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毒品
因為實在是疼，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強自忍住鑽心的痛楚，透過自己的髮絲，許菲菲看到了王思怡鐵青的臉色，不由得笑得更得意了：
「我告訴你吧！我哥根本就不愛你！他真正愛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慕晚安！你被我哥騙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王思怡心中憤恨至極，她把她往地上一扔，又狠狠地朝著她身上踢了兩腳，這才稍微解了氣，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看向許爍：
「阿爍，她說的不是真的吧？」
「一個瘋女人的話，你怎麼能相信。」
淡淡地瞟了在地上抽搐的許菲菲一眼，許爍臉上隱約有著未消散的余怒：
「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又嫌棄我不能替她殺人……思怡，把你給她的卡都停掉，我這裡以後也不會再去管她。」
聽到許爍的的話，王思怡雲里霧裡的，但是對於許菲菲的氣一時半會兒散不去，她厭惡地道：
「她能受什麼刺激？還要你去殺人？我看她真是瘋了。」
「母親進了精神病院。」
吐出了這個消息，許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浮上了些許疲憊之意，王思怡看得一陣心疼，過去給他揉了揉肩膀，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想起，原來是蔣春梅那個老不死的進了精神病院：
「咦？母親竟然竟然進了精神病院，她之前不是在監獄的嗎？」
「她受不了監獄裡面的生活，突然就瘋了。我也是才接到消息，剛剛給她辦妥了手續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嘆了一口氣，許爍繼續道：
「她得知這個消息，非得讓我去殺了慕晚安。就說這件事跟慕晚安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我憑什麼搭進去我的一生？」
聽到慕晚安的名字，王思怡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可是聽到他把話說完了，許爍這樣的態度讓她很是滿意，她又鬆了一口氣：
「是啊，許菲菲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殺人這種事情是隨隨便便來的嗎？」
他這樣的態度，王思怡也就漸漸把許菲菲的話拋到腦後，畢竟許菲菲跟個不答應她就撒潑的潑婦一樣的，今天的話想必也是慌不擇路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信就不信好了！」
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許菲菲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現在許爍身邊的女人，她忍著疼痛道：
「日後你有的是後悔的時候！」
說完，她就拖著疲憊的身體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這裡。
她走後，許爍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王思怡，聲音放柔和了些：
「她已經大了，我也管不了她了，以後我們也少接濟她。免得她繼續這樣不知好歹下去。」
「阿爍，她說的應該都不是真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王思怡心裡害怕得厲害，她看向許爍的眼睛，希望在他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你這是怎麼了？還真信了她的話？」
忍不住站了起來，許爍滿是寵溺地道：
「我對錢財並不怎麼看重，如果我真的喜歡錢，這雙腿還在的時候我就去攀富婆好了，哪裡還能等到腿都沒有了的時候。」
「你這樣說倒也對……不過阿爍，究竟是誰把你的腿弄成這樣的？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許爍說的話有道理，王思怡的疑心也盡數散去了，她看了看他被毯子蓋住的腿，沒有注意到許爍瞬間有些失神的模樣，許爍愣了一下，用一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一場意外的車禍。」
從許爍那裡出來的許菲菲低垂著頭，用頭髮掩住了自己紅腫的臉龐，等她回到自己現在居住的單身公寓里的時候，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臉頰高高腫起，淚痕滿面，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
她不停地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過了好一會兒，這種火辣辣的感覺才漸漸消退。
回憶起許爍跟自己說起母親進了精神病院時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她就心驚得厲害。
過了許久之後，她的頭腦漸漸恢復了理智，這才爬起來給監獄打電話詢問蔣春梅轉到了哪裡。
