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顆糖

  喻言難得睡個懶覺,原本是計劃著連帶一套順便賴個床的,結果江御景突如其來的禁賽,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而對此完全摸不到頭腦理解不能的不止是喻言一個人,MAK的官方微博已經炸開了鍋。

  德瑪西亞杯的熱度雖說不如LPL春季賽和夏季賽等等,也經常會有人說這完全就是個MSI之後被韓國爸爸打的太慘用來挽尊的比賽。

  但是會看的人其實也不少,關於江御景禁賽的那條微博下面清一色全是爆炸留言——

  【景哥禁賽??你在開玩笑?雖然德杯水分大但是也不是這麼玩的好嗎?】

  【下午決賽了上午說要禁賽?在逗我?】

  【恭喜FOI。】

  【卧槽景哥幹嘛了要禁賽???】

  【真的瞎搞,不過還好是德杯,夏季賽你禁一場試試看。】

  官方微博上的說法也十分含糊,並且是俱樂部私下做出的懲罰措施。

  一個小時以後,FOI戰隊官方發出了公告,FOI戰隊SAN禁賽一場。

  於是,原本還一頭霧水的老粉們瞬間就都懂了。

  FOI戰隊的SAN,曾經是MAK戰隊首發中單,春季賽前突然轉會到FOI戰隊來,當時也算是聲勢浩大圈內眾所周知。

  聽說SAN在MAK戰隊的時候,和江御景之間的關係就已經非常不湊合了,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後來兩個人終於爆發,大吵了一架,最終以SAN走人結束。

  恰好那時候輔助theone手臂受傷無法出席春季賽,MAK戰隊春季賽丟了中輔兩人,可謂重創。

  再加上,FOI戰隊本身又是江御景老東家,他剛來打職業的時候簽的就是FOI,後來轉會到MAK,兩個戰隊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可以說是愛恨糾葛的非常纏綿。

  這次德杯又是兩個戰隊宿命般的對決,比賽前期兩個C位分別禁賽,原因就非常好猜了。

  這兩個人又吵起來了唄。

  在百度加圍觀科普到這些以後,喻言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非要總結概括一下的話就是,想有個任意門直接開到南京,把江御景按在地上打一頓。

  床也沒心情賴了,她乾脆爬起來簡單洗了個戰鬥澡,然後直接跑到隔壁MAK基地竄進了工作人員辦公室,了解前因後果。

  老闆來問,工作人員自然老實交代的。

  事情發生在今天上午,而且還確實是,鬧了不止一點的很大不愉快。

  隊員賽期一言不合就突然搞叛逆這問題不小,旁邊又有不少人目睹,兩個戰隊都不想鬧大,於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息事寧人的處理方式,意思意思禁賽一局強行把事情壓下去了。

  這男人,前一天晚上還在跟她說肯定會贏,第二天就跟人互懟去了?

  喻言翻了個白眼:「江御景和這個SAN到底多大仇?」

  工作人員小夥子意味深長地:「血海深仇。」

  喻言眨眨眼:「景哥不會是被SAN搶了女朋友吧?」

  工作人員嘴角一抽:「據我所知,至少打職業這幾年,景哥好像是沒有過女朋友的。」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搶輔助的仇,其實和搶了女朋友也差不多了。」

  喻言:「??」

  她保持著一個聽八卦的人應該有的熱忱表情,坐在椅子上轉著圈圈:「這個是SAN暗戀我們theone?」

  工作人員小哥:「……」

  正常來說,喻言這完全就是在八卦。

  但是她是小老闆,詢問隊員之間的矛盾似乎就變成合情合理的事情了,只能算成老闆來調查了。

  於是工作人員也毫無保留的,知無不言了。

  這位小哥很適合講故事,聊起天來生動形象,還有動作示範,普通話流利標準,聲音也挺好聽。

  就是廢話太多。

  喻言聽了半個小時,總結下來——

  這個前中單不出所料,也是個脾氣不好的大魔王型,屬爆炸果實的。雖然說平時這兩個大魔王也會有意見不合,但是並沒有到要鬧翻的程度。

  然後,theone手臂受傷以後,江御景的狀態很長時間變得特別差,SAN恰好提出想轉AD,並且自己偷偷練了有一段時間。

  聽到這裡,喻言wow了一聲。

  都準備鳩佔鵲巢了,這還忍得了?

