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倔強的驢
這種求婚太鄭重了，根本就是締結兩個家族的盟約。森到底想要什麼？
不管他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他既然有所求，那必然也和她一樣有所顧忌。她還有脫身的機會，她不能屈服。白芷慌亂的心定了下來，飛快的組織語言拒絕：「森，我離開風家就是因為澤強塞給我六個丈夫，他違背了我的意願，我和他合作根本沒有意義。我雖然不想要六個那麼多，但是既為夫婦就是一體，拋棄他們和你在一起，我的保證能有多少信用度？你就不怕將來遇到事我一樣拋棄你？今天我為了親人拋棄我的丈夫，我的親人還在澤手裡，安知哪一天我不會為了親人拋棄你？」
無視契約只要利益，這次白芷屈從於森，下次當然也能屈從於澤或者別人。
白芷的話森無法反駁。
「我沒有把空間袋交給風家是因為我和澤還在彼此試探的階段。在澤給我塞男人之前，我並沒有想過背叛他。我遇見你以為是小林，知道姬家和風家對立我都沒有想過找他。」白芷抽泣，「我畢竟是地球人，在這裡我無依無靠，澤違背我的意願，拿我的婚姻做交易已經嚴重超過了我的底線，從了一次就有二次，我不想背叛誰，我只想躲起來……」
白芷哭的楚楚動人，一半是真心難過，一半是裝的。剛才她哭的時候森哄她的那些話既無原則又無立場，她要試試森的底線。
「我會保護你。」森像之前那樣伸臂圈住白芷，想給她安全感。
白芷靈活的繞開他，自己用手背把眼淚擦一擦，「我很感激你這樣說，但是……我沒有權力要求你這樣做。」
剛才在他懷裡哭的了十多分鐘呢，一轉眼就不認帳了？森挑眉提醒白芷她還有把柄在她手裡，「你交保護費我才保護你。兩個空間袋不夠保護你一輩子。還有什麼，都拿出來。」
白芷抽泣著拿出一個在地球就整理好的空間袋。
空間袋裡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多個地球產的透明塑料儲物箱，裝著帳篷瓶裝水還有各種食物。裝衣服鞋帽的箱子足足有十來只。這包東西一看就是為地球那種生存環境準備的。
森不滿意的嘟囔，「這是給林的。我要的是你給我的。」
白芷朝外掏紙燈籠、紙傘、還有成刀的箋紙，「都給你。」
淡青色的箋紙上有深青色的竹葉紋，淺黃色的箋紙上有細細的黑線格。紙傘燈籠上還有手繪的圖案之類，都是些又精緻又風雅的小玩意兒。
都是林不要的吧。森加倍不滿意的嘟囔，「你能給點實用的嗎？」
白芷在桌子上排開幾雙皮靴和皮鞋，然後就沒有了。她的好東西還有很多，但是森才騙過她，她才不會拿好東西出來。
森提起最精緻的那雙皮靴換上，在辦公室里來回走了兩圈，滿意的說：「以後我的鞋子你包了。」
白芷點頭說好，心裡決定以後她是不要再靠近這個傢伙了。
「說說你們遇到什麼困難了？也許我能幫點忙。」森看著他腳上那雙皮靴，再看看有被他馴服跡象的小女人，眼睛里露出隱隱的笑意。
「我和家人想在混亂星帶自由生活，必要的時候姬家庇護我們。然後……沒有了。」白芷沒有擺出談利益的態度，人家現在提的是幫忙，她當然也不會說交易。製做空間袋需要變異蠶的絲，養蠶還需要變異桑樹，這兩樣風家都看的很緊。森在風家碰了壁還是要找到她這裡來的，她不急著提條件。
「跟你在一起的都有誰？」森繼續問。
寂靜嶺號上沒有外人，橡果號上有外人時海風秋也不在，白芷略過假死的海風秋和沒在外人面前露過臉的岳洞庭郝星，說：「阿照和雲來，還有我三哥。我七弟在寂靜嶺號上。」
森不滿的皺眉，「藺雲來那個傢伙還死皮賴臉纏著你哪？」
