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變態
酒精進入身體，隨之而來的是迷幻和滿足的感覺，許菲菲倒在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清醒了些。
「是誰把你的生活變成現在這樣的？」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她耳畔響了起來，許菲菲竭力睜開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臉，本能地順著她的問題答道：
「還能是誰？還不是慕晚安……不對！是王思怡！對，是她！」
「不，你錯了。」
那個聲音循循善誘道，「禍源就是慕晚安。你想想，如果不是她，你的母親又怎麼會進監獄？又怎麼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呢？」
「可是……」
許菲菲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那個人強硬地打斷了：
「沒有可是！想一想你這一年以來的悲慘生活，你就該知道，到底該找誰去報仇！」
說著，那個聲音又道：
「你在這裡是為了借酒消愁，慕晚安卻是來這裡舉杯慶祝！難道……你就真的甘心？」
跟宋佳佳分別之後，已經快到九點了，慕晚安拒絕了好友送自己回家的美意，而是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hello，我們又見面了。」
司機微微一笑，他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子，眼裡有著狂熱的興趣：
「不過，這個位置不怎麼安全。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意外事故。」
「你是……」
對上了他的瞳孔之後，慕晚安才後知後覺地想了起來，對他揚起了一抹笑容：
「上次坐車的時候，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我的態度可能也有些糟糕。」
「沒事。」
聳了聳肩，他翠綠色的眸子在夜色的侵蝕下顯得格外的幽深，他緩緩轉動著方向盤，笑著道：
「你可真是我見到的為數不多的有趣的人。」
「有趣？從何說起？」
他的描述讓慕晚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冷色調的翡翠一樣的眼瞳，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之後，她旋即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地道：
「抱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眼睛，真是冒昧。」
「沒事。」
聳了聳肩，男人的車開的速度並不快，似乎對車不是很熟悉，慕晚安心裡乍然升起來一種怪異的感覺，她裝作開玩笑地試探道：
「感覺這輛車你才上手不久？是因為國外的車和大陸的車構造相反的緣故嗎？」
「可能吧。」
她意識到了不對了呢。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
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容，里昂猛然把油門踩到底，這輛臨時搶來的計程車頓時在公路上殺出了一條路來，他看著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女人，惡劣地道：
「如何？你現在不會覺得我對這輛車不熟悉了吧？」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
疾馳著湧來的空氣裹夾著塵土的味道充滿了她的口腔，慕晚安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車門上，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她只能跳車了。
「我的寶貝兒，車速已經到了兩百邁以上了，跳車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看到她的那隻手，里昂單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把他的金髮從帽子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說實話，這樣的死法很難看，由於慣性的存在，你的身體會保持著一定的速度，並與地面產生摩擦，你嬌嫩的皮膚會被粗糙的路面剝下來，然後被後面的滾滾車輪吞噬……」
他的描述觸目驚心，慕晚安當然不想淪落到那種地步，她竭力保持著冷靜：
「我有一個疑惑，你到底是為了誰才會對我出手？我自認為並沒有得罪你。」
「既然你都猜到了這一步，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嗎？」
看了她一眼，里昂繼續志得意滿地道：
「宋秉爵疏遠了你，毫不留情地羞辱你，為了以假亂真，他還特地找了另外一個女人，他以為這樣就能混淆我的視線嗎？真是太可笑了！」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卻是真的。」
聽到這個消息，慕晚安心頭一震，面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就為了他來對付我？看來我還真的是沾了他的光。」