  不能忍的。

  再然後,沒有然後了,SAN走了。

  故事聽完,喻言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拓展一下。

  她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腦補了三萬字的小虐文,順便解決掉了江御景的一排草莓牛奶,下午比賽時間一到,就跑去客廳開電腦,打開德瑪西亞杯的直播。

  網頁剛打開,又被她秒關掉。

  不想看。

  聽天由命。

  她乾脆開了遊戲沉迷召喚師峽谷,先是登錄了自己的賬號,想了想,又關掉了電腦。

  走到江御景電腦前,坐下,開機,上遊戲,開了排位。

  AD位,秒選寒冰。

  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

  男人遊戲ID上MAK.SEER幾個字母一出現,隊友全部在近聊瘋狂打字——

  【我滴媽,SEER???】

  【真是SEER啊!】

  【飛一波飛一波。】

  【我隊友竟然是SEER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能吹到老。】

  喻言保持著SEER這位選手平日里被大家所熟知的高冷作風,一言不發,操控著手裡的寒冰直奔下路,馳騁疆場去了。

  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這一沉迷,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晚上五點,喻言癱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終於捨得關掉遊戲。

  她走到茶几前,把上面一排空的牛奶瓶子拿過來,全都放到了江御景桌上,想了想,又從冰箱里撈了兩瓶出來,出門,回家。

  走之前,她還體貼的幫忙關掉了燈。

  畢竟電費,還是要她爸來付的。

  兩個小時后,一波三折征戰德杯的MAK大軍終於回到了基地,胖子直接哀嚎著癱倒在了沙發上,小炮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掏出手機開始刷貼吧。

  刷到一半,咦了一下。

  胖子一眼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貼吧界面,嗬的一聲,一把抓過小炮肩膀,興沖沖地:「來來來,讓我看看我們可愛的網民們把景哥噴成什麼樣了。」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結果他頭湊過去看,沒想到這帖子上面還真的是江御景的名字。

  發帖的樓主一樓先是貼了幾張截圖。

  第一張,ID是MAK.SEER的寒冰,1/12/3。

  第二張,ID是MAK.SEER的寒冰,3/15/2。

  第三張,依舊是那個熟悉的ID,數據1/9/5。

  以此類推,慘不忍睹,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帖子標題是:【我本來以為自己上了景哥的宇宙無敵霹靂戰車,結果沒想到是輛靈車。】

  樓主語氣崩潰,字裡行間不難看得出來,他已經快哭了。

  小炮和胖子默默地,沒敢出聲地把整棟樓圍觀下來,抬眼瞅了瞅當事人,正站在自己的電腦桌前發獃。

  「誒,景哥,你是不是被盜號了啊?」胖子撓撓頭,沒忍住問他。

  江御景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露出他桌上那一排空牛奶瓶。

  胖子:「……」

  小炮:「我覺得,可能不是被盜號了吧……」

  江御景沒說話,癱著張臉把桌上的空瓶子一個一個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然後開電腦。

  然後,他對著他鑽三的號,和那一整排的負戰績,沉默了片刻。

  滑鼠拖動往下翻,他突然勾勾唇角,笑了一下,

  「還能拿到人頭了,有進步。」

  胖子:「……」

  怎麼辦,景哥是不是生病了?

  對於他那毀天滅地的戰績江御景並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完全明白這女人在向他表達憤怒,不僅沒生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反而有點想笑。

  想了想,男人穿鞋,出門,被小炮叫了一聲,「誒,景哥,你幹啥去。」

  他擺擺手,沒回頭,「抽根煙。」

  夏夜空氣逼仄,悶熱而潮濕,江御景靠在門邊看向隔壁。

  離得不遠不近的兩棟房子,屋子裡燈火通明,客廳拉著窗紗,朦朦朧朧之中,側窗能看見一個男生的腦袋。

  江御景:「……」

  一個男生的腦袋?

