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禮服和珠寶
「什麼視頻?」
直覺這件事里應當還有自己不知情的地方,宋老爺子皺眉問道。
「陳欣嬈帶著一幫子人去姜檸拍戲的片場,合起伙來把人打了一頓,扇巴掌往身上潑水什麼的……」
一邊說,那個人一邊搖了搖頭,面上儘是鄙夷之色:
「你想想,你要是有一個寶貝女兒,任別人這麼欺負,能善罷甘休?」
「欣嬈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是不起那些無良媒體胡編亂造?」
這個欣嬈跟他認識里溫柔善良的陳欣嬈簡直差遠了,宋老爺子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他擺了擺手:
「要說是別人欺負姜檸、欣嬈去阻止,那還是有可能。」
「您可別不信。」
從秘書手裡接過了手機,男人點開一段視頻遞給宋老爺子看:
「你瞧瞧。」
眯著眼睛看了許久,宋老爺子竭力想告訴自己,欣嬈只是被別人牽扯進來的,可是視頻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件事,陳欣嬈不但不是受害者,還是始作俑者。
「您看清楚了吧?要我說,姑娘家的,爭風吃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耍的這些手段,未免也太陰狠毒辣了。要是姜檸真的是什麼背景都沒有的,這下還不得被整死?」
看到宋老爺子臉上出現了一瞬間震驚的神色,那個男人狡黠一笑,趁著他還在愣神的時候,離開了宋老爺子。
他順利調走跟在身邊秘書之後,快步地走進了衛生間,打開了一間緊閉著的門,裡面躺著一個全身被脫得只剩下內褲和鞋襪的中年男人,兩人的面孔趨近相同,只是外面衣著整齊的男人的表情,明顯有幾分生硬和不自然。
「這面具用起來真不錯……」
關上衛生間的門之後,那個人在自己的耳後輕輕一扯,一張薄薄的面具就這樣被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娃娃臉。如果慕晚安在這裡,她一定能認出,這個人就是在酒店門外給她通風報信的服務員。
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一波的陳欣嬈正言笑晏晏地跟自己的名媛圈子裡的朋友寒暄著,因為陳家父母瞞得好,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去牢獄里走了一圈,還是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
「欣嬈,我聽爸爸說,那個姜檸害得你家公司好幾個項目都通不過審批,是不是真的啊?」
一個看不懂別人眼色的名媛走了過來,這段時間以來的陳家都成了A市笑柄了,所以她過來問問,陳家是不是真到這麼糟糕的地步了。
「這只是一時的。」
以前的陳欣嬈或許還有幾分綳不住,但是她現在可是手上可是沾了幾條人命的人了,這些東西還是經受得起的,陳欣嬈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我們家公司業務的標準還需要再提高,只要達到了政府的標準了,自然就會通過了。你們不要為我家擔心了,宋伯父這次回來,也就是特地來指點我父親的。」
「是這樣啊……」
她都搬出了宋老爺子,就算是想看她的笑話,也不成了,那個名媛勉強一笑,把話題引向了別的地方:
「欣嬈,你這身深紫色長裙禮服可真好看。這是哪裡來的?我在美國紐約逛了一圈,可都沒看到你這條裙子。」
這句話明著是在誇她好看,實際上卻是在說陳欣嬈的禮服不入流。
「這條啊,上一周Driting Minton不是才在巴黎開完時裝周嗎?正巧我想到了這次的晚會,所以就讓宋伯父幫我預定下來了。昨天晚上剛剛到,我還真怕趕不上這一次的晚會……要不然,就只能隨大流地穿一些去年的禮服了。」
有意地撫了撫秀髮,露出了自己耳朵上的耳墜,陳欣嬈驕矜一笑,「穿去年的款實在是有點太不入流。」
「哇……這不是The measure of history的耳墜嗎?」
看到陳欣嬈的耳墜,一個名媛發出了驚嘆聲,惹得其他的女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陳欣嬈的耳墜,墜著的鑽石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很大,但是光是The measure of history的牌子說出來就夠大多數人羨慕的了。
「你是說我的耳墜?」
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臉上寫滿了嫉恨的那位名媛,陳欣嬈粲然一笑:
「本來是有一套的,但是我覺得一起戴出來實在是太惹眼了。所以就只戴了耳墜。出門的時候我媽還一個勁地說我實在是太素了。」
「嘖嘖嘖……一整套,那還得了。得抵得上紐約一棟樓了吧?」
誇讚她耳墜的那個名媛發出了咋舌聲,其餘的名媛也表示贊同,The measure of history其實是不少歷史名人曾經佩戴過的珠寶、或者是根據歷史記載復原出來的設計,因此是不少皇室的心頭好,價格也極其昂貴。
他們這種人家裡雖然有錢,但是也不會花這麼高昂的價格來買這種珠寶。
「說到底也不是我家裡給我買的,這件禮物還是我十八歲成年禮時秉爵哥哥送給我的。」