白芷已經發現抹眼淚對付森的特別好用，她再試嬌嗔，「小林連耳釘的事都跟你說了？他怎麼什麼都和你說！」
「當然什麼都說給我聽了，不然我怎麼能在湖上餐廳一眼就把你認出來？」森憐愛的看著白芷，「林還說你倔的像驢。驢長什麼樣？」
「就我這樣，耳朵長點。」白芷假裝不悅，自暴自棄似的伸出手指頭戳耳朵上裝驢耳朵賣萌，模樣嬌憨無比。
「你這樣的長耳朵叫精靈。行了，寂靜嶺號在土城一帶活動對吧，既然如此我先不收編土城，叫你哥哥去快佔地盤。過幾天我派人送你回去，再和你哥哥談合作的事。」森昏君附體渾不自覺。
白芷覺得她現在服軟了，森肯定會得寸進尺干點別的，她哭也哭了，萌也賣了，就沒必要再裝乖了，還不如不要臉到底哄森放她走。
白芷軟軟撒嬌，「我現在就要回家，你借艘小飛船給我，我自己會開。回頭我停到樹城基地，你派人來取好不好？」
「好好好。」森馬上召來侍從帶白芷去停放小飛船的機庫。白芷走了他才反應過來他把人放走了。他坐在辦公桌后懊惱的揉額頭，通知侍衛長檀去用點小點手段把白芷留下來。
檀熱情周到的幫白芷挑出一艘雙人駕駛系統的小飛船，還假模假樣的讓工作人員開啟機庫艙門讓白芷試飛。於是白芷一個人駕駛著飛船以極為簡潔的動作滑出艙門，耍了一個得意洋洋的俯衝桶滾動作，乾脆利落閃人，閃的檀蛋疼。檀為了給家主一個交待，安排了十艘大小飛船追上去保護白芷，指示如果白芷的小飛船出問題就馬上把人帶回來。
調整好心態準備再誘拐一次白芷的家主大人看到白芷得意逃脫的視屏，鬱悶的□□。
白芷估計姬家全程監控她，但是只要她表現的鎮定冷靜，開飛船的時候不出錯，森身為男人一樣是有尊嚴的，他既然已經答應她了，沒有借口就不會把她弄回去。白芷深呼吸，備註告訴大家她已經脫身了，現在獨自駕駛姬家的小飛船在回程的路上。
張天照迅速寫備註：你現在還不算安全，飛船上肯定有遠程駕駛系統，你給橡果號發一個通訊請求，照我說的做。
白芷沒有猶豫，發出通訊請求，接通之後說：「我正在回來的路上，給我橡果號的航線參數。」
「發給你了。老婆你把小飛船的許可權埠打開，我看看……有點遠，最少要開七個小時，我發個遠程駕駛軟體包給你，你裝上讓我遠程駕駛吧。你要看的紀錄片我也給你發過去了，我們一起看。」
張天照的聲音在白芷耳里如同天籟。她刪除了飛船智腦上原有的遠程駕駛系統，安裝了名為《我就是來秀操作的》遠程駕駛軟體，把全部許可權移交給了張天照，自己掏出一包零食看記錄片，有事沒事還和張天照聊幾句。
遠程駕駛飛船是個駕駛員都會，但是單人遠程駕駛這種雙人操作系統小飛船，能做到的人就不多了。像張天照這樣，一邊遠程駕駛飛船一邊還要分出精力看記錄片，還能體貼溫柔的陪女人聊天，簡真是又秀恩愛又秀操作。
不放心白芷一個人開飛船的森監聽了二十來分鐘，黑著臉關掉監控音頻，吩咐檀：「叫落在後面的飛船飛近點，出問題馬上把她帶回來。」
幾十號小夥子也受不了張某人這樣高調，商量過小行星帶的時候製造點意外把人帶回去。誰知過小行星帶時張天照既沒有減速，也沒有停止陪看記錄片和哄老婆。在安全駕駛減速慢行的追兵前面還加速了，小飛船來了個和白芷出艙時一模一樣的俯衝桶滾，一頭扎進了星體密集的小行星帶。
別說單人遠程駕駛，就是兩個駕駛員開那艘小飛船過小行星帶也需要減速。風裡芷的男人僅憑一人之力絕無可能辦到，他那個軟體很有用！檀躥進森的辦公室彙報他的重要發現。
「這麼好的技術他怎麼不去戰場耍！」森一點都沒察覺他在吃醋。
「軟體，遠程駕駛的軟體！」檀提醒拐彎跑去吃醋的家主重點在哪裡，「要是我們的戰艦都裝上這個軟體！」