  男人黑眸望過來三秒,喻勉唰地一下把頭縮了回來。

  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微張,又緊張又興奮,牙齒直打顫。

  他有點獃滯的反應了一會兒,然後嗷地一聲竄進廚房裡,激動道,「姐!我看見SEER了!」

  喻言自顧自地開烤箱,沒理他。

  「他和我對視了!」

  「三秒!!!」

  「整整三秒!」

  「可能有四秒。」

  「SEER好帥啊,本人怎麼比電視上看起來還好看?」

  喻勉興奮的就差在她旁邊蹦高了。

  喻言啪唧一下,關上烤箱門,嫌棄地抬起頭來,「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什麼來嗎?」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地,「想起什麼來?」

  「那些看偶像劇看到男主出場時候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的往外冒粉紅色泡泡。」

  「……」

  喻勉也沒怎麼被嘲到,依舊保持著高度開心的狀態,趴在流理台上,「誒,姐,你說他現在還會站在那裡嗎?」

  「我哪知道。」

  「姐,我好緊張。」

  「怎麼辦,我想再去看一眼。」

  「但是我不敢。」

  「萬一我又跟他對視上了怎麼辦?」

  「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偷窺他的變態?」

  「……」

  我感覺你就是個變態。

  喻言深吸口氣,抬起頭來問他:「你這麼喜歡SEER啊?」

  少年毫不遲疑:「那當然,我崇拜他,他是我偶像。」

  喻言點點頭,撐著下巴,也趴在流理台上,問他:「那你想不想,見見SEER,面對面地跟他說說話,順便揍他一頓?」

  喻勉:「?」

  「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和他握握手。」

  她話問出來,少年陷入了沉思。

  然後,很認真的抬眼看著她:「那我能不能和他合個影,再要張簽名?」

  「……」

  我為什麼會有個這麼少女心的弟弟?

  喻言沒再理他,直接出了廚房開玄關門出去。

  她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看過去的時候,江御景人還在,手裡捏著根煙,細小的紅色光點撲朔。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一如既往懶懶散散的表情。

  不知怎麼,看著他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一股火就這麼突如其來的躥起來了。

  喻言腳上還穿著拖鞋,也沒管,直接皺著眉走下台階踩過去。

  她在他面前站定,仰著頭,個子矮他一大截,氣勢卻不輸,「比賽前懟人去了?你好帥啊你?」

  江御景沒接話,漆黑深邃的眸看著她。

  他今天可能早上起得早,或者睡的不怎麼好,兩隻眼都翻成雙眼皮,眼尾看上去像是開了扇。

  男人咬著煙,驀地,笑了一下。

  嘴裡的煙燃的差不多,他掐滅,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瞳仁里明滅一點光,

  「放心。」

  他平時的聲線其實不沉,此刻可能是因為剛抽完煙,聽起來音色略啞,有點沙沙的,平緩又低沉,好似能帶起空氣震動。

  一直隱匿在陰影里的手,緩緩抬起來,手上勾著一隻金色的獎盃,杯柄上還系著紅絲帶打成的蝴蝶結,

  「給你喝水用。」

  喻言怔住。

  下意識伸手接過去。

  很大的一隻獎盃,雙手捧過的時候有沉沉的重量,喻言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回過神來瞪著他:「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贏了就行了?」

  他眨眨眼,緩慢地嗯了一聲,眼底有很深的暗色和疲憊。

  喻言想起今天上午的時候,工作人員說的話——

  「theone不在的那段時間,景哥狀態真的很不好。」

  「緊接著SAN就走了,一下子中輔兩個位置沒了人,心態很明顯就有點崩了。」

  「本身C位就只剩他一個,還要指揮,一個小決策失誤就會導致全線崩盤,景哥又是那樣性格的一個人。」

  「他那段時間自己給自己很大壓力,整個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狀態都看得出已經快要沉到底了,經常幾天幾夜不合眼看錄像,打排位,隊友根本勸不動。」

