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三王之戰進行到第六個月，不知道從哪殺出來一隻蟲人和人類各佔一半的雜牌軍團，和烽親王前後夾擊吃掉了烯親王一半的封地。烯親王和那幾位親王冰釋前嫌結盟，三王之戰變成了二王之戰。姬森發表申明中立，但是姬家封地嚴禁蟲人通行卻不禁獸人出入，以姬家為首的中立貴族派傾向烯親王的姿態很明顯。
海風秋和藺雲來岳洞庭帶著人在真家和風家交戰的星域開設了傳送陣，直接轉移難民到洛陽星系。有以前跟著岳洞庭和海風秋走的那批軍人做說客，再加上到安全大後方生活十分有誘惑力，他們短短几個月就吸納了近千萬人口和幾萬軍隊，洛陽星系的自然條件雖然不如揚州星，但是生活設施和醫療設施比揚州星的更齊全。張天照和小七商量之後，確認洛陽星為首府星，把揚州星的絕大部分人口遷到洛陽。
白芷在這段時間勤學苦練，結合烽親王的瞬移體驗和舊許前輩的瞬移技巧，和郝星一起總結出一套遠距離瞬移的技巧。雖然她本人因為懷孕被嚴禁遠距離瞬移，原來就會瞬移的人使用她這套技巧，在洛陽、長安和揚州三地來回輕而易舉。郝星也改進了傳送陣，使用新能源的傳送陣讓他們在亂流區的領地擴大了好幾倍，又有鄭州、蘭州和蘇州三個宜居星納入版圖。
白芷提心弔膽直到生出彌三，親身驗證她那套新的瞬移技巧，還和張天照對練了好幾天，覺得再遇到舊許前輩他們就是不能還手也能跑得掉了，才放心和郝星陪岳洞庭還有齊浩宇小菲去亂流區能量流最密集最洶湧的地區嘗試自主突破。
抓取能量流、壓縮能量對於長年累月給電池晶充能的人來說都不難。齊浩宇和小菲解開兩枚土系晶環做引，順利進入突破狀態。岳洞庭比齊浩宇晚兩天，完全沒用上晶環。
郝星和白芷守護三個光繭，壓縮晶環的同時聊天消磨時間。提起昆吾氏白芷仍然很擔心。
郝星扶了扶純粹裝飾用的眼鏡，說：「我一直在琢磨舊許前輩碾壓我們的事，我覺得他那麼快把我們送出來，很可能是因為碾壓的狀態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他把家主印章給你，還不是怕你和昆吾氏的那幾家為敵壞他的事兒？他要真是能碾壓我們，就算是下不了手殺人，我們這麼優秀的一群人，關起來給他做人種才不浪費，需要又打又拉把他們送出來嗎？」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白芷長長嘆氣，「他扔給我一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的印章，昆吾氏前進一步誰當了皇帝，這個印章就是我是昆吾氏一份子的證據，我們努力發展的桃子就成了別人的了。要是昆吾氏沒當上皇帝，他們還會賴上來。麻煩的是我連轉手印章都辦不到，舊許前輩還不道能活多久呢！這樣被人安排命運，我不甘心。」
「他給你資源當甜頭了哎。」郝星微笑。
「那些資源有沒有都不影響我們的生存和發展，可是將來他們想拿走的是我們的全部！我不能讓他把我們的桃子摘走，昆吾氏倒霉了我也不要收拾爛攤子。」白芷抓回來一條能量流，用力碾壓，一把晶環落進桌上的箱子。
白芷沉默了很久，突然說：「我想去找森聊聊。他說不定知道昆吾氏的事情。」
「你去吧，看護他們三個人我就能行。你也該露個臉了，再不露臉姬森說不定要去瑞丁星找你了。」
白芷撫額，「三哥沒跟他說什麼吧。」
「三哥不會跟他說什麼的，我們能活兩三千年甚至更久，愛情或者友情最後都會釀成親情。」郝星提及愛情的時候很坦然。
白芷感激的擁抱郝星，說：「謝謝你，我的兄弟。」
郝星回抱她，「我們一直是親人。」
白芷回家和張天照坦誠的談她的想法，問張天照能不能抽出幾天時間陪她一起過去。