得到消息之後，她給自己化了個妝，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精神病院，在提出探望蔣春梅的消息被駁回之後，她立馬給許爍打了電話，語氣不善地問道：
「許爍，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閑雜人等』不能探望？我是閑雜人等嗎？你現在不讓我去看望媽，是不是心虛了？」
「原本是不想讓你看到母親如今的模樣，也免得讓你越發不清醒。」
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些，許爍慢條斯理地道，話語中儘是諷刺之意：
「不過你非要看，那我就讓你去看一看……」
說完，許爍留給主治醫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放行。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接到電話之後態度轉變的醫生，許菲菲走了進去，穿過一條長廊的時候，她看到坐在院子里的那些身穿藍白條紋的病人，有的一個人坐在那裡自言自語，有的則是把報紙撕碎了往嘴裡塞進去，還有一個情緒激動的病人，幾個醫生護士才按住他，打了一針之後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有些不忍，把頭轉到了一邊，她實在是難以想象，自己的母親以後竟然就要生活在這堆瘋子之中了！
「到了，你的母親在裡面。」
把鐵門打開，醫生給她指了指，她這才看到，蔣春梅正死死地縮在一個角落裡，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的頭髮亂蓬蓬的，房間里也到處都是打翻了的飯菜和水果，正散發著一種怪味兒。
這、這就是她的母親？
試探著走近兩步，她正想開口叫她的時候，蔣春梅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抄起身邊的一個吃剩的蘋果就朝她砸過來：
「壞人、壞人！走、走！」
抱著自己的頭，許菲菲被她從裡面轟了出來，原本還想衝進去告訴她自己是她的女兒，可是才走到門口，就被她用東西砸了出來，如是幾次之後，她不免有些氣餒，退了出來，問道：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媽她以前一直都好好的，這進了監獄也不過幾個月，怎麼就能瘋了呢？」
「每個人的抗打擊能力都是不同的，我看了一眼你母親之前的生活，都是屬於比較安逸的那種，進了監獄之後可能心裡有這種落差。再加上監獄里可能存在一些欺凌，所以……她就這樣了。」
拿著早就準備好了的託詞應對著，醫生把門又關上了，一無所獲的許菲菲只能先行離開。
晚上，她一個人來到常去的酒吧里買醉，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半年，自己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疼愛她的母親進監獄了，父親竟然在這個時候迫不及待地離了婚跟他的小三雙宿雙棲，許爍竟然對自己這麼狠辣……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是慕晚安！都是慕晚安！
念著這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名字，許菲菲一杯一杯地喝著酒，幾大杯酒下肚，她也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喲，李哥，你看那是誰？」
指了指背對著他們一杯連著一杯喝酒的女人，一個小弟提醒站在身邊的這位富家公子：
「那個可是你的老相好王思怡的小姑子！」
被稱作李哥的人來之前吸了點粉，這個時候正爽得不行，他拿著醉眼看了一下身姿曼妙的女人，興頭上來了，嚷嚷道：
「管她是我的老相好還是小姑子，先把這女的拖到咱們的包廂裡面去！」
那個小弟猥瑣一笑，把喝得爛醉的許菲菲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他們是這間酒吧的常客了，加上家裡又有背景，調酒師看到了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被拖著走的許菲菲醉意朦朧，她被扔到沙發上之後揉了揉眼睛，嚶嚀道：
「這是哪兒？」
看到她那副馬上又要昏睡過去的模樣，李哥湊過來，把粉湊到她的鼻下，讓她狠狠地吸了幾口，然後就見到她如同聞著肉味兒的狗一樣自己附了過來，巴在自己的手上還要吸。
李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得意地道：
「怎麼樣，這次的葯厲害吧？這可是從金三角老熟人那裡弄來的上等貨，比『美金』（高純度海-洛因）還厲害的貨！一般人都弄不著！」
「的確，你看這女的才聞了幾口，就跟狗見著了骨頭一樣的眼巴巴跟上來了。」
幾個公子哥都是日常玩慣了的，看到這種場面不但不阻止，還鼓起掌助起威來：
「給她多吸幾口！這女人以後估計就離不開這東西了，李哥你又收服了一個美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興頭上的李哥被他們這麼一激，哪裡還想得到後果，果然也就又讓她吸了幾口。
原本頭腦還有些不清醒的許菲菲的身體卻是徹底興奮起來了，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發出渴望的吶喊，她的情緒猛然間高漲起來，睜開了眼睛，卻又不知道幹什麼，只能靠在沙發上享受著這一刻的無上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