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衛子戚,你還真說得出口!
「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就告訴所有人你的腿是裝的!」孫錦繡的小手頂著蕭君玉即將覆壓下來的身子,撅著嘴警告道。睍蒓璩曉
「你覺得我會讓你有機會說出去嗎?」蕭君玉伸手鉗制住孫錦繡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深邃的眸中帶著冷凝彷彿在看一隻志在必得的獵物。
於是,下一瞬眼前的小女人的眼眶慢慢的紅了,高挺的小鼻子微微翕動,櫻瓣一樣的緊抿著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孫錦繡的眼睛張的愈大,眼眶之中的淚水慢慢的積聚,似落未落的模樣彷彿是一隻倔強的小獸,讓人忍不住想要心軟。
蕭君玉眼中的冷凝似有鬆動,鉗制著她下巴的手也隨之收了回來,而隨著危機的解除孫錦繡的眼淚慢慢的收了回去,臉色也從委屈恢復了霜冷平靜的模樣,淡淡的睨了蕭君玉一眼,隨即裹了被子朝床裡頭一滾。
「呵,世上真有這樣好的事,有些人只要落幾滴眼淚,裝下委屈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蕭君玉望著孫錦繡的背影,那海藻般的墨發散落在枕間彷彿是會延伸的觸手一般,一直輕觸到他的心間,無奈的苦笑,蕭君玉的恍然間有些自嘲,他的性子的確是被眼前這個小丫頭摸清楚了,也知道怎麼利用。
早間,馬車之中的孫錦繡懶懶的打著哈欠,不悅的乜斜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蕭君玉,小嘴一癟。
「蕭公子,你不多睡一會兒?」
昨個兒她看著雖然都在睡覺,可是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試問身處在狼窩之中就算那隻狼當時不吃她,誰知道他會不會之後又改變主意了呢?而他們就這樣暗暗地對峙著,直到早間蕭君玉都一直安分的坐在書桌前看書。
「我早間聽說城中只要是和那洪氏四兄弟有關係的混混一夜之間全被滅門,你倒是狠心。」
早間蕭君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頭也不由得佩服起孫錦繡的勇敢果斷起來,要下這樣一個決心的確不容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孫錦繡沒想到衛府的平夫人出手竟然那麼快,她昨個兒晚上才去求的她,她今天一早已經做完了,看來是急著想要她和衛子凜之間的關係斷了。不過,她也沒想要和衛子凜有什麼關係。
「孫姑娘,翠竹閣到了。」
外頭傳來了車夫的提醒聲,馬車也隨之停穩了。孫錦繡同蕭君玉告辭了幾句便進了翠竹閣,蕭君玉到底沒有跟著進來,孫錦繡做起自己的事情來也就方便順暢多了。
「小姐,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可要去看看。」,
翠竹閣的掌柜搖晃著胖胖的身子趕了過來,看見孫錦繡正站在院子里連忙上前稟報道。 幾日之前,孫錦繡便將這翠竹閣買了下來。
一來是這地方的地段不錯,二來也是因為這翠竹閣經營不善,就快撐不住了,孫錦繡正好趁機低價買了下來。
如今山上的那些葯種都已經撒下去了,只是想要收種子還要再等幾個月的功夫,如今她手上能用的就唯有那傷葯了,而她經過昨天的事情已經把所有的身家給了平夫人。
所以孫錦繡打算利用拍賣的形式賣獨家出售權,這樣雖然價格會被壓的比較低,但是回利快,最重要的是利潤穩定。
「李琦還沒有來嗎?」孫錦繡見大廳裡頭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夥計在各忙各的,開口問道。 自從那次給李大娘看病之後,李琦開始便跟著孫錦繡做事了。
在孫錦繡看來,李琦是信得過的人,而他家因為李大娘得病如今實在是揭不開鍋了,便將李琦帶在了身邊,讓他幫些忙,不但解決了李琦遊手好閒的毛病也好給李大娘家多些進賬。
「聽說是家裡頭有些事情,他明個兒就來,」掌柜的說著便帶著孫錦繡去了後頭的小院喝茶。小院不大,有一座小樓,倒也能住人。
孫錦繡正坐在屋子裡頭喝茶,一邊等著李琦過來,明日便是拍賣了,有些細則還是要在同他講清楚。
「衛少爺,衛少爺您不能進去!」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掌柜的叫喊聲。
孫錦繡放下茶杯,擰著眉。這個衛子戚不是被丟進家廟了嗎?怎麼又跑出來找自己的麻煩了,還有是誰告訴他自己在這裡的?孫錦繡的眉頭擰的更緊,心裡頭突然出現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難道是她?
「錦繡,」衛子戚猛然沖了進來,然而望著托著腮坐在面前的少女恍然之間又愣住了。
陽光直射進來,打在了孫錦繡的身上,她微微揚起唇角,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自信虛化了外表,陽光織成幻影迷亂了他的眼,也亂了他的心。
衛子戚是被平夫人派人悄悄放出來的,他原本早已想好的蜜語甜言只等著一見到孫錦繡就傾巢而出,然而陽光太過美好,那笑太媚,太勾人,就在這一瞬間讓他失語。
「衛少爺不是該在家廟之中反省過錯的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孫錦繡笑得很冷,那笑似乎能凍結陽光一直凍進衛子戚的心裡頭。
「錦繡,那日的事情是我的過錯,我只是……我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我才會……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孫錦繡的笑容依舊,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令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只聽見那銀瓶乍破般的聲音響起,帶著冷嘲。
「衛子戚你好真說得出口!如果我捅了你幾刀,把你捅死了,然後我告訴你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這樣做的,你怎麼想?難道傷害了,算計了,用一個『愛』字能抵消一切了?」
建立在「愛」之上的傷害就不被稱之為傷害了?呵呵,那往後她不管算計了誰豈不是一句「我愛你」就能完事兒了?太輕鬆了吧!
「錦繡……我……」衛子戚第一次覺得那一張對著哪個姑娘都能蹦出呢喃愛語的嘴突然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張著嘴喉嚨中卻晦澀的厲害。
他在家廟之中呆了那麼多日,對著孫錦繡漸漸也就氣過了,可是腦海之中總是盤旋著她的模樣,怎麼樣也揮之不去,他日日想著她,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怎麼聰明的將自己所布下的一切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