森的理智回來了，他思考了一會兒，說：「他們追不上了，叫他們直接去樹城等著，見面時溫柔點，別嚇到她。」
小夥子們在樹城等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了無人駕駛的飛船停靠接駁口。小上飛船找到軟體小夥子們都覺得沒法溫柔，紛紛表示要跟秀操作的傢伙真人pk一決高下。
軟體包傳回旗艦，技術員們拆開來分析發現《我就是來秀操作的》只是基礎的駕駛飛船程序和監控管理軟體結合在一起的簡單程序。軟體本身沒有任何輔助駕駛的功能，甚至還不如姬家自己開發的遠程駕駛軟體好用。總而言之，人家過小行星帶不減速，還真是來秀操作的。
小夥子們都被分析結果煽了一臉血。
森默默的把這個軟體裝上了他的私人小飛船，晚飯後練習遙控，十幾分鐘之內他的小飛船撞上了護衛艦。姬家艦隊第二天損壞的小型飛船高達十六架，艦長看到報損報告單心疼的一宿沒睡著。
白芷回到橡果號，先安撫了小菲和弭寧弭安，把過了睡覺時間還沒有上床的熊孩子們哄上床。給在控制室加班的大人們煮了茶。
「你們在忙什麼？」白芷把茶杯挨個端給每一個人。
「在姬家的智腦主機里升級我們的程序。」郝星得意洋洋：「這是我個人黑客生涯的一小步，是弭氏帝國情報處的一大步。」
「那個遠程駕駛程序真的是木馬啊？」白芷看滿屋子人笑的一個比一個得意，也笑了。
「必需是，你的名字還有一千組和你有關係的辭彙都是敏感詞，一但觸發就會把信息自動打包發回來。為了發送信息不卡，我們還要優化他們智腦主機的系統。我們哪是黑客啊，簡直是雷鋒！」岳洞庭邊說邊端起了茶杯。
一千組真的誇張了，白芷笑著搖頭。
「我有個建議。郝星這個木馬程序既然確定有用，需要有人帶著木馬迴風家。」岳洞庭繼續說：「回去，我是比三哥更合適的人選。風家肯定會拿我當餌釣你們，給我的待遇不會差。監控的再嚴密，有木馬在我還不是想幹嘛幹嘛。我想走隨時可以，還能帶著揚州的親人走，很方便的。」
顧天白本來是想打算安頓好齊浩宇他自己回揚州的。但是那群熊孩子到了混亂星帶簡直像一群脫韁的野馬，他要走又不放心才拖到現在。這次試用木馬效果很好，回揚州沒那麼危險，岳洞庭又有大空間，確實是比他更合適回去的人，顧天白點頭贊成，「這個可以有。等海風秋回來我們好好策劃一下。」
三天後，一艘飛船和樹城的運輸隊擦身而過，海風秋和藺雲來回到了橡果號上。
藺雲來繞著白芷轉了個圈，確認白芷沒事兒，安心的逗弭寧弭安玩去了。海風秋把白芷叫到一個貨艙里，說：「把見到小林的事說給我聽，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個字也不要漏。」
「張天照都沒有問。」不止張天照，連三哥都沒有問她在姬家發生了什麼。被人拐去被求婚，還又哭又賣萌騙人家放她走，這事兒太丟人了，白芷到現在都不想提。
「他不問是信任你。我問是想解決問題。從頭開始說，從a城開始。」海風秋的目光溫柔而且堅定。
白芷很想徹底解決森，她紅著臉從頭開始說。她到a城之後是怎麼和小林認識的，那兩年小林幾乎是她唯一的朋友。末世那幾天的相處，湖上餐廳錯把森當小林的重逢。森在辦公室里先是假裝小林讓她放鬆了警惕，然後讓她覺得小林愛她，在她心懷愧疚的時候又告訴她小林死了。最後森威脅她要斷她後路，再鄭重向她求婚。她又是怎麼說服森的，她覺得她再騙下去太危險，就趕緊跑路回來了。
「我一直沒想過小林對我……看見那些視屏，我覺得從前小林可能……他愛我我既不回應也不拒絕很過份……當時我覺得我很對不起小林的。」白芷心煩意亂咬指頭，語速又急又快，她還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小林，如果她當年發現小林對她的情意，她會和小林保持距離的。至於對森耍手段，她卻沒有放在心上。