「我把洛陽星系的建設規劃做完，最近兩個月都抽不出時間。三哥好像這幾天要去姬家的首府宗周星，你和三哥一起去吧。」張天照親吻白芷，從額頭到下巴，從面頰到耳垂，坦誠的談話最後在纏綿的親吻中變成了又坦誠又持久的深入交流。
姬家的首府空港離宜居星還有半個星系的距離。任何非姬家核心成員前往宗周星都需要在空港換乘姬家的飛船，通過空港的貴賓通道時，白芷第一次見到了曾人，獸人中唯一的女性有貓科動物耳朵和尾巴，走路姿勢輕盈性感，白芷覺得她動人極了。
「嗨，沒見過獸人嗎？」女獸人的嗓音清澈動聽如同山間泉水。
「第一次見，你真美。」白芷笑，貝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你也很美，長的……還很像風裡芷。」女獸人和白芷並肩前行，「你也是去宗周星的？」
白芷點頭，「我覺得我和那位親王妃完全不像。不過我確實是去宗周星的，喬喬。」
「歐卡。」女獸人金黃色的眼睛愉快的眨了眨，「你比風裡芷美。」
白芷得瑟的整理她特意打理過的頭髮，「謝謝。我家裡人也這麼覺得。」
停機坪上停著兩艘飛船，一艘是標準的貴賓接待飛船，還有一艘是森的旗艦。
白芷和歐卡揮手道別，緊隨顧天白的腳步登上旗艦。
顧天白和森談完公事先回去休息了，白芷說她還有私事要聊，森乾脆的扔開公事帶她回私邸，自己動手煮珍珠奶茶招待她。白芷逗他養的地球寵物哈士奇，玩的開心極了。
森打量白芷活潑的眼睛，「擺脫了風裡芷的身份，就這麼開心？」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用我家人的安危威脅我了，能不開心嗎？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白芷也打量森。森這段時間明顯逆生長了，現在看上去比她以往任何一次見到的樣子都更像小林，二十才出頭的小林。她現在和他相處，一點壓力都沒有。
「還可以。唯一不大順心的事就是烽親王和風裡芷要結婚，失敗的追求者不知道送什麼禮物合適。」森故作為難的捏手指，「我給你造了一艘新的積雷山號，輿論都以為那是我送給風裡芷的新婚禮物，聽說風家連致謝辭都準備好了！」
白芷知道森提醒她該站出來當家主了，她來找森求助必需坦承，她繞開彌三把她去瑞丁星的始末都說給森聽。
森在舊許前輩出場時握住白芷的手，緊緊的。白芷感覺森的手心出汗了，安慰他，「你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嘛。」
「你是怎麼脫身的？」因為極度的擔心，森的聲音顯的低沉沙啞。
「我當時正在煮宵夜。那位前輩突然出現在餐桌邊，我發現我不能使用異能，就客客氣氣給他準備了一份宵夜。他發現我是他的後代，說那邊不只他一家，告誡我不要趟瑞丁星的混水，就把我們幾個甩到這邊來了。」
「你回來怎麼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森的手心又濕又涼。
「我怕他拿我威脅你，估計他不會冒頭了我還敢來。」白芷抽出手，把那個家徽印章拿出來，「前輩走的時候把這個給我了，還叮囑我勿墜昆吾氏榮光。」
「這樣？」森抬手在白芷的額頭上輕輕觸了一下。
「是呀。他最少活了有三千年吧，我想那點血緣關係……我拿不准他是怎麼看這種親戚關係的。」
「他把昆吾氏的家主傳給你了。」森又妒又羨的戳白芷腦袋，「你開了多大的金手指啊你。一頓宵夜就輕鬆換來一個家主。你知道我為了當上家主，我的母族還有我自己付出了多大代價？」
