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分析帝國,劇情開始
別的有的沒的且不扯,時崎狂三所面對的大臣奧內斯特決對是個聰明人,也正是感覺到了時崎狂三的可怕,謹小慎微、善於察言觀色的他才會是始終站在時崎狂三一方的吧。
或許,在外人看來,正是他蒙蔽了帝國的女皇,所以才搞得朝堂一團烏煙瘴氣吧,但是,據狂三了解,實際上的實情卻並非如此。
時崎狂三之前的帝國皇帝是如何處理國務的且不說,反正狂三現在就是在揮霍帝國的根基,胡亂的瞎來瞎指揮,奧內斯特雖然看出來了,但是他也不插話。
在朝堂之上,群臣分文武,而文官分成四股勢力。
一,擁有帝國實際的重要職務、多以底層出身和世代沿襲的忠臣派,人員數量只有極少數。
二,以世襲貴族和新興貴族為主、風吹兩邊倒、可有可無、有錢沒實權、喜歡在自己領地里亂搞事、作惡的貴族派,人員數量佔據朝堂的半壁江山。
三,掌握部分重要權利,手下關係網路活絡、魚龍混雜,集結各方惡黨,自成一派的奧內斯特,人員數量在穩步增加。
四,不黑不白,同時又黑又白,遊離各大派系之間,隱隱自成一派的騎牆派,人員數量也不少,目前開始向大臣奧內斯特傾斜。
朝廷內的武官就好說多了,一派是以布德大將軍為主的舊武將派,一派是以艾斯德斯為主的新武將派,前者負責守備,後者負責攻取。
雖然布德大將軍目前稱病不上朝,但是,鎮守帝都的重要任務仍在對方的手中,帝都的常備防禦力量更是能夠直接任由對方差遣,若是布德大將軍想要搞什麼「帝都政變」,那就是出面一句話的事情。
艾斯德斯大將軍的話,目前正領著自己的一眾下屬在北方打仗,惡狼一般的北方異民族見到帝國開始勢弱,以奪回領地為由突然奮起反抗,想要從這頭垂垂老矣的獅子身上咬下一口肉。
根據早朝時武官的戰況彙報,再算算時間的話,那裡的戰事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時刻了,兩方打得熱火朝天,艾斯德斯的軍隊步步推進,異族王子步步敗退,至於他們還能抵抗多久,大概也就幾個月不到半年的時間吧。
帝國延續了近千年,雖然已經出現了腐朽和衰敗的勢頭,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文臣再腐朽,奧內斯特再怎麼會搞事,只要武官不倒戈,外敵和革命軍根本無法在短短的幾年裡啃下這塊硬骨頭。
在時崎狂三窺探了一眾文臣武將的心思后,她早已經發現了原著里帝國轟然倒塌的最主要原因:大部分大部分新舊世襲貴族們吃裡扒外、暗地裡資敵、縱敵和倒戈相向,不然,反抗革命軍無法發展得如此迅速,甚至根本發展不起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必女皇陛下也明白這個道理的,在那些自以為是的臭蟲眼裡,日漸衰弱的帝國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野心,帝國世襲製造成的階級固化限制他們的晉陞空間,他們在渴求更大的權益……」
在時崎狂三的面前,奧內斯特開始敘說著自己的看法,他看得很透徹,無非就是陳舊的封建帝國阻礙了一大部分資本人士的利益,所以,那群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狗屎開始叫囂著作怪。
而他,貪得無厭的奧內斯特大臣,就是一個導火索,誰叫他向女皇提議增加稅務,誰叫他利用權利之便搶走那些資本人士的果實。
上層割中層,中層割下層,下層割底層,所以說,腐朽的帝國是個人吃人的地方,除了最底層的受苦受難者,往上逆推的話,基本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大臣,你很聰明,分析得很透徹,但是,你被這個你的眼角局限住了,即便聰明如你,也無能改變這個局面,只能隨波逐浪,甚至成為其中的高級食人者。」
「女皇陛下謬讚了,屬下只是耍了些小聰明,陛下才是擁有著大智慧的人,僅僅一眼就看穿了屬下的本質。」