「咱們東海有個民間組織，定期蹲你們家附近喝酒看桃花什麼的，一蹲就一宿。風家也有類似的組織，他們科技先進不看桃花了，活動改成攢你的視屏。」海風秋笑說白芷不知道的事情，「估計森弄到了一些你的視頻，這個有點技術黑誰的智腦不難辦到。森肯定是從視屏內容猜揚州有你親人，一詐你就當真了。姬家的手不可能伸進穀神星，你不用擔心他斷你後路。澤私藏了幾萬地球人，鬧出來風家兜不住，你只能是他親妹妹。森要真敢那樣干，你露臉跟澤一哭，說是森把你藏起來了，澤就是心裡不信，他把你捧的那麼高也只能表態信你。」
照海風秋這麼分析，她當時真是白糾結白害怕了。玩心眼什麼的，她確實差的太遠了，白芷無語低頭。
「下次有這樣的事先拖時間，備註跟我說啊，我幫你拿主意。」海風秋伸出指頭在白芷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對男人耍手段以後不要用了，真心危險。」
白芷心甘情願點頭，「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麻煩也不是你惹來的。澤把你豎起來當靶子，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對你有所了解都會幹和森一樣的事兒。」海風秋笑眯眯看著白芷，「我很喜歡你對森說夫妻一體的那幾句話。」
「重點難道不是我不想要六個嗎？」白芷瞪海風秋。海風秋笑眯眯看著她，不說話。
白芷掉頭就走。海風秋也不追她，臉上的酒渦到開會前才收起來。
幾天後橡果號和蜀山號擦身而過，海風秋和岳洞庭瞬移到蜀山號離開了混亂星帶。海風秋走的時候把他的理想腰帶留給了小菲。白芷把她的理想腰帶給郝星裝他私用的智腦主機。張天照和雲來也把他倆的腰帶給了弭寧和弭安。岳洞庭回到風家之後，他們三個人要和大家分開一段時間，在外面留一些似有似無的線索，為將來不得已迴風家做點準備。
橡果號完成運輸工作之後離開樹城飛向土城基地。張天照在這段時間改裝了幾艘小飛船收在背包，但是他們離開時使用的是一艘搶來的探礦生活兩用小型飛船月桂號，外形看上去破破爛爛，跑的卻很快。
這樣的小飛船在整個混亂星帶多如牛毛，在哪裡出現都很正常。月桂號在樹城轉了兩圈，甚至還通過星門進入姬家封地一游，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迹，然後郝星又通過木馬用姬家的智腦主機把這些線索抹去了。姬家對此一無所知。
森派出秘使到土城談判，和幾個土城勢力達成了合作，寂靜嶺只是其中一家。秘使代表家主送給顧家一張家主大人手繪的小喬姑娘素描肖像做為禮物。顧天白在他的珍藏里找了半天，回贈了一個白芷寫的捲軸和他代寫的答謝便條，把這張素描藏進他的腰包。顧天白的答謝便條用的是地球文言文，還是龍飛鳳舞的草書。客氣的表達了謝意，隱諱的說明畫中人心有所屬，委婉的規勸森另覓佳人。
森拿到的翻譯版錯別字連天，驢唇不對馬嘴，他一句都沒看明白。捲軸是白芷抄的一段《離騷》，雖然字跡工整，可是這玩意兒不管有沒有翻譯他都看不懂。
張天照上次用行動說：你費盡心機才把人拐走，我隨隨便便就能把人接回來。
顧天白現在行動說：你看吧，你連小字條都看不懂，還想追我妹妹？
森覺得青梅竹馬的師兄和大舅哥都是這個世界最討厭的生物。
