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侍女都保不住的廢物
大周朝，京師。
鎮國公楊千的府邸，就處在大周京師城北十里之外，背靠「燕山」。碩大的一個府邸，佔地足有上千畝，雕欄玉砌，畫棟飛甍，儼然是一座小皇宮。
春末時節，燕山一片蔥鬱，整個鎮國公府都被籠罩在墨綠色之中。
清晨，鎮國公府後一處小山林內。
砰！砰！砰！
這片山林內的一處空地上，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赤著上身，扎著馬步，兩臂不斷揮拳，拳頭擊打在面前一株小樹的樹榦上，發出「砰」「砰」悶響。
這個少年年紀雖然不大，身子也有些瘦弱，但臉上卻帶著幾分堅毅。
「修鍊！」「修鍊！」「修鍊！」
少年腦海之中不斷吶喊著，手上力道也越來越大，小樹被少年擊打的微微顫動，樹葉嘩嘩作響。
砰！
也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拳，這少年力氣耗盡，身子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即便沒了半點兒力氣，但這少年卻不甘心這麼倒下，雙手極力撐在身前，大口喘著粗氣……
「為什麼！」
「為什麼我八年苦修，嘗試五部功法，實力卻只能停留在淬體初階？」
「若是我擁有鍊氣層次的修為，嫡母也不會那麼待我。剋扣我的月例，任由我的嫡兄們欺負我，這些我都能忍。但為什麼，連我唯一的侍女小荻都要發賣出去，而且還要發賣到『玉沫樓』之中，為婢為娼，任人褻玩……」
手臂支撐著身子，這少年伏在地上，胸口不斷起伏，神色間滿是不甘和憤懣。
這少年名叫楊碩，是楊家子弟。確切的說，是鎮國公楊千的一個庶子。
作為鎮國公府的庶子，雖然地位很低，但到底比奴僕稍好一些，可以修鍊家族武學，也有下人侍女伺候，每月更是有不菲的月例銀子。若是能在武道上表現出極高的潛力的話，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能直線上升，甚至可以超越那些嫡子。
然而，楊碩，卻沒有這樣的機會。
六歲那年，測試武道潛力，楊碩的資質和悟性，都是「下下等」！
在鎮國公府，資質高的子弟，可以得到高階功法修鍊；而像是楊碩這種資質、悟性極差的，只配修鍊最低階的功法。
資質低悟性差，功法低階，楊碩的修鍊速度自然極慢。
武道六大境界，淬體、鍊氣、武師、尊者、大宗師、武聖，楊碩修鍊了八年多，先後換了五部功法修鍊，卻依舊停留在淬體初階的最低層次上。家族中其他兄弟姐妹在這個年紀，至少都步入了鍊氣層次，而楊碩離著淬體中階都是遙遙無期。這樣的資質潛力，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平常，楊碩都是住在家族最偏僻的一座小院中，只有一個侍女「小荻」伺候。
平日里嫡兄們，乃至是嫡兄的奴僕們對楊碩的欺壓，楊碩都能忍受，偶爾剋扣月例，對楊碩來說也無所謂。
然而，這次父親閉關，嫡母執掌家務，卻以楊碩「已經過了十四歲，不再需要侍女」為由，將楊碩唯一的侍女小荻發賣出府。而且……還是賣到了京師有名的青樓——玉沫樓。
「小荻不過才十二歲，在玉沫樓調教兩年，怕就要以色侍人……」
想到這些，楊碩心緒隱隱作痛，握緊了拳頭。
自從生母病逝之後，父親一年甚至都見不到一次，異母兄弟們也並不友善。可以說，楊碩唯一的親人，就是這個從小伺候自己，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侍女了。
十四歲的年紀，或許還生不出什麼男女之情。
但至少，楊碩是將小荻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待的！
而現在，自己的妹妹，卻已陷入火坑。
一切，不過是因為楊碩資質差、悟性低，沒有半點潛力。若是自己能輕易修鍊到鍊氣層次，表現出極高的潛力的話，在家族中也能有一定的地位，就算是嫡母不喜歡自己，但也不會這麼對待自己……
「小荻被賣入玉沫樓，是白紙黑字簽了契約的，要將小荻救出來，極難！」
伏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心境略微平復了一些，楊碩開始思索救出小荻的辦法。
「除非，我能在兩年內，步入武師層次！」
憑現在楊碩的實力地位，要救出小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能在兩年內，步入武師層次的話，未必沒有機會！
武道六大境界，達到武師層次，就能擁有一定的地位，在很多家族、勢力中都能成為座上賓。若是看上了玉沫樓中的一個姑娘，想要為其贖身，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小荻不過是十二歲，雖然被賣入了玉沫樓，但至少要先調教兩年，才能掛牌子接客。只要楊碩能在兩年內步入武師層次，就能擁有較高地位，到時候連嫡母都不敢小覷楊碩，就能在小荻以色侍人之前將她救出來。
「兩年，武師層次，或許很難！」
「不過無論如何，只能拼一把了！」
苦修八年，才不過是達到淬體初階，兩年之間就想步入武師層次，楊碩也知道，這無疑很難。
「現在我修鍊的功法，叫做《莽牛勁》，這部功法，和我的契合度，太低了！」
武道修鍊，有一個常識，那就是，功法和修鍊者之間，存在契合度。
契合度越高，說明這部功法越適合武者，修鍊起來效率也越高。一般武者和功法之間的契合度，從一分到十分共十個檔次。一分到三分，不適合修鍊；四分到六分，適合修鍊；七分到九分，極為適合。傳說契合度七分之後，每增加一分，修鍊效率加倍，若是到了契合度十分，那這部功法幾乎是為修鍊者量身打造的，修鍊起來，效率恐怖異常……
八年之間，雖然明知道自己天賦極差，但楊碩依舊沒有停止修鍊。
一部功法不行，就再換一部，若是能僥倖找到一部契合度七分八分的功法的話，即便天賦低，即便功法低階，修鍊效率也不會太差。
只可惜，這八年楊碩換了五部功法，沒有一部契合度高。
修鍊這些功法，楊碩都是只達到淬體初階，再要有所突破，就千難萬難了……
「鎮國公府藏書閣，裡面功法無數，既然這部《莽牛勁》契合度太低，那就再去藏書閣另外找一部。」楊碩咬了咬牙，心中想道。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楊碩也絕對放棄。
「去藏書閣，尋找功法！」
深吸一口氣，楊碩毫不猶豫，向著鎮國公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