  「春季賽後期才算是終於好了一些,老實說,那個時候我們真的都在想著輸了也挺好,趕緊結束掉算了,他那個樣子,就一個人頂著這麼熬下去真的熬不住。」

  喻言歪了歪頭,回過神來。

  江御景依舊是黑衣服,黑褲子,半靠著的姿勢站在那,和不久之前的那個夜晚有很高的重合度。

  區別在於,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兩人之間一步的距離,隔著一隻獎盃。

  夜風柔和,身後有蟬鳴聲,聲聲入耳。

  空氣中瀰漫著甜點的香味,甜絲絲的,從她身上帶過來,被柔風捲起,繚繞在他周身。

  她今天沒化妝,柔軟的杏眼,眼角下面的皮膚上沾著一點白色糖粉。

  江御景手臂抬起,指尖輕緩觸上去,蹭掉她眼下白白糖粉。

  因為常年打遊戲,男人指腹帶著薄薄的繭,順著眼底中間的位置一寸一寸的向後划,抹至眼尾,最終停在眼角尾翼上。

  喻言眨眨眼,長睫掃過他指尖,酥酥麻麻的癢,「景哥。」

  江御景垂手,「說。」

  「德杯結束了。」

  「嗯。」

  「我們贏了。」

  他挑了挑眉,提醒道,「夏季賽馬上開始了。」

  「春季賽然後MSI,緊接著德杯,德杯之後又夏季賽,你不給自己喘氣的時間嗎?」喻言目瞪口呆。

  江御景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好笑,抬手戳了戳她腦袋,「一個星期之後夏季賽開幕,哪有喘氣的時間?小炮又是新人沒經驗,LPL也沒打過,我至少還要再撐幾場,等我們中單carry起來。」

  喻言等他說完,半天沒說話。

  手裡捧著金色的獎盃,手指卷著上面的紅色蝴蝶結帶子,誒了一聲,叫他的名字。

  江御景應了一聲。

  喻言看著他想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後慢慢開口,

  「你十八歲就開始打職業,三年不算短,有些道理我只接觸電競一個月,我都明白,可是你為什麼不懂?」

  「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做隊友的吧?你應該知道,站在你身邊的這幾個人,他們存在的意義與價值是什麼吧?」

  「無論是小炮,浪味仙,胖子還是theone,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強啊,你就不能信任他們一下嗎?」

  他身後,MAK基地的燈光正對著面前的人,顯得她五官更加明晰寧和。

  乾淨的杏眼,明澈通透,黑白分明。

  安靜看著他的時候,像是能望進人心裡去,

  「你現在這種想法,是在瞧不起誰啊?」

  滿滿一鍋雞湯煲完,江御景不為所動。

  就那麼靠著,垂眼看著她,表情都沒變,一點反應都沒有。

  喻言鼓著腮幫子,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教育一次人得不到回應,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她手一伸,把獎盃塞進男人懷裡,江御景伸手抱住,女人手臂已經抬起,踮著腳尖,白嫩小手舉得高高的拍了拍他的頭。

  江御景怔愣。

  男人頭髮比想象中還要柔軟,很好摸,喻言滿意的收回手,帶著笑意看著他,「SEER小朋友要加油啊,雖然你也很棒,但是還是要信任其它的小朋友。」

  她聲音難得柔軟,帶著一點誘哄的味道,掌心帶著溫熱的觸感,又輕又穩的落在他頭頂。

  抽手的瞬間指尖擦過耳際裸露的皮膚,一點熱源蔓延,熨燙開了一大片。

  這邊幼兒園大班喻老師任由他發怔,已經把德瑪西亞杯抽回來了,沒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直接問他:「SEER啊。」

  江御景抬眼:「又是什麼雞湯?」

  「……」

  喻言被噎了一下,「不是,我只是想問一下,你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

  江御景:「???」

  「我有個弟弟,特別喜歡你,想看一眼SEER真容。」

  「……哦。」

  喻言把江御景帶回來的時候,喻勉已經扒在側窗口偷偷看了好久了。

  少年在看見江御景把手裡的德瑪西亞杯遞過去的時候表情:?

  看見男人手指貼在自家姐姐臉上的時候表情:???

  看見姐姐踮起腳尖摸了摸大魔王腦袋的時候表情:??!!!