奧內斯特能夠如此透徹,甚至算得上是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的觀世心得,時崎狂三再次高看了他一眼,身處黑暗之中,奧內斯特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也不想從黑暗中脫身,所以,他只能讓自己變得比別人更黑,更狠,成為一個能讓小兒止啼的大惡人。
「奧內斯特卿,朕不介意你當一個大惡人,只要不觸及帝國最後的防線,你想幹嘛幹嘛便是,但若是過界了,即便朕不說話,布德大將軍也會親自剁了你的手。」
「女皇陛下教訓的是,請陛下放心,屬下定當引以為戒,再也不敢插手帝都防務之事。」
「嗯,大臣明白就好,你退下吧。」
揮手斥退了大臣,時崎狂三很隨意的靠坐在皇椅上,環顧四周,大殿里空蕩蕩的,冷冷清清,除了她,一個活人都沒有,至於殿外,站崗、巡邏的禁衛軍倒是挺多的。
「哎呀呀,我這女皇帝當得感覺也沒有啥意思,男寵就算了,太監也沒有看到,除了一支禁衛軍,身邊竟然連一個隨身使喚的婢女都看不到,實在是太失職了。」
手指頭點了點皇椅的扶手,時崎狂三露出了失望之色,精神力探查了整個碩大的皇城內城,她發現這裡實在是太清凈了,除了大臣奧內斯特宅院之外,竟然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帝都是帝國的核心所在,只要帝都仍然存在,帝國就不會滅亡,在帝都里,皇城佔地面積,分內外城,外城是那些官員的居住地,內城則是皇室人員和最高文、武官員的居住地,而現在,名義上的皇室人員等同於滅亡,所以,除了居住在這裡的奧內斯特之外,內城也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今天出去走走,順便招幾個手腳麻利、看著順眼的下人回來,若是不然,我這個女皇就要變成光桿司令了。」
起身,離坐,走出大殿,帶上十個體型剽悍魁梧,看起來似乎很能打的禁衛軍士,時崎狂三換了換了衣服,輕車簡從的出了皇城內城。
當時崎狂三的車馬駛出內城的那一刻,大臣奧內斯特和大將軍布德幾乎在同一時刻收到了這條消息,女皇陛下的安危不容忽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支禁衛軍隊伍和一支私軍被指派而出,秘密跟在了狂三的車駕之後。
在皇城外城,時崎狂三從外表極度奢華的皇室專用車駕換乘了貴族們常用的車駕,雖然外表變得低調了些,但是安全性卻是提高了數倍不止,皇城之外看起來繁榮安寧,其實暗地裡潛藏著各種危險。
帝國千年的歷史上,雖然沒有明確記載著遇刺身亡的皇帝,但是,遇刺受傷的皇帝還是有那麼幾位的,甚至有不少皇室成員也在帝都里遇刺過,而現在,因殺手組織「夜襲」的存在,女皇的安危就更加不容忽視了。
明面上,時崎狂三的車駕隨從人員包括了十名精銳禁衛軍,二十名精英警備隊員,但是,附近街道上還有至少百人的巡邏警備隊員在掃除隱藏危機,暗地裡還藏有著二十名精銳護衛,時刻戒備著周圍的人群。
對於時崎狂三來說,這僅僅是一次簡單出行,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可是一件絕對不容鬆懈的重要事務,容不得半點兒差錯,出不了半點兒岔子。
一一一一一一
帝都是一座繁華無比的古老大都市,每日進出的人流量極大,有的人想進來,有的人想出去,而有的人,自從進來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對於帝都之外的普通人而言,這裡是承載著夢想與未來的地方,進入這裡之前,他們都堅信著,自己一定可以在這裡出人頭地,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無論是這座古城,亦或者這座古城裡的人,它們對待外鄉人都不曾懷有一絲的溫情。
當外鄉人置身其中,面對著層出不窮的套路之時,飽受坎坷的他們或許能夠看清這座古城和這座古城裡的人們的真面目,從而離開,而有些不幸之人,永遠的消失了這裡。
帝都城門口,密密麻麻的外來入城人員排起了熙熙攘攘的隊伍,隊伍中的人多以面相天真、淳樸的年輕人居多,他們大都是聽信了傳言,自告奮勇來到這裡謀取生計的。