「我也一點都不輕鬆好嗎？前輩差點掐死我族弟，叫我拿我家長輩親人言傳身教兄友弟恭的大帽子扣他頭上他才撒手。」白芷安撫的輕拍他手臂，「誰家也不可能只憑一塊印章認家主。看吳家辦的那事兒，他們發現我也是昆吾氏，肯定理所當然的把我的當成他們的。」
「有我在，他們辦不到。昆吾氏的事情我恰好知道一些。我的曾外祖母是昆吾氏的蘇家女兒。他們是一氏九姓，幾萬年的傳承下來，現在只剩蘇許吳顧四個姓了。你家的顧和昆吾氏的顧同音，你們應該就是顧家人。
顧家不知道怎麼回事，每代都只有一兩人傳承姓氏，整個帝國只有他們一家姓那個姓氏，我估計除了他們自己家人，都沒人能寫全那個顧字了。昆吾氏是不跟外姓通婚的，我的曾外祖母嫁了外姓，就不算昆吾氏了。你嫁人了還要把你算成昆吾氏想摘你桃子，那我也算昆吾氏，我把家譜摔出去也摘他們的桃子！」森挑挑眉毛，「耍流氓誰不會啊，他們要不認你六個老公，你和我假結婚也行嘛。」
白芷笑了，「不說這個，你接著說昆吾氏的事。」
「他們的家主通常是上任家主指定，要是沒來得及指定，就是能者居之。當上家主的那個既然是最優秀的，公平起見要給另外幾家留下帶有他優秀基因的後代。」森壞笑，「我覺得你當昆吾氏的家主也不錯，開後宮再收幾個丈夫就把昆吾氏吃下去很划算的。」
「才怪。他們認我是家主，我就可以指定新家主。」白芷拋那個印章玩兒，「我要是把這個東西收起來，沒有新家主冒頭，那幾家人巴不得的吧。」
「那當然。不過昆吾氏是和風家、姬家一樣有幾萬年傳承的大家族，再敗家留下來的財產也夠你揮霍了，你真的不動心？」森用胳膊撞白芷，「說不定比姬家還有錢喲。」
「我一個空降的家主要花多大的心力和精力才能掌握那些家族財富？有那功夫我自己掙的自己花多硬氣？我還要勉強自己給三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生孩子，然後還要看三個孩子互相掐爭財產，我是傻了還是無聊的？」白芷嗤之以鼻，「這個家主和我沒關係。」
「這個事你還沒跟你三哥說吧，你最好還是和他說一下，雖然我不覺得他對家主有興趣，但是該讓他知道的。你們家沒人想當家主你也把那個印留著，你和那個蘇詢不是還算合拍嘛，前輩死了你把這個拿出來扶持他，他會感激你的。你說那位前輩還叫你不要趟混水？」
白芷點頭。森皺眉，「難道昆吾氏想扶持烽親王？」
「那個假風裡芷就是昆吾氏的，我和她打交道的時候，撥了她一根頭髮驗過，我和她確實有血緣關係。」
森眉頭皺的更緊了，良久，他才說：「你把前輩出現到離開說的每一句話，還有他的表情都描述一下。」
白芷跳過了和彌三有關的部分，儘可能細緻的說了經過。
「看來昆吾氏這一輩競爭家主也很激烈呀，那位前輩應該是去殺你的。不過你和小山也是他的後代，表現的又不錯，他改變主意又在你身上押了注。」森搖頭笑，「真是老奸巨滑，昆吾氏這是鐵了心想當后族嗎？」
「在我身上押注有用嗎？」白芷沒法理解，「烽親王很嫌棄我的，又被我吊打過，我和他絕對不是真愛。他當了皇帝，就算把那個假風裡芷捏死也不會換我上好嗎？」
森指著自己的鼻子尖說，「真愛在這裡。我要是當了皇帝呢？」
「單方面的不叫真愛。」白芷果斷拒絕他的表白。
「好吧，是單戀。」森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還有沒有什麼勁爆的情報」
「真有。我弄到了一批皇宮的陳年資料，發現烯親王的親爹是他家高堂的娘家表兄，我找了幾個月都沒有找到先皇帝陛下甘願戴綠帽子的原因。」白芷揉眼睛，「找的我眼睛都要瞎了，下次找到新東西再和你分享。」
「這個情報對我很重要，回頭你把證據整理給我。烯親王派獸人來跟我套近乎，晚宴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幾個獸人聽說改造的相當成功。」