同一時間，真風兩家邊界的星門聯合警衛隊查抄一艘走私貨船，在夾層的維生艙中發現了失蹤已久的岳洞庭。維生艙上的記錄顯示岳洞庭進入維生艙的時間就在他們失蹤之後兩個小時。岳洞庭回到揚州休養了兩個月才恢復。澤調他到侍從處工作，他拒絕了，說：「我想信他們都還活著，我在揚州等他們回來。」澤對岳洞庭的這個選擇十分滿意，把整個穀神星都交給岳洞庭打理。郝星的木馬很快進入風家的十幾個智腦主機系統，風家的動態每天早上會自動匯總成一個報告，和姬家的動態報告一起，發送給白芷分析。白芷再把她的分析結果轉發給每一個人。
帝*方重建基地時，在基地外圍一個地下秘密倉庫里發現了一名在基地自暴中認定死亡的技術兵韓秋。這名士兵無法打開倉庫的大門，一直靠著倉庫角落裡的苔蘚維持生命，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中靠鍛煉身體和一堆資料打發時間。他出來后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考試，成了帝*事指揮學院的新生。化名洪星巒的郝朗在指揮學院的新學員中以總是和海風秋過不去而聞名。
樹城黑市有人售出一團拳頭大，幾十公斤重的珍稀金屬，北海機構的高層帶著這團金屬離開混亂星帶的時候受到攻擊，裝金屬的保險箱也被搶走了。姬家和北海機構開出的收購價高到讓人失去理智。混亂星帶掀起了血雨腥風。出售金屬的人東躲西藏了兩個月之後走投無路，公開了發現貴重金屬的地點和他的經歷——處於混亂星帶最外圍能量暗流區的一個小行星，他是不小心被一小股溫和的亂流卷到小行星附近，又好運的在能量暗流退潮時跑出來了。
浩浩蕩蕩的淘金客湧向暗流區。消息公布時月桂號恰好在暗流區附近的基地休整，張天照對那團金屬很感興趣，一力主張去看熱鬧，
「綜合多份資料來看，這個暗流區很大很大，」張天照拉出資料再看一眼，「都說能量暗流在接近之前看不見摸不著，纏住誰誰就只能被暗流帶著走。老婆你能看見的吧。」
白芷對張天照笑，「你要不要試試？」張天照幸福的點頭，白芷牽住張天照的手，帶他進感知的世界。
感知中的宇宙無限大又無限小，和整個宇宙相比，能量暗流區只是一團多彩的多邊形小號果凍，散落其中的幾百個星系如同果凍中的果肉。白芷拉近視角只看暗流區，黑色的真空中各系能量粒子混合在一起，緩慢遊動，能量粒子的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幾股不同的粒子流相遇融合成更大的粒子粒，最大的兩股粒子流相遇就會爆炸，爆炸又會引發新一輪的變化。整團果凍顫顫巍巍，變化一刻不停，彩色能量粒子組成的斑斕花紋玄妙玫麗。
退出感知之後張天照喊嘆說：「真是奇妙啊。我覺得我們只在外圍轉轉應該沒有問題。」
白芷阻止他：「一艘飛船都沒進去呢，等進去再看看。」
回到監控台的雲來盯著一個屏幕看了眼，乾笑幾聲，說：「我們剛聯上了姬家和風家的旗艦智腦主機。澤和森都來了，怎麼感覺像是中了圈套。」
白芷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她手指上郝朗留下的記號，寫備註：澤現在離我不太遠，轉告郝朗屏蔽我的記號。
帝*事指揮學院地下基地，階梯教室里擠滿了身著黑色軍裝的男女學員，看上去只有二十齣頭的海風秋和郝朗坐姿端正，一樣的英氣沉穩，在人群中最為耀眼。
海風秋偏頭，瞪人群中的郝朗幾眼。郝朗抬了抬眉表示他知道了，斷開他和白芷的感知聯繫。團結在他倆身邊的小夥伴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較勁。