雖然她現在已經猜到了,這套首飾應該是宋伯父代替宋秉爵送的,但是這種場合拿出來說一下,更能為自己增添籌碼,陳欣嬈從這些女人眼裡或多或少地看到了羨慕和嫉妒,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便先告辭了。
「伯父?伯父?你還好吧?」
回到宋老爺子身邊,陳欣嬈發現他有些恍恍惚惚的,便關切地問道,這個時候宋老爺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沒事,剛剛走神了。」
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宋老爺子勉強一笑,這件事還需要他自己去查證,他絕對不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欣嬈會是這樣的女孩子,也絕對不相信頂著一張和她這麼相似的臉的人心腸會那麼歹毒……
「伯父,姐夫怎麼還不來啊?」
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陳欣嬈有些淡淡的焦急,她撒嬌地晃了晃宋老爺子的手臂,「會不會他不會來了?」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不會不來的。」
拍了拍陳欣嬈的手臂,宋老爺子漸漸地把一顆心又放了下來,一個只會撒嬌、眼裡只有愛情的女孩子,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心思?
他話音剛落,宴會廳的門口就出現了一對璧人:
宋秉爵身穿義大利手工黑色西服,襯衣的紐扣一絲不苟地系得嚴嚴實實,這種最普通的款式的衣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高貴感;而站在他身旁的,則是一直身處輿論中心的慕晚安,她一頭黑色的長頭被燙卷,柔順地披散在身後,身上則是穿著一條露肩白色小禮裙,身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首飾,只在手上戴了一條碎鑽手鏈。
兩個人,一黑一白,渾然天成。
宴會廳有片刻的安靜,有不少人看了看跟在宋老爺子身邊的陳欣嬈,又看了看被宋秉爵帶來的慕晚安,雖然慕晚安家世不顯,但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極為出眾的,尤其在這麼精心打扮之後,跟那些世家裡出來的名媛也沒什麼區別。
「真是反了天了!」
冷眼看著宋秉爵帶著那個女人同人打招呼,宋老爺子肺都要氣炸了,這個逆子,是當自己不存在嗎?來到這裡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跟自己打招呼?
「伯父,你千萬不要生氣。」
察覺到宋鎮國動怒了,陳欣嬈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他是為了何事生氣,趕緊打圓場道:
「我想,姐夫是因為身邊帶著慕晚安所以才不來和你打招呼的,絕對不是有意冒犯你。我想,他也是怕你到時候會當場給慕晚安臉色……」
「怕我給慕晚安臉色看?」
不由得冷哼一聲,宋老爺子看著跟在宋秉爵身邊如魚得水的女人,眼裡滿滿都是鄙夷:
「我看那個女人,在這種權貴圈子裡倒是適應得很好啊!還真把自己當成宋家的少夫人了?」
說著,他帶著陳欣嬈就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周圍的人都在等著看宋秉爵如何應對自己的父親,都很識相地讓開了道路。
很快,他和陳欣嬈就到了宋秉爵和慕晚安面前。
宋秉爵看著不請自來、氣勢洶洶的父親,面無表情地道:
「不知道父親來找我,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求我?」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一圈人剛好能聽到,幾個人對視一眼,眼裡滿滿都是看好戲的揶揄之色。
「我能有什麼事求你?」
一聽到這句話,宋老爺子頭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他也冷冷地道:
「不過是帶著欣嬈過來,讓你知道誰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陳欣嬈是我的妻子?父親,你該不會老眼昏花了吧?還是說,你的老年痴獃發作了?」
原本不想在這裡跟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也免得叫人看了笑話,宋秉爵察覺到挽著自己手臂的小人兒掐了自己一下,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便偏頭對她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然後又恢復成了那副冰冷的神色:
「自古以來,只有家長害怕家裡亂了倫常,哪裡有你這種把小姨子往姐夫床上送的?父親如果自己對陳欣嬈有意,我無話可說。但是別把這種齷齪心思按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