  直到他目睹著這兩個人肩並肩走過來的時候,喻勉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

  他癱著一張臉站在窗前,看著江御景跟在喻言後面進來,波瀾不驚地:「你們倆是在談戀愛嗎?」

  喻言手一抖,捏著的獎盃差點掉地上。

  那邊喻勉已經走過來,沒看喻言,直勾勾瞧著江御景。他個子高,雖然還在生長期,比江御景矮上那麼一點點,但是也足夠和他平視。

  少年臉上表情倒是很鎮定的,完全沒了之前興奮激動的滿眼冒光的樣子。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喻勉抿了抿唇,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語氣有點孩子氣:「雖然你是我偶像,但是姐姐是我的。」

  「……」

  江御景還沒想到要說什麼,少年再次轉過頭來看向他,臉上表情糾結又苦惱:「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合個影?」

  「……」

  等人走了之後,喻勉小心翼翼的捧著手機盯著裡面那張照片看,猶豫又糾結,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設置成了屏保。

  他轉頭,看向自家姐姐:「姐,你真的要跟SEER在一起嗎?」

  喻言窩在沙發里看電視啃蘋果,頭都沒抬:「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為什麼摸他頭?」少年頓了頓,「你都沒摸過我頭……」

  喻言按遙控器的手一停,好笑的扭過頭去看他:「喻勉同學,你今年8歲嗎?」

  「但是你竟然摸他頭,你對他比對我還好。」喻勉闡述事實。

  「我還天天給你燒飯吃,我也沒給他燒。」

  少年要哭了:「你還打算給他燒飯!」

  喻言無語看著他:「怎麼回事兒啊?他不是你偶像嗎?不是女朋友和SEER同時掉進水裡肯定先救SEER的那種至高無上的地位嗎?」

  「那不一樣。」少年擺擺手,「我想象不到SEER成為我姐夫的畫面,有種自己被兩個人同時拋棄了的感覺。」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想象這種不存在於現實中的畫面?」喻言翻了個白眼,趕他去睡覺,男生不情不願的蹭起來上樓,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一臉沉痛,「姐,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就上吧,沒事的,不用顧慮我。」

  喻言:「……」

  第二天下午,喻言照常去店裡呆了幾個小時之後打道回府拐進MAK基地,她到的時候幾個人都已經醒了。

  江御景也醒了。

  喻言選擇完全間接失憶忘記自己昨天幼兒園老師哄小朋友一樣燉了鍋雞湯這回事,蹦躂著跑到桌前開電腦,一邊扭頭看向旁邊男人:「景哥,來雙排呀?」

  江御景輕描淡寫掃她一眼:「你一個青銅段怎麼跟我雙排。」

  喻言完全沒有心理壓力:「我拿喻勉的號,他讓我幫他上個大師。」

  小炮哇地一聲,想到了昨晚江御景直接掉到了鑽三的那個數據,默默為這位素未謀面的喻勉點了個蠟。

  女人那邊已經開了遊戲,指著界面,「你看,喻勉鑽二,你就比他高一級,很合適啊。」她笑的挺燦爛,「而且跟我雙排很減壓的。」

  江御景從表情上來看好像對她的話不是很贊同:「我覺得打完我可能會想把你丟出去,從此MAK這個戰隊解散了。」

  他這麼說著,手上還是接受了右下角跳出來的好友申請和邀請。

  喻言二話不說,秒寒冰。

  江御景沉默了十秒,最終,選了個娜美。

  小炮:「卧槽。」

  胖子:「卧槽。」

  浪味仙:「卧槽。」

  theone:「……」

  江御景不顧隊友在旁邊瘋狂爆粗,選了個輔助以後跟著寒冰去了下路。

  炸的不止MAK戰隊上中野輔,還有他們這局比賽的隊友們。

  左下角聊天頻其餘三個人在不停地狂疑問。

  【SEER輔助?】

  【SEER拿娜美??】

  【我昨天貼吧看到一個樓主遇見SEER瘋狂靈車漂移的帖子,我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我可能遇到了個假SEER。】

  「……」

  江御景瞥了眼旁邊一臉平淡完全不虛的女人,嘖了一聲。

  然後很快,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也是可以打輔助的。

  因為喻言的寒冰,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比賽結束的時候打出4/2/6的戰績。

  她開心的看起來快熱淚盈眶了,點掉對面水晶的瞬間,嗷的一聲跳起來,含情脈脈看著江御景:「景哥!我的!」

  「……」

  江御景手指僵了一下。

  「我的輔助!」

  「……」

  江御景:「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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