「我在空港就遇見幾個獸人，有個美女叫歐卡，」白芷想了想，補充：「特別美，我和她聊了幾句，覺得她很可愛。」
森微微一笑，「歐卡就是烯親王母族的表妹。為了當皇帝，烯親王連至親都拿來改造，也是很捨得的。」
白芷完全沒法想像為了達到自己的目地拿親人去改造這種事，她想了想，問：「烯親王不會是送表妹來和親的吧？」
「是的。現在我們談談怎麼解決你遇到的問題。昆吾氏既然盯上了你們兄妹，你們都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公開身份。我對獸人沒興趣，之前煽風點火讓風家捏著鼻子認下那個假風裡芷也遇到了點麻煩，咱們合夥演一場戲？」
白芷眨眼，「澤打著我的招牌找你買便宜機甲了？」
「機甲的純利潤你家佔四成的，我能便宜賣給他嗎？」
「必須不能，高價賣。」白芷歡快的幫森數錢。
白芷戴著一隻掛在耳廓上的葉狀綠寶石飾物出席晚宴，配上式樣和質地同樣樸素的象牙白色晚裝和星光閃爍的高跟鞋，高貴優雅如同精靈。
晚宴還沒有開始，姬家官方網站發布的姬家喬喬和盛妝的烯親王表妹歐卡站在紅白玫瑰大花瓶邊談笑晏晏的視頻就傳遍了星網。
主戰場在皇室控制區域，貴族控制區域的言論相當寬鬆，星網上幾大新聞網站不約而同打出了駭人聽聞的標題。
「新物種，精靈！」
「精靈是人類基因改造的新方向？」
以上兩家持肯定的科學的態度。
「老天爺呀，喪心病狂的科學家又改造出了什麼新物種？」這家持否定態度，而且顯然和姬家有仇。
「蟲人、獸人、精靈，你選誰？」
「燃親王，快把你家的蟲人婆娘提出來亮相！」
這兩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黨，不過半小時之後姬家公布晚宴的視屏他們就把頭版頭條改成了「喬喬是何方神聖？」
喬喬坐的是女主人的位置，身為主人的森對主賓獸人美女只保持了必要的禮貌，看喬喬那個眼神，瞎子都看得出來他為她神魂顛倒。
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喬喬的兄長和森情同手足，所以喬喬將會在姬家沒有家主夫人的時候暫行家主夫人的職責。森幾個月前還嚷著要用宜居星換風裡芷呢，官方現在還給出這種狗血解釋，分明是想逼死同人哪這是！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黑客們和各家情報機構人肉酷似風裡芷的喬喬，查出來的資料華麗到閃瞎眼。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喬喬居然三十多歲了，一直定居在姬家封地，在宗周大學的工作履歷已經足夠耀眼，華麗麗的高階智力突破者幾個字簡直閃瞎黑客們的狗眼，僅從她的學歷上看，她的知識儲備比兩百歲的老物理學家都豐富。
物理科學家通常都是在三十到五十這個年齡檔出成績的，何況還是一個高階的智力突破者。連一向嚴肅最不八卦的科學新聞網站都做了一個「猜猜她的職業」的專題報導，邀請知名科學家根據一份塗掉名字大家都知道是誰的成績單猜喬喬的研究方向。
科學家們八卦起來認真的讓人受不了，兩位加起來最少四百歲的老科學家因為各執己見居然約架，雖然因為徒子徒孫們的勸阻沒有真打起來，還是驚動了姬家的宣傳部門。
姬家官方給出的說明簡單明了：曲速引擎實驗室的普通研究員。還特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明設立曲速引擎實驗室的靈感來自帝國皇室公開的那幾段視屏資料。
