呀,我還不想離開、我好想一輩子都能住在這裡。」齊欣兒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皮,一想到即將要離開了,就很煩心。
白裔和廖玉是不待見她,可要是他們能同意她一直住下來,就等同於他們承認了自己,現在呢,一句話都沒留給自己,就要自己離開了。
齊欣兒不甘心,她得再找合適的機會來讓白庭羽的爸媽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別做夢啦,再不走的話,別人就用掃帚來轟我們了。」李小婉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白庭羽的爸媽是拉不下面子、做不出來,他們家的管家楊梅就說不定了。
「你說楊梅吧,她不敢。」齊欣兒一口回道。
「欣兒,我們先不管她敢不敢,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想給庭羽他們家留下死皮賴臉的印象,還是等回去后再做綢繆、捲土重來。」李小婉知道齊欣兒肯定不甘心,她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小婉,你怎麼比我媽還啰嗦,好啦、乖啦,我馬上就起來。」齊欣兒理解也感激李小婉對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
「服你了,去洗漱間隨意洗漱一下吧,別化妝了哈!來不及了。」李小婉催促道,她反正是一刻都不想呆在白家了。
「行哈,稍等我兩分鐘。」齊欣兒進了洗漱間。
一分鐘、兩分鐘……十幾分鐘都過去了,齊欣兒才從洗漱間里慢慢走出來。
不過十幾分鐘時間還真沒白白浪費,李小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軾曾寫過的詩詞: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用在齊欣兒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兩相比較,自己反倒是素麵朝天、蓬頭垢面、邋裡邋遢。
『女為悅己者容』,在自己身上,就一點都體現不出來,都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這不,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不是自己遺傳基因足夠強大,一併結合了父母容貌的優點,估計得被欣兒念叨到自己的耳朵長繭。
「小婉,你怎麼連眉毛都不畫一下?」齊欣兒走過來,欲拿出眉筆幫李小婉畫眉。
「欣兒,多謝你的好意,先不畫啦,他們都在車上等著了。」李小婉躲開齊欣兒伸過來的手說道。
「好吧,小婉,不是我說你,再怎麼你也得畫個淡妝再出門。」要是讓齊欣兒不畫妝就出門,恐怕會跟要了她命似的。
「你再念叨,我耳朵真要長繭了。」李小婉奪過齊欣兒的手提包,出了房間門。
要不給她來點硬的手段,她不得把梳妝鏡都看穿才肯罷休。
「兩位美女、早。」白庭羽從李小婉身邊繞過,把齊欣兒擁在懷裡。
「討厭,風董和小婉都在呢!」齊欣兒扭捏的說道。
「寶貝,在我面前,就別裝啦!」白庭羽是真被齊欣兒的蛇精臉、螞蟻腰和笑臉臀給勾住了心神,以往他還從未帶過任何一個女朋友上家裡去見過他的爸媽。
奈何父母不看好,而自己又沒有成家的打算,就先和齊欣兒玩玩吧,就當是各取所需。
「沒關係,就當我們是空氣吧!」李小婉徑直上了風聆箏的車。
「寶貝,小婉這是怎麼了?感覺有點不對勁。」白庭羽摟著齊欣兒的腰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沒事的,小婉就是昨晚沒睡好。」齊欣兒嘴上敷衍道,內心卻掀起了浪潮:小婉,對不起,我無法控制自己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
風聆箏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後視鏡里的李小婉說道:「你不打算和你好朋友道個別,不怕她心裡難過?」
「不用,你有這份好心勸我,還不如去勸勸你朋友,讓他正視自己的內心、正視自己的感情。」李小婉心裡同樣不好受。
「一大早,火氣別這麼大,尤其是女人,容易提前衰老。」風聆箏沒有因李小婉不領自己的情而感到不快,相反繼續寬慰她。
「什麼女人,我頂多是女生、女孩子。」不能說李小婉是假正經,只能說她實在不願意聽到『女人』兩個字,因為在齊欣兒那裡,隨時都能聽到白庭羽說齊欣兒是他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是他白庭羽非卿不娶的女人。
說得好聽,倒是以行動來證明啊!
「怎麼,你是不是有些懊惱我沒有把你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風聆箏話里有著明顯的挑逗之意。
以至於李小婉臉上掛不住了,每每遇到風聆箏,自己就變得不知所措、手腳都不聽使喚、也不知該往哪裡放才合適。
見李小婉沉默不語,風聆箏再次加大了力度:「要不今晚我就幫你實現你的願望?不就一層窗戶紙而已,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風聆箏是不是和白庭羽待的時間太長了,也學會油嘴滑舌、耍流氓了。
「我可警告你啊,別亂來,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小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言語。
「你的威脅對我沒用,現在你就等同於拽在我手心裡的螞蟻,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必須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否則會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連我自己都無法預料。」同樣的威脅,從風聆箏的嘴裡說出來,力道可不止大過一百倍。
「你以為你是誰?」李小婉埋頭自言自語道。
「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是你丈夫!」風聆箏一口氣連說了三個是。
如五雷轟頂,砸在李小婉的頭頂。
竟然一點都不反感,只覺得渾身發冷、內心凄涼。
李小婉在腦海里搜索了無數的字眼,最終也找不到任何的詞語、或者句子去回應風聆箏所說的話。
風聆箏在脫口而出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完全是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