「進出帝都的外鄉人員全都必須登記、然後接受檢查,以防夜襲殺手混入其中,拒絕接受檢查者,一律予以逮捕!」
「入城需繳納費用,每人兩個銅板!」
負責維持城門口秩序的警備隊員扯著嗓子在喊,他們手持武器,身著工作制服,一個個嚴肅無比,眼神銳利得宛如一個獵人,眯眼打量著每一位首次入城的外鄉人。
「什麼?入城費六個銅板!我們兩個人,不應該是四個嗎?其他人明明都是每人兩個,為什麼我們要每人三個?」
城門口下,面容姣好的黑長直少女一臉憤懣不平,身邊的年輕小伙也皺起了眉頭,面露糾結之色,不是祂們兩個出不起入場費,而是,祂們被區別對待了,這讓人很不爽。
「費什麼話,要你們交,你們就交,不想進城的話,趕緊滾蛋,後來還有很多人在排隊等著。」
鬍子拉碴,滿臉油膩的入城登記員一臉不耐煩,伸手指了指兩人後方那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長龍。
「唔~可惡!」
「莎悠,算了,我們還是交吧。」
「唉,好吧,這回聽你的,伊耶亞斯。」
被宰的外鄉人並非只有他們兩人,而是所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年輕的男女交付了稱得上高昂的過路費后,一臉黑線的通過城門口的側門,一腳踏入帝都之內。
「哇~伊耶亞斯,快看,好多人!好壯觀啊!」
名為莎悠的少女很快便忘記了前一刻的不悅,拽著同鄉同伴的手臂驚訝的說道。
「嗯,的確是這樣!」
穿著稍顯土氣,臉上還帶著幾分旅途的疲憊,但是精神卻異常興奮的少年點了點頭。
第一眼見到帝都的外鄉人都會發出如此的感嘆,但是,在他們身邊經過的路人,還有附近的商鋪老闆們都稍稍偏頭瞅了祂們兩個一眼,嘴角掀起一絲弧度,不屑一顧的吐出諸如「嘁,又是兩個外鄉人」、「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面」之類的話。
以五十步笑百步,這群譏諷者中的絕大多數人大都是處在帝都底層掙扎的民眾,數年,甚至十幾年,他們都是如此,地位停泄不前,未進寸步。
很顯然,他們忘記了自己第一次進入帝都時所聽到的話語,然後感覺良好、自以為是的將自己帶入了帝都人的身份。
「你們再等幾天吧,會有一個答覆的。」
「等待審核吧,審核通過大概需要幾天的時間,前來應聘的人員很多。」
「要我幫你們問一下?好說,你們意思意思一下吧,不然,我怎麼幫你們。」
「你們在這裡住幾天吧,我們不可能馬上幫你們安排住宿問題的。」
…………
在帝都里逛了一圈,少女莎悠和少年伊耶亞斯都在積極的尋找工作,各個滿意的地方都去嘗試了一下,但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身上的錢財被充當介紹費差不多給坑去了一半,從上午到晚上,仍然沒有收到一個準確的消息。
帝都的消費水平很高,兩個年紀輕輕的外鄉人身上能帶多少錢?在帝都里生存下去的話,沒有經濟來源的祂們能挺住幾天?
街頭避風巷裡,少男少女面對面,各自靠著牆壁,坐在行囊袋上,身上還披著從家鄉帶過來的粗製獸皮服裝禦寒。
「唉!帝都的住宿費用太貴了,莎悠,我們今晚恐怕只能露宿街頭了。」
「我沒關係的,伊耶亞斯,只是,不知道塔茲米怎麼樣了,他似乎還沒有進入帝都。」
「放心吧,莎悠,塔茲米那小子機靈著呢,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你說的沒錯,塔茲米肯定會沒事的。」
塔茲米,伊耶亞斯,莎悠,同一個村莊走出來謀生的三位青梅竹馬,在前往帝都的途中,三位被夜賊襲擊,三人分頭逃跑,擺脫了夜賊。
伊耶亞斯和莎悠在帝都之外意外匯合,但是,同伴塔茲米卻遲遲沒有見到人影,白日里,兩人在帝都各城門口詢問了一番,才得到對方根本沒有進程的消息。
臨近黃昏,冬日的太陽落得很早,頭頂的天空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了起來,兩人已經拿出了行囊中的所有禦寒之物,打算在戶外度過一個夜晚,這時,一輛馬車的聲響緩緩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