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望離開

  許菲菲立馬指著地上的照片憤憤地開口。


  而事實上,長年勤懇王家的慕晚安哪裡打得過她們?身上的傷比之二人更甚。


  慕晚安攥緊了手,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些照片。


  「我沒有……」她脆弱地開口,解釋。


  照片上,她和學長李念親密地摟在了一起,畫面由外的甜蜜,可事實上只是角度問題。


  她以為三年的感情,許爍總會相信她的,可沒想到她最後一個字剛落,就聽到許爍冷冷地開口:

  「小傾,我們離婚吧。」


  那一瞬,慕晚安渾身僵直,筱地抬眸看他,瞪大了雙眼,臉色煞白:「你……說什麼?」


  「離婚。」無視她眼裡的驚異,許爍開口,「我媽在廟裡求過了,她說的對,你克夫,才將我克的癱瘓,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也算是對得起你了,我們離婚,你走!」


  他的話涼薄又無情,雙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然不見對她的感情。


  慕晚安一直以為,這一切的變化,是因車禍之後,他習慣於將感情收斂於心,而如今……


  克夫!


  這兩個字如同巨石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慕晚安的身上!她近乎雙眼發黑,隨即慘笑了一聲,就彷彿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她看著男人無動於衷的臉,有那麼一瞬,她才發現,三年了,她竟然一點都不了解他……


  她心冷,渾身都覺得涼透了……


  「克夫?」她輕輕嗤笑了一聲,看著一旁的得意的蔣春梅和許菲菲,忽然意識到,今天就是個局。


  「是啊,我克你,把你克得全身癱瘓,克得你絕後了……」她緩緩地啟唇,隱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心如刀絞:「說這句話的時候,許爍,你自己覺得好笑嗎?」


  「許爍,如果你真的想離婚,為什麼非要拿這個當借口?」


  婚前,許爍出車禍癱瘓,根本不是她的緣故。是她自己頂著壓力,非要嫁給他的。


  三年來,不離不棄,她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好的了,夠不傷及他的自尊心,可沒有想到,可到底是……不如一場三年之癢。


  「好,離婚。」足足十秒,她彷彿看明白了一切,忍著彷彿被啃噬的心痛,走進了房間,果然看到,桌子上,早已經準備了一張簽字過的離婚協議書。


  而手邊,報告單上,「肺癌」兩個黑色的大字,更是格外的刺目。


  那一瞬,她一直隱忍的眼淚剋制不住地往外流,整個身心,遍體凌傷。


  閉眸,睜眼,她拿起筆,果然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甚至還看到了她的東西早已經被打包好,放置在了一邊。


  好,很好。


  她在心裡不斷得默念著這幾個字,整個人麻木地拿起行李箱,走了出去。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三年的時間,她為著許爍而活,只怪她認人不清。


  而如今,她要為自己而活。


  想著,她漠著一張臉在蔣春梅他們歡喜的目光下離開,在踏出門的那一瞬,她轉眸,對上許爍黑到無邊的眸子,輕輕地笑了一聲:「許爍,是我不要你了。」


  就這一刻,她是徹底不想要他了。


  過往的一切,如過往雲煙,不再令她留戀,也確實沒有什麼能夠讓她留戀的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得知得癌症之後怕連累到他們想要離開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說完,她義無反顧地轉身離開,耳邊依舊迴響著蔣春梅破口大罵的那句「呸,是誰不要誰的話」……


  卻並不知,身後,許爍死死得盯著她的背影,深藏在口袋裡的手攥地死緊……


  ……


  拖著行李箱離開許家,慕晚安兜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顯示著學長李念。


  她心底的苦澀依舊難忍。


  自從許爍癱瘓,她一直四處打聽著這方面的消息。


  直到一個星期前在外留學的學長說要回來,並知道國外有一個治療癱瘓康復的名醫。


  她迫不及待地找到他,拜託他幫忙聯繫這位名醫。


  但她死也沒想到當晚的會面,成了她出軌的證據。


  可學長並沒有錯,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掩飾著情緒,接通了電話。


  「小晚,那個醫生,我已經託人給聯繫上了。聽說他在治療癱瘓上……」


  手機那頭,傳來學長李念親切而興奮的聲音。


  一字一句傳進慕晚安耳里,諷刺至極,還未等他說完,慕晚安便打斷了他,開口:「學長,不用了。」


  似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句,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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