費盡千辛萬苦才帶著曲速引擎迴風家的淵差點沒被澤吊起來打。
「打劫岩石基地是海風秋策劃的沒錯。但是他和藺雲來在打劫之前就去破壞能源工廠吸引烽親王的注意力去了，張天照和白芷都沒下安寧號。是我親自帶人去拆的設備，收的引擎。全部東西都在這兒！」淵用力捶桌子，「他們四個碰都沒碰過和曲速引擎有關的東西，還為了保全引擎，吸引吳芍跑去瑞丁星了。你們憑什麼說他們偷了風家的東西？再說了，沒有他們這些東西憑我能弄到手嗎？白芷要是開口跟我要我會不給嗎？我騙你們有意思？她是幹這種事的人？」
「我對她比對親妹妹還好。可是她呢，隱忍了這麼年連揚州城的人都偷走了一半，你醒醒，她從頭到尾就和我們不是一條心！」澤差點拍碎辦公桌。
「她和張天照一家四口安份過日子那段時間你怎麼不說，你給她塞滿六個丈夫你怎麼不說？」淵冷笑，「她要是真願意，還用等你塞？你別跟我說你沒打彌寧和彌安的主意，你們偷偷摸摸成立了研究倆孩子的實驗室是不是？當爹媽的孩子被你掂記不跑？不跑的是傻子！」
「顧天白帶著彌寧和彌安跑了我都沒和她計較！」澤眼睛通紅，恨恨的捏桌子角，「這個女人！跑了就跑了，跑去投奔姬森幹什麼？姬森是不會給她塞六個丈夫，他要給她換一個丈夫！」
淵氣憤的扭頭看視屏，突然笑了，「白芷一直對機械的東西沒興趣，森給她安個研究員的名頭，就是為了氣你的吧，顯然他達到目的了。」
澤反應過來也熄滅了怒火，「他和烯親王那邊達成了合作開發的協議烯親王不會那麼短視吧。」
「是不是短視已經不重要了，帝國科學院的大部分實驗室和科研所都被砸過搶過，烽親王和烯親王在曲速飛船這塊都要重頭開始，我們也才開始破解仿製。姬家在這方面的研究說不定走在我們前面。最重要的是，森突破了！姬家的家主最少能活兩千歲，他們哪怕沒有曲速飛船，一個長治久安兩千年不會有內耗的家族，誰搞得過？」信的臉比任何時候都黑，「前天突破試驗的六十個少年只活下來六個，我們風家的三個變異，從揚州選來的那三個都成功了，假以時日應該能成長為中階突破者。」
信停了停，拖長聲音說：「揚州孩子把變異的那三個穩定下來。現在變異的三個除了牙齒和眼睛不對勁，看上去和正常人類區別不大。我來之前下令處決變異孩子，揚州的三個都跑來求我，說變異也沒關係，只要伙食好他們不吃人。我嚇一嚇，他們說他們從地球來時就捎來了幾百個變異體，那些變異體在揚州生活了好幾年，和彌寧他們一起走的，從來沒吃過人，還秘密給他們上過課。穩定變異的知識就是那些變異體教的。」
「這麼說，顧天白出走，表面上是帶走彌寧和彌安，其實是轉移那些變異體。」瀾掏出記事本手工做記錄，喃喃自語：「集體傳送，穩定變異體，再加上空間裝備，製藥……」
「現在計算這些沒有意義，咱們家的孩子呢？我是說變異體。」澤問。
「為了安揚州孩子我還留著，但是我還是建議處死。變異也能活幾百年，現在表現老實將來誰知道？再出一個卡那樣的禍害我們怎麼辦？」信嘆氣，一聲接著一聲，「也許我猜錯了，白芷不是卡留給自己的新娘，她可能是卡的後裔。」
淵定格白芷和獸人並肩站立的畫面，「看她的樣子，多美。她的進化方向跟卡完全不一樣了吧。」
「咱們家的孩子留著吧，先讓揚州的孩子照顧他們。突破的實驗先暫停，等那六個孩子長大了再說。突破的家主好處是多，我們強求不來啊。」澤仰面靠在椅背上，疲憊的眼袋盡顯老態。
不知道誰動了一下設置，視屏繼續播放。森和顧天白並肩從台階上下來。俊美優雅的顧天白看上去依舊三十齣頭，氣質溫和沉穩。森小跑向白芷，笑容陽光般燦爛，舉手投足間盡顯青春活力。和別人說話的白芷發現了他，偏頭面向他，回以同樣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