「女人啊……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她絲毫的情緒變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里昂越發地對自己的作品期待起來，他陶醉地閉起了眼睛，全然不在意這是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現在你的心裡開心得都快飛起來了，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呢？」
那都是因為有你這個大變態在旁邊啊！
看著迎面駛來的車輛，慕晚安害怕地閉緊了眼，心中對他所說的話，不是沒有一瞬間的欣喜，但是眼下的情況……實在容不得她多想。
「怕什麼？現在我還不會讓你去死。」
輕飄飄的得意的聲音傳了過來，男人單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畢竟，我也想看看，宋秉爵喜歡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樣的……」
將車拐上了下高速的岔路，里昂開了一段時間之後徑直下車，然後把她鎖在了車內，他指了指車后的方向，沖著她露出了一個無比紳士的笑容：
「放鬆，很快就有人接你走了。我就不陪著你了。」
這樣的情境下這樣的笑容，簡直讓人毛骨悚然，慕晚安死命地擰了擰車門的把手，又到駕駛室那邊一頓亂摁，都沒辦法把門打開。
一番折騰之後，她回頭看著後面，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這條偏僻幽靜的岔路上終於迎來了一輛車。
慕晚安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里昂已經離開了，只要有人過來她就能得救！
然而，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車燈，慕晚安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這輛車開得歪歪扭扭毫無章法，像是喝酒了一般！
正當她抓緊了自己的安全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這輛車卻突然加速，直直地朝著她所在的車撞擊了過來！
「怎麼這個時候晚安還沒有回來？」
沈聿下樓的時候只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嘉樹和亞，不由得有些疑惑，「快十一點了。她不是一個喜歡晚歸的人。」
「她的朋友說要和她一起慶祝她的單身。這個點不回來應該是在玩兒吧。」
因為宋佳佳特地交代過，亞也就沒那麼擔心，但是看到沈聿嚴厲的眼神的時候，卻還是認命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宋佳佳的電話：
「喂？慕晚安跟你在一起嗎？該讓她回來了！」
「什麼？晚安還沒到家嗎？我跟她早就分開了啊！」
接到電話的宋佳佳不由得有些驚訝，不過她又安慰道：
「安啦安啦！她可能是自己想在河邊走走什麼的，她都這麼大的人了，又是在這裡長大的……」
不過她後面的話，已經無人在聽了。
立即詢問自己派去跟蹤保護慕晚安的手下，沈聿沒有想到，里昂竟然會挑在今天下手，按照他以往的習慣……絕對不可能是這段時間的！
「已經在一條巷子里發現了他們！」
手下傳來了彙報併發回了現場照片，里昂倒沒有蠢到在大陸殺人，只是暫時讓他們失去了神智而已。
「不管用什麼方法，現在把他們給我弄醒！我要知道她最後出現的地方！」
一想到他的妹妹不知道會在里昂那個變態手裡遭受些什麼，沈聿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想了想，還是在這個時候撥通了宋秉爵的私人號碼。
「這個時候打來，有什麼事？」
一邊察看著自己的部署，宋秉爵一邊問道。
「晚安失蹤了，我派去保護她的兩個手下也被放倒了。」
這一刻沈聿的聲音出奇地冷靜，他們兩個都沒想過，里昂會挑在今天下手。
從無邊的疲憊中醒過來，慕晚安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感覺到自己的臉貼在一片濕潤的土地上，正要爬起來的時候，卻覺得自己渾身酸軟無力。
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身體多個地方都有著不一的酸疼，幾經掙扎之後，她終於放棄了，她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隱隱約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囈語聲。
這是在哪裡？
既然那個男人導演了這一切，為什麼現在不是他在這裡？
百般疑惑湧上心頭，慕晚安聽到有腳步聲，趕緊把臉貼在地上，裝作睡著了。
「吱嘎——」
似乎有人把門打開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女聲道：
「她怎麼還沒醒？」
「你急什麼？」
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慕晚安的神經緊繃起來，陳欣嬈竟然跟這個男人是一夥的？怎麼會這樣？她怎麼不記得她身邊有這樣的人？
「這後面的事情已經跟你無關了。你又何必跟過來？」
「我只不過是來看看她的悲慘下場的。」
看到臉上沾滿了污泥和血跡的慕晚安，陳欣嬈心中是止不住的痛快，她走過去一腳狠狠地踢在她身上，以此泄憤：
「就算你現在是沈聿的妹妹又怎麼樣？不過是有點臭錢罷了……從小以叫花子的教育方式培養長大，就算一朝變成了有錢人，骨子裡還是叫花子！」
「我缺了一根手指頭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今天過後，慕晚安你還會是完完整整的嗎？」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刀，陳欣嬈獰笑著看向地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